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演美強慘師尊后我飛升了 第68節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元尊、升邪、清歡度(父女,年代H)、臣本書生,不諳世事……
“這是九霄魂斷,也是天機劍......”穆離淵渾身已經被冷雨澆透,極力按捺焦急的嗓音在發顫, “......還是師尊七年前送給我的那一把劍!這是三把劍!夠不夠換?” 云樺卻只不緊不慢地輕撫著劍身,語焉不詳:“這劍會是我的么?!?/br> 穆離淵說:“劍靈我已經封了, 你現在就可以用你的精血讓它認主?!?/br> “尊上!”默蘇慌亂地大步沖上前, 想要直接越過穆離淵去奪云樺手里的劍,“這絕對不可以!他......” 穆離淵一把拉住了默蘇, 將她按回了身后。 云樺緩緩點頭,仍在垂眸賞劍:“嗯, 的確是好劍?!?/br> 穆離淵淌著雨水走上前幾步, 喘息錯亂,壓制不住滿腔強烈的怒意:“劍給你了......你還要什么?你到底要怎樣才能給我玉碎的解藥!” “一把劍怎么夠?!痹茦迤届o地抬起眼, 直視著穆離淵通紅的雙眸, “仙門內野心家不少, 我要一個更能鎮住他們的東西?!?/br> 穆離淵已經想要殺人, 他滿身的魔氣都在雨水里蒸騰, 但他深吸口氣, 壓下了殺氣:“你要什么?說!我都可以給!” “天,魔, 血, 珀?!痹茦逡蛔忠活D。 此話一出, 驚雷閃過,滿場的魔修紛紛重亮兵器! 殿前廣場霎時間殺氣四溢! 天魔血珀是魔尊的命, 是支撐魔界的基石。 穆離淵可以重傷、可以失去魔元, 因為這些都不會立刻要他的命, 但他絕對不能交出天魔血珀。 只要血珀仍在, 他的靈脈魔息就不會散——那是支撐魔族天魔之息流轉的血珀,讓整個三界畏懼忌憚! 魔嶺的暴雨下得更大,似乎是感受到了此間主人受到的威脅,發出震耳欲聾的“嘩嘩”雨泣。 “不就是要我的命嗎......”穆離淵嘶啞地說,“我給......我可以現在就給你!” 聽聞這句話,千百名魔修齊齊震驚抬頭! 從來都是他們的尊上殺人不眨眼,還從沒有過這種敢要他們尊上命的人! “但你要先給我解藥?!蹦码x淵又說,“你只要把解藥給了我,之后我做什么都可以?!?/br> 云樺負手將九霄魂斷劍背在身后,話音不急不緩,甚至帶笑:“魔尊大人,現在是誰求誰呢?!?/br> 穆離淵呼吸急促,雙手劇烈顫抖,他低頭看了一眼懷里的人——大雨里的雪白顏色越來越淡,手上的重量也越來越輕。 蒼白的皮膚在冷雨中融化。他幾乎已經快要感受不到江月白的身體! 為什么...... 為什么偏偏要用江月白來要挾他! 為什么當他剛剛看到一點希望的時候,所有人卻都要這樣殘忍地對他...... 穆離淵猛然抬起頭,死死盯著云樺! 他好想現在就直接殺了這個人!好想大家就這樣一起同歸于盡! 他這輩子從沒被人這般威脅過。 他,好,想,殺,人! 可他不能殺云樺。起碼現在不能。 只要他的江月白還有一絲生的機會,他就不能放棄。 “默蘇......你去......”穆離淵從江月白慢慢變淡的容顏上收回視線,嗓音極為沙啞,“你去拿刀來......” “尊上!”默蘇無法理解,她這么多年從沒見過尊上如此卑微、如此狼狽,她看著已經遍身是傷的穆離淵,不敢置信地問,“尊上......你要做什么?” 穆離淵已經快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把命令說得極簡:“取血。去?!?/br> 天魔血珀位于魔界的深淵之底,周圍魔脈纏繞,是魔界跳動著的心臟。 只有魔尊的心頭血,可以召喚天魔血珀。也只有血珀碎晶凝成的刀,可以劃開魔尊的心。 穆離淵要默蘇去拿那把從未見過血的刀。 默蘇不敢。 不敢去拿。更不敢不去拿。 她不再看穆離淵,轉身奔入雨簾。 冰水打濕了她的鴉羽面具。 她覺得尊上瘋了。自己也瘋了。 雨水沖刷魔嶺的路,默蘇緊緊抿著唇,走向存放血珀刀的密室。 多年來,她知道穆離淵從未有過一夜不流血的夢,他熬過了數不清的痛苦長夜。 大仇得報,她以為尊上可以度過哪怕一個,不再被痛苦夢魘纏繞的夜。 可誰知道,等來的只有更加殘忍流血的夜。 天魔血珀似乎感受到了魔尊劇烈震蕩的魔心,開始在深淵底發出沉悶的震顫。 整個魔嶺地動山搖。天地晦暗,大雨變色。 變成陰郁的暗紅。 等默蘇拿著血珀碎晶做成的刀跑回來時,殿前廣場已經被暴雨填滿成了汪洋的血海! 腥紅的雨水淹沒了穆離淵的腿。 江月白垂下的白衣下擺漂散在血色的水面上。 玉碎的毒無情地溶解著江月白的骨rou,將它們化成淡色的煙,順著穆離淵的手臂和黑袍向下緩緩滑動。 穆離淵覺得懷里的人已經消散得沒有重量。 只剩一層極薄的白霧。 來不及了...... 來不及了! 穆離淵一下子失去了所有支撐,狼狽地跌跪在血色的雨水里。 “師伯!”他在這一瞬間拋掉了所有憤怒和尊嚴,嘶喊著乞求,“師伯......師伯!云峰主!云掌門!云掌門!求求你!求求你!” 他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做了。 他真的不知道這一次自己究竟哪里做錯了!為何蒼天無眼!要一次又一次地這樣懲罰他! 云樺的青衫也被紅雨打濕,整個人都被浸泡成暗褐色的影子。 “我們不是做好交易了嗎,魔尊怎么言而無信?!彼蚯白?,停在跪地的穆離淵面前,嗓音很緩,“說好了以物換物?,F在是你在害他啊?!?/br> “好!好!我給......我給、我現在就給......”穆離淵滿臉淌血,呼吸錯亂,一把從默蘇手里奪過血珀刀,顫抖著單手拔開,“我給你......我什么都給你......” 血珀做成的刀鋒利無雙,拿刀的手也毫無任何猶豫——冰涼又guntang的狠狠穿透皮rou!刺進心臟! 穆離淵胸前其他沒來得及完全愈合的傷口同時崩開,鮮血幾乎是噴薄而出! 血腥味濃烈,將風雨都染成凄慘的咸澀。 “好了,”云樺在血味的風里溫和地嘆氣,“好了好了?!?/br> 他走近幾步,屈膝半蹲,聲音平和柔緩,“我要你們魔族的血珀有什么用,不過是想試試你的真心罷了?!?/br> 穆離淵聞言,顫抖地仰起頭。 他微微松了口氣,盛滿血雨的眼里的哀求漸漸變作了希望與期冀。 云樺終于心軟了、終于對自己師弟的命心軟了! 原來剛剛只是考驗,幸好、幸好...... 云樺伸手摸入懷中。 卻在拿出手時動作微頓,他垂眼看著穆離淵的目色里忽然露出微笑,輕聲說:“好孩子,做一個師尊最寵愛的徒弟,很幸福吧?!?/br> 穆離淵微微一愣,他艱難地滾動著喉結,皮rou殘破的指節握著插|在胸口的刀,心口的血還在汩汩向外冒。 流了他自己和懷里的江月白滿身。 “你師尊沒舍得讓你受過苦,你師伯來做這個惡人?!痹茦逑蚯皟A身,語氣很溫柔,如同從前在滄瀾山上待他和顏悅色的云峰主,“玉碎哪里有什么解藥啊,嗯?傻孩子?!?/br> 穆離淵身體瞬間僵硬,他渾身疼得已經無法思考、甚至無法呼吸。 “師伯......”他絕望地搖頭,不可置信地看著云樺,“不、不會的......師伯......求你......求求你......” “過得太順風順水可不是好事。你師尊少給你上這一課,師伯今天補給你?!痹茦鍤埲痰匕押竺娴脑挷鸱殖梢蛔忠痪?,“這世上總有你想要的東西,你求不來??傆心阆氲玫降娜?,你得不到??傆心阆胱龀傻氖虑?,你注定失??!” “可你有什么辦法呢?!痹茦逍ζ饋?,“你什么辦法都沒有??!” 穆離淵猛地噴出一大口血! 懷中江月白的眉眼被他的血染成了流下血淚的模樣。 穆離淵單手攬住了江月白,另只手勉強撐住地,沒有讓懷里的人落入污雨。 他俯身不停地吐血,魔心在血珀碎晶的刀傷里潰爛,流出止不住的黑血與魔息。 “殺......”穆離淵垂眸艱難地喘息,含著血的嗓音極度暗啞,“殺了......” 默蘇會意,憤怒地大吼一聲:“給我殺了這個人?。?!” 魔修們立刻持兵上前,魔霧幻化的巨型兇獸在雨里顯出形狀,嘶吼著將云樺圍得水泄不通! 云樺猛然抽|出九霄魂斷劍——劍氣縱橫四蕩,將面前蜂擁而至的魔修們震出幾丈遠! 劍靈被封,這把兇劍現在握在誰手里,就是誰的殺器! 黑紅繚繞的魔氣如云翻騰,滾滾泄出。 天機劍碧藍色的靈光如同螢火輕盈飛躍,凝成護身的盾。 原來拿到天下第一劍,是如此所向披靡! 云樺從沒有體驗過如此風光無限的時刻! 他人生的前二十載,雖做不到甘為蒼生赴命,卻也勉強能算是個好人君子。 但他萬事萬物,從來都是—— 求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