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茜 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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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柯豪無視了,他問:“你們一會準備去哪?她好像一夜沒休息?!?/br> 等江樂那段時間,他們和葛云慧又聊了幾句,知道她是從海城來。 江樂:“先找個酒店吧?!?/br> 葛云慧明顯是出事了,又帶了行李,短期內大概要留在北城,需要一個落腳點。 “酒店太貴了?!备鹪苹坌÷暤?,“我可以跟你住宿舍嗎?” 葛云慧平時消費綁的都是薛鳴的卡,自己手上的活動金有限,以后又還不知道會怎么樣,江樂也只是一個一窮二白的學生,她不能坐吃山空了。 江樂:“宿舍不行。你不方便?!?/br> 金松蕓:“是的。宿舍都是上床下桌,爬高爬低的不安全?!?/br> 陸柯豪:“酒店也不合適啊,江樂,你白天有課,她一個孕婦獨自住酒店,有點什么狀況都沒人照應?!?/br> 金松蕓聽出點苗頭來了,果然陸柯豪緊接著就說:“這樣吧,我在附近有套房,有幾個房間空著也是空著,可以先給你們住,你們意思意思給點租金就行?!?/br> 金松蕓:“你還真是……” 陸柯豪:“怎么,能賺點是點,好歹先換件不漏風的外套吧?!?/br> “行?!苯瓨凡⑽椽q豫,“在哪?” 陸柯豪:“潤禾?!?/br> 江樂看了兩人一眼,金松蕓有些心虛地別開目光。 離開咖啡廳時,江樂走在陸柯豪身側。低聲說了句:“謝了?!?/br> 陸柯豪:“小事?!?/br> 江樂并不意外看起來生計難以維系的陸柯豪會在潤禾有套豪宅,即使打從他們認識那天起,陸柯豪就蹲在路邊吃幾塊一碗的炒粉,穿兩頭破口的鞋。 葛云慧坐在餐桌前,在江樂半監督半強迫的視線下,喝下了一碗溫熱的粥。 陸柯豪和金松蕓整理出了一間客房。 江樂:“你先睡一覺,有事醒來再說?!?/br> “別?!备鹪苹勰睦锼弥?,她眼圈又紅了,“江樂,我不想睡覺,我快急死了……” 金松蕓知趣道:“那我們……” 她本來想說那我們就先走了,把空間讓給她們訴衷腸。誰知陸柯豪臉皮那么厚,屁股穩穩黏在沙發上,一點動的跡象都沒有。 “江樂,不介意一起聽吧?!标懣潞廊魺o其事道,“雖然不知道你朋友遇到了什么困難,但萬一我們能幫上忙呢?!?/br> 江樂看著葛云慧。 葛云慧自從失去主心骨,在海城一直如無頭蒼蠅般撞碰壁,她早就顧忌不了那么多,有人愿意聽她說話,她不介意將傷口和不堪袒露出來。何況正如他所說,萬一能幫上忙呢,有一絲希望也好。 葛云慧將她和薛鳴的相識相戀、突然的變故、當下的境況一五一十全說了出來。 說到已多少天沒見到寶寶,葛云慧終于忍不住崩潰,捂著眼睛抽泣起來。 江樂:“你怎么不報警?” 旁聽的兩人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故事,但要說多令人訝異也稱不上,甚至還有幾分似曾相識,金松蕓神色復雜道:“是啊,寶寶被他們家帶走,你怎么不報警?你是小孩的mama啊?!?/br> 葛云慧眉眼耷拉,“我……我怕他真的出事,如果他真的有什么事,寶寶在薛家,總歸比跟著我要好?!?/br> 陸柯豪看了眼金松蕓,金松蕓自嘲似的笑了笑。 江樂:“薛鳴現在沒一點消息?” 葛云慧搖了搖頭,眼淚啪嗒直掉,“他一定病得很重,不然不會不管我們的?!?/br> 陸柯豪:“好了,你也別太著急,我先找熟人問問,看能不能問到薛鳴那邊什么情況。你剛是說知鳴科技是吧?” 葛云慧:“對。知道的知,薛鳴的鳴?!?/br> “知道了?!苯瓨菲鹕?,拿起一邊的背包,“我先去上課,你在這好好休息。中午想吃什么?給你點餐?!?/br> “你去吧。中午也不用點了?!苯鹚墒|說,“一會我叫家里阿姨過來,孕婦嘛,感覺要做點健康營養的?!?/br> 江樂:“行。到時一起算?!?/br> 金松蕓笑了,“那不行,那他是他,我是我,我的你得先欠著?!?/br> 第十五章 陸柯豪的八卦網四通八達,當天就找到了知曉內情的人,只不過那邊述說的,是義憤填膺的另一個視角的版本。 薛鳴和陳知微是大學校友,一起留學,一起創業,風風雨雨十幾年,掙下一份不菲家業。兩人年輕時約好的要丁克,誰知后來年紀大了,薛鳴反水了,偷偷養了個小姑娘生小孩。陳知微書香門第出身,灑脫體面得很,發現之后不吵不鬧,直接找了律師起草離婚協議,說要好聚好散。但薛家幾個jiejie不肯,她們和陳知微情同金蘭,看不慣小人得志,一定要等葛云慧肚子里的崽生下來,做了親子鑒定之后,再說下一步。她們信不過她。 后來即便生了,確定了,她們也從沒拿正眼看過葛云慧和小侄女,只當世界上沒有這幾個人的存在。 現在天道好輪回,薛鳴突然心?;杳?,眼看著人就要不行了,薛家幾個jiejie立刻接走寶寶,將葛云慧母女掃地出門,哪怕葛云慧再次身懷六甲。她們瞧不起她肚子里的貨,一個初中畢業的洗腳妹,生出來的有什么可值得稀罕,寧肯不要。 她們商量著萬一薛鳴撒手人寰,該是陳知微的,葛云慧一分也別想沾到。 陸柯豪:“如果是這么個說法的話,那形勢不容樂觀啊。薛鳴也許真是時日無多了?!?/br> 江樂沒說話,回潤禾前,她先去了一趟律所。在她看來,薛鳴死了反而好解決。 江樂問金松蕓:“她怎么樣?” 金松蕓搖了搖頭,“中午和晚上都沒吃多少,又一直在哭,睡著了哭,醒來了也哭,枕頭都快哭濕了?!?/br> 葛云慧見他們三個一塊進來,立即起身,“有消息了嗎?” 陸柯豪:“還在打聽,沒這么快?!?/br> “已經快一個星期了?!备鹪苹鄣那榫w不可控地頹喪起來,她哽咽道:“他到底是怎么了,為什么一個星期了還不醒來?!?/br> “也許哪天忽然就醒了?!苯鹚墒|說,“你不能再這么哭下去了,把身體搞壞了怎么辦,肚子里還有小寶寶呢,你要振作起來啊?!?/br> “這一定是我的報應?!备鹪苹凵袼蓟秀?,喃喃道,“是我做錯事,老天爺在懲罰我?!?/br> “沒出息?!苯瓨防渎暤溃骸澳愦蛩阋恢边@么下去?哭哭啼啼到八十歲?葛云慧,你這兩年就沒一點長進?” “我難受……”葛云慧看著江樂,淚如雨下,“江樂,你不知道,薛鳴真的很好,從來沒有人像他那樣對我好。我不敢想,如果他真的不在了,我該怎么……” “少犯蠢?!苯瓨反驍嗨?,“他就是真死了又怎么樣?街上男人千千萬,薛鳴死了你帶著遺產去找孫康啊?!?/br> 聽到孫康葛云慧安靜了,眼淚也止住了,半晌后輕聲問了句:“他也在北城,對嗎?!?/br> 江樂:“嗯?!?/br> 葛云慧:“他的學校離這里遠嗎?” 江樂:“你想見他?” 葛云慧:“我之前給他轉過一筆錢,他沒有收,你也不收,我只是想讓你們輕松一點。他一定覺得我莫名其妙。我們已經好久沒說過話了。而且我現在這副樣子,我怎么見他呢?!?/br> “你現在怎么了,你現在也很好看啊,好好睡一覺,明天我給你化個美美的妝,保證艷驚四座?!苯Y合上下文,金松蕓推斷孫康是葛云慧的前男友或白月光之類,她還真是個徹頭徹尾的戀愛腦。 葛云慧終于睡下之后,三個人在門外對視一眼,金松蕓長長地嘆了口氣。 陸柯豪冷不丁道:“喝點嗎?” 金松蕓:“喝!江樂,一起吧?” 江樂:“好?!?/br> 陸柯豪的主臥有一方單獨辟出的寬闊陽臺,擺了兩張躺椅,一個小幾,靠墻立了一個小冰箱,冰箱旁是成摞的空酒瓶。 “你倆坐那?!标懣潞缽碾娔X桌旁挪了個轉椅,滑向陽臺。 “受不了了?!苯鹚墒|一邊熟練撬蓋,一邊輕聲道:“這叫什么,可憐人有可恨處,可恨人有可憐處嗎?為什么世界上這么多傻女人?” 陸柯豪:“這是懷古感今了?!?/br> “諷刺誰呢?”金松蕓白了他一眼,轉向江樂,“江樂,我想問一天了,你和她為什么會是朋友?你倆簡直兩個極端啊?!?/br> “是啊?!标懣潞澜釉?,“你看她那樣不煩?” 江樂:“我媽是她后媽,她算我姐?!?/br> 江樂沒打算為葛云慧多做辯解,也沒什么好辯解,葛云慧就是這樣,葛宏打軟了她的筋骨,怯懦,軟弱,沒心眼,像個傻子,但或許也正是因為這股傻氣,引得薛鳴初次見面就為她豪擲三十萬。她也做不到不管她。 一瓶酒咕嚕下肚,金松蕓翻身坐起,欲言又止地看著江樂。 江樂:“干什么?” 金松蕓:“還有一件事,我也想問很久了?!?/br> “她想問你跟馮卓鋮?!标懣潞酪徽Z點破。 “無意中看見的?!苯鹚墒|怕江樂誤解,再三強調:“真的是碰巧,好巧不巧?!?/br> 那天她和陸柯豪在便利店買了好多酒,一人提了一大塑料袋,路都快走不動,正吭哧吭哧往小道上挪,一抬眼看見江樂站在不遠處的單元門口,她喜出望外,剛要揮手叫人,突然認出了她身后站著的馮卓鋮。 金松蕓啞火了。雖然和馮卓鋮的見面次數屈指可數,但她認識他。 馮卓鋮是華成集團的小少爺,是馮家最受寵的少公子,跟金家長房長子金松凌一個圈玩兒,不是她這等小嘍啰可以結交的。 這次之后,不久之前,她在潤禾又不小心撞見一次兩人同行,時間跨度從夏到冬,自然不是露水情緣。 “你們在談嗎?”金松蕓問。 “怎么可能?!苯瓨纷旖且还?,像聽一個笑話。 “啊……”金松蕓了然一嘆,又好奇問道:“那他人怎么樣?” 陸柯豪:“你問哪方面?” “嘖?!苯鹚墒|橫他一眼,“你少打岔?!?/br> 江樂:“不知道。我跟他算不上多熟?!?/br> 金松蕓:“你喜歡他嗎?” “喜歡啊?!苯瓨氛f。 當然喜歡了。喜歡他的手,他的身體,他在床上對待她的方式,否則何必一睡再睡。 金松蕓知道馮卓鋮有一個白月光,很多人都知道,是已經嫁人的游方宜,她在聚會上見過那位溫婉可親的jiejie,這么一想,金松蕓聳然一驚,她看著江樂的臉,猛地發現一個叫人傷心的秘密。 她咽了口口水,憋住所有話頭,一句不多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