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演美強慘師尊后我飛升了 第165節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元尊、升邪、清歡度(父女,年代H)、臣本書生,不諳世事……
少女們連忙應下。 臨走時,粉衣少女大著膽子抬頭,與鮮得一見的閣主對視了一眼。 對方回給她了一個溫和的淺笑。 這笑很淡,回程一路卻在她腦海揮之難去。 嗓音溫和,笑也溫和,可那副眉眼卻像雪。 涼涼的,浸到骨里。 ..... 閣主吩咐交代把古怪尸體抬進漣波殿,說要獨自研究。 幾個守衛弟子按照吩咐將尸體抬進了漣波殿,便紛紛退下了。 眾人走后,江月白卻根本沒有抬眼去看那具古怪的尸體。 只面不改色地坐回了桌后,繼續翻看方才看到一半的書籍。 沒過片刻,殿外忽然又有了響動—— “閣主,有人求見!” 江月白還未答話,殿門處的兩個侍從率先替他答了話:“不見了。今日閣主事務繁忙,什么人都不見了?!?/br> 他們沒說假話,近幾月縹緲閣處理的麻煩事比過去幾十年全加起來都多——剛送來一個血rou模糊的怪物尸體,現在又有人找上門了。 縹緲高閣不入世,多年來山中弟子只在世外靜心修道。今逢戰亂,才破例收了許多流亡百姓。 但有不少人假扮流民渾水摸魚,想要趁機拜入門中,他們這幾日見得多了。 “可是......”來通報的弟子略有為難。 “若又是有關戰事流民,去找山下弟子幫忙?!迸瘫牙?,走上前了幾步。 “但是......”通報弟子仍舊沒離開。 “弟子們解決不了,便去找幾位長老cao持?!毙履惺檀驍嗔怂脑?。 “不是流民百姓?!蓖▓蟮茏犹岣吡寺曇?,稍有焦急,“是、是......” “倒是往下說??!”兩侍從也跟著焦急。 “那個少年說,他是、他是......”通傳弟子支支吾吾,臉都漲紅了,“他說他是——” “是閣主的兒子!” 兩個侍從一起瞪大了眼:“什么?!” ...... “你叫什么名字?!?/br> 古怪的尸體暫時被搬到了一旁,因為又來了更古怪的。 漣波殿內的侍從們神色各異,數道目光都匯集在這個少年身上。 “江小圓?!鄙倌暾咀送Π?,回答得字正腔圓。 侍從們的神色更加詭異了。 首先,閣主在縹緲閣隱居避世,為了悟回以前的劍法,靜心修道,已經有很多年不問俗事、更不問情|事、更更不近女色,絕對不可能有兒子。 其次,閣主不姓江。 前幾日來找閣主的那些居心叵測的人,還都情真意切地說一些想要拜師的話。今日這個連情真意切的拜師用語都省了,直接說“我是你兒子!” 未免有些,太不走心了。 他們都等著閣主發話讓這少年離開,可半晌什么也沒等到—— 閣主目光停在少年臉上,一言不發,似乎在沉思。 江月白的確在沉思。 沉思了片刻,他又問了第二個問題:“你今年多大了?!?/br> 這回少年沒有答得字正腔圓,而是皺眉垂目,糾結了一會兒,才又抬頭:“這要看怎么算啦,要是按我的時間算,我今年十一歲,要是按你們的時間算,我該是有快一千歲了哦!” ......太離譜了! ——滿殿侍從皆自心底發出了感慨。 這年頭人心不古,謊話都編得這么假了嗎。 一千歲還來這里找爹?找孫子怕都化成白骨了。 來拜師之前能不能先了解一下常識?想要有千年壽命起碼要有個元嬰以上修為吧?一個小屁孩就敢隨便用“千年”這個詞,當真是讓人啼笑皆非。 玄衣男侍上前就要把這滿口胡話的小兒帶走,卻被制止了—— “空山,你與凝露先出去?!?/br> 空山與凝露是縹緲閣主的兩位近侍,向來跟隨左右,此刻聞言皆怔。 “我有話單獨問這少年?!苯掳渍f。 “是......”兩個侍從對視一眼,退離了漣波殿。 殿門一關,殿內只余二人。 江月白起身走近少年,微微俯身,細細端詳了一遍這少年的面容。 看了片刻,他心道:糟糕,好像確實與自己有些許神似。 “你姓江?”江月白問。 “是啊?!苯A點頭。 江月白心內又道了幾聲不妙。 旁人不知他曾經姓名,但他自己知道。 江,月,白。 這三個字是他最初的名字,也是唯一的真名。 但這三個字太耀眼,反倒成了負擔。千百年來他換了不少身份,也改過不少姓名。 永生無盡,有時也是一種麻煩。 天劫舊事距今已有千年,過往種種皆已模糊不堪。 天門之戰他早就毫無印象,只記得兩個字,“忘塵”。 這是來自天道的詛咒,天道卻言:忘卻前塵不是懲罰,而是相贈。 之后想來,他很認同。 光陰漫長,若記得點點滴滴,倒是折磨。 突破天門枷鎖,三重仙境無相無形,不在九天云霄上,而是無處不在。 來去自由,再無拘束。 他不想做高處不勝寒的仙人、也不想再做什么背負誤解的拯救者,他做過逍遙散客、也做過紅塵凡人,這次選了避世而居,只想悟回從前所修劍法。 每隔百年,忘塵咒都會模糊前塵記憶,他也樂得忘記,改名換姓,重與新的蕓蕓眾生再活一世,嘗遍人間百味。 這般逍遙千百年,從未有過什么恩怨,因為曾相伴過的人都早已離世逝去,雖然其間也有因修煉而長壽的故人找上門來,但大都自稱是知己摯友、再或是師徒同門之類、嚴重點的說是舊情難泯之人...... 但,兒子。 還是頭一回。 江月白面上不動聲色,心內早已波濤洶涌。 怎么還搞出孩子來了。 這也太混賬了。 “你......”猶豫片刻,江月白還是問了,“你母親是誰?” “我母親?”江小圓睜圓眼睛愣住,愣了很久,忽然咧嘴笑起來,“噢!我知道你什么意思啦!” 他毫不見外地伸手拉住了江月白的手,向著殿外走,“跟我來!” 漣波殿門推開,滿院的侍從都面色復雜地看著一大一小兩人。 “閣主,這個小孩......他不會真的是......” 空山與凝露用一言難盡的眼神詢問——這小孩難道真的是你兒子?! 什么時候有的? 為什么這樣神不知鬼不覺。 江月白微微搖了搖頭,示意他們該做什么繼續做什么,輕聲道:“我隨他下山去看看?!?/br> ...... 靜泉山各個山谷的弟子寢舍都改造成了供逃亡百姓居住的地方。時近黃昏,到處燃著炊煙篝火,飄著食物的香氣。 春日傍晚不冷不熱,小風輕吹。大家都一邊吃東西一邊與他人閑聊,儼然一幅田園忘憂景。 巡邏弟子們見到江月白,都是一驚,連忙行禮:“閣主怎么到這里來了......” 江月白還沒答話,小圓已經拉他向前走了:“快呀!就快到啦!就在前面!” 巡邏弟子看著江月白往更遠處的流民住地走,正猶豫要不要跟上,江月白回眸對他們輕搖了下頭,示意沒事。 弟子們識得閣主,百姓們不認得,江月白沿道走過,人們悄聲議論:“這人長得真干凈啊......” “嘖,會夸人嗎,那叫長得白凈......” “白凈也不對,那是俊俏......” “感覺都不太對,這些詞都不對......” “總之就是很好看就是了!” “誒!你們覺得這個,和那邊那個,誰更......” 江月白一路心事重重,還是有些顧慮的,腦海里預演了許多與這少年母親見面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