迢迢仙途 第3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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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金鶴終于找回了意識,“你們質問我又如何,我寒霜宗難道就不是受害者,我寒霜宗對那丫頭那么好,我兒把她放在心尖上疼,結果呢,是她背刺了我兒,背刺了寒霜宗,是她這個白眼狼!” “若是你們早日發現……” “諸位?!睅兹藸幊持?,秦恪淵的聲音漠然打斷了他們,“你們的恩怨無須在我清霄宗爭辯。今日,秦某將此事公之于眾,便是證我清霄宗清白?!?/br> 他前跨一步,威壓一瞬間浮蕩開,冷眸問道,“五十年前,隱藏魔化尸體誣蔑我清霄宗入魔始端是誰?五十年來,強行讓我清霄宗成為眾矢之的的是誰?十年前,擄掠我清霄宗弟子開荒未穩定的洪荒秘境的又是誰?” 這一刻,臺下圍觀人群稍稍退后了些許,帶著恐懼以及……說不清道不明的不甘。 眾宗門宗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都沒有出聲,五十年前之事,其實所有宗主心里都明清的,早在金丹大典之前,宗門中明里暗里便有了不少沖突,源于弟子的浮躁暴怒、心境不穩,可是靈根大道又不重心性,這些表象又算什么呢。 他們很默契的忽視了這些情況,即使有弟子入魔了,那也僅僅只是個例。 沒有宗門會在這資源匱乏的昆虛,交流出宗門的異常,那會使他們在又一次的秘境所屬權爭奪中立于下風,更甚者千年乃至萬年的基業毀于一旦。 直到宗門宗主或者長老們站在清霄宗的血山尸海中,察覺到他們傷口的異常,才在破碎的識海中揪出一絲線索。 ——是天魔侵識。 那日,聚集在清霄大殿前,所有人都意識到,原來宗門中之前的異常并不是簡簡單單的心性波動,而是入魔了。 同樣的,所有人意識到,這樣的禍亂是他們自身所不能承擔且背負的,業火會將他們徹底燒成灰燼,會將宗門千年萬年積攢的宗門氣運燒成烏有。 直至畢玲燕的突然出現,抱著云蔚痛哭流涕,哀嚎著,“師尊,為什么,燕兒還來不及見你最后一面,你怎么就這么死了。 師尊,是不是那秦恪淵殺了你,這血山尸海是不是都是他屠殺所致,他這個魔頭,為什么,為什么?。。?!” 或許連當時完全陷入情緒中的畢玲燕也不知道,“魔頭”二字仿若一語驚醒夢中人。 所有人意識到,如果必須要為魔亂這件事承擔天道的怒火,是不是只要將一切罪孽疊加到一人身上便可以了。 再說,他也不是沒有錯,尸山血海中堆積的這么多宗門弟子、家族子弟、散修,每一個都真真正正的死在他的手上,那么多妻離子散、家族破滅、宗門衰落最直白的因果不就是因為他的一封血色邀請信嗎? 于是,清霄宗血色被大雨洗凈,魔化的腐尸被靈火燒成灰,只留下那些看似正常的尸體仍然保留在清霄宗。 直至此刻,沒有人覺得這樣的選擇是不對的。 “諸位若是不回答秦某的話,那秦某便一條一條與諸位清算?!?/br> 秦恪淵站在半空中,他冷視著宮瑎。 “宮瑎,趁我清霄宗空虛,擄掠我清霄宗所有弟子入洪荒秘境,可是你受益?” 宮瑎深皺著眉,“秦恪淵,我等元嬰老祖可是少管宗門之事,這事我可當真不知,你質問于我也是無用?!?/br> 下一刻卻又是古怪一笑,“我倒是可以讓你問一個知道的?!?/br> 就在這時,他手掌虛空一探,卻見虛空皸裂出一處破口,下一刻,一道人影從破口中被吐了出來。 畢玲燕被摔在地上,一時間茫然,但直至眼眸掃過清霄大殿,掃過廣場外黑壓壓的人群,又掃過半空中幾位元嬰上人,以及…… “魔頭!是你!” 招凝眉頭微蹙,畢玲燕竟到了此時此刻仍舊不認清現實嗎? 秦恪淵無視了畢玲燕,只看向宮瑎,“宮瑎上人莫不是以為秦某當真會信,一個不過金丹前期的修士能直接將我宗近百名修士毫無反抗的擄掠走?” 宮瑎倚在云榻上,“不管秦上人怎么想,這位就是我玉華宗的宗主不是嗎?” 他呵了一聲,“我們當初聽信了這丫頭的控訴,當真認為秦上人就是魔頭,這清霄宗就是入魔始端,這才放任了弟子們對清霄宗的弟子的仇恨。 而且這丫頭對云蔚是真的情深,你且聽聽那日她痛苦的聲音,秦上人,是你親手殺了她云蔚,她恨你,所以連坐于你清霄宗,又有何不對。 我這可是把罪歸禍首交到你們手中,要殺要剮,悉聽尊便?!?/br> 宮瑎向后一仰,好似當真不管了。 秦恪淵卻在此時視線落下,那俯視的角度,仿佛讓畢玲燕真的感受到了殺意,可更甚者卻是更加龐大的恨意。 她忽而吼道,“秦魔頭,你不用假裝!你說你殺的都是魔化的修士,你說入魔之始源于那名叫葉紫瑩的女人,可是,當真如此嗎?他們當真恢復不了嗎?!” “我告訴你,如果沒有你,百年后他們還活的好好的,百年后的昆虛會成為九州之首,百年后師尊該與我相遇在陽州,千年后師尊會晉升元神位列天宮成為九州抵抗浩劫的最后希望。 而不是現在,業火無盡燃燒著昆虛氣運,擔負著九州未來的師尊只是一具冰冷的尸體!” “是你顛覆了昆虛氣運!是你破碎了九州未來!是你混亂了時間?。?!” 第239章 一語引起一眾嘩然。 “她是什么意思?什么百年后應該怎樣怎樣?她是不是瘋了?” “聽聞玉華宗宗主貫來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據說他們宗門這幾十年的發展壯大很大程度上依靠的就是這位畢宗主的能力?!?/br> “不僅如此,還有與畢宗主交好的幾位真人,若不是畢宗主贈寶, 怕是連結丹雷罰都過不了, 更別說上品金丹了?!?/br> “……” 石越澤低聲問招凝,“你們昆虛這畢宗主當真這么厲害?” 招凝目光一直落在高空的秦恪淵身上, 聞言轉眸看了他一眼。 石越澤頓了頓, 忽而想起招凝這幾十年也沒有幾次在昆虛。 他又向旁邊的紀岫看去,紀岫正恨得牙癢癢, 他挑眉,“你知道?” 紀岫咬牙切齒, “是啊,她就是厲害,連玉華宗地底萬年寒川中有鎮魂石都知道?!?/br> 石越澤一臉問號, 初聽是夸贊, 細細一聽似乎在暗諷什么。 畢玲燕本就是被宮瑎強行從人堆里甩出來的,她偷摸藏在人群中, 突然出現又情緒爆發,此刻毫無形象可言。 秦恪淵目光落下, 深邃如夜幕中眸子中罕見的掠過一絲驚疑。 只見他似呢喃了一聲。 招凝凝目, 他在說, “偷渡時墟?” 她目光陡然落在畢玲燕身上, 難不成她是從九洲來的, 又或者是時墟之中的…… 就在這時,卻聽一聲浩浩鐘聲, 仿若自上古而來的仙靈之樂悠悠蕩蕩地浮動在天地間,周遭的一切都好像鍍上了一層金邊, 視野陡而亮了三分。 招凝終是驚愕,抬頭便見恢弘大殿在層層祥云上矗立,似實似虛。 是天宮。 半空中眾元嬰上人更是驚疑難解,互相看了一眼,眉頭微微皺起,覺察天宮此時突然的出現似要壞事,但還維持著表面的恭順,俱是起身相迎。 秦恪淵只抬頭看了一眼,便垂眸,似是猜到了。 “天宮!” “天宮蒞臨!” 圍觀修真者中有人認出著仙跡是為何,更是激動,天宮幾乎只有上品金丹結成才有可能會出現,一旦出現多在大宗門之中,小宗門、小家族幾乎都沒有這么近距離感受天宮的威壓,更別說其他的散修了。 都說天宮上住了是整個九州的至強者,有些圍觀修真者激動地險些要當場跪下,若是能被天宮尊者一眼相中,便是平步青云。 畢玲燕一頓,目光穿過散亂的頭發看向天宮,眼眸中帶著憧憬與哀戚,這本來該是她師尊立于九州最巔峰的象征,而如今師尊不在,天宮高高在上仿佛像……仿佛像是來懲戒她的。 這并非是畢玲燕的猜測,但畢玲燕思緒波動之時,天宮中沒有一位尊者出現,但是天宮卻灑下一道神光,神光交織成籠,瞬間就將她禁錮在籠中。 “怎么回事?” “天宮怎么要抓她?” “不對啊,畢宗主不是在為我們揭露秦恪淵的惡行嗎?為何要困鎖畢宗主!” 畢玲燕驚愕異常,神魂顫動,似乎意識到什么,撲身而起,想要沖出神光囚牢,然而她剛靠近交織的囚網,就被其上層層雷罰之力擊倒在地。 宮瑎皺眉,“不知此刻天宮由哪位尊者值守,此為何意?” 旁邊的元嬰上人幫忙說了句,“雖說畢宗主對清霄宗言行卻又不妥之處,何勞天宮親自出手,尊者,這該是我昆虛之事?!?/br> 言下之意,天宮從不插手九州局勢,此刻動手抓畢玲燕怎么看都是不合理的。 許是兩位元嬰上人質疑,天宮給了面子,只聽冰冷的聲音在天空蔓延。 “此人魂魄來自時墟,是時墟碎片中的偷渡者,凡偷渡者必會竊取九州氣運,加速九州浩劫?!?/br> 是冷霜瀧的聲音。 這一語像是轟雷一般炸入了所有人的耳朵里,可是天宮在上,尊者注視,在場沒有一個低階修真者敢發出一絲聲音。 只有半空幾位元嬰上人交換眼神后,其余人目光緊緊鎖定在宮瑎身上。 宮瑎一時間都懵了。 畢玲燕僵在原地,或許她根本不懂天宮中的聲音到底在說什么,但是周圍的寂靜,人群的狐疑,乃至宮瑎的錯愕,一切的一切都好像再說,她揣到最后的絕殺,其實是殺得是她自己。 下一刻,在神光囚籠的光華流淌中,似要直接被帶走。 招凝忽而看向石越澤,很快的說了聲,“對不住了,石宗主?!?/br> 石越澤一頭霧水,話還沒問出口,緊接著就見招凝向后一隱消失不見。 “你……” 石越澤一頓,似是意識到什么,干脆閉嘴。 果真,但神光囚籠離地之時,就見一道銀色劍光飛來,鎮住四角,讓囚籠頓了片刻。 劍光轉而落地,繚繞間轉出一人身影,眉目英氣,神色冰冷,一身傲然。 她抱著一柄劍抬眸,呵道,“尊者,且慢?!?/br> 敢這么堂而皇之打斷元神尊者,這到底是什么人?所有人心中都劃過這個念頭,連元嬰上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秦恪淵低眸看了一眼,目光好似繞著她轉了片刻,最后與她抬眸看天宮的視線正好撞上。 眼神里俱是堅定。 石越澤一拍額頭,原來在這里對不住呢。 修真者中有認識的,突然喊出她的名字,“極劍宗大長老,林影!” 緊接著又一聲尖叫,那尖叫好似快激動地撕破嗓子了。 “林真人,天啊,我又見到林真人了?!?/br> 這一聲夸張的尖嚎應是吸去了不少人的注意,就聽他又嚎道,“林真人,我從西極魔荒追逐您的腳步,我好傾慕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