迢迢仙途 第55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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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凝被這句話拉回神,她問道,“那人境界是筑基后期嗎?” “我連一絲威壓都感受不到,他離開又未駕云,不是筑基還是什么?!?/br> 招凝經此一說,緩緩垂下眼眸,“原來他當真是方恒啊?!?/br> “你說什么?”梁玄狄一時沒聽懂招凝的呢喃之語,招凝搖搖頭,只看向天空方姳方向,梁玄狄思緒很快轉過來,“難道方姳就是想把你送給他?” 招凝沉默著。 梁玄狄哼了一聲,“讓她做夢去吧。就這么一個筑基的家伙罷了,既然我知道了,在安綏島大比前,我都不會讓他接觸到你。等安綏島大比結束,你且看看,這霓光派中,是你大哥我站得高,還是這家伙跑得遠!” * 霓光派正殿,門派之主連帶著幾名長老幾乎是滾著從大殿高臺沖下來,毫無形象的跪在正殿中央一人面前。 “上使長生,上使仙福,上使親自蒞臨,小的們惶恐?!蹦薰馀烧崎T修為不過元嬰中期,整個門派最高修為都未至元神,而今禹余境上使這般傳說中的尊者突然蒞臨,還帶著兩個門派守古陵的弟子而來,怎么著都感覺來者不善。 但他們卻不敢有半分抗拒,元神尊者,還是傳說上使,只一招就能將他們這苦苦經營千年的小門派抹去。 而正殿中央唯一站著的男子,鳳眼之中滿是傲與漠視,卻是在九頭蛇攻擊梁家大船時救下招凝的男子。 “本使在禹余境,偶遇瑞錦宮主,聽聞,貴門派似是發現了從界外而來的人?” 事情還回到應溟與月之天尊在太霄神宮“小敘”,他們最后不知得到了怎樣的結果,只知月之天尊先行離去,整個太霄神宮中只有應溟一人,他在大殿中央靜立片刻,這才滿目冷漠地轉身離開。 誰知剛出太霄神宮的時候,見一元神匆匆而來。 “瑞錦宮主,怎的去而復返?!?/br> 瑞錦宮主,羨洲平陽大澤飛霜仙宮宮主,本名洪瑞錦,元神一劫,飛霜仙宮是羨洲六大宗門之一,在平陽大澤勢力盛極,作為羨洲一方勢力,在禹余境列有一席位,位于云層三千里,適才皓空天尊召集議事,也在其中。 洪瑞錦見應溟,禮身招呼,“遇見應溟上使當真是好極,適才回到宗門,手下長老來匯報,說平陽大澤中出現破落大陸之人。上使當年追剿‘變數’的時候,便通傳過八大洲各方勢力,凡是見到破落大陸之人,必要上稟,以絕后患?!?/br> 應溟沉目,這顯得他神情更陰冷幾分,看在洪瑞錦眼中,似是恨意上頭,隨時要把破落大陸之人撕碎。 洪瑞錦并不在意,反而掩嘴輕笑著,“就是不知現在出現的這位,有沒有當年那位‘變數’的能耐了?!?/br> “宮主之意,并未見到對方?” 洪瑞錦很是坦然,“這是我們宮中長老從一小門派知曉的消息,那破落大陸之人闖入了小門派的祖墳,施展了非我九洲的力量。只可惜小門派反應太慢,又對破落大陸之人并無認知,故而讓那人逃了去。既然如此,自是先來向應溟上使匯報?!?/br> “多謝宮主告知?!睉橄袷菓浖爱斈瓯弧償怠5脠F團轉,滿眼冷色,“這件事本使會親自處理?!?/br> 洪瑞錦禮身應了,臨走時又像想到什么,“不過,說起來,應溟上使,這短時間內一連闖入兩個破落大陸的人,這九州封魔大陣當真還妥當嗎?” “這便要問將冥月星輪圖送入時墟的那位,想要做什么了?!?/br> 洪瑞錦頓了片刻,轉頭看向天際,天際有一輪碩大的、占據半邊天的蔚藍“圓月”,她忽而呢喃道,“冥月星輪圖與接連闖入九州的人,會不會有某種聯系?” 應溟的目色毫無波瀾,目光平靜移到她身上,“瑞錦宮主,想要說什么?是禹余境此番尋求真相的方向錯了嗎?” 一句話反而讓洪瑞錦一怔,轉而眼中閃過一道明悟,情緒躍起幾分,但本就是元神尊者,心緒并未外顯,只是行動有了幾分匆忙。 “應溟上使,本宮還有一些事情處理,便先行一步了。這破落大陸的人便麻煩上使處理了?!?/br> 應溟頷首。 洪瑞錦禮身,轉而消失在禹余境。 應溟依舊保持著剛才的神色,負手而立,目光凝望著那輪蔚藍“圓月”,微微垂眸,掩去眸子深處的深謀。 這般過后,應溟在霓光派祖墓中轉了一圈,陣法已經平復,墓中一片狼藉,顯然闖入之人對大墓進行了一番掃蕩,不說損失,只說驚擾數萬年派中先輩長眠,便讓霓光派火冒三丈,氣得霓光派得到消息后當場就去了依附的飛霜仙宮,請飛霜仙宮的尊者出面,在整個平陽大澤甚至是羨洲,追殺此人。 大墓中沉淀的氣息再次飄揚,回溯著當時光影,眼熟的人出現在應溟眼前。 于是,應溟決定走一遭霓光派。 霓光派掌門聽到問話,心頭一驚,沒有想到那破壞祖墓的人竟然驚動禹余境上使親自蒞臨,意識到此事重要,便一五一十地將前因后果告知。 事情并不復雜,霓光派在羨洲游歷時,偶然遇見一身負特殊血脈的元嬰,乃數百萬年不曾見到的神魔血脈,正巧霓光派立派先祖當年留下一本神魔功法,據傳威力同境界可高出三成以上,但因為一直沒有匹配功法的特殊血脈,至今塵封在祖墓中。 霓光派長老將有此機緣巧遇,便想要將他邀請進入霓光派,奈何那人不當抗拒,還口出狂言說此功法就是邪道功法,霓光派長老惱怒,于是從派中調出數名元嬰,將那人圍剿,并將他送入祖墓中。 “我等不過是想讓他親眼感受到神魔功法的厲害,卻不想他竟然這般忘恩負義……”掌門話說得很快,像是早就準備好的說辭,又或者說,這便是朝飛霜仙宗所做的解釋。 但這話語里的到底修飾了幾層,有沒有將黑說成白,將截殺說成邀請,就見仁見智了。 “原來是這樣?!睉榫従彸雎?,霓光派眾人緩緩放松,只見應溟緩緩抬起手,手心暈出銀光,有什么詭譎的力量在聚集。 霓光派掌門好奇地抬頭看了一眼,卻對上狹長眼眸中的厲色,下一刻,他手掌微張,銀光向四面八方暈開,大殿中的人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整個神色一僵,目中失神。 應溟背手向外走去,大殿中回蕩著他的聲音。 “此人并不存在,爾等不過是為利益內部紛爭,假借消息得飛霜仙宗重視?!?/br> 一句陳述,憑空將之前以及當下所有認知都覆蓋。 大殿中所有人呢喃重復,話語刻進腦海里。 應溟腳步頓在門口,忽而又問,“你們門派可有一人,名叫方恒?!?/br> 即使此刻被完全控制住的掌門和眾長老也遲疑的許久,直至一名瘦矮長老說道,“外門有一筑基弟子名叫方恒,因殘殺麟化島靈獸,數日前被送入陰風洞禁閉思過十年?!?/br> 應溟腳步繼續,當他踏出大殿的剎那,大殿眾人的控制驟而散去,眾人迷茫對視一眼,緊接著恍惚想起來,禹余境上使蒞臨,質問他們界外之人之事是否是真,他們迫于壓力,只得告知真相,不過是門派內部勢力分化,有人自導自演,想借此得到飛霜仙宗的偏袒,以提升自身勢力威望。 * 霓光派的真人將九頭蛇內丹取出,入澤彎附近才恢復平靜。 那內丹旋轉于一人掌心,卻有九道光華繚繞其上,威力遠超尋常妖丹。 梁毅在旁奉承道,“得此妖丹,仙門必定能再得一位真人?!?/br> 把玩妖丹的真人睨眼看了他一眼,不屑一笑,“拿妖丹結丹,可當真是暴殄天物,也只有你們這些小家族才會這般胡來?!?/br> 梁毅一震,嘴角還掛著笑,奉承道,“真人說的是,我們梁家實在比不上霓光派實力雄厚,晉升只能依靠妖丹,若有一日能得霓光派功法指點,說不定我梁家便能解決這般困苦?!?/br> 真人瞇眼看他,像是假裝聽不懂他話里的暗示,只一聲哼笑,“安綏島大比到了,結果怎么樣,誰都不知道?!?/br> “走了?!闭嫒瞬辉倭艚o梁毅說話時間,轉身喚靈舟上眾人,霓光派所有人都回歸靈舟,龐大的靈舟轉動,牽扯著四方天地靈氣。 ‘恭送真人?!阂愎Ь炊Y身。 直至靈舟整個消失在視線內,梁毅才直起身,臉色冷得不像話,“不就是中品金丹,同時金丹中期,以為身在霓光派,就能高高在上了?!?/br> “師承一脈就是這般傲慢?!狈綂弊叩剿磉?,冷冷評價著。 梁毅轉眸看她,“只要我們能入霓光派家族一脈,日后我們也能在霓光派站穩腳跟,他師承一脈如何能抵得過家族一脈的體量?!?/br> “夫君考慮的全面?!?/br> “四丫頭的事安排好了嗎?” “四丫頭一直在船棧上,剛才才回去,我已經同她說過了。這孩子自知沒有修為,逆來順受?!狈綂蹦抗饪聪蜢`舟消失的方向,“只是未見大人出現,不知是在船中未出,還是出了什么岔子,便是不清楚大人是否滿意?!?/br> “等到了安綏島,我再去打探打探,想來四丫頭這般品貌氣質,應該不會拒絕的。此為我等計劃的開頭一環,萬不可出了差錯?!?/br> “是?!?/br> 梁家大船??吭诎步棈u碼頭,與眾船只相比,算不上什么。 招凝踏上碼頭,一覽這安綏島岸邊的熱鬧,這是招凝第一次離開梁家,踏足新的地界,眼前的喧鬧和吆喝頭一次從紙上落在了眼前,每一處場景都吸引著招凝的目光。 不過,她表現的過于平穩,以致于每看向一個方向,都只是平穩的注視,而不是那種激動興奮的咋呼感。 “人真多啊?!鄙砗髠鱽砹盒业母袊@,他曾經是梁家的大少爺,自是不會屈居梁家內宅,經常往來大澤中的行商島嶼,也去過滄淵派那樣的大型宗門。 “不知道多味樓的天海鱔還有沒有原來的滋味?!绷盒铱聪蛘心?,“招凝,你是第一次出門?” 招凝頷首,梁玄狄目中多少有幾分憐憫,他忽然拍拍招凝肩膀,“沒事,大哥以后帶你闖蕩?;仡^,我帶你嘗嘗多味樓的天海鱔,那鮮味可是一絕?!?/br> “多味樓?多味樓早幾年前就消失在了安綏島?!鼻胺胶龆腥顺暗?,梁玄海轉過頭,“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一夜之間,神魂盡碎?!?/br> 梁玄狄一驚,“哪里來得邪道?” 梁玄海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弱rou強食,與正邪何干?!?/br> 梁玄狄瞬間不說話了,梁玄海哈哈大笑,“狄堂哥對大道理解還不如我,難怪止步于練氣初期?!?/br> “你——” 這時,梁玄朗轉過頭,筑基境界一道眼神,瞬間化解了沖突,梁玄海哼了一聲,跟上自家兄長的步伐。 安綏島上魚龍混雜,從重山中而來的各大家族已經游走在島上,有的已經彼此打聽此行各方勢力,有的甚至等不到大比就已經私下較量。 梁家一行人進入島上,顯然已經引起了好幾方的注意,作為新來的家族,各方都不甚了解。 一路走來,已經有數十道神識劃過,梁毅不動聲色,直至即將走到安置的大院時,忽而察覺到來者不善的氣息,他一轉眸,便見一群人從長街盡頭走來,身上衣袍繡著紫金花的紋路,應該是紫云山的莫家。 梁毅低聲對方姳道,“你先帶著他們回去?!?/br> 方姳應了一聲,帶著練氣以下的人進入了院中,招凝也跟隨著,她在安排的房間停留沒多久,梁玄狄便進來了。 “招凝,你猜剛才那群人來是做什么的?” “瞧著氣勢鋒芒相對,來者不善,想是要讓梁家退出的?!?/br> 梁玄狄一愣,沒想到招凝竟一眼看了出來,“哎,就是這樣,可把梁毅那廝氣笑了,險些當場打起來,不過也得了一個該死的笑意,聽說前十的名額已經內定了七七八八,所以我們其他家族頂多只能搶其中的三兩名額?!?/br> 招凝神色未變,只是平靜的看著他,問著,“那大哥還有進入霓光派的可能嗎?” “當然,只要拔得頭籌,又有誰人能置喙第一?”梁玄狄還保持著一直以來的信任。 “嗯?!闭心膽艘宦?,沒在多言。 深夜,招凝躺在床上,又做了一個夢,夢里她年紀很小,骨瘦如柴,流浪求生,但那個地域和羨洲是不一樣的,那里有山但野獸少有兇狠更沒有妖力,有人聚集的城池但全部沒有修為,所以,即使小小的年紀也能茍延殘喘幾年。 這個夢做得很淺,還值深夜,她緩緩睜開眼,沒有動,看著頂,知曉自己又起了幾分逃亡的念頭,可是此刻的自己不是夢里的那個孩子,如今的自己有家有父母有大哥有親人,如今的山中大澤處處都是致命危險、坊市之中有修為者更是繁多,一指便能將凡人扼殺,比不了夢境茍延殘喘。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已經到了大比的那一天。 大比被安排在主城區外的恒遠道場,這是一處廢棄道場,聽聞當年有尊者在此傳道,但隨著數萬年前尊者隕落在天劫之中,這道場也隨之廢棄,但其中還殘留的道意成了此處最妙的屏障。 此次大比對霓光派來說并不算什么,來此監看的,也不過是外門的管事長老,修為在元嬰初期,人道元嬰,全程都在高臺上閉目養神,又他手下的執事真人負責此次大比的主持。 各大家族各聚一方,粗略看去竟然有三十好幾,有的家族不過幾人,有的家族卻幾十人同時聚集,梁家的體量在此之中只能算的上中等。 “東邊那家族可是外門方管事推薦進來的?” “正是,聽聞前些日子在入澤彎,還助力霓光派抓捕了九頭蛇,霓光派中的大人對他們頗有印象?!?/br> 尚未開始,各方都小聲交談著,了解的、不了解的,該提醒的、該爭奪的、該退步的,都在彼此目光交換間,心中有數。 “我怎么聽說,最近著梁家動作不小,似乎在勾搭方管事的長子?” “是有聽說,你且瞧那他們人群中的小姑娘,略過還不注意,定睛一看卻是讓人移不開眼,難怪梁家有這種想法,誰不知道方恒是個冷血暴躁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