春心欲燃 第7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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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驚馬一事皇帝下令嚴查,雖說馬確實是種?容易受驚的動物?,但當時蕭沁瓷騎的那匹馬并沒有表現出異樣,無緣無故就驚了,事后離得近的侍衛回憶和檢查,也沒有發現是有什么古怪的東西或者野物?驚嚇到了馬,那片地方?也沒發生?什么異樣。 蕭沁瓷也說自己并沒有做出什么過激的舉動能?刺激到它,她好?好?的坐著,馬忽然就發狂了。 何況到后來皇帝乘坐的那匹馬突然也朝他們沖撞過去的舉動值得細思,雖然可?以?推說是那匹馬也被發狂的馬驚嚇道,但接二連三的巧合堆到一起事情就變得古怪了。 往小了想,可?能?確實只是一樁意?外?,但要?是不是,而是有人想要?刺殺天子呢?皇帝來圍場的事早幾日便定下來了,不算秘密,雖然封鎖了消息,但人多口雜泄露出去也不是沒可?能?。 沒有外?物?,就該從馬本身查起,那匹馬是皇帝特地讓人挑的最溫馴的一匹,除了被射殺留下的傷口之外?沒有外?傷,圍場的小吏也都被悉數拿下拷問。 梁安將供詞和太醫驗看馬尸之后的結論呈上來,皇帝懶得翻看,直接問:“審出什么來了嗎?” “回稟陛下,”梁安硬著頭皮說,“沒有。所有曾經接觸過這匹馬的人的供詞都在這里了,奴婢也和嚴大人一起盤問過,甚至連喂馬的草料,飲水,替馬做清理的人和工具都一一檢查過,還有過去一月有哪些人什么時間來過圍場也都問過,沒有發現異樣?!?/br> 要?是真查出來點什么他反而不用緊張,越是沒有古怪反而越讓人擔心,就連梁安審問了一遭下來都忍不住在心里犯嘀咕,難不成當真只是一起巧合的意?外??驚的那匹馬是蕭沁瓷坐的,事發時皇帝離得尚遠,倘若不是奮不顧身地去救她,他也不會受傷,要?說是針對皇帝的刺殺那這彎也轉得太遠了。 但梁安轉而一想,倘若是皇帝的馬發狂,憑他的能?力或許輕而易舉地就制住了,恰恰出事的是蕭沁瓷才會讓他不顧自身安危去救。 再者,如果真是有人蓄意?謀害皇帝,那這計劃未免也太天衣無縫了,完全?找不到錯漏,梁安想不出誰會有這么大的能?力一點端倪都不露。 也許真的只是意?外?。 但皇帝沉默了一會兒,忽道:“還有一個?人沒查過?!?/br> 梁安一愣,冷汗倏地就下來了。的確還有一個?人沒查,梁安他們也只敢小心地詢問事發時的狀況,莫說是盤查,便連審問也是不敢的。 更何況她也是受害人,她甚至不會騎馬,何必要?將自己至于那樣的險境。 如果是她……也只能?是她。今日里,同那匹馬接觸時間最長的就是皇帝和蕭沁瓷,驚馬的時候也只有她一個?人在。 梁安越想越心驚,怯怯地說:“可?是……”蕭沁瓷沒有這樣做的理由。 皇帝想起蕭沁瓷的淚,那樣guntang,她表現出來的反應,那些對自己說的話,到底是為?了撇清關系還是真的有那么一瞬被皇帝打動? 他不知道,但他唯一清楚的是—— “朕如果死了,她就自由了?!?/br> 梁安被這話里透露出來的冷酷驚住。 第85章 滿溢 自由曾經是蕭沁瓷很想得到的東西。她被困在高?高?的宮墻里, 仰頭只能看見四方?天,她沒有親人,沒有朋友, 加諸在她身上的都是冷冰冰的利用,當她發現自己終其?一生都可能要?被困在這?座四方?城時, 自由就變得遙不可及,但她在詭譎的局勢中看到了另一條出路。 權勢。 擁有權勢的人同時也擁有了自由,他們掌握著人的生死,一言定乾坤。蕭沁瓷在景惠年的風聲鶴唳中艱難地尋找著自己的出路。 所以她自己也開始利用自己。美貌、才華,那些都是可以用來交換的東西,蕭沁瓷毫不猶豫。 她也曾經離她想要的東西那樣近,觸手可及,她原本有機會出宮的, 拿到那張偽造的文牒, 以另一個人的身份改頭換面重新開始。 后來蕭沁瓷才發現,原來那個機會她其?實從來沒有得到過, 只是她以為她可以,妄想著出了深宮就能有廣闊天地。就像如今,她拿回?了文牒和兄長的信, 看似又?有了選擇的機會, 但實則皇帝沒有留余地給她。 她只能順著這?一條路走到黑, 別無選擇。 因著今日?發生的事, 皇帝和蕭沁瓷都受了傷, 也沒有心思再留在圍場,稍作整頓之后就啟程回?了行?宮。 蕭沁瓷在車上睡了一覺, 醒來已經回?到了摘星閣。 “驚馬的事,查得怎么樣了?”蕭沁瓷端著藥, 清苦的氣息讓她聞到就想反胃。 祿喜一早就遵了蕭沁瓷的吩咐去探消息回?來,此時聽她問?起,便搖搖頭:“說是意外??!?/br> 意外??蕭沁瓷用捏著勺柄,輕輕攪動?著碗里的藥,聲?音很涼,聽不出情緒:“陛下也覺得是意外?嗎?” “是,我方?才去找馮少侍打聽的消息,”祿喜道,“陛下親自下令處罰了有疏忽之責的人,圣人寬和,說既然他與夫人都無大礙,便只罰了那些人板子和月俸,主事的人被撤職?!?/br> 蕭沁瓷攪動?的動?作停下。天子遇險,這?是何?其?重要?的事,相關的人卻只受到了不輕不重的處罰,皇帝這?是輕拿輕放,和他一貫刻薄寡恩的性情并不相符。 就算是意外?,皇帝也不該罰得這?樣輕。蕭沁瓷敏銳地注意到皇帝處罰背后的蹊蹺。 藥放得溫了,她將藥一飲而盡。她近來似乎總在喝藥,于是強逼著自己熟悉藥的清苦,也不似以前那么難以忍耐,她把空碗擱回?去,宮人端了果盤上來,里頭只盛著一小碟松子糖。 即便到現在,蕭沁瓷的心仍然緊繃著。今天的事她也在賭,皇帝不會在行?宮久留,而蕭沁瓷已經拒絕過皇后之位,她將自己和皇帝的關系固定成現在這?個樣子,但這?種狀態不能長久,她需要?再往前推進,把主動?權拿回?自己手里。 “意外?”是蕭沁瓷曾經考慮過要?使用的手段,一味的拒絕不能讓她得到自己想要?的,她得付出些什么,就像拿rou骨頭吊著,要?讓皇帝覺得自己有“得到”的機會。共歷險境最易滋生情意,恰巧皇帝要?帶她去射獵,除了在圍場,還?有什么地方?最能滋生意外?呢?春日?野物本來就躁動?,野獸發情之下的傷人也很合理。 再沒有比英雄救美,繼而感激生情更順理成章的事了,要?裝出被一個人打動?的模樣并不難,尤其?是在對方?不顧性命救了她之后。 只有一點,風險太高?,結果不能確定,蕭沁瓷需要?去賭一個時機和皇帝對她的喜歡有沒有深到能奮不顧身來救她的程度。 那個驚馬的時機其?實來得不巧,只有在皇帝和她共乘一匹的時候才是最好的機會,可惜她不能準確控制時間?。不過讓皇帝眼睜睜看著她受傷也是一種選擇,正如她指責皇帝時說過的話,是皇帝要?帶她去騎馬的。 她推算過,不管是哪種情況很有可能最終受傷的只會是她自己。但她推說自己不會騎馬,穿了護具,身側又?有侍衛隨行?,喪命的可能性不大,至多也就是重傷。 但倘若皇帝當真棄她于不顧……蕭沁瓷笑起來,那就真是太好了。愧疚遠比喜愛能來得長久,她又?多了一項能拿捏著住皇帝的把柄。 可皇帝不顧自己性命救了她,很難說蕭沁瓷心中有沒有感動?或是失望,但她最先看到的仍然是機會,一個對皇帝態度轉折的時機,來得恰到好處。 一切都這?樣順理成章的發生了,甚至看似達成了一個皆大歡喜的結果。真是可惜,分?明有那么多意外?,皇帝卻還?是得到了對他來說最有利的結果。 “怎么又?是松子糖?”蕭沁瓷吃膩了。 祿喜不敢抬眼:“是陛下吩咐的?!?/br> 蕭沁瓷無言,拈了一顆松子糖放進口中?;实墼谶@?種小事上的占有欲也逐漸凸顯,他要?蕭沁瓷的方?方?面面都留下他的印記,連吃食也不放過。她喝藥之后的糖都被換成了松子糖,蕭沁瓷初時覺得這?味道太過甜膩,但喝藥之后再吃又?覺得恰到好處。 就是這?樣,有苦才有甜,感情之中也是如此,只有嘗過了苦藥,才會覺得那點甜味來得珍貴。 皇帝要?嚴查此事她并不意外?,只是查到最后的結果讓人意外?,沒有異樣,皇帝卻又?輕輕放下了此事,他為什么會這?樣處理? 蕭沁瓷想到一種可能——除非這?件事是皇帝故意要?按下去的。 她把蘭心姑姑叫進來:“姑姑,我今日?換下來的那身衣服呢?”她若無其?事地開口,“我剛才發現我有個墜子不見了,會不會是落在里面了?!?/br> 蘭心不疑有他,想了想,說:“奴婢去找一找?!?/br> 沒過一會兒蘭心便回?來了,有些疑惑:“真是奇怪,夫人換下來的那身衣服不知?道被誰收走了,奴婢已經讓人去問?了?!?/br> 蕭沁瓷在地上滾過一遭,衣裳已經臟了,她上藥的時候就換了一身,當時蘭心隨手將衣服掛在帳中的小屏上,后來急急忙忙地要?趕回?行?宮,她也就沒怎么注意,照理來說,衣服應該不會被落下,許是收拾的宮人不知?道收到哪里去了吧。 “無事,找不到就算了,左右不是什么重要?的東西?!笔捛叽傻?,她擺擺手,讓眾人都退出去了。 她心中已經有了猜測。雖說那身衣裙已經臟了,但到底是蕭沁瓷的貼身衣物,宮人不會這?么不小心落到別處,只能是被人拿走了,至于那個拿走的人也不必細想。 皇帝懷疑她,所以要?悄悄地排查過她的東西。他找不到任何?異樣的,況且他不動?聲?色按下此事的態度也已經很明了了,他即便最后還?有懷疑也只會是懷疑,皇帝會來試探她嗎? 蕭沁瓷不知?道,她不必做多余的事來打消他的猜忌,她只需要?如皇帝的意。蕭沁瓷撐著額,撥弄著面前斜逸進來的那枝紅花。半月窗外?那株海棠快要?開敗了,薄暮里有種凋零的美,這?個春日?短暫,很快就要?過去了。 …… 皇帝還?沒有走的意思。他從外?頭進來時踏著薄淡的暮色,朦朧的月藏在落日?將盡未盡的余暉里,蕭沁瓷枕在棠花前小憩,緋麗的顏色凋落后委在她肩頭。 美人紅花。 皇帝拿走了那瓣棠花,將它握在手里揉碎了。蕭沁瓷還?沒醒,她今日?心力交瘁。她就這?樣睡在皇帝面前,失了所有防備,清醒時的冷淡蕩然無存,這?樣讓人心動?。 這?姑娘讓人又?愛又?恨,皇帝千言萬語都梗在喉間?,那些質問?和試探都說不出口。 只能讓他克制不住地伸出手去,擦過蕭沁瓷的發,挨過她側臉,花汁在她臉側留下紅痕?;实酆鋈唤乖昶饋?,沸騰的欲燒得迅猛,頃刻間?便將兩個人都裹了進去。 他恨極了蕭沁瓷這?副若無其?事的模樣,自己催心撓肝,她卻還?能安枕無憂。 鏡臺前有縫隙,衣裙間?也有縫隙,時間?被拉得很長,皇帝在蕭沁瓷的事上一貫很有耐心,他盯著她看,不錯過半分?,看她眼角眉梢在睡夢中染上春意,低吟從唇瓣中輕泄。 他喜歡聽蕭沁瓷的聲?音,她總是克制,又?輕又?薄地吐露媚意,讓他難以自已。還?沒到時候,他還?可以耐心的等一等,皇帝這?樣想著。 蕭沁瓷沉在水波里,被浪潮驚醒,驚醒的那一刻便被猝然破開,眼前是簌簌而落的花瓣,她還?枕在鏡前,鏡里是她將醒時茫然的一張臉,上面還?有花汁留下的薄紅。 半月窗外?還?有薄淡天光,星子隱現。 她如墜夢中,分?不清現實與虛妄。 “唔——”她發不出聲?音來,皇帝的臂繞過她頸,在她驚醒的一霎便捂住了她的唇。 “噓,阿瓷,悄悄的?!被实墼谒蟮吐?說,“天還?沒黑呢?!?/br> 濃云遮日?,白晝與黑夜的交際在這?一瞬不再分?明,蕭沁瓷分?不清,也無暇去想。 他強迫蕭沁瓷啟唇含住了那枚扳指,春水滿溢。唇含不住便迫她用舌去勾,舌也太軟便只能用齒咬住,渾圓的扳指卡在那里,方?便了皇帝的拇指動?作。 “別吞?!彼讶苏衷趹牙锶嗯?,貪婪地盯著她瞧,像是要?把她吞吃入腹。 蕭沁瓷聽了他的話卻下意識地咬得更緊,皇帝輕嘶一聲?,在蕭沁瓷下意識的反應下同樣沒忍住使了重力。 榻太窄,坐不下兩個人,蕭沁瓷被他抱在懷里,僅剩的支撐只有那一點,無處可躲。 海棠擦過她臉,激起一陣癢意,她想要?攀著花枝往上,枝頭剩下的原本還?算繁盛的棠花被她握得凋零,花瓣簌簌而落,似下了一場緋紅細雪,他們沐在雪里,貪那一星半點的溫暖和歡愉。 太擠了,歡情太薄,兩個人都要?來搶。 她也太艷,春澤融在她齒間?,讓皇帝失了分?寸,動?作間?染上焦躁,迅疾的力道將蕭沁瓷裹進去,她受不了,連喘也像是偷來的。 “咔擦”。 花枝也被折斷了,蕭沁瓷握著被折斷的花失力,驚呼從碧玉里泄出來,她推拒的力道變重:“別……傷……” 她仰頭,衣衫齊整,細白的頸從衣領里探出來,像花莖,有種不堪摧折的柔弱。緋紅的瓣在她頸間?被揉碎,暗香融在春夜里。 皇帝去含了那點香,也像是偷來的。 薄暮籠罩下來,皇帝伸指蘸了那點花汁,重重按在她眼尾,點下一粒紅痣,銅鏡照出相擁的一雙璧人,就像是尋常的夫妻,夫君為妻子描眉點絳,歡愉和潮濕都被掩在看似齊整的衣衫下。 衣冠楚楚,脈脈溫情。 她還?含著那枚清透的玉,于是話也說得含糊。 “痛?”皇帝問?她。他們被困在這?方?寸,克制和瘋狂交替,但都像是被鎖進樊籠的獸,一點幅度都不能大。 蕭沁瓷身上沒什么傷,只有被撞出來的青,皇帝顧忌著她腳踝和手上的傷痛,半點力都不敢叫她承受。 她搖頭,往后推拒著天子,玉被吐出來,她轉頭去看皇帝,眼尾薄紅麗得驚人:“你身上有傷……” 皇帝看她,眼里意味難辨,他眉眼染上晦暗的暮色,很沉。他描著蕭沁瓷輪廓,又?輕又?緩地問?:“你說什么?” 蕭沁瓷知?道他聽清楚了,不過是想聽她再說一遍。于是她偏不如皇帝的意,只拿手按過他肩頭,憑著記憶拂過她曽瞧過的傷處。 她記得,流了很多血。 蕭沁瓷力道很輕,像是怕弄痛他,隔著幾?層衣料,輕如羽毛似的落在他肩頭,那感覺比一瓣棠花重不了多少。 “有傷?!笔捛叽芍恢貜土藘蓚€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