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本書生,不諳世事 第3節
梁羨開始放大招:“孤初為國君,諸卿兢兢業業,孤身感欣慰,若不為諸卿做點什么,這心竅之中著實愧疚,不若……給諸位漲漲俸料吧?!?/br> 漲工資! 大梁朝臣的工資是由俸和料兩方面組成的,俸便是錢,料則是發放的各種物資和補貼。 大梁國力強盛,在周邊小國之中鶴立雞群,前國君勵精圖治,哪哪兒都好,唯獨太摳唆,不舍得給大梁的朝臣發工資,以至于大梁一個上大夫,還不如旁的小國中大夫的俸料豐厚。 梁羨掃視著滿臉興奮的各位朝臣,大手一揮,慷慨大方的道:“我大梁的朝臣,俸料翻倍?!?/br> “翻、翻倍!” “老夫入朝五十載,從未漲過俸料,太感人了……” “君上英明!君上萬年!大梁萬年!” 叮咚—— 【昏君指數 1】 【白銀級:開放好感度查詢系統】 正如梁羨所料,不就是花錢嗎?昏君指數果然從青銅級變成了白銀級,與此同時,梁羨的眼前出現了一串串的數字,是每個人對自己的好感度。 白清玉:-99(最低值) 梁羨:“……”系統還真貼心呢。 梁羨看向白清玉的一瞬間,二人四目相對,眼神仿佛磁鐵,立刻吸在一起,好歹剛剛給你漲了工資,一國宰相俸料翻倍,應該也不少吧,好感度竟如此之低。 梁羨撇了撇嘴巴,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白清玉看向自己的眼神,略微有些古怪,嫌棄中夾雜著一絲絲的厭惡? 叮咚—— 小系統提示:恭喜3日之內成功升級昏君指數,獲得系統格外加成——媚術! 梁羨:“???”媚術什么鬼? 小系統提示:媚術可以提高你散發出的誘惑力與吸引力,并讓看到你的人自動展開頂級柔光濾鏡,堪稱行走的荷爾蒙,人形春*藥!更適合穿越寶寶快速刷好感哦! 【媚術加成,生效!】 梁羨心頭一顫,那方才自己對白清玉撇嘴的動作,在媚術濾鏡的影響下,不會變成了油膩的舔嘴唇吧? 梁羨:“……”怪不得白清玉一副被油到的表情。 作者有話說: 剛開文就生病啦,羊了第二次,好難受…… 第3章 繼續造作 ☆此勾陳通靈,佩之辟邪☆ 梁羨大手一揮漲工資,滿朝文武腦袋頂上的好感度唰唰的往上漲,比一路暴漲的股票還要喜人。 “君上?!币粋€卿大夫走出班位,站在治朝大殿正中央,拱手道:“君上即位大喜,又恰逢壽辰降至,卑臣這里有一稀罕美物,想要獻給君上,還請君上不要嫌棄卑臣的拳拳之心?!?/br> 每朝每代都有不少大臣,變著法子的搜羅好玩意給國君,都是奇珍異寶中的佼佼者。 梁羨剛想說好啊,嗓子滾動了兩下,他的話頭愣是被生生卡在了喉嚨眼里——只見那卿大夫雙手托著一個“猥瑣之物”,高高擎過頭頂,動作無比虔誠恭敬。 白玉瑩潤,毫無瑕疵,雕刻線條繁復而奢華…… 卿大夫道:“君上,這是卑臣尋覓南北,終于找到的白玉勾陳,雕工精細,活靈活現,此勾陳通靈,佩之辟邪,萬癘不侵!” 梁羨:“……”勾陳?分明就是古董性道具,還是雙頭的! 卿大夫進獻白玉勾陳,一時間肅穆莊嚴的治朝大殿中響起竊竊私語的聲音,梁羨雖聽不清他們都在小聲嘀咕什么,但看那一個個擠眉弄眼的架勢,合著把我當成傻子耍了? 梁羨的目光一轉,正好對上了白清玉清冷又不屑的眼神。 梁羨幽幽的開口:“丞相?!?/br> “卑臣在?!卑浊逵裆锨?。 梁羨笑瞇瞇的開口:“丞相以為……這白玉勾陳,如何?” 梁羨面容不動,還是那副遺世獨立的高潔模樣,淡淡的道:“君上明鑒,卑臣不過一介書生出身,實是對這些稀罕頑意兒沒有什么見解?!?/br> 裝,你就裝! “是嘛?”梁羨挑了挑眉,自己這才登基,羣臣把自己當成傻子哄,方才給大家伙兒漲了工資,如今也該新官上任三把火了。 梁羨溫柔一笑,他的模樣柔弱無害到了極點,仿佛純潔小白花一般的道:“丞相乃我大梁扛鼎之臣,國之棟梁,孤也有所耳聞,丞相出身貧苦,素來不在這些頑意兒上費工夫,這樣罷……孤看這白玉勾陳如此靈性,外形高潔與丞相如出一轍,想必與丞相也是有緣,孤便做主,將這萬癘不侵的白玉勾陳,賞賜給丞相?!?/br> 他的話音一落,羣臣齊刷刷的看向白清玉,白清玉瞇了瞇眼睛,拱手道:“君上……” 他想要拒絕,奈何梁羨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搶先道:“孤一番美意,丞相應該不會狠心拒絕與孤罷?” 白清玉:“……” 白清玉頭一次被噎住了,還未開口,已然被堵死了退路。 梁羨笑起來自有一股子清冷朝露的錯覺,卻說著最皮的話:“這白玉勾陳你拿回去,也不要只是供在家里,需得每日佩之腰間,不管是進宮還是入市。孤也想看一看,這勾陳佩在丞相身上,是否真如卿大夫所說,萬癘不侵,如此神奇呢?!?/br> 他說著,目光盯在那進獻勾陳的卿大夫身上,笑瞇瞇的道:“愛卿,若丞相佩之沒有奇效,孤可是要唯你是問的呦?!?/br> 卿大夫連連擦汗,他本只是想要糊弄糊弄新君,哪知新君四兩撥千斤,竟讓當朝權相白清玉佩戴這猥瑣骯臟的頑意,如此一來,這卿大夫不只得罪了新君梁羨,還意外得罪了權相白清玉。 一時間整個治朝靜悄悄的,無人敢言語一句,眾人你看我我看你,互相目詢,似乎都覺得這個新君與他們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梁羨掃視了一眼羣臣戰戰兢兢的目光,反正自己是昏君,也沒什么偶像包袱,揮揮手,懶散的道:“散朝罷?!?/br> “君上散朝,羣臣叩拜——” 梁羨心情大好的從治朝大殿出來,穿過露門來到大梁宮最北端的燕朝路寢宮,進了路寢,徑直登上明堂,進入路寢宮最為奢華的東室。 他把手機拿出來,點開app查詢了一下,自己方才在朝上那么一皮,昏君指數又增加了,看來這便是傳說中的造作了。 只不過昏君指數的進度條雖然增長,但距離升至黃金級還差很多,看來還需要繼續造作起來。 “君上?!币粋€寺人走進來,垂首恭敬的道:“丞相在路寢外求見?!?/br> 白清玉?梁羨挑眉:“讓他進來?!?/br> “小臣敬諾?!彼氯舜饝艘宦?,恭敬退出去。 不一會子,大梁第一權相白清玉從路寢宮外走了進來,朝陽襯托著他高大挺拔的身姿,雖是個文人出身,但這體魄怎么看都是練家子級別,卻不顯虬髯魁梧,一切恰到好處,面如冠玉,溫文爾雅,一派正直之姿。 就是如此高潔猶如絕世大白蓮的第一權相,他的腰間玉扣之上,別著一根粗壯的白玉雙頭勾陳,隨著白清玉闊步入內,一晃、一晃、一晃…… “噗——”梁羨沒忍住笑噴出聲,趕緊咳嗽兩聲。 白清玉聽到梁羨的笑聲,臉色瞬間黑了下來,不過也只是一瞬,一切都仿佛是錯覺,很快將陰鷙的情緒掩藏起來,偽裝的毫無破綻。 白清玉已經打定了主意,他如今要做的,只是假意恭順,靜待時機,三年之后梁羨便會丹藥毒發身亡,這期間自己根本不需要多加事端。 白清玉想與梁羨和解,因此朝參之后,才會主動前來路寢宮,想要與梁羨談一談昨日的事情。 “君上,”白清玉拱手道:“卑臣前來打擾,其實是想與君上談一談……昨日之事?!?/br> “昨日?”梁羨一臉迷茫,故意道:“昨日什么事情?” 白清玉瞇了瞇眼目,他本以為昏君梁羨會抓住昨日二人發生關系的事情,來要挾自己與他歡好,畢竟這個昏君向自己求歡已然不是一次兩次之事。 哪成想,梁羨竟然開始裝起糊涂來。 梁羨心中干笑,開玩笑,白清玉長得雖然的確沒話說,但老子是直男,筆桿條直的直男,昨夜的事情發生一次便夠了,絕沒有第二次! 二人正說話,有人未經通傳直接大搖大擺走了進來,并非是伏侍伺候的寺人內侍,而是一個看起來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子手中捧著一個錦盒,進來之后也不作禮,十足自來熟的道:“小仙給君上問安……丞相也在啊?!?/br> 白清玉對來人點點頭,表情自始至終淡淡的,似乎與對方并不熟落。 那進來之人正是大梁國師,在梁羨的父親還做國君之時,此人便已經是國師,聽說是個半仙,如今到了梁羨做國君,國師知曉梁羨喜愛享樂,便變本加厲的進獻丹藥。 天佑三年,大梁最后一任國君死于丹藥毒發而亡,便是眼前這個國師的“貢獻”。 梁羨在app里看過國師的資料,什么半仙,根本就是個神棍,專門弄一些奇奇怪怪重金屬超標的丹藥。 國師將手中的錦盒打開,諂媚笑道:“君上初登大寶,這是小仙為君上準備的賀禮,耗費了小仙整整一個月的仙力,終于煉制出了這枚金丹!服之神清氣爽,若連續服用,還可羽化登仙!” 國師笑臉盈盈,但他頭頂上赫然頂著血紅的好感度——-10 好一個陰奉陽違的神棍,梁羨冷笑,看我不整你的。 梁羨裝作一臉欣喜:“這丹藥如此神奇,國師可曾服用過?” “未曾?!眹鴰煫I媚道:“此丹藥金貴無比,如今世間僅此一枚,小仙私以為,這丹藥與君上尊貴的地位十足相配,因此特將此丹藥,獻給君上,還望君上洪?!?/br> 梁羨毫不客氣的打斷了國師的溜須拍馬:“哦?國師既然沒有試過,那又如何得知此丹藥服之神清氣爽,還能羽化登仙呢?” “這……這……”國師一愣,完全沒想到梁羨會有此一問,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回答。 梁羨哈哈一笑:“國師,不必緊張,孤與你開個頑笑罷了,把丹藥奉上前來罷?!?/br> “是是!”國師狠狠松了一口氣,將丹藥擎過頭頂,跪在地上雙手獻給梁羨。 梁羨伸出纖細白皙的手掌,用中指和大拇指捏住丹藥,隨即矯揉造作的往國師身上一丟,嫌棄的道:“這么臭!” “臭?”國師被丹藥打中腦殼,那丹藥又圓又大,打中腦袋嗡的一下子,險些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梁羨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這么臭,你自己聞不到么?竟敢拿這亂七八糟的東西來糊弄孤?是不是孤平日里對你太好了,便讓你如此放誕無禮?” “君上、君上……”國師想要辯解。 梁羨根本不給他開口的機會,不耐煩的揮手:“拖出去,沖撞孤的威儀,杖責六十?!?/br> “六、六十?!”國師眼白一翻,差點暈過去。 要知道若是在軍營中,杖責三十便會丟了性命,雖大梁宮中的虎賁軍杖責并沒有軍營中那般苛刻,但六十大板,不死也要殘廢! 虎賁軍立刻沖入路寢宮,一邊一個胳膊架起國師,將人拖拽出去,大殿之外很快傳來杖責的聲音,還有國師的慘叫與求饒聲。 小樣兒!梁羨的唇角掛著得意的笑顏,什么狗屁神棍,還想毒死我? 白清玉全程目睹了梁羨“無理取鬧”的過程。他一向不屑于與國師為伍,但先君和梁羨都十分寵信國師,對國師的法力無邊深信不疑,而梁羨今日的做法卻令白清玉大吃一驚。 白清玉瞇起眼目不著痕跡的打量起梁羨,只見他撣了撣袖袍,瘦削的下巴微微揚起,露出纖細精致的天鵝頸,那潤白的頸間甚至還掩藏著一塊曖昧的齒痕,是白清玉昨夜留下來的…… 一切一切的肢體動作,都昭示著梁羨是故意整治國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