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氣我就要演你了! 第1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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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還是您睡覺比較重要?!毖嗾壅f,“我查過了,不是所有人都能進入到催眠狀態的,我也不一定會怎樣,就算哭了,也是這具身體想哭,不是我想哭?!?/br> 白澗宗盯著他。 燕折補充道:“畢竟那些記憶不是我的,而是這具身體的?!?/br> 半晌,白澗宗移開視線,沒說話。 燕折感覺白澗宗不信他,但他也無可奈何,穿書這種事確實太匪夷所思了不是嗎?何況他好像還能感知到原主的記憶,就像融合了一樣詭異。 都什么事啊這是。 不過進步很大的是,白澗宗第一次接受了他的攙扶。 燕折費力地把白澗宗兩條腿搬到床上,蓋上被子:“等會兒不許偷偷下床?!?/br> 白澗宗冷漠道:“管好你自己?!?/br> 燕折沒生氣。跟一只傲嬌老狗有什么可生氣的。 他望著病氣縈繞、蒼白憔悴的白澗宗,竟生出一股詭異的憐愛之心,不由咕噥道:“你要是猝死了我怎么辦呀?” 白澗宗皺起眉頭:“你……” 燕折沒給白澗宗說話的機會,直接趴在他寬闊的胸口,沉悶的心跳聲響起耳邊,燕折輕聲說:“你要好好的,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好好活著?!?/br> 正要推開燕折的那只手一頓。 葉嵐君的話不斷在白澗宗耳邊重復:那燕折呢,你也要拋棄他嗎? 燕折不是一個很聰明的人。 他早有體會。 一個四肢健全、臉蛋漂亮,有點財富又不是很聰明的笨蛋,最最容易吸引人渣了。 也許燕折的后半生里,有很大概率會被隱藏在社會角落的渣滓吞噬干凈,連骨頭渣都不剩。 燕折不知道白澗宗在想什么,只知道還沒結婚就喪夫實在太虧了! 他撐起身體,湊近白澗宗的嘴唇,在某人要訓斥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親了白澗宗下巴一口。 偷親越來越得心應手了。 “睡吧,我出去了?!?/br> 燕折走到門口,聽到身后微啞的聲音:“不要關門?!?/br> 燕折想了想,將門半敞。催眠治療不會發出很大的聲音,不至于吵到白澗宗。 其實他也有點困,但比起睡覺,顯然解決事情更重要。 原身那四年經歷過什么,為什么會性情大變,也許都會在催眠中找到答案。 最重要的是……他答應過白澗宗,會幫他找到母親。 雖然這場交易的本質是欺騙,但白澗宗并沒把他怎么樣,他自然要盡可能地幫忙。 “你好像很緊張?!比~嵐君道,“不用這么防備,催眠其實沒有電視劇里描述的那么神奇,只是讓你放松下來,與自己潛意識進行連接而已?!?/br> 燕折“哦”了聲。 “你并不會被我控制,全程都是清醒的狀態,甚至比大多數時候都要清醒?!比~嵐君開了個玩笑,“也不會出現銀行卡密碼被我套走、或自愿給我轉賬的情況?!?/br> 燕折窘迫地笑了,不了解之前他真覺得可以這樣。 “他進行過催眠治療嗎?” “白總嗎?沒有?!比~嵐君搖頭,“我建議過,他不愿意?!?/br> “大多數人對催眠治療都是兩個認知,要么是覺得被催眠后就成了心理醫生的傀儡,要么覺得催眠是騙術?!?/br> 白澗宗顯然不是這兩類人,否則不可能同意燕折催眠治療。 “催眠治療最重要的因素就是患者的配合,也是一個向外人袒露心扉的過程,你覺得他是一個愿意袒露心扉的人嗎?” “……”顯然不是。 白澗宗就像一只封閉的蚌,就算用刀子也很難撬開內心。 葉嵐君建議道:“你現在可以隨便做點讓自己放松的事,坐著也好,看會兒風景也好,直到你感覺自己沒那么緊張了為止?!?/br> “好……” 燕折不知道應該干嘛,猶豫了會兒,他給燕隨清發了條消息。 ——姐,你知道蘇然的微信號嗎?我之前的手機壞了。 原身的舊手機還沒拿到,明明已經破開了密碼,狗東西還壓著不還他。 燕隨清很快回復,直接甩來一張好友截圖,甚至沒問他為什么要加蘇然好友。 燕折順便關心了下,畢竟距離捉jian柳子曄沒多長時間。 還好,燕隨清是個內心很強大的人,她毫不在意,甚至在懷孕的狀態下照常強度的工作。 白上加白:別太累,身體重要。 許久,燕隨清回復道:只有工作到最后一刻,我才能保證我的位置不會被他替代。 燕折抿了下唇。 意識到“身體重要”就是一句虛話,誰不想輕輕松松健健康康地活著呢? 可燕隨清只是養女,別有用心的丈夫、虎視眈眈的股東們,所有人都在盯著她,隨時準備拉她下馬。 她不能放松。 燕折難免想到了自己。 他現在的生活很輕松,根本不需要考慮生存壓力,一切都因為有白澗宗擋著。 他其實知道,自訂婚以來世家圈子里不少人單獨給他發過請帖,邀請他參加一些社交晚宴,但都被白澗宗攔下了。 一旦去了,難免遭受一些明里暗里的夾槍帶棒、冷嘲熱諷。 包括親戚那邊,白澗宗沒讓他感受到一點壓力,難道是白家、楊家的人都很和藹可親嗎? 當然不可能。 普通人訂婚結婚尚且還要面對一些亂七八糟的家長里短,何況是豪門。 燕折是有點沒心沒肺,但不是缺心眼,他知道白澗宗都做了什么。 抱著這樣微妙的心情,燕折給蘇然發去好友請求,準備試探一波。 手機還沒放下,就響起“?!钡靡宦?。 蘇然:我通過了你的朋友驗證請求,現在我們可以開始聊天了。 一秒通過。 就好像蘇然一夜未睡,大早上醒來就為了等他這道好友申請。 燕折咂摸了會兒,打算釣釣魚,先晾會兒。 如果蘇然當真知道蘇友傾的所作所為,又是當年放走他的人,突然收到他的好友請求,必然會心里不安。 等蘇然先開口也比較保險。 萬一這倆父子齊心,他一試探就暴露自己了,被滅口可不劃算。 大雨磅礴,沒有停歇的意思。 即便是雨景,市中心二十樓大平層的落地窗也是最佳觀賞位。不過燕折比較慫,萬一剛走過去就驚雷炸響,他怕直接被嚇軟。 燕折走向葉嵐君:“我們開始吧?!?/br> “好,在那邊躺下,選一個相對舒服的姿勢?!比~嵐君選擇了一個靠近落地窗的位置,能聽見雨聲、但又不至于太嘈雜。 燕折躺在可活動的單人沙發上,椅背的高度剛好貼合他的腰背,身體率先一步放松下來。 葉嵐君的聲音要比平時輕柔一些:“看著我的眼睛,深呼吸……在我數到十的時候,閉上眼睛?!?/br> “一?!?/br> “二?!?/br> “三?!?/br> “四?!?/br> …… 白澗宗游走在群魔亂舞的人群中,斑斕的燈光時不時從身上掃過。 這顯然是個酒吧。 他向來不喜歡這種地方,吵鬧、浮躁、混亂。 直到人群突然sao動起來,朝著同一個方向涌去。 白澗宗投去目光,只見酒吧最中央的桌上站著一個戴著兔耳的男生,正背對著他。 很奇怪,周圍所有人的臉都是虛化的,只有這個男孩的形象十分具象。 對方穿著修身短背心、工裝風格的短褲,白襪拉到小腿,沒有穿鞋,暴露在外的白皙皮膚泛著粉紅,看起來就像一只人畜無害的大白兔,任誰都可以咬上一口。 同時,藍紫色的燈光打在男生內收的后腰上,若隱若現的腰窩為這具身體增添了幾分澀情的味道。 無數雙手朝這具白皙脆弱的身體伸去,或想要錢,或想要色。 男生無措而害怕,想后退卻險些跌下桌沿,掉入渣滓們的懷抱。 因無處可去,他只能回首,朝白澗宗投來含淚的目光。 很熟悉的臉。 哦……是他那個分到離婚財產、就在外面放縱自己的笨蛋前夫。 白澗宗盯了半晌,還是擠進人群,朝燕折伸出手,就要把人拉入懷抱的那一瞬間,燕折收回了手。 白澗宗下意識去撈,可卻抓了個空。 燕折淚流滿面,哭得停不下來,轉身就撲向另一個張開雙手的男人懷抱,可憐兮兮地說:“對不起,他胸肌比你大,腿子也比你粗……嗚嗚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