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豹崽崽不想做炮灰 第4節
艾薇拉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在角落松開了嘴里的尖角鹿。 洛蘭跟在她的身后,見她松開了尖角鹿,也跟著松開。 “洛蘭,剛剛那兩只狼幼崽,你認識嗎?” 洛蘭是知道艾薇拉不太記得部落里的幼崽的,也不意外她會這么問,直接解釋道:“認識啊,那兩只狼幼崽里雪狼是尤金,灰狼是尼爾森?!?/br> 怕艾薇拉想不起來他們,洛蘭又補充了一句:“尤金的父母親也在當年的獸潮暴..動中喪生了。尼爾森的父母親是前幾年才加入我們部落的?!?/br> 艾薇拉對尼爾森沒有什么印象,但她想起來那只雪狼幼崽了。記憶中,那只雪狼幼崽比她還要大上一些,她小時候還見過他,雪白雪白的一團,湛藍色的眼睛濕漉漉地盯著自己看,就還挺可愛的。 唔,也難怪她剛剛覺得那只雪狼幼崽眼熟了。 “不過說起來,尤金和尼爾森還挺厲害的!我沒有看錯的話,他們也嘴里叼的可是啰啰豬的幼崽?!?/br> 啰啰豬的體型龐大,嘴巴處還往外生出一對鋒利的尖牙,殺傷力十足,性格十分兇猛不說,還是群居野獸,單個獸人很難狩獵。就算是遇到落單的啰啰豬,那對尖牙也讓獸夠嗆。 不過相比較成年啰啰豬,啰啰豬幼崽就比較好狩獵了,它們體型不似啰啰豬那般龐大,也沒有生出一對尖牙,但是啰啰豬幼崽落單的情況太少見了,現在尤金那兩只狼幼崽居然狩獵到了啰啰豬幼崽,可見他們運氣不錯,實力也很強。 艾薇拉從不否認別人的強大,所以聽到洛蘭的夸贊后,點了點頭,同意她說的。 不過很快的,就聽到洛蘭說道:“不過我們也很厲害呀!艾薇拉你看,我們狩獵了一只尖角鹿呢!” 說完,洛蘭抖了抖胡須,渾身上下每一根毛發都透著驕傲。 艾薇拉忍俊不禁,黃綠色的眼眸掠過一絲笑意,不過她沒有開口回應,而是甩了甩蓬松的長尾,以此回應。 …… “尤金!你剛剛怎么走得那么快?” 尼爾森沒有叼著啰啰豬幼崽回家,而是跟著尤金回到他的家,見他放下啰啰豬幼崽后,坐著慢條斯理地清理嘴邊沾了血的毛發,他忍不住開口詢問。 尤金動作一頓,腦海里不禁浮現那雙十分漂亮的黃綠色眼眸。 半晌沒聽見尤金的回答,尼爾森也干脆學著尤金那樣,清理自己的毛發。 舔著舔著,他想到了剛剛在部落門口看到的畫面,那是艾薇拉和洛蘭,是他們薩達部落最漂亮的兩只雌性幼崽。 “尤金,剛剛你看到了嗎?那是艾薇拉和洛蘭!” “嗯?!?/br> “她們也去狩獵了,還成功狩獵了尖角鹿!太厲害了!” 薩達部落里有不少雌性幼崽,但大多都是食草性的獸形,像艾薇拉和洛蘭這樣的很少,更別說還在沒有成年之前去狩獵野獸了。 “嗯,很厲害?!?/br> 尤金又跟著附和了一聲,內心還默默補充:艾薇拉不僅狩獵過尖角鹿,還狩獵過很多小型的野獸。 “唉……”尼爾森本來還有些興奮的,但想到剛剛在部落門口遇到的伯格,又忍不住嘆息一聲。 尤金不明就里,瞥了他一眼。 “可惜了,艾薇拉和洛蘭那么漂亮,又有實力,卻早早地喜歡上了伯格和哈維,而且他們都沒有送烤rou給別的雌性,看來是在等她們成年?!?/br> 在薩達部落,成年獸人是不允許給還沒有成年化形的雌性送烤rou的。 尼爾森又忍不住嘆息一聲。 要是她們沒有喜歡的雄性,他也想去爭一爭,誰不喜歡自己的伴侶又漂亮又強大呢? 尼爾森陷入了低落的情緒里,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好友在聽到這句話后,身軀繃得緊緊的,那雙湛藍色的眼眸也暗淡失色了不少。 “??!”尼爾森沒有低沉多久,很快又激動起來了,“再過段時間我們就成年了,到時候我們狩獵野獸的數量一定要比伯格和哈維多!這樣說不準還能讓艾薇拉她們注意到我們!就算注意不到,也能吸引其他雌性主動來找我們!” 尼爾森想得很美好,綠色的眼眸綻放出興奮的光,身后的尾巴也一甩一甩的。 “尤其是你尤金!我覺得你的實力肯定不會比伯格弱的!” 尤金沒有回應尼爾森,而是在想他上上句話說的。 那樣,真的能讓艾薇拉注意到自己嗎? 第4章 艾薇拉與洛蘭分別后,叼著尖角鹿回了家里。 回來的時候,阿嫲正準備做午飯,看到她叼著尖角鹿回來,先是一愣,繼而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褐色的眼眸也盛滿了笑意。 “是艾薇拉回來了呀?!?/br> 艾薇拉見到阿嫲臉上的笑容,尾巴在半空中輕輕甩動,她就知道阿嫲會高興的。 把尖角鹿放下后,她蹲坐在地上,背脊挺得直直的,似乎在等待阿嫲的夸獎。 桑席哪能不知道自家孫女在想什么,她走過來,先是打量了一眼尖角鹿,從那血淋淋的喉嚨處,能一眼就看出來它是一擊斃命的。 “我們艾薇拉越來越厲害了,連尖角鹿都能狩獵到?!鄙O剟钜话闳嗔巳喟崩哪X袋。 許是力度適中,艾薇拉喉嚨里不自覺地發出呼呼呼的聲音,就連那雙漂亮的黃綠色圓眸也微微瞇了起來,露出愜意的姿態,落在地上的尾巴微微晃動。 沒多久,艾薇拉似乎是想起什么,她睜開眼眸,望著一臉慈祥的阿嫲,軟糯的聲音帶了一絲絲期待,“阿嫲,我現在有我母親當年那么厲害嗎?” 艾薇拉的父親是當年薩達部落的第一勇士,母親也是薩達部落最漂亮強大的雌性,受他們的影響,艾薇拉特別想成為像父母親那樣的獸人。 桑席一愣,腦海里不禁閃過她母親英姿颯爽的模樣,回過神,對上小孫女那雙與她母親如出一轍的清澈黃綠色眼眸,不禁笑了笑,口氣帶著顯而易見的驕傲,“當然了,艾薇拉現在也有當年你母親的風采了?!?/br> 得到阿嫲的肯定,艾薇拉更高興了,尾巴尖也因為心情搖晃得更厲害了。 “阿嫲,那我們今天就吃尖角鹿吧!” 還好她今天回來的及時,阿嫲還沒有做午飯。 “好,阿嫲來給尖角鹿剝皮?!?/br> “我來幫你?!?/br> “不用,你去清洗清洗吧?!?/br> 桑席知道自家孫女愛干凈,時時刻刻都要保持干凈漂亮的模樣,所以讓她先去清理自己。 阿嫲的話果然讓艾薇拉猶豫了一下,先是用鼻子嗅了嗅,嗅到嘴上的毛毛傳來的血腥味,眉頭不自覺地蹙起,再看了眼阿嫲,見她用眼神催促自己,便順從內心,跑到放在門口不遠處的小石缸,用水沾濕爪子,慢條斯理地清洗身上的血污。 這個小石缸還是當年父親知道她愛干凈,專門給她做的。 思及父親,艾薇拉眼底流露出一絲懷念。 另一邊,桑席在給尖角鹿剝皮的同時,忍不住想艾薇拉從小就要強,在別的幼崽還在吃喝玩樂的時候,就已經獨自一獸跑出部落狩獵了。 她猶然記得,艾薇拉第一次狩獵的時候受了一點小傷,她最是怕疼,上了藥后躲在房間里偷偷掉眼淚。這些桑席看在眼里,猶豫著要不要勸她放棄,可第二天起來,艾薇拉就像是忘記了昨天的事情,又外出狩獵了。 第二次狩獵,艾薇拉倒是沒有受什么傷,這讓桑席既心疼又欣慰。 心疼的是像艾薇拉這個年紀的幼崽還是在父母親懷里撒嬌的時候,卻獨自扛起了一個家。欣慰的是艾薇拉果然是馬修和艾米麗的幼崽,縱是平時嬌氣了一點,但還是繼承了他們的勇猛與強大。 艾薇拉磨磨蹭蹭地把爪子清洗干凈,轉頭一看,阿嫲已經利落地把尖角鹿的皮給剝下來了。 大抵是注意到她的目光,桑席抬眸看了她一眼,道:“尖角鹿的獸皮曬干后并不柔軟,就把它留著到交換日那天交換需要的物品吧?!?/br> 每隔一段時間,薩達部落附近的好幾個部落都會在綠霧森林外圍舉行一次交換日,供幾個部落的獸人以物換物。 算一算時間,再有個幾十天,就到交換日的日子了。 艾薇拉不喜歡硬邦邦的獸皮,她喜歡軟乎乎的,趴在上面睡,就像是睡在云朵上那樣舒服,所以尖角鹿的獸皮她是不喜歡的,自然同意阿嫲說的。 不過…… “阿嫲你不留著自己用嗎?” “艾薇拉忘了?我這里還有很多你狩獵回來的獸皮,哪一樣都比尖角鹿的好?!?/br> 艾薇拉覺得阿嫲說的對,也就沒有再糾結。 尖角鹿約有一米高,三米長,以艾薇拉和桑席的食量,這只尖角鹿她們能吃兩天。 在桑席忙活著把尖角鹿切開的時候,艾薇拉沒有幫忙,因為她的爪子到底沒有阿嫲化形后的雙手靈活。 把尖角鹿的rou分好后,桑席開始準備今天的午飯。 她把新鮮的尖角鹿rou放在已經燒得guntang的石板上,登時,尖角鹿rou的表面冒出滋滋的油,陣陣焦香也飄散在石屋內。 一面煎好,桑席又翻了另一面,待rou快要煎熟的時候,她取出一個淺灰色的果子,用骨頭磨成的骨刀一劃,再用力一擠,把汁水澆在烤rou上。 那淺灰色的果子叫咸咸果,果rou咸得讓人難以下口,就算是食草的獸人再愛吃果子都不會吃它。但加德部落的獸人發現了咸咸果的另一種使用方法,那就是在烤rou時澆上咸咸果的汁水,烤rou的味道變得很好,不過比起海族獸人那邊傳來的鹽晶,味道還是差了那么一點了。 當時他們部落的獸人就用獸皮跟加德部落的獸人交換了這個法子,回來后這個獸人把法子傳給了部落的獸人。 咸咸果到處都有,比海族獸人那邊傳來的鹽晶更容易獲取,現在,他們薩達部落的獸人都會用咸咸果來做烤rou。 “好香呀……” 艾薇拉目光直直地看著石板上的烤rou,濕潤的粉色鼻子也在輕輕聳動。 “快好了?!闭f完,桑席像是想到什么,從不遠處的簡陋籃筐里翻找出一個乳白色的果子,遞給艾薇拉,“餓了的話就先吃這個?!?/br> 這個乳白色的果子叫乳果,吃起來奶奶甜甜的,是每個幼崽都喜歡的果子,艾薇拉自然也不例外,但是她知道乳果難得,應該是今天來交換草藥的獸人給阿嫲的,她不想那么快就吃了,便讓阿嫲先放好,她等會兒吃飽了再吃。 桑席聽言,把乳果重新放進籃子里。 不一會兒,rou烤好了,桑席用骨刀插起幾塊放進新鮮翠綠的葉子上,放在了艾薇拉的面前。 “餓了吧,快吃吧?!?/br> “嗯嗯?!卑崩^頂的圓耳抖動幾下,正準備開動,卻又想到什么,甜甜地對阿嫲說道:“阿嫲你也快吃?!?/br> “好?!?/br> 尖角鹿的rou質不錯,不老也不柴,吃得艾薇拉心里美滋滋的,心里同時想著明天還要出去轉一轉,指不定會跟今天一樣幸運,狩獵到一只尖角鹿呢?就算狩獵不到尖角鹿,別的野獸也行。 艾薇拉又默默算了算家里存下來的獸皮,琢磨著到了交換日那天能換多少東西。 …… “嘶,伯格你怎么回事?你怎么就被尖角牛劃傷了?” 滿目翠綠的森林里,一個紅發紅眸的獸人狼狽地坐在龐大的獨角牛的身上。 他身下的獨角牛身上沒有傷口,可喉嚨那處,卻是破了一個大洞,正涓涓往外流淌著殷紅的血。 就在獸人和獨角牛的不遠處,一個黑發淡金眼眸的高大獸人背靠在粗壯的大樹上,他上身赤..裸,肩膀處有一道被獨角牛的獨角劃出來的傷口,傷口不深,但看著血淋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