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痣 第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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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中又是一團軟香。 “許是坐馬車坐久了,腿都僵了?!鳖欇颐嫔险趄v起熱氣,嘴中軟聲道了這一句。 她有些慌亂地想撐起身子,卻又沒有著力點支撐,著急間只能將雙手落在謝錦安的腰腹使力。 ……肅王的腰腹,摸上去緊實有力。 依稀能摸出一塊塊的,像是肌rou。 還稍稍有些硌手。 顧菀還未及用力,就覺指尖傳來悶悶的顫抖。 原先在腰間微微環住的臂膀稍一用力,將顧菀半抱了起來,將她扶著站穩。 “阿菀,我怕癢?!敝x錦安桃花小渚蕩漾,薄薄的唇因為憋笑,抿成一條直線。 清雋面上像拂過一陣攜了桃花香氣的春風。 他輕輕抬起顧菀受傷的手掌,確認方才那一按未曾有事,才悄然松了一口氣。 顧菀也不禁笑了起來,眼中秋水彎彎:“好,我記下王爺怕癢了?!?/br> 她抿著彎唇,輕巧躍下了馬車,轉而回首仰頭,與馬車里的謝錦安對視。 見謝錦安有下車的意思,她便柔聲開口道:“王爺既然腳還未好全,就不必下來送我了——下回再見的時候,我再給王爺帶些藥膏好不好?” 小時子在旁邊聽得一張臉都皺巴了起來,在心中默默感嘆自家殿下為了博得美人的關心,不惜詭計多端地裝傷。 他剛感嘆完,就聽見自家殿下飛速道了好:“多謝阿菀了?!?/br> 小時子默默想:若是昨日里,面對皇上的要求,殿下也答應得這樣快,皇上也不會生這么大的氣了。 小巷口懸著一盞昏黃的油燈。 暗黃的燭光瀉下,朦朦朧朧地籠住顧菀的面。 給那樣的明艷姝色遮住了些玉麗,增添了幾分柔和。 卻遮不住那雙清亮亮的眸子。 里頭盛滿了關懷。 還有眼底潛藏著,不愿示人的羞怯和擔心。 謝錦安心中一動,口中已然道:“今晚等我的好消息?!?/br> 聞言,顧菀又不由得笑起來:“王爺要今晚告訴我,可是要翻鎮國公府的墻了?!?/br> 謝錦安抿了抿唇,斂了眉眼,只輕輕看著顧菀。 小時子卻在一旁暗道不好:且看殿下這副模樣,恐怕是對翻墻這事心動了。 顧菀又輕聲鄭重地道了別,轉身出了巷子,往鎮國公府走去。 和肅王相處,先不說旁的,的確是輕松自在。 且賞心悅目。 是和旁人相處間,都沒有的。 顧菀腳步輕盈,唇角有一縷笑意。 但在看到鎮國公府的牌匾時,就變得了無蹤影。 她將披風的帽檐摘下,面色冷淡地走上前去。 已經快到游園宴結束的時辰了,鎮國公府的管家早早地就等候在了門前,準備迎接鎮國公等人回來。 但其中或許不包括顧菀。 因為一看到顧菀,管家的面上閃過格外驚訝的神色。 等到門口侍從們給顧菀行了禮,管家才回過神來,上前拱手道:“二小姐怎地先回來了,老仆還以為……” “管家以為什么,是以為我今日不會回來了?”顧菀輕笑著接了這一句話,眼中的笑意卻是不達眼底。 她立于燈燭通明的朱門底下,容光耀目惑人,面上端著良怯和氣的笑,輕飄飄說了這句話,恍惚只是隨口一說的玩笑話。 卻讓管家莫名地從心底生出幾分不安和恐慌。 “怎么會呢,二小姐多想了?!惫芗翌^一回對庶女露出陪笑的表情:“今日二小姐陪著國公爺、夫人和大小姐前去游園宴,老仆還以為二小姐會和國公爺他們一道回來呢?!?/br> 管家是知道幾分藍氏和顧蓮的計劃的。 此刻他看顧菀這樣平靜,就不由得細細打量顧菀的神情,見她沒有半分不對,一副輕松無事的模樣,就不免在心里頭嘀咕:難道是夫人和大小姐沒得手,還是事情不對,就放棄了原先的計劃? 若是前者,那他從今往后,可要高看二小姐一眼了。 顧菀頷了頷首,未曾多話:“我先回來了?!?/br> 說罷,就轉身朝著府內走去。 管家揣摩著心思,自不敢阻攔,恭恭敬敬地請了顧菀進去。 后頭一眾等候的、有頭臉的仆婦皆是行禮相送。 然后面面相覷地盯著顧菀波瀾不驚遠去的身影,小聲議論。 “今個兒二小姐,怎地和往日里不大一樣了?” 穿過重重門院,顧菀在正廳門口略略停頓了一下。 往里看去,里頭等著的正是顧萱。 顧萱正在屋里頭焦急地踱步,神色是期盼中帶著些許惱怒。 期盼,自然是期盼等到藍氏帶來有關顧菀的“好消息”。 至于這惱怒,許是顧芊小心謹慎,不愿陪著顧萱一同前來等待。 于是顧菀踏進門里時,特意弄出些聲響。 顧萱秀氣的面上綻開驚喜的笑顏,卻在轉頭看見顧菀的時候僵硬在臉上。 神情未來得及改變,眼神中已經蔓生出深深的不可置信。 當顧菀柔聲細語道了一句“三妹好”的時候,顧萱眉眼間毫不掩飾地滲透出濃重的惡意、妒忌與厭惡。 卻強撐著笑回道:“二jiejie回來了?!?/br> 臉容上一片猙獰變換的神色,難看極了。 顧菀瞧著有些好笑。 “是呀,我回來了?!鳖欇疑焓?,理了理自己發髻上垂下的流蘇,故意道:“游園宴可是好生熱鬧,可惜三meimei沒能去看?!?/br> 對于顧萱來說,這樣輕易的三兩句話,就足以挑起她的怒氣。 果然顧萱眉毛擰起,眼中升起惱怒,氣得眼睛都瞪圓了。 她尖聲道:“顧菀,要不是你做的好事,今日我也該去的!” 說不準她在游園宴上,就能被哪位世家公子看中,上門被提親呢? 顧萱口中的好事,是指安樂伯府的那一場笑話。 倒是將自己的所為忘得一干二凈,口口聲聲將責任推到他人身上。 顧菀眸光盈盈,笑容恬淡,與顧萱的激動作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稍稍歪了歪頭,疑惑道:“三meimei,我做了什么好事?” 顧萱聞言,當即就要信誓旦旦地張嘴說話。 卻見顧菀神色一凜,是從沒見過的冷厲之色:“或者你該想想,你做了什么事情?” 不時的言語挑釁和蔑視不提也罷了,反正聽在她耳朵里,還不如耳挖勺撓癢癢的威力大。 但從剛回府的驚馬,到準備推她落水的壞心思,再到今夜……老親王提到信。 顧萱被顧菀的氣勢壓倒,乍然驚慌地后退一步,回想起自己做過的事情,心中不免心虛,可這心虛持續不到片刻。 ——便都是她做的又如何!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顧菀縱然要怪,也該怪自己生得美貌,怪自己無故搶了老夫人對她的疼愛! 這樣想著,顧萱就梗起了頸脖,準備繼續嘴硬。 “原是我忘了,三meimei生了病,難免記不住許多事情?!鳖欇覅s收了凜然的神色,面上柔柔弱弱地一笑,眉尖蹙起十足的良善模樣:“不過三meimei近日來,都在房中認真臨摹練字,鍛煉心性,是極好的?!?/br> * 聽到顧菀前半句話,顧萱一愣,隨即整張臉都漲成了豬肝色。 那日她在自己屋中剛清醒過來,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被鎮國公派人拖去了正廳,行了家法。 一掌寬的厚木板打在身上,自然是疼的,可更疼的是自己的面子。 被執家法,仆眾圍觀。 叫她以后如何在府中使喚下人們! 可不論顧萱如何哭求,父親都沒有放過自己。 連她視為親生母親的嫡母和從小跟從的長姐,都僅僅為自己求情了幾句,一遭到父親的呵斥,就再不出聲。大哥匆匆趕來,只顧著護著嫡母和長姐,再不看自己一眼的。 最后還是她埋怨不疼愛自己的祖母替自己開口說了話。 顧萱記得,老夫人的目光淡淡地落在她身上,無惱無喜,好像在看一個物件。 “耀兒,方才幾下便好了?!崩戏蛉说目谖且矘O為平靜,仿佛今日只是參加了一個普通的宴會,無事發生:“三丫頭既然生了病,就怪不得她,找人好好醫治,從今以后靜養便是了?!?/br> 生???她生了什么??? 顧萱尚在疑惑,就見盛怒中的父親漸漸平靜了下來,回首對老夫人頷首:“母親說得對——將三小姐帶回房間,明日再仔細請了太醫來,為她看看這多疑癥。否則在人前動輒發瘋,次數多了,豈不是丟了鎮國公府的顏面?” 即便再蠢鈍,顧萱也想清楚了一點:她在安樂伯府宴席上的那一場,不論如何都丟了鎮國公府的面子。為了保全家族名聲,便眾口一詞地說她“病了”。 可這樣說,也相當于半毀了她的前途。誰家會要一個身患有疾的新婦?縱然鎮國公府將來說她大好,說親時也必然會讓人悄悄揣測——這病會不會復發?又會不會傳給下一代? 顧萱當時趴在寬凳上,背部疼痛不已,嘴中發出不甘的悲鳴嗚聲。 分明當時顧菀也在事情當中,為何偏生要犧牲自己,而不是顧菀? 還不是因為那張狐媚子臉和祖母的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