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演美強慘師尊后我飛升了 第2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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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關系都沒有?!苯掳着呐氖稚细珊缘乃檠?,搭在屈著的一條腿上,語氣帶著點命令的意味,“你們現在傳音發令,讓仙門修士收手?!?/br> 烈火燃天的日月湖上,無數魔氣黑霧凝結成的巨型兇獸瘋狂奔騰著,所到之處一片靈光迸濺,血rou橫飛。 圍殺陣的陣型不斷被沖撞得潰散,又不斷有更多修士前赴后繼重新補上圍殺陣,密密麻麻,鋪天蓋地。 “怎么收手......”洛錦艱難喘著氣,傷口流出的血與江月白滿身的汗混雜在一起,順著身體流下淡淡的紅,“你沒看到他剛剛做了什么嗎......魔尊他不僅想要山河器......還想要我的命......” 江月白抬起眼,對穆離淵微搖了下頭:“停下,別再傷害他們了?!?/br> 沉默片刻后,穆離淵握住了手指,半空張揚翻飛的魔霧虛影瞬間停住不動。 而后緩緩隨著刮過的風散做了塵埃。 魔息消散,仙門陣光霎時高漲! 沖天的陣芒把穆離淵逆光的身形照亮出一個模糊的輪廓。 但穆離淵周身的魔息仍然未散,飄散著陰森的威壓。 三人距離很近,洛錦被魔蝕重傷的地方時不時就又滲出血,他憤恨地咬著牙,重新緊抓住了刀,要掙扎著起身。 江月白仍然看著穆離淵:“收了?!?/br> 穆離淵深吸口氣,收起了周身的魔息。 他扔掉斷裂的赤羽鞭,向兩側攤開手,啞聲說:“還需要怎么做......要我自縛雙手跪在師尊面前嗎?!?/br> 原先被魔氣破開口子的圍殺陣現在沒了阻擋對手,飛旋著陣線重新聚攏—— 千絲萬縷編織著牢籠,鋪天蓋地的網狀陣線在穆離淵身后急速靠近著,吹得他長發逆著向前飄。 “洛錦,你現在傳音?!苯掳椎氖衷诼邋\懷里摸了摸,按住了一塊堅硬的令牌,“你若還不發令,我就代你發了?!?/br> “隨風......你聽我說......他不是什么好人!”洛錦吞咽著口中的血,“你信不信......他總會找機會殺了我......到時候就什么都沒了......” “我再說最后一遍?!苯掳椎纳ひ粲悬c冷,“發令讓你的手下停下圍殺陣?!?/br> “為什么?”洛錦猛地抓住了江月白的袖子,表情變得猙獰,“他是魔尊!我為什么要放過?殺了他!是豐功偉績一件!” “因為山河器在他手里?!苯掳咨裆届o地說。 “鑰匙在我手里,密文只有你知道?!?/br> “所以我們三個,誰都不能死?!?/br> 洛錦動作僵硬,愣住了。 好一會兒,他慢慢笑起來。 “好啊,原來如此......我就知道,你又騙我,你全是在說謊......”他的笑逐漸扭曲,聲音幾乎是嘶吼了,“我極力勸自己再信你一次......可你還是騙我!你就那么恨我嗎!居然還要和別人聯手來耍我!” 江月白按住他:“冷靜點,傷口會崩開?!?/br> “我不想冷靜!”洛錦用力掙脫開江月白的手,踉踉蹌蹌站起身,嘶啞地喊著,“我不懂,你到底想要什么......為什么不能坦坦蕩蕩地告訴我?為什么!為什么連一句真心話都不愿和我說!你明明知道我其實什么都愿意給你!” 圍殺陣已經收縮到了近前,千百錯落的修士身影映在湖面,劇烈燃燒的火光將三人的身形照得晃動。 江月白在洛錦聲嘶力竭的嘶吼里緩緩站起身。 漫長的沉默后,才開口: “洛錦,打開山河器,讓沒有自保能力的百姓們先進,”江月白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仙門修士留下,我帶你們殺破這道天劫?!?/br> “師尊!”穆離淵喊了一聲。 這句話說出來,就沒有退路了。 蕭玉洺說得沒錯,這筆債總要算到他頭上。 “你......說什么......”洛錦喃喃。 四周組陣的修士們也都停下了手中陣訣,齊齊望向此處。 “我說,”江月白手里的劍緩緩褪去烏色,一寸寸變成光澤奪目的雪白,“沒什么好怕的,我再斬一次天劫就是了?!?/br> 第89章 浣憶術 “我找到他的那一天,就是生命的倒計時?!?/br> 打開山河器的日子定在八月十五。 洛錦以滄瀾門先輩遺志與仙門尊首命令的名義向仙門百家及下屬數千門派發布了公告, 要求登仙冊上四十七家所有內門修士留下共戰天劫,所有外門弟子及未錄入登仙冊的各門各派組織帶領所轄范圍內百姓進入山河器的新天地。 這一公告起初引發了仙門內的軒然大波,但卻得到了萬千低階修士和無數普通凡人的熱烈擁護, 一時間全天下奔走相告、歡呼慶賀,民心所向如山傾, 壓倒淹沒了那點反對聲音, 陸續有仙門掌門站出來響應,其余各家掌門迫于壓力與聲譽也都簽署了這份仙門聯合公告。 天劫將至, 地脈靈息逐漸枯竭,林木花草褪色, 遠望去大地一片枯黃。 唯有日月山還是青山綠水一片。 距離山河器大開的日子還有月余, 洛錦每日都前往金玉仙林視察。 這片仙林是他平日修煉的地方,凝聚了不少精華寶氣, 不論外界是雨是雪, 此處永遠是一片金色, 金樹金花, 連風都是淺淺的金霧。 這是整個三界最堅固安全的地方, 用來做打開山河器的地方再合適不過。 “我前些日差點搭上命, 也沒換來刀圣心軟,”蕭玉洺跟在洛錦身后, 打量著這片流光溢彩的仙林, 調侃道, “怎么現在刀圣突然就大公無私舍得拿出自己的好東西分享了,難道是......隨風他又答應你什么了?” 蕭玉洺今早被洛錦從地牢里放了出來, 一出來對方什么都不說, 直接帶他來了金玉仙林。蕭玉洺大抵能猜到, 最后洛錦一定是被江月白說動了, 但洛錦這個人疑心很重,不知道江月白要說些什么才能讓他徹底心甘情愿放棄一切。 洛錦走在前面,金玉仙林的金光把他頭發上別的赤紅獠牙發飾照得朦朧閃爍——像別在頭上的一朵花。 洛錦轉過身,渾身上下一點平日的暴躁和戾氣都沒有,語氣很平和: “他說和我成婚,八月十五?!?/br> 蕭玉洺表情僵硬了一下。 好一會兒,才笑出來: “好事啊,恭喜了啊刀圣大人,苦等三百多年終于得償所愿,有個名正言順的身份了?!?/br> 洛錦沒有再說什么,繼續轉身前行。 蕭玉洺深吸口氣,也繼續跟著他向前走。 兩人停在一個巨型深坑前。 坑中隱隱蒸騰著金色霧氣,仿佛一口巨鼎。 “喲,這就是熔煉養料的地方的吧,”蕭玉洺站在幾步開外,嘖嘖了幾聲,“刀圣原本就打算把那些靈息豐潤的修士們扔進這里當柴火,山河器架在上面享用靈氣,好滋養出一打開就草長鶯飛有山有水的新天地,對吧?” “你走近些?!甭邋\說。 “別了吧?!笔捰駴秤趾笸肆艘徊?,離得更遠了些,“萬一我一個不留神,就掉下去了?!?/br> “想多了,你心不夠純做不了獻祭品,況且我已經答應了隨風,不會傷害性命用一群人去供養另一群人,”洛錦扯了扯嘴角,“沒有生命靈氣的山河器是一潭死水,萬千眾生進去面對的是一片荒涼,要重新艱難開山墾荒,努力謀生,但艱難地活也是活著,總比死了強,畢竟‘每個人都有活著的權利,誰也沒權利剝奪’?!?/br> “難得刀圣有此覺悟?!笔捰駴撤笱艿貞司?,“隨風是個當老師的料?!?/br> “你是醫修,最懂得怎么妙手回春起死回生,”洛錦忽然認真地問了個問題,“如果有人為了給山河器供給養料而死,身體靈脈化為新天地的山河湖海林木草原,他還有可以復生的可能嗎?!?/br> 蕭玉洺笑道:“有啊,他就做新天地里的一棵樹一根草唄?!?/br> 洛錦停頓片刻,挑眉道:“倒也不錯?!?/br> 蕭玉洺“嘶”了一聲:“你不是答應了隨風不把任何人當養料嗎?怎么心里還懷著這種念頭?小心我去他那告發你啊?!?/br> “忽然好奇而已?!甭邋\說,“走吧?!?/br> * * * 夜涼如水,皎月照雪山。 穆離淵枕著一條手臂靠在雪月峰崖邊的石頭上,另一只手套著紅繩,轉著被魔氣染黑的半塊圣靈玉牌玩。 “風雪映明月,相得益彰?!苯掳淄T谒砗?,“景色的確很美?!?/br> 穆離淵轉過頭看到江月白,立刻站起身,臉上是難以掩飾的驚喜:“師尊居然來了?我還以為這次又約不出來師尊呢?!?/br> 他已經換了衣服,穿了件灰白的短衫,腰間和綁腿用帶子隨意纏著,頭發扎得很高,完全是一個人畜無害的外門弟子模樣。 江月白在崖邊山石上坐下,上下瞧了他一眼:“怎么,打扮成這樣,是準備跟著那些普通百姓們一起混進山河器里?” “有這個想法,”穆離淵把搭在肩膀的發尾扔到身后,嘆口氣,“不過洛錦肯定不會允許我進,他現在見了我就想撕了我的樣子?!?/br> 江月白說:“放心,你想進的話,我會說服他的,讓你帶著小圓一起?!?/br> 穆離淵垂著眼抿唇緩緩點了點頭,抬起頭時故作輕松地笑了一下:“是啊......他最聽師尊的話了?!?/br> “你的手怎么樣了?!苯掳渍Z調淡淡的,“傷好了么?!?/br> 穆離淵背在身后的左手抓住了右手——這只手因為日月湖上那晚掐洛錦掐得太用力,拇指骨頭都變形了。 “好了,”穆離淵回答,“早就好了?!?/br> 江月白點了點頭。 穆離淵看著江月白這樣淡然溫和的表情,忽然覺得很自責:“師尊,對不起......” 江月白微微側眼看過來。 “我那天不該那么沖動......”他有些小心翼翼地看著江月白的表情,“希望師尊沒有生我的氣?!?/br> “我有什么可生氣的,”江月白彎了下唇角,似乎是有些無奈,輕聲說,“只是怕你們傷到自己?!?/br> 穆離淵松了口氣。 他還以為這么多天江月白不搭理他不找他也不回他的傳音來見他,是打算把他這個討厭的魔族拋棄了。 原來是自己想多了。 想通之后,連雪都有了甜味。 穆離淵走近了幾步,站在江月白坐的山石后,望向夜空。 雪夜卻無云,皎月掛蒼穹。 這是獨屬于雪月峰的最絕色的美景。 其實把江月白約到這里,穆離淵是有很多話想說的,但望著江月白的時候,又什么也都不想再說了。 只想和江月白安安靜靜地欣賞片刻這幅從前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