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氣我就要演你了! 第1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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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瘦高高的,有點禿頂,下巴這有個很大的rou痣,我印象特別深!” 白澗宗冷冰冰的聲音格外有辨識度:“我會找個畫像師來,屆時需要你再重復一遍那個人的外貌?!?/br> “好,好……沒問題?!?/br> 黃建慶一直不敢問,為什么被領養的小寶就在這,卻還要靠他去回憶當年領養人的樣子。 是當初五十萬帶走小寶后就棄養了? 這不太可能……畢竟花了這么多錢。 還是說帶回去是為了摘器官,比如摘一個也看不出來的腎臟?或者滿足了虐待欲或什么戀|童癖后,發現小寶長大了,不符合條件就遺棄了? 他惴惴不安,卻還是艱難地問出了口:“那個醫生……沒把小寶養大嗎?” 白澗宗語氣森冷:“賣都賣了,就別惺惺作態了?!?/br> 黃建慶一時啞然:“……是我對不起小寶?!?/br> 燕折看不清里面的情形,只感覺招待室里寂靜了好一會兒,許久才傳來白澗宗陰冷的聲音:“我不會捐助孤兒院?!?/br> “我明白……” 黃建慶早就有心理準備,白澗宗和小寶的關系這么親近,知道他五十萬賣了小寶,怎么可能再捐助。 “但我可以直接對孩子進行必要的個人捐助?!卑诐咀陲@然了解過這里孩子的情況,“有病的治病,有缺陷的填補缺陷?!?/br> 要知道,還能留在孤兒院的小孩大多數有很嚴重的病或缺陷,類似于心臟病、失明失聰這種極其棘手的問題,不論是耳蝸還是器官移植,都是孤兒院根本負擔不起的費用,也沒有家庭愿意領個麻煩精回去。 燕折也明白,所以哪怕心里酸澀得厲害,他也沒在這個時候進去說什么。 那些小孩也很可憐。 如果沒有白澗宗,他們只能日復一日地等待著好心人的捐助,遙遙無期。 黃建慶也萬分驚喜,沒想到會峰回路轉,說話都結巴了很多:“您這,我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可下一秒,白澗宗的聲音就陰郁了好幾個調:“前提是你去警局自首,告訴警察——你在十二年前花五十萬賣了一個年幼的孩子!” 黃建慶瞬間失聲。 門外的燕折看不到黃建慶什么反應,只聽到白澗宗的輪椅聲越來越靠近門口。 不一會兒,他們便四目相對了。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白澗宗的身影有點模糊,就像被霧住了。 白澗宗一頓,蹙起眉頭:“又哭什么,不是都抱過……” 他倏地閉嘴,隨著輪椅的緩緩靠近,燕折只感覺一只手落在臉上,重重擦掉了面上的濕漉。 耳邊傳來白澗宗比平日要緩和一點的聲音:“遲早把眼睛哭瞎?!?/br> 作者有話要說: 大白心里:要對老婆惡劣點。 實際上:煩死了,怎么總是讓人心疼。 (52個紅包,還有一章捏,明天上午發。) 第70章 幕后人 “別哭了?!卑诐咀诿碱^緊鎖,“你要是不想讓他坐牢,那就算了?!?/br> “我沒哭?!?nbsp;燕折拒不承認。 明明淚水都掛一下巴了還要倔強。 見白澗宗沒了后續動作,燕折偏過臉。 “這邊臉——”他克制哽咽,“也擦?!?/br> “……不是沒哭?”白澗宗抬手,抹掉燕折右半張臉的濕潤,又拿出隨身手帕捏住燕折的鼻子,“蹭?!?/br> 呼吸不暢的燕折顫聲道:“太、太奢侈了……蹭鼻涕,浪費?!?/br> 等他蹭完鼻涕,白澗宗肯定不要這個手帕了。 “……紙?!?/br> 白澗宗抬手,向后攤去,俞書杰立刻抽來幾張紙。 燕折這才肯狠狠地蹭了下鼻涕,鼻子通紅。 “您覺得……他是好人嗎?” 白澗宗莫名:“誰?” 燕折:“院長?!?/br> “當然不是?!?/br> 白澗宗突然意識到什么,看燕折跟傻子似的,恨鐵不成鋼道:“你腦子也哭壞了???他五十萬把你賣了你還覺得他是好人?” “……”燕折眼淚掉得很快了,“可他救過很多人,這些小孩沒有他,可能早都死了?!?/br> “那和我有什么關系?和你有什么關系?”白澗宗盡可能心平氣和地說,“燕折,你別真把以德報怨當美德——” 他還沒說完,就被燕折抱住了。 “……撒什么嬌?” 脖頸間一片濕熱,雖然聽不到哭的聲音,但還是能從急促的呼吸與劇烈滾動的喉結感受到其主人的委屈。 白澗宗不欲讓外人看了笑話,他提起燕折卡在輪椅邊緣的腿,再攬過軟而清瘦的腰,cao控輪椅往外駛了一段。 但還是沒能忍住。 他一手按住燕折的腦袋,一手捂住燕折暴露在外的另一只耳朵,回首瞥向發愣的黃建慶,諷刺道:“不是把那些孩子當寶?那用坐幾年牢的代價換他們的健康與平安,很公平吧?” 甚至很劃算。 黃建慶本來就做錯了事不是嗎。 外面傳來腳步聲,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的黃媽從外面進來,看到他們要走時一愣,小心地說:“要走了嗎?留下來吃個晚飯吧?” “不用?!?/br> “好?!?/br> 白澗宗拒絕的同時,燕折悶悶的聲音就響起了。 白澗宗氣笑了,在燕折耳邊咬牙切齒道:“你還打算上演一場和解原諒、闔家團圓的戲碼是吧?” “沒有,我不原諒他?!毖嗾畚讼卤亲?,語氣很輕很輕地補充:“我替您認識的那個燕折不原諒他?!?/br> 白澗宗:“……” 死鴨子嘴硬。 燕折又小聲說:“我餓了?!?/br> 白澗宗:“……” 黃媽沒聽清他們的小聲耳語,極力挽留:“你們是住市中心吧?回去得好幾個小時呢,留下來吃個晚飯,耽誤不了多少時間的?!?/br> 白澗宗只能冷冰冰地說:“快點?!?/br> “好好,菜已經在燒了?!秉S媽搓搓手,“你們隨便轉轉,要覺得熱就去孩子們那邊,有空調?!?/br> 她轉身小跑著回到廚房,大門口,白澗宗和燕折之前見過一面的圍裙男正拎著一手菜回來,顯然是臨時去買的。 燕折沒看到這一幕,還埋在白澗宗頸窩,悶悶地說:“去沒人的地方……” 白澗宗不再理會身后的黃建慶,驅使輪椅往院子里去。 俞書杰沒有跟得太近,他遠遠看著,從燕折肩背起伏的弧度來看應該是還在掉眼淚。 他從沒見過這么能哭的人,感覺都要把體內的水流干了;也從沒見過哭得這么洶涌、卻還這么安靜的人。 不怪老板總是心軟。 就是真閻王在這里,也狠不下那份心。 大院空曠,孤兒院四周除去高廠房,就是空曠的馬路以及還未開發的荒地,因此夕陽得到了很好的延展。 暖色的黃昏籠罩在親密無間的兩人身上,遠遠看去,仿佛這一刻就是永恒。 俞書杰覺得這樣挺好的。 雖然老板經常因為燕少爺生氣,但好歹是有了些人氣。 他低頭發了條信息:畫像師還有多久到? 那邊回復:在路上了,不堵車的情況下還有兩小時。 …… 懷里人的呼吸漸漸趨于平穩,白澗宗沒什么情緒地問:“哭夠了?” “我也不想的……”燕折覺得有點丟臉,悶聲道,“我控制不住?!?/br> 白澗宗說:“以后都不會和他們打交道了?!?/br> 燕折拖著尾音嗯了聲,終于肯抬頭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了。 他將下巴擱在白澗宗肩上,望著遠方樓房里玩鬧的孩子們:“你是不是,不相信我?!?/br> “什么?” “不相信我是穿書?!?/br> “很重要?” 燕折沒有回答,心里卻只有四個字:當然重要。 他想知道,白澗宗對他的好是源自他自己、還是源自對原身這些經歷的憐憫。 不過沒關系,明天他就有機會證明自己真的是穿書了。 燕折眼神閃了閃,坐正身體,看著白澗宗的眼睛說:“您還記得上周答應過我明天的約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