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痣 第1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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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與老親王一般,最喜歡那些腌臜下流的手段了么?!闭f話間,謝錦安成功地將手中的小棉球編散了,輕輕擰起眉頭:“既然是自己親自求的藥,自然要自己服下才最好?!?/br> “是?!斌@羽利落應下,而后輕笑:“主子這兩回都不在現場,即便有那等心思詭秘之人,想要拉扯主子入水,皇上也必然是不信的?!?/br> “三人成虎,三次成實?!敝x錦安抬起眼,眼中劃過一抹暗光:“頂多只能用三次罷了?!?/br> 不過,三次倒也是足夠了。 “記得著人傳話,讓葉世子那日好好地派人守著康陽?!?/br> “再去木氏商行一趟,叫他們放出風去到武王的耳朵里,說手中秘密囤著一批火藥?!?/br> “那一日,再派人看著鎮國中尉,別叫他打擾阿菀?!?/br> 說到最后,謝錦安的眉眼輕輕揚起,露出一分笑意。 明日回去就能見到阿菀,該穿什么衣裳才好呢? * 元旦宴席一切如常。 為著外頭的顏面,皇后與太子雙雙出席。太子瞧著神色尚好,只是眉眼間有揮灑不去的郁氣,皇后則確實是面色略有蒼白,很是不適的模樣。 前朝臣工順著圣意,將二人忽視,反而紛紛舉杯,借著施粥之事,極力贊頌圣上愛民。 皇上亦是久違的興致高漲,每每都舉杯飲回。 不過也是杯中是人參茶,不會喝醉的緣故。 甚至在欣賞歌舞的間隙,夸了夸顧菀處事認真細心,將宮務打理得頗為不錯。 顧菀起身謝恩后,便覺著有三道鋒利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不必抬頭細看,就知是皇后、德妃與淑妃三人。 借著低頭喝湯羹的機會,她輕輕往下掃了一眼,朝著六品官員女眷的做完掃去。 只這一眼,顧菀就看到了精心打扮的顧蓮。 許是因為乍然被削爵,顧蓮不似往日滿頭珍貴的珠寶,只簡單帶了一套銀飾的頭面,反而很襯她的清麗。 與人手旁人暗中議論、頗為不耐的藍氏不同,顧蓮一張清面朝天,面龐含羞,有意無意地望向太子的方向。 顧菀一直在悄悄地觀察著太子。 她知道,太子與顧蓮對了一次目光后,就一直躲著顧蓮若有若無的注視,反倒更多的將目光望向康陽郡主的方向。 目光中有一種近乎老親王當初,胸有成竹的垂涎之感。 “我便回去了?!笨店柨ぶ髟缫呀浐突噬咸蟾婕?,若有不適,便可回流芳園。 此時她與顧菀打過招呼,銀質點寶石的頭面發出叮咚的聲響。 知曉葉嘉嶼派人護送后,顧菀心上放松,含笑應過,送著康陽郡主出了廣德殿。 待回到席間時,對面席上太子已然不見,甫一轉頭,顧蓮的面容也不知何時隱去在席間。 “宴席才到一半兒,賓客們興致尚高,著侍奉的宮人們多在廣德殿周邊候著,謹防皇上與太后有所吩咐?!鳖欇逸p聲吩咐下去。 上頭皇后用了些熱湯,面色有所好轉,啟聲對顧菀道:“難為肅王妃了,在宴席上也要cao心宮務之事,難怪皇上在本宮面前屢屢夸你?!?/br> 德妃與淑妃因此話再看了顧菀一眼。 因著武王挨削的緣故,德妃在旁邊默默看著,沒有出聲。淑妃年輕些,膝下還有個未長成的公主,早就已經為著宮務之事對顧菀頗有微詞,此刻揚起描繪得極細的眉尖,輕笑道:“這是自然,不然也不會將咱們給捋了下來?!?/br> “都是母后與娘娘們教導得宜的緣故,”面對這樣簡單的言語刁難,顧菀連眉毛都沒有皺一下,笑盈盈的應了一句,而后舉起手中盛了果子蜜的酒盞,起身敬皇后。 “下面該是戲曲登臺了?!鳖欇椅⑽⒋瓜卵酆?,露出一雙嫣麗鮮紅的紅痣,掩住眼底流轉過的深笑:“里頭有皇后娘娘最愛聽的那一曲戲?!?/br> “盼皇后娘娘好生欣賞。 第121章 第一百二十一章(雙更) ◎“錦安……好巧?!鳖欇业??!?/br> 皇后在那一瞬間有些不明其意。 她隱約覺得有點兒奇怪, 卻又對眼前恭恭敬敬的顧菀挑不出什么毛病。 罷了,只當肅王妃服了軟。 這樣想著,皇后志滿意得應下了顧菀的這一句敬酒。 “既然是肅王妃安排的, 本宮自然會好生欣賞?!被屎箢h首回了一句,一杯酒飲下,覺著自己又重回了手握六宮大權的巔峰時期,不免含著笑意去向皇上敬酒。 皇上正是興致最高的時候, 覺著去年那些糟心事情都已經被抹去,十分滿意。于是瞧見皇后來敬酒,說了些好聽的話,也就給足了面子,真的讓羅壽斟了一小杯酒, 與皇后碰了碰杯。 “皇后不必擔心宮務, 只好好將養身子便是了?!被噬先缡钦f道,將一小杯酒飲盡后,對著羅壽略皺了皺眉:“這酒嘗著頗烈,似乎不是預備著的果酒與米酒?!?/br> 羅壽將那雕花酒壺打開一看, 頗有些驚慌失措,請罪道:“請皇上贖罪,奴才將分給武官們的羊羔酒給錯拿來了?!?/br> 皇上咂了咂嘴,品了品余味, 揮手道:“罷了,味道還不錯。陳院令只是囑托朕要少喝酒, 沒說不能喝, 再給朕倒上一杯?!?/br> 未曾得到自己預想中的回答, 又被晾在旁邊, 皇后的面色凝了一瞬, 訕訕道:“聽聞皇上這段時間身子也不大好,應也要好生養著?!?/br> 低頭飲了果子露以掩飾尷尬,皇后抬頭望了眼太子的方向,發現太子竟不在,不覺有些慌張,回頭吩咐了近身的戴嬤嬤:“太子怎地不在了,去尋一尋太子?!?/br> 戴嬤嬤彎了彎身子,寬慰道:“奴婢看得一清二楚,是康陽郡主離開后,太子殿下才起身的,莫約是去送一送康陽郡主了——這段日子,丞相大人不是同您說了么,先靜心休養,外頭的事情他已經和太子殿下商議好了?!?/br> “等外頭的事情定下了,您還怕內里的權力回不來么?” “至于殿中省之事,娘娘不必為此著急上火,原先那個總管本來就不得用,娘娘就當順手換一個了?!?/br> 皇后聽得通體安心舒暢,微微咬牙道:“兄長說得對!既然如此,本宮稍稍忍受些那等子小賤.人的囂張又有何妨!” 待我兒地位重新穩固,迎娶了康陽郡主,第一個就要拿肅王夫妻開刀! 然后再將她可憐養胎的寶貝永福從公主府中接出來,把負心的魯國公世子貶出京城! 如此一樣,皇后就笑圓了眼睛,當真直起腰板,頗為輕松地欣賞下頭將要開始的戲曲。 顧菀將上頭的神色變換都納入眼中,尤其是皇后的。 瞧見皇后在戴嬤嬤的安慰下露出幾分安心的神色,心下便明了:戴嬤嬤莫約是用李丞相來寬慰皇后了。 李丞相的確是處事老練,春闈之事中抽身最快,牽連最小,還是因為太子而一塊兒挨罵的,面對太子如今的這種困境,自有應對法子,也必定會告訴太子。 ——可也要太子會乖乖聽話才行。 太子從來流連花叢,頗受女子追捧,又因嫡子身份在皇宮中眾星捧月,可是個心氣高的主兒。 心頭劃過幾分笑意,顧菀低頭輕抿了幾口果子茶,手中將兜了七彩棉兜的手爐牢牢抱著。 手心給那一圈圓滾滾的棉球抵著,不覺得硌手,反而有點柔軟的癢癢感,叫她這樣簡單抱著,就忍不住彎起唇角。 熱意從手心沿著肌體而上,無聲無息地染紅了顧菀的一張姝面。 底下中央的舞臺上,黃梅戲熱熱鬧鬧地開了場,唱的是提倡吉祥如意的歡慶內容,核心則是孝順忠君。 偏愛昆曲的太后看了片刻,就失了興趣,兼之有些疲累,想著元旦宴會順順利利地到了后半段,也可以提前離席,回壽康宮歇息。 她往底下一瞧,就見顧菀面帶淺粉,紅痣嫣紅,于一眾珠翠寶光的佳麗中生生脫穎而出,嬌面紅嫩嫩的,讓人想起晨光下墜著露珠的芍藥。 “皇帝,哀家有些累了,便先回宮了?!碧笪⑽壬韺噬系懒诉@一句,而后望著顧菀笑道:“哀家瞧著肅王妃這臉紅的,想來是酒沉了,就扶著哀家回去,順便吹吹風,散散酒意?!?/br> 皇上自然應允,甚至起了身,要親自送太后出廣德殿,被太后阻止后就派了羅壽去。 顧菀含笑起身,剛走動時還停頓了兩下,在旁人看來當真是有些醉酒的模樣。 她乖巧扶著太后,又在剛出廣德殿時,聽太后對羅壽叮囑,宴會散席后要請陳院令為皇上號號脈,瞧那羊羔酒喝了會不會傷身。 “今兒陳院令告了假,不過副院令在太醫院坐鎮,奴才保準請了副院令來?!绷_壽點頭哈腰地應下。 太后這才滿意離去,坐上寬大的轎輦時,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對顧菀笑道:“莞娘上來陪著哀家,別走累了?!?/br> 顧菀坐上去,語氣中含了些撒嬌:“要不是皇祖母開口,孫媳都不曉得自己竟然喝了酒?!?/br> “傻孩子,就數你脾氣最好?!碧簏c了點顧菀的鼻尖,親昵道:“要是哀家年輕時,被人這樣擠兌,早就當場說起來,和點燃的炮仗一樣?!?/br> 而后又頗為心酸地拉住顧菀的手:“哀家知道你從小就不容易,才這樣爭氣又懂事,對哀家也上心孝順,你放心,不論往后如何,哀家一定護住你與錦安?!?/br> “皇祖母不用煩心這些,若論保護,也該是我與錦安做的事情?!鳖欇椅兆√蟮氖?,輕笑地轉開話題:“最近京城里,很流行用梅花汁子兌了珍珠粉做成浣手膏,還摻了點金箔細粉,瞧著可好看,回頭我給皇祖母帶一些來試試?!?/br> 皇宮中用的東西自然是天底下最好的,但為著宮里頭主子的安全著想,所用的東西都是要經由檢驗、再由宮人試用,確認長時間使用并無大礙,這才能夠送給主子們使用。 這浣手膏才出來一個月,還沒被納入殿中省的采購名單中。 不過顧菀自己用了兩回,無礙后才敢和太后提起。 太后人老了,愛美的心思還在,聽完后果然轉移了注意力,連聲道好。 “噯呦,這種好東西,哀家可一定要好好試一試?!?/br> 如此一路笑談著到了壽康宮。 李嬤嬤早就得到消息,將壽康宮的地龍給暖起來,站在門口都能感受到一陣如暖春的風。 扶了太后下轎輦,顧菀就笑意婉婉將太后的手交予李嬤嬤:“孫媳想去外頭轉一轉,就不打擾皇祖母歇息了?!?/br> “好,記得在散宴前回去就成?!碧蠛蜌鈶艘宦?,目光落在顧菀手中的手爐上。 等回身往殿內走去后,她帶著點疑惑對李嬤嬤嘀咕道:“哀家瞧著,肅王妃手中的手爐套子也頗有些粗糙了,你去查一查,可別是殿中省瞧著肅王妃脾氣好,就用什么次等貨色來搪塞?!?/br> 李嬤嬤捂嘴笑道:“殿中省即便做得太差,也做不成那樣簡單的——太后娘娘仔細瞧瞧,那必定是原先不擅長的人編織出來的?!?/br> “肅王妃這樣珍惜地放在手中,指不定是肅王殿下親自編的呢?!?/br> 太后聽后不覺一笑:“這樣倒好,和和美美的,遠勝那等勾心斗角、心思齷齪之人?!?/br> 李嬤嬤聞言,縮了縮腦袋,不敢接茬,只在腦海中飛速轉動:太后娘娘這話里頭,肯定有皇后,只是不知道,還有沒有別人呢? * 太子得知自己能被放出去參與元旦宴會時,是又驚又喜的。 他以為皇上是原諒了自己。 是了,是了,自己是嫡子,十歲那年就被加封為太子,即便犯了錯,父皇也一定會原諒自己。 更何況,這回春闈之事,是他頭一回單獨執掌大事,又過于信任禮部尚書,這才讓吳太師這等賊人鉆了空子,禍亂科舉,實在是慚愧寧死,自愿請罪重罰——這是李丞相教予太子的說辭,此時在太子心中已然成為事情真相。 可李丞相派人傳話來,讓他禁足解除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皇上態度誠懇地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