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美人嬌嫵 第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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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與笑容收,眉頭更是明顯蹙了下,向塬見狀立刻識相閉了嘴。 容與懶得計較,道:“總之,京城不可?久留?!?/br> 向塬點頭:“歸程的確要盡早定了,師父與玉蓮樓對?敵,我們不可?不在門中為師父壯勢?!?/br> 容與已經做決:“后日,參加完周崇禮的生辰宴,我等立即返回宗門?!?/br> 向塬意外:“周府的宴?是周嫵方才?相邀?” 容與搖頭:“是周相。他今日午間派親信送邀貼于客棧,言說我與阿嫵婚儀未成,他先前一直未有合適名頭邀我入府,眼下知我不日即返回宗門,便想借此?宴再?見我一面,以表關慰?!?/br> 向塬輕哼了聲,面容頗為傲然:“這周老?頭還算有幾分眼光,京內這么多青年才?俊,他偏偏從小就選中你來做他的女婿,若論天資,我師兄乃人中龍鳳,又豈是京中那些靠承繼家業來襲爵祿的庸才?能?比?要我說,容周二?姓結下婚約,他們周府可?是得了大便宜,偏周千金還如此?不知好歹?!?/br> 容與不厲顯威,向他示警,“娶阿嫵,從來都是我高攀,你方才?的那番胡言妄語,若再?出口一次,我絕不輕饒?!?/br> “知道了知道了,不敢惹你心肝?!?/br> 向塬努努嘴,不觸這霉頭,只又聳肩言道,“我就是單純好奇,周相為何那么早就選中了你,難道真就只是因?為和師父私交甚好,這個理由未免過于輕率牽強了些?!?/br> 連向塬都想不明白的事,容與又怎會?毫無知覺,可?師父對?此?從來都是三緘其口,只說他與周家有緣,可?宿緣從何而?來,師父偏偏從不肯細談詳說。 后來他問得次數多了,師父才?勉強給了個還算合理的解釋,因?周家無意參與朝堂黨爭,故而?不愿將唯一的女兒嫁入勛爵人家,牽扯政治聯盟。 可?如今細想,此?語單薄,似乎不足為由。 容與不愿糾結,只道:“前事如何不重要,只憑周相看中我,并不能?促這門婚約成?!?/br> 向塬聽明他的意思,嘴巴張了張,沒忍住問:“師兄,你的意思是,若當初與你定親的人不是周嫵,換做旁人,比如什么周家二?小姐,三小姐……你不入眼,難道還要不從師命,打算和朝廷這邊有頭有臉的人物翻臉不成?” “沒想過?!?/br> 容與不喜歡做無意義的假設,不過這次,他罕見與向塬多說了些,“第一次見她,我腰間攜劍,她眸中似有懼避之意,從此?我私下見她,再?不佩劍?!?/br> 向塬撓撓頭,不懂。 容與拂手,逐他走。 向塬回身邁步,不小心踢中角落食盒,他這一腳踢得很準,正好將上面覆搭的蓋子踢落。 他應聲低首,見食盒里已然空空,不禁驚訝問:“這食盒怎么沒被帶走啊,周千金剛剛就在車上吃完了整盤的五六塊果糕?厲害,她還真不怕酸倒了牙?!?/br> 聞言,容與臉色微異樣?,卻穩坐持重并未回話。 向塬也只是隨口感嘆一聲,收整完食盒轉身而?出,坐于馭位駕馬勒韁,沿路奔回棧館。 車輪滾滾,夜風獵獵。 沉謐車廂內,幽然的荼蕪香味已經散得差不多,容與指腹微摩挲,片刻,他盯向角落處的竹篾編藤食盒,靜靜出神。 阿嫵是能?吃酸,而?他不能?,可?方才?食盒中的糕果被兩人分食殆盡之時,他卻未覺半分酸澀。 她那樣?的喂法?,吃一口,吻半刻,過程間,不知到底是在獻食,還是引磨他去吃了她。 他心馳意亂,看都不能?看她。 最?后,待整盤糕果堪堪見底,他尚意猶未盡之時,阿嫵卻開口再?引他那日翠枝蔭隅下的一場失魂夢魘。 “容與哥哥,要不要,再?啖?” 果糕已無,盆碟已空,還能?……再?啖什么? 彼時,他手筋繃癇,脊背全僵,更如骨鯁存喉。 他自戒自己不能?再?行那日的荒唐卑鄙,她還懵懂,又對?他無防,縱他病痛便一心只想關慰。 即便,那樣?真的效比良方,他也絕不能?。 …… 周嫵從側門悄悄溜入,避過下人房進了蕪蘭苑,待院門嚴絲掩上,才?終于松了口氣。 往日兄長不在家時,府兵看護也沒這樣?嚴過,如今他一回來,不說正側門看護加固,就光夜間負責巡邏的府兵都增至三班,真真不嫌費事。 周嫵后知后覺,家中如此?一反常態,莫不是因?自己? 她隱隱察覺,自己可?能?是被兄長給針對?了! 進寢屋,周嫵邊往里走,邊向霜露打聽問:“派去朝椿閣的丫頭又探聽到什么沒有,嫂嫂可?有被兄長為難?” 霜露搖頭應:“方才?谷雨回稟,朝椿閣靜俏俏的,未有明顯爭執響動?!?/br> 周嫵這才?放心,嫂嫂前后兩次都是為了幫她才?蹚得渾水,若阿兄當真因?此?怪責,她心里著實過意不去。 時辰不早,霜露欲搖鈴喚婢為周嫵伺候沐浴,周嫵見狀,面容顯異,當即快幾步過去將她手中的銀鈴奪下。 “小姐……” 周嫵正色:“太晚了,讓她們繼續睡吧,你在盥洗室多點兩盞燈,之后也去歇著吧,我想自己來?!?/br> 霜露猶豫了下,還是欠身應。 浴房內,褪落羅衫,玉足入浴,水面粼粼映著燭光的暖黃,白色茉莉花瓣微微泛蕩漣漪。 浴桶正前,斜置著一面銜綏鸞鳳鏨刻銅鏡,長闊皆半丈,可?將盥室全貌映出。 周嫵先前用其照身涂擦膏脂潤膚,今日無意瞥過,見到鏡面之上嫩膚盛雪,唯鎖骨肩胛之旁,泛起隱隱紅跡。 她臉色倏忽一變,下意識縮身往下,將肩頭完全浸過水面。 心頭難免有怨怪。 是他將她吻得情?迷,卻又在她飄飄然之際戛然而?止,她暈乎乎的,已經不知今夕何夕,于是下意識以前世口吻相邀,可?結果……卻是慘兮遭拒。 多羞啊。 她反應過來瞬間恥得要命,悶聲不肯再?理他,容與低眉沉喘,不停吻她來討好,唇角到脖頸,一遍又一遍地言說要娶她的承諾。 娶了她,方能?自縱。 但在此?之前,他絕不可?再?褻。 收攏思緒,周嫵抬手拍了拍自己臉頰,捂住紅暈,半響后忽的嘴角輕彎了下。 想起容與哥哥一邊仿若自我厭棄,一邊又舍不得拒她太狠,那般難擇的掙扎模樣?映她眼中,其實……當真可?愛得緊。 不日將分別,她內心實在舍不得。 如今只盼,圣上壽辰過后,周家避禍能?安,父兄無虞,如此?她也能?放心上得青淮山,余生與容與哥哥相依廝守。 …… 丞相府東院,朝椿閣。 直到戌時至,森肅幽暗的書?房內,終于燃起昏黃光亮。 燭焰影影綽綽,秦云敷避在山水擋屏內換了衫,又去梳松垮的發髻,周崇禮則挺立書?案前,深眸俯身,收起墊坐其上的幾張宣紙,落指,挲拭上面洇濕的溫潮。 透過五張。 他挑眉,似乎是想以此?為據,判斷她方才?說想念自己的話,究竟是真是假。 將雜物全部置于廢棄簍里,他刻意在最?上一層掩了些隨筆臨摹的詞句,秦云敷從屏風內出來時,恰好看到這一幅。 點墨文雅,竟被他拿來做這事。 秦云敷臉頰潮紅本未全消,見此?,耳尖內側不禁又添赭色。 “過來?!?/br> 周崇禮看她駐足半響未動,似是不悅,催促開口。 秦云敷湊近過去,剛剛站定,不想就被他再?次抱上那收整如初的整潔書?案,方才?在這里受的罪還未完全消受,她現下實在是有些怕了。 “夫君,饒我……” “想什么,只是和你說幾句話?!?/br> 秦云敷臉色為難著,只是說話需要這樣?,雙腿劈開分他腰兩側,他往她腰上掐,仿佛要她整個掛他身上才?肯滿意罷休。 她手抵著他肩膀,聲弱下:“說什么?” 她話落,周崇禮神情?忽的板正起來,開口像是責問:“阿嫵行事荒唐,你身為長嫂不管束她,竟也隨她一起去胡鬧?!?/br> 秦云敷忙為周嫵解釋,“馮家姑娘遇難事尋助,阿嫵義氣幫忙閨友哪有錯處,怎會?是夫君口中所說的胡鬧?” “你還幫她說話?!?/br> “事實如此?……” “婚前出手傷人,事后又扮藥童貼護不離,前后擅變不一,這是我所知的事實?!?/br> 周崇禮并不偏袒小妹,更知此?事是她錯得離譜,但家中尚有父親在,責罰輪不到他,他唯一可?做的,便是今后對?其嚴加管束,若青淮山當真因?此?解除婚約,他更不會?為難。 秦云敷勸道:“阿嫵已經知錯了,她也在努力?和容公子重新修好關系,夫君就莫再?重提舊事,惹阿嫵的煩惱了?!?/br> 周崇禮聲音一涼:“努力?修好,還要搭上你嗎?找傅榮初辦事,她可?真會?出餿主意?!?/br> “阿嫵是沒有別的辦法?了,師兄被容公子請去客棧問診,若能?找他來幫忙,此?事自然會?變得容易……嗯……” 秦云敷霎時止住口,緊跟溢出聲哼喘,聲音越發不穩。 他怎么能?咬人呢?秦云敷下意識伸手推擋。 “師兄,師兄……”他抓著她肩,眼神兇,面容不見半分素日對?外的文雅斯文,只余寒寒懾人,“叫得這么順口,不如再?多喊一聲?” 她哪敢。 相處這么久,她怎會?不知周崇禮儒俊外表下包藏的是個怎樣?的惡性子。 他向來吃軟不吃硬的。 “不要喊?!?/br> “我再?說一遍?!?/br> 秦云敷為了自己能?好受,抿嘴心一橫,傾身就往他嘴上親,不是淺嘬一下即離那種?,她纏得很深,激烈嘖嘖響,還環他脖子。 周崇禮懵了:“你……” “我不會?喊別的,只會?喊這個?!鼻卦品蟾剿?,小聲婉轉,“夫君……” 周崇禮喉結微滾,耳尖有點熱,怔怔發愣。 秦云敷表現自若,明顯比他鎮定得多,“夫君隨太子殿下奔赴塘縣為圣上備置壽禮,一月才?歸,都不知自己生辰后日便到,父親似乎有意在府宴客酬賓,不如當日,我親自下廚為客人加湯?” 她醫術了得,廚藝更佳,但自從嫁進周府,平日便很少親自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