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演美強慘師尊后我飛升了 第111節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元尊、升邪、清歡度(父女,年代H)、臣本書生,不諳世事……
她從不嫉妒吃醋,只覺得無比自豪。 覺得他值得。 手足意氣,爛漫春光。 十八峰巍峨壯闊下,有血有rou少年郎,凌云壯志氣張狂。 那才是她愛慕的江月白。 ......不是現在這個。 深思成算,冷酷無情。 為了成就大道,將劍鋒指向親人心口的,江月白。 黎鮫舉起蘇漾的酒囊,仰頭喝了一口酒。 安靜片刻,她忽然說:“淵兒死了,你們沒有一個人傷心?!?/br> 蘇漾沒出聲,好像根本沒聽到這句話。 黎鮫看著天上的月亮,像是自語:“我知道你們都恨他,覺得他叛出師門、報復過江月白,所以覺得他死得好......” “可是,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一個全天下人都不知道的秘密?!?/br> “他其實很可憐?!崩桴o認真地說。 蘇漾聞言一愣,而后冷笑了一下。 “真的?!崩桴o坐近了些,看著蘇漾,一字一句地解釋,“天下人都覺得江月白是死而后生得道成仙,但實際上沒那么簡單......”她喝得有些醉了,雙頰泛紅,開始組織不清話語,“他要有一個殺他,那個人還必須恨他......” “別喝了?!碧K漾從她手里拿回了酒囊。 “我不是在說醉話!”黎鮫微微提高了聲音,“你知道江月白那些年里為什么從來不告訴他為淵兒做的事嗎?還故意認下了很多沒做過的事,他就是要淵兒恨他!” 蘇漾拿酒囊的手微微一頓,而后收回了手,什么都沒說。 黎鮫不理解蘇漾的反應:“你有在聽嗎?” “恨他?!碧K漾的神色淡漠,聲音很冷,“就算江月白當年解釋了,穆離淵也一樣會恨他?!?/br> 黎鮫微微一愣。 “如果當年他知道殺他父母的不是江月白,他也會找其他理由來糾纏?!碧K漾嗓音低啞,但語調還維持著平靜,“魔心欲|望無窮,他想要的很多,不止是復仇,他是想......” 蘇漾說到此處,卻不往下說了。 而是仰頭喝了一口酒。 那年在天機門前,他親眼目睹了穆離淵是如何瘋癲發狂。 那句刺耳的話他記到如今——“江月白是我的仙奴,活著的時候是死了之后依然是,他身體的每一寸都屬于我?!?/br> 蘇漾的手開始發抖,猛然摔了手里的酒囊! 黎鮫嚇了一跳:“你......你怎么了?” 蘇漾深吸了口氣,轉頭看向黎鮫。良久,他收回了視線:“沒什么?!?/br> 黎鮫的眼神太清澈了,他不想把那些骯臟的東西說給她聽。 “我知道你們是怨恨他曾經殺過江月白一次,可江月白是借死飛升,你們為何還要怨他?”黎鮫嘆氣,“他既然已經飛仙,何苦還要對淵兒下那么狠的殺手?我真想沖上仙界好好問問......” “殺得好?!碧K漾忽然沉沉說了三個字。 “什么......”黎鮫微微愣了一下。 黎鮫知道這些年蘇漾因為江月白的死沉悶頹廢,但此時真相大白,故人未逝,而是得道成仙,他沒理由繼續恨只是個棋子的淵兒。 “你我都是看著淵兒長大的,與親人無異?!崩桴o搖著頭,不能理解,“江月白要做大義滅親替蒼生除害的圣人,他對淵兒無情,你們也跟著一起無情!可淵兒他做錯了什么?他是報復過江月白,但那是因為江月白故意認下殺他父母的仇,他怎么能忍住不去報仇......” “他根本不想報仇,只是借著報仇的幌子做他想做的!真要報仙魔兩立的仇,為什么不一劍殺了仇人給個痛快?非要做那種......” 蘇漾話音一頓,站起身抹了把臉,似乎在極力忍耐什么,冷冷道,“鮫兒,你醉了,我送你回去?!?/br> 黎鮫見她神色不對,也站起了身。 晚風下蘇漾的眉眼顯得極度陰冷。黎鮫見過爽朗大笑的蘇漾、見過失意黯然的蘇漾,卻沒見過這樣的蘇漾,一時酒醒了幾分。 “不用了?!崩桴o拒絕了蘇漾,“我自己回去?!?/br> 斜月漸落,長夜已經過半。 黎鮫走下漫長的山道,穿過天幽峽,聞到了從遙遠的拘幽谷吹來的陰風。 聽說晚衣將云樺暫時軟禁在了拘幽谷,不知此時云樺怎么樣了...... 黎鮫思緒一顫,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她怎么會關心起云樺來? 可云樺的話不斷在她腦海里浮現,如同漫天飄的亂絮,怎么都揮不散。 她突然回想起在靈海的時候,云樺似乎和她說過一句:“也就只有你還把他當‘淵兒’,你要是知道他都對江月白干過什么事......你還......” 聽說當年江月白身死,是云樺處理的后事。 難道當年真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 地宮里陰暗的石壁在向下緩緩滴水。 一滴一滴,落在積滿污水的地面。 云樺聽著那些細微的聲響,覺得無比煩躁。 他一拳砸在石壁上!可碎的不是石頭,是他已經布滿血口的指節——晚衣封了他的靈脈,他如今成了廢人一個。 靈息無法運轉,他連自爆都不能。 他還不如直接死在那夜的靈海!而不是被“虛偽”地救回來、被軟禁在這樣陰暗潮濕的地宮、等待著屈辱的十八峰聯審! 他是與旁人聯手制出了控制仙門的藏金琉墜,可他也是受害者!他也是被騙的人! 十八峰聯審......到時候整個滄瀾門的人都要來看他的笑話! 說不定還要有曾經對自己言聽計從的手下,要假意惺惺地念及舊時情分替他求情、求晚衣饒他一命、求晚衣開恩允許他活著、求晚衣放他離山做個凡人...... 他光是想一想那個場景,就覺得萬分惡心。 要他離開仙門,那還不如死了。 不...... 他不會死。 他還沒有走到山窮水盡那一步! 他還有最后一個籌碼。一個足以要挾滄瀾門所有人、甚至足以要挾到江月白的籌碼! 云樺臉上泛起笑容,順著冰冷的石壁緩緩滑靠在墻角。 江月白...... 所有光風霽月的名頭都被江月白一個人獨占??擅髅鹘掳撞攀亲顣阌嬋诵牡哪莻€! 靈海之境,修士們幾乎被穆離淵屠殺干凈,江月白才在最后一刻出手! 他竟能忍得下心看著仙門傷亡慘重!看穆離淵將靈海靈息和修士靈力全部吸空! 他算什么“心懷蒼生”?不過和其他骯臟的人一樣,只想沽名釣譽。 先用凌云禁制幫穆離淵困住所有修士,親手將慘劇推向高|潮頂點!再于萬眾矚目的驚鴻一刻,將穆離淵一劍穿心!引得萬眾喝彩! 好一手,沽名釣譽的大戲。 他佩服! 他恨! 為什么那樣陰暗的人,卻能成仙飛升?! 而他只能做階下囚。 ...... 黎鮫走進拘幽殿的時候,話還沒說,便看到迎面一塊鎮紙砸來,伴隨著一聲嘶吼:“滾......我誰都不見!” 黎鮫后退了一步,躲開了鎮紙。 玉石摔碎,在寂靜的殿內回蕩出層疊的聲響。 遠處的急促喘息聲逐漸安靜,片刻后,傳來沙啞的嗓音:“你來干什么......看我笑話嗎......” 黎鮫沒說話,繼續向前走。 漆黑的宮殿里連燭火都沒有,只能借著后方殿門透進來的點暗光看路。 云樺笑起來,又忽然變得兇狠:“晚衣是個妖女!逆賊!她要謀權篡位!你們都被她給騙了......她今天能把她的師伯關在這里!明天就能關她其他長輩、關你這個師娘!你們就不怕她哪一天把你們全殺了!就不怕......” “師兄,”黎鮫停在云樺面前,“我不是代晚衣來的,也不說什么掌門之位的事?!?/br> 云樺雙眼布滿血絲:“那你來做什么?” 黎鮫道:“我只想問師兄一個問題?!?/br> 云樺忽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什么問題?!?/br> “我想知道,”黎鮫說,“穆離淵都對江月白做過什么?!?/br> 云樺的神色僵硬了一下。 他以為黎鮫終于察覺到了什么,誰知深夜造訪,竟還是為了那兩個他最討厭的人。 “做過什么......”云樺陰惻惻地道,“那可太多了,恐怕一晚上都說不完?!?/br> “我不介意聽一晚上?!崩桴o壓著話音的抖。 “你確定你要聽?”云樺注意著黎鮫逐漸蒼白的表情,忽然生出了報復的心理。 “當然?!崩桴o說。 “有些事情光是講,沒意思,你要是親眼見一次,就會知道有多恐怖、多可怕?!痹茦鍙膲钦酒饋?,一步步走近黎鮫,故意將每個字都拉長、放緩,“你可以先猜一猜,猜他都對江月白做了什么?你猜江月白那樣清冷出塵的人,會被迫做什么樣屈辱的事,你猜一猜?” 黎鮫的呼吸漸漸急促,隨著云樺的逼近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