迢迢仙途 第1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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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平邑莊找到了何丘,他正在同幾個弟子裝模作樣地招人。 平邑莊的陳珠兒鬼魂已經不在了,招凝沒有時間去探查她到底是消散還是離開,他們問著何丘關于南靖城是否有陣法。 但何丘當初就說自己抓不到關鍵,這會兒更是不知道問題在哪。 秦恪淵盯著他,“我倒是有一辦法,可以知道南靖城的情況?!?/br> 何丘拱手,“仙師盡管說,小的無不配合?!?/br> “讓我們要看你的記憶?!?/br> “???”何丘大驚,而后又小心翼翼地問道,“仙師,小的知道有一種看記憶的方法,名叫搜魂,可是這樣會使得神魂受創,會失智的?!?/br> 何丘訥訥,生怕他們下一刻就要將他變成瘋子。 招凝看出他的恐慌,“若是我們當真要把你變成瘋子,何必要用這種麻煩的方式?” 何丘瞬間就看清了,連連拱手表示忠誠,“仙師,你們需要小的做什么,小的一定照做?!?/br> 秦恪淵對何丘說,“無須你做什么,放開心神,不要抵抗?!?/br> “好好好?!焙吻鹨贿B應了幾聲,就跪在地上閉目放松。 秦恪淵的手掌虛按在他的頭頂,靈光匯聚,好似有一些光點從他腦袋中飄了出來,他們并不想窺探何丘的私事,因此光點中匯聚出的記憶僅僅是關于南靖城的。 南靖城看起來并沒有招凝當年去的時候那般繁華,所有人好像都被一股氣息壓抑著,每個人的眉頭都或多或少地皺著。 隨著何丘彼時的動作,他們越來越靠近南靖城的皇宮。 站在南靖城的皇宮外,皇宮恢弘龐大,同招凝印象中一致,而此刻他記憶里的情緒就在此刻透露出來的疑惑,卻又發現不了什么。 何丘看不出來,當招凝和秦恪淵卻看到了。 整個皇宮外圍被兩股氣息包裹著。 一股是皇宮自帶的龍氣,是整個南靖國的氣運,這些氣運匯聚著,在南靖國的皇宮幻化成一條巨大的金色龍影,它盤踞在皇宮的外圍。 按照正常的情況,這只金色龍影應該是騰飛向上的,接引著天道氣息,注視著南靖國土。 而此刻,這只龍影卻虛弱地匍匐在地,身上的金色氣息飄飄渺渺地揮散著,好似下一刻就要完全消散了。 造成這樣的情況是因為龍影盤旋的中央,出現了一圈黑色的東西,那東西如同一個宮殿大小,包裹在一團黑霧中。 記憶外的招凝和秦恪淵對視一眼,察覺到這團黑霧就是問題的關鍵。 可是,離得過于遠,通過記憶無法完全看清本貌。 好在,何丘作為有修為的修真者,得到了南靖皇族的接待,在其后的記憶,何丘有短暫進入皇宮內部。 而就在此刻,招凝和秦恪淵終于看清了那黑色霧團中的東西。 那就是一座宮殿,而且同南靖城皇宮正殿完全交疊在一起。 目光穿過蒙昧,這一刻便看到了那黑影宮殿上的名字——“昊陽”。 “師叔,這是昊陽地宮?!?/br> 昊陽地宮,在第二層秘境攪得天翻地覆的宮殿,后來又詭異消失,只留下人魔在那禍亂,即使是金丹真人們前去處理,也是沒有找到根源所在。 招凝看著秦恪淵,面上滿是凝重,“它就是陣法核心?” 秦恪淵收回手,從何丘頭頂飄出來的光點又回到了何丘腦中。 何丘身體一軟,終于能自控自己的身體,他半撐在地面上吐出一口氣,在招凝和秦恪淵去看他的記憶時,他的意識也跟著那些記憶走了一圈也看到了之前看不見的畫面。 他有些顫抖地出聲,“這地宮……難怪我進去的時候好像感覺神魂都陰冷著,總有一種想要逃離的感覺?!?/br> “昊陽地宮,吸收了南靖國的氣運,再借正陽觀之手去收集大岳國和武鳴國的氣運?!?/br> 而方法其實都是一樣的,格外的殘忍,從來不把三國的凡俗人看在眼里。 在大岳國的時候,借由蜚之角傳播瘟疫,在瘟疫的事情被莫清坤揭露之后,正陽觀直接釜底抽薪,將蜚之角假做鎮國之寶物獻上去,這樣堂而皇之的吸收氣運,若是他們成功,大岳國國運盡去,百姓流離失所,而這一切正陽觀和幕后人都不會承擔這半分的因果。 因為這蜚之角的主人是逍意上人,逍意上人會將這因果全部承擔,最后可能化神不成,徹底終老在凡俗,對于紫焰宗偷去蜚之角的人怕是一舉雙得。 而敦水魚rou,大概是同樣的做法。 就在這時,一柄指長金劍從天際飛來,是秦恪淵之前金劍傳信得到的回應,來得格外及時。 秦恪淵抬手抓住金劍,小小的金劍瞬間爆開光華,只見一個人影在光華中呈現。 那是一個白衣青年,他在光影中拱手,聲音透過光影傳遞出來。 “秦兄許久未見,聽聞昆虛禍事,無能及時相助,聽信安好,甚慰。 秦兄所問之事,宮主極其重視,著人查看了宮中敦水魚的情況,確實發現了遺失。 敦水魚一共兩尾,其中一尾在千年前贈送給了昊陽上人,后來昊陽上人出事,其宗門便將敦水魚歸還,卻不知何時那尾敦水魚不見了。秦兄看到的魚rou便是那只遺失的敦水魚?!?/br> “敦水魚已經歸還到我極寒宮,造成的凡俗因果皆有我極寒宮承擔,好在有秦兄阻止了這些禍事,極寒宮感激不盡。稍后極寒宮會派出人前往凡俗,代為處理此事?!?/br> 那光影說完兩段話便消散了。 招凝看向秦恪淵,冷聲道,“利用這樣轉嫁因果的方法,而昊陽上人沒有受到半分影響,就完成了重生,當真是好手段?!?/br> 秦恪淵皺著眉,“我們必須阻止?!?/br> 當年昊陽上人就將昆虛和凡俗大難大亂不斷,現下又用這樣三國生靈氣運來轉世重生,一旦他成功,那又會造成怎樣的禍事,實在不敢想象。 招凝點頭,“我們還是將李巍藏起來,李巍是其中的關鍵,必不能讓他落入到三皇子手中。我們要盡快,即使我剛才用禁制封印,但孟從意有些古怪,我怕封不住她,讓她暴露了李巍?!?/br> 兩人迅速離開了。 可是等兩人到了書坊的時候,果真,孟從意和李巍不見了。 只他們出去的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這原本躲過三皇子盤查的兩人沒有好生生的藏著,卻突兀地消失在了書坊中。 “難不成是三皇子察覺到了異常,發現了這所謂雁奴的真實身份?” 招凝不由得猜測道。 “不管如何,先將人找到?!?/br> 招凝點點頭,兩人在江宜城搜索了一圈,神識幾乎要刨地三尺卻沒有發現人影。 兩人在江宜城城中央相觸,秦恪淵的神識告訴招凝,分頭行動。 招凝轉身向西南面走去,李巍和孟從意雖然是凡俗人,但是孟從意有那只黑蟒守護,招凝曾經接觸過,知道這只黑蟒至少在筑基期的修為。 這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當真不知道他們會跑到哪里去。 在江宜城南面的八十里外,一處無人問津的山林中,黑蟒的體型變得龐大,而孟從意和李巍就騎在黑蟒身上,一瞬間便是游走數丈遠。 “阿雁,阿雁,你撐一會兒,不能睡啊?!?/br> 孟從意搖晃著雁奴。 雁奴眼皮重得掙扎著要闔上,而他的面色完全蒼白,手掌捂著胸口,像是下一刻就要昏死過去。 孟從意手掌貼過去,就感覺到一股冰涼之感,李巍怕是要撐不下去。 她煩躁的不知如何是好,往后面看了一眼,即便夜色暗沉中什么都沒有看見,但是孟從意總覺的有人在追著。 在書坊中,她打發了三皇子,可心中還是惴惴不安,她感覺三皇子覺得不會罷休的,若是當真被三皇子找到雁奴…… 孟從意想都沒有想,在三皇子回到自己房間后,就告訴雁奴,他們要走,他們必須離三皇子遠遠的。 不管雁奴怎么說,她都執意一起離開。 兩人從后窗將聲音壓倒最小,竟然真的悄無聲息地走出來,一直出了江宜城,她將大黑放在地上,兩人共騎著大黑,飛快的逃走。 但此刻孟從意覺得這做法有些不理智了,即便大黑可以半御風而行,但是風會在沿途的草叢上留下痕跡。 雖然那些痕跡看起來不值得一提,不過是草叢微微向他們離去的方向偏移分毫,不過是地上的塵土微微浮動,若是不仔細的人根本看不見,可是三皇子呢? 孟從意認知中的三皇子是溫柔而體貼的,但這三年間,她覺得這三皇子有些奇怪,脾氣有的時候很暴躁,那柔和與溫潤的表象好像只成了掩蓋他本性的一道面具,她甚至有的時候在懷疑,她現在看到的三皇子當真是她記憶里的三皇子哥哥嗎? 孟從意越想越心驚,于是開口將黑蟒叫停下來。 她撐著雁奴下來,“我們不能在讓大黑帶我們走了,我們得自己找個地方躲起來?!?/br> 雁奴沒有力氣說話了,全程都由孟從意主導。 他們就這般又走了很遠,但是山林植被茂密,灌木叢生,孟從意一不小心就被絆了一跤,手掌下意識地撐著地面,掌心被灌木中的尖刺劃上了一道口子。 雁奴掙扎著半睜開眼睛。 “小姐,你沒事吧?!?/br> 孟從意將手心貼著嘴唇,將表面的血舔去,這才搖了搖頭,“沒事。走吧?!?/br> 但是雁奴卻要阻止,“小姐,您不用跟著我了,我雁奴一條命不算什么,本就是撿來的?!?/br> 孟從意卻不滿道 ,“那也是我撿來的,我不讓你死,你還想死不成?!?/br> 雁奴怔然,不自覺地笑了笑,而后搖了搖頭,“不是的,我的意思是,小姐先走,不用和我一起,被我拖累了?!?/br> “那要是被三皇子哥哥發現你,你還有法子保命不成?” 雁奴當然沒有法子保命,他只是不想……不想把孟從意攪和到其中,他訥訥道,“我又不是三皇子要找的人,我不過是隨手一幫,不會為難我的?!?/br> 他說這番話的時候,目光小心翼翼地盯著孟從意,但是過于虛弱,眼皮格外的重,視線也是模糊的,根本沒辦法看清孟從意的神色。 但同一時間,孟從意卻再也沒有多說什么,表現的格外強勢,直接將他從地面上撐起來,而后拖著他往前走。 “小……小姐?” 雁奴還想掙扎著什么,孟從意卻看都沒看他,只沒好氣的說了一句,“你現在還想糊弄我,你當真以為我還蒙在鼓里,不知道你是誰嗎?” 雁奴一怔,就聽到孟從意叫了一聲“李巍”。 雁奴,也就是李巍垂下頭,強撐著樹干往前。 孟從意嘟囔著,“我真不知道你藏在我身邊,到底是為了真報恩,還是為了什么,三皇子哥哥經常來找我,你在我身邊隨時隨地都有被發現的風險,而你還竟然就這么呆了半年,若不是我刻意幫你隱瞞著,你以為你現在還能站在這,早就被三皇子哥哥抓走了?!?/br> 雁奴詫異的看向孟從意,“小姐是什么時候知道的?!?/br> 孟從意尷尬說了一聲,“這有什么不知道的,大黑的眼睛能看透一切?!?/br> 雁奴的目光落在孟從意手腕上的黑蟒,同另一只鳳凰金鐲纏繞在一起。 他從小聽著李相鴻說著仙人傳下來的關于修真界的故事,所以對于妖獸這樣隨意變大變小并不驚訝,但他到底是沒有修為的,根本沒辦法看出黑蟒到底是什么境界。 也許是哪一次他行事不合理,引起了大黑蟒的注意,察覺到了他身上的違和感。 也許是孟從意留他在身邊,而去刻意查了一下他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