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演美強慘師尊后我飛升了 第25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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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百年前你出生了么,”江月白用了很溫柔的口吻,“韶真?!?/br> “我沒出生,但有的是人出生了?!绷卣婺贸鲆粔K金色的令牌,“我用天機令牌傳訊,很快各路仙門大能都會匯集于此,你一直想隱瞞起來的身份,馬上就藏不住了?!?/br> “想要什么?!苯掳纵p聲說,“別拐彎抹角了,我給你?!?/br> 幾千年來拿“身份暴露”這件事要挾江月白的人數不勝數。 猜出他身份不簡單且在極力掩藏著身份的時候,總會有人想以此得到些什么。 可他們不知道, 江月白的真實身份,其實根本不畏懼任何要挾。 但江月白每次還是會滿足他們的愿望。 就像父母總會滿足孩童的無理取鬧一樣。 上蒼也總會施舍給干枯的草木一點雨水。 “我對其余人下的毒都是能解的,”柳韶真說,“但給我自己下的毒是真的?!?/br> 穆離淵和院中幾個嚇傻了的伙計聽到這句,皆是面色一變。 可江月白只是很輕微地挑了下眉。 “這是最毒的毒藥,無解的毒藥,”柳韶真說這句話的時候笑了笑,像是一個苦笑,“服下之后只有半月可活?!?/br> 穆離淵驚詫又費解,心里略微計算了一下:從下毒事件至今,已有十余天了,若柳韶真說的是真的,那他最多只剩下三日壽命...... 難道是下毒時失了手,此刻想要江月白出手相救? 可是柳韶真頂多能猜到江月白是“因仇家追殺或其他原因而隱姓埋名的高手”,應當還猜不到“北辰仙君”這層身份吧? 若劇毒無解,他自己本人也身為仙門高手都無能無力,何況別人? 他怎么就能篤定,江月白一定能滿足得了他提出的愿望要求呢? “幼時初遇,你和我說你是醫者,云游四方是為救你的愛人,”柳韶真話說得很慢,似乎回憶得很認真,“也救遇到的所有可憐人?!?/br> 他停頓一下,抬起頭:“我如今要死了,足夠可憐了嗎?” 江月白沒有接話。 “這醫館其實是為你建的,院子也是為你蓋的,花花草草都是為你種的,”柳韶真一字一句說著,“我的愿望不大,也不想真的殺人,只想在沒人打擾、只有彼此的地方,你像愛人一樣,陪我到生命盡頭?!?/br> 【??作者有話說】 各位小可愛們節日快樂呀! - 感謝在2023-09-25 23:28:53~2023-09-28 23:17:1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我粉的大大最diao、在淵執光 2個;十爺258、完結偏受書單-小九、apollo、知鶴、38878710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黃桃糖水、罵我的沒媽、偷受不偷蚣 10瓶;酩酊 3瓶;共慕春秋、ary、歐普陳、明宸毓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08章 蒼嘯月 “拋夫棄子的負心人?!?/br> 柳韶真說出這句話的一刻, 周遭霎時死寂,所有人都靜默無言。 但那不是出于對“拿最珍貴的性命來換江月白三天的愛”這件事的震驚。 而是對“竟能用這樣卑鄙的手段騙到江月白的愛”的震驚。 穆離淵轉頭死死盯著柳韶真。 這個平日里看起來最灑脫爽朗、望向江月白的眼神最干凈清白、最沒有骯臟欲望的人,原來還是懷著和其他人一樣的下流心思! 這一瞬間他憤恨至極, 恨這個小人如此擅長偽裝。 但轉瞬又覺得對方可笑可憐。 死亡是恐怖又浪漫的東西,能在人心留下難以磨滅的一筆。 如果死亡能換到江月白的愛, 哪怕只有一點, 穆離淵也覺得很值得。 可他知道換不到。 生死和愛恨在江月白眼里都輕若鴻毛。 能換到的只有朦朧縹緲的,怎么都抓不住的, 一縷薄煙般若有若無的憐憫。 穆離淵在等江月白說出自己想聽的答案。 柳韶真也在等著自己想聽到的答案。他緊緊掐著自己的手指,面部緊繃得毫無血色, 本就因為中毒發紫的雙唇被自己咬成了深紫色。 極度沉默的夜晚, 連晚風都屏住了呼吸。 江月白靜靜看著柳韶真半晌。 “可以啊,”他淡淡開了口, “這又不是什么難事?!?/br> 很隨意的口吻。 像是幾千年來答應過無數次這樣的請求。 穆離淵忍不住悶聲咳了一下, 感覺自己有些喘不上氣。 極力地深呼吸胸口仍然滯塞悶堵, 用力吸氣的時候甚至胸腔和喉嗓有劇痛感和血腥味。 “你想去什么地方度過這三天呢?!苯掳咨ひ艉翢o怒氣, 甚至堪稱溫和, 像是在詢問一個仗著生病而提出無理要求的孩童想去什么地方游玩。 “深山?海邊?”江月白非常緩慢地問著, “還是家里?!?/br> 穆離淵猛地抬起頭! “家里”這兩個字刺疼了他。 他不敢深想江月白這幾千年來到底和多少人有了能稱之為“家”的地方。 也許他們說的是柳韶真幼年被江月白收留過一段時間的地方,那的確可以被稱為家。因為江月白身上天生就帶著“家”的溫柔, 不論天涯海角, 哪怕是深淵或火海, 只要是與江月白共處過的地方,回憶起來都有別樣的繾綣。 正如已經過去幾千年了, 提起“家”, 穆離淵還是只能想起小時候被江月白帶回到的滄瀾雪山...... 柳韶真視線里的江月白被水浸泡著晃動, 變得遙遠又模糊, 像是即將消散的虛影——好像在告訴他周圍這一切都是他將死前不切實際的一個夢。 柳韶真動了動嘴,卻沒發出聲音來。 這句問話太沙啞了,只剩下顫抖的唇形。 “當然是真的?!苯掳纵p聲回答了他沒有聲音的問題。 江月白坐在原處沒動,但淺藍色的靈霧順著他的手指和袖邊緩緩地流淌,彎繞成飄帶又匯集成靈網,在夜色里編織出龐大壯麗的山水幻境。 柳韶真結印而成的困縛陣型被更加強大的靈息摧毀,崩塌時散落成點點碎光,殘破的碎片飄轉著又被吸進新的結界里,變幻著形狀融進遼闊的山水長卷。 結界中風景美如幻夢。 雪山映日,碧海銀沙,各種人間難得一見的奇景皆匯集一處。 穆離淵曾經只在仙界臨別的那個夜晚見過這樣震撼的壯麗美景—— 那時江月白帶他看了永垂不落的月、煙波浩渺的仙海、還有漫天飄蕩的紫藤花星雨...... 那是江月白為他的死亡準備的盛宴。 “小草,你照顧好其他人,”直至此刻江月白才終于轉頭看向了穆離淵,眼神與看向柳韶真時一樣,自始至終都是溫和的,微微停頓后又輕聲補了一句,“也要照顧好自己?!?/br> “三天后我來找你,”江月白緩緩說,“別像上次那樣,渾身都是血?!?/br> 江月白的嗓音仿佛一條柔軟的輕紗,把流血的傷口一層層包裹住了。 穆離淵忽然覺得沒那么難受了。 江月白的應允不過是看這個將死之人可憐,有什么好嫉妒難過的? 幻境之中大千萬象,就當是有人陪著江月白玩樂消遣。 等三天后柳韶真死了,他的對手就少一個。 將來塵埃落盡此間事了,他還能繼續寸步不離陪在江月白身邊。 但柳韶真這個死人不能, 那個“身體不好來不到江月白身邊的愛人”也不能。 他才是贏家。 ...... 在柳溪鎮造出一方龐大恢弘的山水結界,無疑會驚擾到附近百姓的注意引發動亂。 結界外的禁制設了一層又一層。 不僅有江月白留下的靈息結界,還有穆離淵加設的魔息結界。 結界禁制足夠堅固,隔絕普通人不在話下。 但第二日就來了不普通的人。 悶雷滾滾,天際劈下一道閃電弦鞭,狠狠抽向結界屏障! 兇悍霸道的靈光將濃霧屏障抽得一層層崩裂! 牌匾掉落,桌椅翻倒,醫館在這道野蠻的攻擊里坍塌成了廢墟,驚慌失措的伙計們慘叫著奔逃...... 藏松殺紅了眼,五指握緊,幾道琴弦擰成一股,揚手又是一鞭—— 卻被一股更強的蠻力握住了弦鞭! 鮮血迸濺的同時魔霧也隨之四散,將周遭的空氣都染上了殺氣彌漫的危險顏色。 藏松抬起頭,惡狠狠盯著面前這個前幾日還被自己腹誹過“庸俗無知”、“鄉野粗漢”的男子——此刻對方面色神情不再是粗俗蒙昧的,而是沉穩,甚至陰沉的。 他心內冷笑:原來老師身邊個個都是人前人后兩個模樣的鬼。 “我乃天機特使,持天機令懲戒不義之徒,”藏松冷冷道,“攔我者皆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