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心欲燃 第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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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天家無親情,父子?之間?會因為爭權奪利反目成仇,那母子?之間?呢? 惠安太子?妃,那是個不怎么出現在人前的女人,蕭沁瓷也沒?有聽?說過多少關于她的事?。 她能窺見的是皇帝對?惠安太子?實在沒?有多少感?情,若是有,便不會連身邊人都不避諱太子?的謚號。 “陛下的母親,是什?么樣的人呢?”她問。 提到他的母親皇帝便溫和下來,也忘了?身上的熱意,有難得的悵惘:“朕對?母親的記憶其實并?不深刻,她去得早,朕只記得她是個溫柔的女子?,會唱端州的歌謠?!?/br> 他厭惡男女身體交疊的白rou,是因為那讓他想起總是赤身與女子?嬉戲的惠安太子?。 惠安太子?配不上他母親。 皇帝對?母親的記憶實則已經寡淡了?,能記得清楚的大概就是他下令將惠安太子?的一個姬妾溺斃后,母親憂心忡忡地看著他,說:“阿贏這樣心冷……” 他當時冷冷說:“心冷不好嗎?我若不強硬,來日做刀下魚rou的就是你我?!彼辉诤跄赣H的軟弱,但也不喜歡她來勸說自己不要太過殘酷,生?在這樣的人家,由不得他不殘酷。 母親苦笑一聲,說:“是,為君者要心硬,可也要心軟,若無對?普通人的同情憐憫,又怎么能有心懷天下的大愛呢?” 李贏當時年?少,他還不明白。他名為贏,是東宮嫡長,天下就該是他的囊中之物?,要如何?治理也是他說了?算,他只會一直贏。 可現在他有些明白了?。為君不易,要想做明君更難。他處在這樣的位置,已經沒?有人敢反駁他,他可以沉迷在權勢的快意中,做著不辨寒暑的夢。 所以他清修,苦修,要讓自己從這樣的位置中脫離出來,他于權勢的掌控欲半點不減,但要讓自己在這樣的掌控中清醒。 他要抗衡的不僅是自己的私欲,還有那名為皇權的龐然大物?。 蕭沁瓷輕輕說:“陛下同娘娘生?得像嗎?” 倒想象不出太子?妃是那樣溫柔的人。蕭沁瓷聽?說過惠安太子?的荒唐,但皇帝同他截然不像,也難以將皇帝口中會唱歌謠的母親同這樣雷霆手?段的帝王聯系在一起。 皇帝沒?有在意過自己的容貌,更沒?有注意過自己是長得像誰,一時被問得愣住。 “朕從沒?注意過?!?/br> 紗簾被撩開半月弧度,流云似的發垂到床沿,露出一張明凈的美人面。 蕭沁瓷仰面看他,眼底是泠泠春泉,她仔細端詳著皇帝,若有所思的說:“陛下,您應該是生?得像太子?妃多一些?!?/br> 皇帝被她那樣看著,先前被強按下去的燥意又漸漸浮出來,心擂如鼓。她有弱不勝衣的姿態,又有純真懵懂的神情,那樣專注的仰望著他,像是眼里心里只有他一個人。沒?有人能受的住蕭沁瓷這樣的目光。 她總是這樣,忽遠忽近,在皇帝退時又來若有似無的撩撥他。 他低聲問:“你怎么知道?” 蕭沁瓷抿了?抿唇,細長的手?指隔空描著他的眉眼,那手?指虛虛點著,迎著月華,亮得似一點螢火就敢與月爭輝,她分明隔得那樣遠,卻像是直接按在了?皇帝的心上。 涼的。讓人心里一顫。 酥麻的癢順著脊背爬上來,皇帝覺得喉中干渴,那種怎么也填不滿的空虛又來了?,只有蕭沁瓷能滿足。她是雪做的,指尖也白得像霜雪,能讓他含在嘴里,解了?他的燥熱,含化了?,就成了?濕漉漉的水,也解了?他喉中干渴。 蕭沁瓷一無所知,她迎著皇帝的目光,不知道男人都是壞胚子?。 她手?上比劃了?一下,從皇帝的眼睛描摹到他的下頜,道:“您生?得好看,但是同李氏人長得不太像,想來應是像您的母親多一些?!?/br> 沒?有人敢議論皇帝的長相,可他確實是那樣俊美的郎君,神情緩和的時候眉眼暈出溫潤的光。 但天子?從來都是冷酷強硬的,如寒霜驟臨,令人不敢直視。 皇帝忽然又覺得不對?,她竟然對?李氏人的長相這樣清楚,不知是如這樣仔細看過多少人的相貌。 蕭沁瓷曾經同三個姓李的男人都走得很近,父子?之間?,容貌有相似很正?常。先前被壓下去的懷疑和妒忌又如野火燎原。 皇帝緊緊盯著她,問:“阿瓷,你怎么知道,朕同李氏人長得不太像?” 蕭沁瓷一怔,神情淡下去,人也慢慢退回簾后,勉強道:“陛下忘了?,我在太極宮住了?五年?,不止先帝,藩王也是見過不少的?!?/br> 她原是跪坐著直起身,往后退便矮了?下去,被她撩開半面的錦紗也漸漸拉得平直,就在錦帳即將合攏之際,一只手?臂卻強硬地擠進來,箍住她的細腰。 “呀——” 重簾遮掩了?帳中春色,也能防住眼神的窺伺??伤龔膸ぶ斜粍兂鰜?,像被除了?殼的蚌,蚌rou都顫顫巍巍的暴露在明燭之下,不知道會迎來怎樣的痛苦。 蕭沁瓷寢衣輕薄,她如今正?難受,稍微厚重一點的布料都會讓她覺得疼痛??赡鞘?臂堅硬如鐵,灼熱的燙著她的肌膚,她甚至能感?受到上頭跳動的青筋,一突一突地讓她的心也如奔雷急促,那手?分明只橫在她腰間?,卻像是一并?掐住了?她的命脈。 她猝不及防地被帶的往前一落,柔軟碰上了?皇帝堅硬的胸膛,相撞的一瞬間?疼得她幾乎控制不住的叫出來,眼底也迅速泛上淚花。 蕭沁瓷落在他懷里,像撞進銅墻鐵壁,她不算嬌小柔弱,卻被皇帝罩得纖細,軟的地方仍然軟,所以在被侵占時毫無還手?之力,只能讓她痛,痛得近乎喘不過氣?來。 腰間?的手?仍緊箍著,她渾身都繃緊了?,想避卻沒?有一處能避開?;实凵砩咸珶?,熱得幾乎要化開,她被強硬的往上帶,只能緊攥著皇帝衣袖,聽?到他急促有力的心跳,和蕭沁瓷腦子?里一抽一抽的疼痛的重合。 疼痛模糊了?她的意識。 皇帝緊緊握著她的腰,只用一只手?就能將她抵在床邊。他眼神幽深陰騖,挑起了?蕭沁瓷下頜,讓她能看得更清楚,問話卻是溫言細語:“你方才離得遠,或許看得不仔細,不如再離近了?好好看看?” 他輕言細語地問:“你如今覺得朕像誰?” 熱汗已漸漸浸透衣領,蕭沁瓷隱約覺得不對?,皇帝的問話透著一絲瘋,她方才的回答錯了?。 但她現下沒?有力氣?想明白是哪里錯了?。她頭疼,小腹也疼,皇帝身上的是熱汗,她卻出了?一身冷汗,她渾身發冷,愈是冷,就愈貪戀眼前人的熱度。 她眼中有薄淚,朦朧了?視線,讓她看不清楚近前的人:“陛下,陛下像……” 蕭沁瓷說不出來,皇帝替她說了?,他誘哄似的輕聲問:“是像吳王?還是楚王?” 他偏偏拿了?這兩個人來做比較。 皇帝說話時的熱氣?若有似無的抿著蕭沁瓷的唇,她腰被箍著,躲不開。 “太近了?,我看不清?!笔捛叽稍噲D后仰,躲開皇帝的手?和太過露骨的目光。 “近些才能看清楚?!被实蹧]?有如她的意。 她呼吸急促,起伏時不可避免的相觸,她只好橫擋著皇帝的肩,以求拉開一點距離。 皇帝不在乎她的小動作,仍是等著她的回答。 她只好慌亂地看過皇帝的臉,他們離得這樣近,比全然沒?有遮擋來得更讓人緊張,guntang的呼吸撲面而來,蕭沁瓷不敢看得仔細,含含糊糊的掃過,眼神發虛。 “都不像?!?/br> 皇帝仍不肯放過她:“阿瓷,你還見過誰?不如一并?說了?,也說一說,朕到底同哪位兄弟長得像一些?!?/br> 他在兄弟二字上加重了?語氣?。 “陛下!”蕭沁瓷終于忍不住提高了?聲音,可她這樣虛,并?沒?有什?么威懾力,“您說過,不會再強迫我?!?/br> 今夜皇帝可沒?有飲酒,不能再借著醉意生?事?。 但他在生?氣?。自午后便高漲的怒氣?換成了?另一種欲望,蕭沁瓷都不在乎自己的身體,他憑什?么要憐惜? “這樣,便算是強迫嗎?”皇帝把她要滑下去的身子?往懷里帶了?帶。 她嚴絲合縫的契合在他懷里,像是天生?就該如此。 況且,是她先來招惹他的。 “阿瓷,你忘了?,今日是你先來招惹朕的?!彼⒅捛叽傻拇?,俯身在她耳邊輕聲問,薄唇若有似無的觸到蕭沁瓷耳尖,讓那上面泛起晶瑩的紅,“你在看哪里?” 隱秘的心思被驟然戳破,她的目光含蓄,但不容忽視。蕭沁瓷不羞不惱,反問:“我能看哪里?” 她從來沒?有離一個男子?那樣近過。蘇家會教男女之事?,但紙上的栩栩如生?遠不如眼前的活色生?香來得刺激,她同皇帝做過親密的事?,皇帝是食髓知味,她卻隱隱生?了?好奇。 男人的一切對?她來說是那樣不同,堅硬、高大,容易被撩撥的身體,還有似乎永遠冷不下去的熱度,和她的冰冷柔軟截然不同。 她也會被男人的身體吸引。 “你總是這樣,朕會以為你并?不是在強硬拒絕?!被实勐曊f。 蕭沁瓷根本就不是在強硬拒絕,她一面后退,一面又若有似無的撩撥,沒?有哪個男人能受的住。 蕭沁瓷太干凈了?,白得像是一捧新雪、一杯新瓷。若她是瓷,就能拿來盛更骯臟的東西,若她是雪,就該化在皇帝身上。 而她永遠有理由:“對?陛下,我能如何?強硬呢?由來都是您強硬的對?我?!?/br> “哦?”皇帝目光如鷹,緊緊盯著她,話里幾乎是帶有惡意的,“我強硬么?” 蕭沁瓷面色微變。 她條件反射地動了?動,皇帝腰間?的玉扣同樣硌著她,幾乎嵌進她柔軟的皮rou,她太薄太軟,若有似無的疼痛讓她害怕,下意識就要避開那些堅硬的東西。 蕭沁瓷手?往下,停在他腰間?的玉帶上,那條白玉蹀躞沒?有懸掛飾物?,空蕩蕩的。 皇帝仍然緊緊攥著她,在她動作時呼吸一緊:“別動?!?/br> 他按住了?蕭沁瓷的手?。 第52章 把握 她不是第一次被皇帝攏住手。 蕭沁瓷知道皇帝的手比她大得多, 掐著她腰時能握住半邊,也能將她的手緊緊包裹住,此刻他按著她, 相觸的地方火熱,一路從手背燒到了全?身, 他掌心的潮熱也一并感染了她。 她手腳冰涼,皇帝的手卻?熱得剛好。男女之間的差異如此顯著,蕭沁瓷存著不服輸的心思?,想要叫皇帝低頭,可每每在和皇帝的較量中都是她落了下風。 蕭沁瓷沒有掙開。她一面希冀皇帝放手,一面又生出了更隱秘的希望他握得更緊的想法。 人身上的熱度是?暖爐不能比的。 但異物硌在身上的觸感并不好受,棱角無處不在,讓她避無可避。她仍是?跪在床上, 卻?能和皇帝貼得這樣緊。她被?刺得不舒服, 腰腹酸軟,若非皇帝托著她, 她立時便要墜回床上。她原以為是?皇帝腰間的玉扣,但她的手墊在了玉扣上,卻?還是?隔不開那種異物感。 男女的懸殊在這一刻分外分明, 但蕭沁瓷很冷靜, 已經吃過一次的虧她不會再吃第二次, 她歷來是?有錯就改、再接再厲, 絕不肯服輸的。 “陛下, 您最?好也不要動??!笔捛叽蓻]有放手,她仰頭, 是?不可摧折的姿態,手里尖銳的一端也抵著皇帝腰腹之上。 如芒刺, 不容忽視。 皇帝攥著她,眼里的瘋尚未褪去,又多了沉翳翳的黑,濃得滴墨。 他們在這方寸之間較量。 “阿瓷,你手上是?什么?”皇帝沉沉笑了。實則他此時也不比蕭沁瓷好上多少,她那樣軟,皇帝一早便知道,可軟玉生了棱角,反過來威脅到他了。 “不過是?枚銀簪罷了?!笔捛叽傻f。 四目相對間他已竭力放緩呼吸,但不管落在誰耳中都是?粗沉的,像蓄勢待發的猛獸,焦灼的氛圍一觸即發,不是?進就是?退。沒有旁的選擇。 這樣的處境,遠比那天夜里還要來得危險。 蕭沁瓷面上平靜,心里也奇異的沒有多少害怕,她有恃無恐。她知道皇帝會放手的,沒有那枚銀簪也會。 但先受不住的會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