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川哥真是好福氣/奇怪的走馬燈
洛嘉河心大,算是認可了她這個說法,沒有追問。 叁人一狗擠擠挨挨地蹲在墻角湊成一窩,居然奇異的和諧。洛嘉河也懶得挪位置了,就這樣繼續和他親親女友聊天。 “這位是你寒川哥哥的對象,打個招呼吧?!?/br> 說著,他把鏡頭對準了時溪午,讓她占據畫面C位,好讓女孩看得更清楚一點。 季綿棉抬起頭注視著屏幕里驟然放大幾倍的美貌,下意識屏住呼吸,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還是素顏!天吶,怎么會這么漂亮? mama,她今天看見仙女了??! 時溪午不知一向安靜乖巧的季綿棉內心戲居然如此豐富,她只是為自己再見到熟悉的友人而真摯地感到喜悅。 雙眼含笑,嘴角也跟著上揚,紅唇輕啟碰撞,溫柔地再一次喚出女孩的名字:“綿棉你好,我叫時溪午,是寒川的女朋友,認識你很高興?!?/br> “我、我也很高興……”季綿棉紅著小臉,一句話說得磕磕絆絆,她下意識的就要把自己藏起來,但眼睛總是時不時偷瞟這位美人。 怎么看都看不膩的啊,哪一眼都能驚艷到她。 嗚嗚嗚,川哥哥你真是好福氣??!難怪一直不肯找對象,敢情在這兒等著呢! 薄寒川也很高興,他驚喜于時溪午居然主動在陌生人面前承認他的身份,此舉無疑給他增添了莫大的自信,甚至驕傲到翹起了尾巴。 忽然覺得口袋里那個燙手山芋也沒那么可怕了。 貼著胸口的那幾頁薄薄遺書像是布滿了銳利的針芒刺得他心頭惴惴不安,那對小情侶你儂我儂看起來還有的聊,薄寒川緩緩松開覆在手巾袋上的手,順勢搭在蹲著的那條腿上,躊躇地握了握,最后下定決心看向時溪午。 時溪午意有所感般停下了呼?;ㄒ嗣兹坠奉^的右手,轉身面向他,疑惑地歪了歪頭。 “你是不是有什么話想對我說?” 抵在冰涼地面上跪著的那條膝蓋忽地有些發麻,她的直覺如此敏銳,令他無法逃避。 硬著頭皮點了下頭,啞聲開口:“有事情要告訴你……書房……” 書房啊,看樣子是很正經的事情呢。 時溪午沒有多加問詢,應了聲“好”,就要起身。 身旁人的動作比她更快,薄寒川先她一步撐著腿站起來,然后立馬伸出手扶住她,給她借力。 時溪午沒有拒絕的道理,從善如流地牽著他的手從角落里直起身子,順手理了理因為蹲姿而有些發皺的裙擺,撿起放在地上的玻璃碗,要他先過去,說自己收拾一下馬上就來。 沒必要在這個點上糾結,薄寒川不想惹她不快,于是和洛嘉河這個名義上的客人交待了一聲后,先行去了書房。 時溪午并不知道薄寒川到底要告訴她什么事,不過見他的表情,又是為難又是隱忍的,估計不是什么值得賀喜的事情。 暗自嘆了一口氣,穿過清涼水流的雙手在這刻驟然頓住,片刻的失神下腦海里已經閃回過幾幅陌生的畫面,視野有限且朦朧難辨,只模模糊糊地瞧見遠遠趕來的人群皆是黑衣黑褲步履匆匆,看不清他們臉上的神情,但能意識到他們都正朝著自己盡全力奔來。 耳朵也派不上什么用場,耳膜像是破了洞一樣,呼呼灌風,嘈雜又混亂。整個人好似浸泡在水中,一切響動都變得遙遠且混沌,重重喧囂之下她卻如置濃霧迷惘,唯有一陣清風拂過耳畔,似是有人沉了聲音在她耳邊柔情低吟,然后一只寬大的微微粗礪的手覆下來,還帶著他的體溫,溫柔地替疲憊的她合上了眼睛。 畫面全黑,風聲也停了。 走馬燈一輪閃過,時溪午良久不能回神,怔忡地盯著自己被水流沖刷的掌心,一股駭人涼意自指尖傳達至四肢百骸。 冷水沁人,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真奇怪。 她在心里慪氣般吐槽了一句,那個抱著她的男人是誰?沒頭沒尾的,她一點印象都沒有,臉也看不清,只知道自己全身乏力被他打橫抱起,男人身上的熱度和氣息將自己席卷。睡意昏沉,最后頭一歪靠上他堅實的胸膛,就這么毫無防備地睡去。 時溪午莫名生氣,氣自己的不作為,氣陌生人的過度親近。她不想再回味那古怪的場面,但情緒已經受其影響變得郁結。 用力揉搓起手心,直把那綿軟都按得泛紅發麻,她才收了這近乎自虐的力道,拾起擦手巾吸凈了手上的水珠,同時抬眼朝已經拉開餐廳內的椅子坐下來,和電話那頭的女孩聊的熱火朝天的洛嘉河望了一眼,隱下面上所有不痛快的表情,將毛巾擲在臺面上,不動聲色地悄步離開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