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氣我就要演你了! 第17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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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茉還活著,意味著有關于蘇友傾的刑期也會相對減少,想要他死刑,就還得調查別的事—— 比如他和燕馳明聯手制造秦燁兄弟車禍、造成秦燁弟弟死亡謀取心臟的事。 總之不管怎么掙扎,這兩人在劫難逃。 而白家這邊唯一要做的,就是保護好白茉和其他所有人,以防蘇友傾狗急跳墻。 燕折脫臼的手臂已經恢復了,不用再吊脖子上,只是肋骨固定帶還得戴一段時間。 他也挺忙的,每天都在白澗宗和白茉母子倆間來回奔波——沒辦法,白茉不認白澗宗,只認他。 醫生的建議是讓白茉多接觸接觸愿意接納的人,這樣能讓白茉更快熟悉外面的世界。 “您快吃飯?!?/br> 飯倒是不用燕折喂,老宅有阿姨是白茉嫁過來的時候陪嫁來的,以前和她很親昵,也許是還有一點熟悉感,白茉并不抗拒這個阿姨。 白茉張開嘴,無意識地咀嚼了兩下,突然冷不丁地問:“他死了沒有?!?/br> 燕折驚了下,握著白茉的手一抖。 “他”是指蘇友傾嗎? 半個多月了,白茉第一次提起蘇友傾。 她沒什么表情,眼神空洞地仿佛這里只有一具rou|體。 “我要他死?!卑总哉f完又立刻重復了一遍,語氣緩慢:“我想要他死?!?/br> 她的語氣沒什么波瀾,就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燕折心臟顫了顫。 滿腦子都是以前在那里時,白茉被折騰的畫面。他逃出來后,蘇友傾只會變本加厲地對待白茉。 “他一定會死的?!?/br> 燕折不敢提蘇友傾的名字,一邊安撫,一邊不由得想起上輩子。 上輩子也是這樣嗎? 蘇友傾發現自己要暴露了,就把白茉鎖在了密閉的空間里等死? 后來蘇友傾在白澗宗的折磨下,說白茉已經死了,骨灰被他吃了。那時候的蘇友傾幾乎已經被折磨得要死掉,沒人想過他還會說謊。 吃骨灰也確實是他能干出來的變態事。 根據后來的結果推斷,上輩子搜查蘇宅地下的時候應該沒人發現那堵墻。而白茉就在里面寂靜地等待死亡,抱著濃烈的恐懼與恨。 而蘇友傾絕對不會白干這種事,哪怕他已經被白澗宗弄死了,他也會事先安排好,想辦法在一個月后、也許是兩個月后讓白澗宗知道真相。 告訴白澗宗,其實我沒有吃掉她的骨灰。 你折磨我的時候你母親還活著。 可惜因為你把我抓了,沒人給她陪伴,沒人給她送飯,她會滿身污穢地、孤獨地餓死在一個巴掌大的墻內。 是你! 是你害死了你母親! 燕折突然就明白這輩子的蘇友傾為什么會說那句“你會后悔的”了。 蘇友傾故意的,他死到臨頭還懷揣著滿滿的惡意,他要白茉永遠死都要死在自己的陰影之下,要白澗宗事后得知真相后一輩子活在痛苦中、追悔莫及。 可上輩子的白澗宗自殺了。 有那么一瞬間,燕折渾身發冷,突然慶幸白澗宗上輩子自殺了。 否則該有多絕望…… 阿姨喂完飯,輕聲細語道:“茉茉,該吃糖了?!?/br> 所謂糖其實是藥,但白茉對吃藥很抗拒,只能這么哄她。為什么對吃藥抗拒呢?因為為了讓她乖乖聽話,蘇友傾第一年的時候給白茉喂了不少亂七八糟的藥。 這是燕折后來推斷出來的,否則不至于才關一年白茉就精神出了問題,需要孩子的安慰。 “我要去照顧祖母了?!毖嗾壅f,“mama,明天見?!?/br> 聽到“祖母”兩個字,白茉的指尖動了動。 只有這樣說,燕折才能得到喘息的空檔,否則白茉會一直要求他陪著。 ——玗晰 一轉身,燕折就看見了門口坐在輪椅上的白澗宗,形單影只,顯得有些寂寞。明明白澗宗才是真正的兒子,卻只能躲在門外窺伺,得不到一點溫存。 “過來?!?/br> “你喚狗呢,過來過來的……” 燕折不滿地嘀咕,但還是老實走到輪椅前。 白澗宗伸手將燕折拉近懷里,偏頭看了白茉一眼,便移動輪椅往臥室方向去。 燕折自然地往白澗宗身上一靠,剛好懶得走路。 白澗宗握著他的手:“手太涼了?!?/br> 燕折:“衣服已經穿很多了?!?/br> 白澗宗:“臉色也差?!?/br> “……” 燕折抿了下唇,沒說出是因為剛剛對蘇友傾所作所為的惡意猜測。但白澗宗可能也猜到了,只是壓在了心里沒有提。 ……罵蘇友傾畜生,畜生怕都覺得冤枉。 燕折問:“今天工作很忙嗎?” 白澗宗嗯了聲,臉色有些陰郁。 燕折揣摩道:“你會不會吃醋???” 白澗宗:“……什么?” 燕折猶豫了下到:“mama……她其實很愛你,她只是把我當成你?!?/br> 一直以來都是這樣。 燕折心里有數,白茉從來沒愛過黃小寶,更沒愛過燕折,她心里裝的一直是白澗宗。 “沒有,沒有吃醋?!卑诐咀陂]了下眼,似乎已經忍了很多天,“倒是你——” 聽到白澗宗的停頓,燕折迷茫抬頭:“我?怎么了?” 白澗宗咬緊牙關,直接問道:“你真的喜歡和她在一起?喜歡跟她相處?喜歡她把你當成我嗎?” 燕折呼吸一滯,隨即若無其事地說:“這又沒什么,mama只是精神狀態不好,又不是故意認錯的?!?/br> 輪椅在半路停下,白澗宗道:“之前從沒跟你說過,你演技挺爛的?!?/br> 燕折:“……” 白澗宗看似平靜,其實指尖已經掐進掌心:“燕折,她也打過你,是不是?” “她和蘇友傾一樣,都經常虐待你,是不是?” 燕折心跳都停了一瞬。 他腦子有些空白,好像想起了以前的一些細節,那些他在跟警察闡述那四年時光時刻意忽略的一些細節—— 你指望和一個精神狀態極其不穩定的人朝夕相處,能得到多好的對待呢? 偶爾的溫情不過是曇花一現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 來捏,遲到52個紅包。 第110章 逃走了 燕折安靜了會兒,不知道該說什么。 都過去了? 還是他并不怪白茉? 其實他不想讓白澗宗知道這件事。 雖然白茉也是受害者,可對他造成的傷害也是真實存在的,而他卻還要舔著臉和一個傷害了自己的女人的兒子在一起,怎么想都有些別扭。 可他真的不想離開白澗宗。 白茉是對他造成了傷害,可白澗宗的好也是真實的。 燕折沒由來地有些埋怨白澗宗,為什么非要把傷疤揭開呢? 就算看破了裝不知道不行嗎? 一段長久的沉默。 經過半個多月,暴雨已經停了,但天氣并沒有完全晴朗,還有些許陰霾。 燕折的不回答已經給了白澗宗答案,他緊了緊手,道:“燕折——” “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樣?我又能怎么樣?” 燕折打斷白澗宗,一通輸出:“我去怨她嗎?接下來放任她不管嗎?她現在狀態這么差,一直把我認成你,你又能接受我不再和她接觸、讓她情況惡化嗎???” 他從白澗宗腿上起來,掙開腰上那只手下意識的挽留,低著頭往房間方向走,獨自生起了悶氣。 關上門,燕折抵著門往地上一坐,恨恨地想:不給你進來! 雖然這氣生得很沒道理。 而且這是老宅,生氣了是不是應該回自己家比較合適? 可他家又在哪呢? 燕折失落起來,心里空空的,他沒有家,沒有歸處。名下唯一的房子還是白澗宗送的,甚至家徒四壁沒有裝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