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氣我就要演你了! 第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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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折:“……” 剛差點掐死他,現在怎么好意思這么理直氣壯地發布命令? 簡直不可思議! 但他這會兒真沒心思跟白澗宗嗆嘴,見白澗宗還保持上半身撐在他身上的姿勢不動,氣得夠嗆。 您倒是往邊兒稍稍??! 他悶聲不吭地從白澗宗臂彎下鉆了出去,揉了好幾下脖子。 皮膚肯定不能看了,這具身體本來就敏感,隨便掐一下都起紅印。 他穿上拖鞋快步離開,出去之前下意識回頭看了眼,不由一怔。 白澗宗正以極其緩慢的速度轉回上半身,眼底夾雜著濃郁的痛苦,面部肌rou繃緊到克制不住地抽搐。 足以想象有多難受。 他微微一怔,還是拉開門離開了,老老實實叫上來俞書杰。 但沒想到,俞書杰進去后沒多久就連忙給醫生打電話,讓他立刻過來,神色十分嚴肅。 燕折坐在沙發上,有些無言。 受傷最重的是他好嗎! 恰逢半夜醒來的蕭玖從客房探出一個腦袋,看見燕折脖子上的手指印小聲驚嘆:“燕折,你厲害??!” 他豎了個大拇指:“能在床上把白總逼到這份上?!?/br> 燕折拎起一個抱枕砸過去:“睡你的覺去!” 醫生冒著大暴雨趕來,行色匆匆,直奔白澗宗房間。 五分鐘過去了,十分鐘過去了…… 燕折沒忍住,他不就咬了白澗宗一口嗎,有這么嚴重? 難道失血過多要翹了? 他摸摸脖子,試探地往房間探了個腦袋,光明正大地聽墻角。 沒關門,那就不能算他偷聽。 醫生還是靜水山莊見過的那位醫生,他苦笑道:“您的雙腿依舊沒有任何知覺,也沒有神經問題,疼痛只是您的幻覺罷了?!?/br> 白澗宗沒說話,只是閉著眼睛,臉上還帶著顯而易見的隱忍。 他的雙腿似乎還痛得厲害。 “就像之前幾位專家說的,您這大概率是心理因素導致的?!贬t生幾番欲言又止,還是道,“您得嘗試改變一下心態,身體狀態才有可能扭轉?!?/br> 醫生已經做好了被叫滾的準備,過去幾年里這樣的場景發生過無數次。 但這次他沒有聽到熟悉的滾。 白澗宗聲音喑?。骸敖o他看看脖子?!?/br> 醫生一愣,偏頭看見門口的燕折,自然也瞄見了他脖頸間刺眼的掐痕,一時無言。 “頭暈嗎?” 燕折搖搖頭、又點點頭。 醫生走過來仔細檢查了一番,最后道:“沒有骨折,沒有缺氧,只是皮下組織充血了,明天可能會有淤青?!?/br> 燕折說了聲謝謝。 醫生接著道:“好像還發燒了,最好測下|體溫?!?/br> 于是場面就變成白澗宗靠在床頭,一言不發地隱忍著雙腿帶來的痛苦,燕折乖乖坐在床尾,夾著體溫度等待結果,俞書杰和醫生候在一邊。 沒人說話。 燕折不是醫生,不知道雙腿癱瘓的情況下還感覺疼痛是否正常。 但從醫生剛剛的話來看,白澗宗顯然是因為沒過心理的坎,還一直深陷九年前的夢魘之中不可自拔,才會出現這樣迅猛的痛感。 “你這樣……多久了?” 過了好久,久到燕折都以為白澗宗不會回答了,卻突然聽到聲音:“九年?!?/br> 燕折:“……” 也就是說,車禍后不久,白澗宗就開始感覺到疼痛了。 他拿出體溫計,醫生看了幾眼,說:“38度,算高燒了,先物理降溫看看,等天亮還在燒就吃藥?!?/br> 他這話顯然不是對白澗宗和燕折說的,而是囑咐一邊的俞書杰。 俞書杰道:“好,記住了?!?/br> 醫生對燕折道:“我先幫您物理降溫?!?/br> 兩人一前一后走出去,醫生沉默地從冰箱里拿出冰袋,熟練地裹上濕毛巾:“這個平躺著敷頭上?!?/br> “這兩塊冰墊是給腋下降溫的?!?/br> “謝謝?!?/br> 醫生點點頭,離開之前,輕聲道:“白總待過的地方總是不缺這些東西,你需要的時候直接用就好?!?/br> 燕折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他經常生???” 醫生遞給他一張名片,上面赫然寫著董華二字。 他答非所問道:“白總也時常睡不好,下次有什么問題可以直接聯系我?!?/br> “……好?!?/br> 燕折完全理解白澗宗為什么一副活閻王的氣質了。 常年胃口不佳,睡眠不足,不是深陷夢魘就是半夜驚醒,整宿整宿地忍耐疼痛,換他經歷這九年,也得瘋。 本來為小命考慮,燕折應該去其他房間睡的。 但他莫名其妙地走到主臥門口,來了句:“我還需要去其他房間睡嗎?” 白澗宗壓抑地瞥來一眼:“隨你?!?/br> 燕折知道他為什么會這么說。 因為從現在到天亮為止,白澗宗注定是不會入睡了。 他的指尖一直在微不可查地發顫,暴露了雙腿還在疼痛的事實。 沒有人能救他,醫生不能,燕折更不能。 燕折躺回原來睡的位置,想了想,問:“有多疼?” 白澗宗竟然好好回答他了:“像架在火上灼烤,同時有無數根針在骨頭里鉆磨?!?/br> 最可怕的是,你無能為力。 你無法移動它,拍打也沒有任何作用,因為雙腿沒有任何知覺,可疼痛又確確實實存在。 燕折很自然地問:“比起我剛剛咬你的疼呢?” “……疼十萬倍不止?!?/br> 倍數太大了,燕折想象不出來。 他磕到腳趾頭都痛得想哭,不知道比這疼以幾萬倍的痛覺該如何煎熬。 且煎熬九年。 他試圖轉移話題:“你剛剛差點殺了我?!?/br> 燕折不算夸大其詞,要是窒息的時間再久一點,也許就會造成不可逆的損傷。 白澗宗:“嗯?!?/br> 燕折:“……” 就這? 他又拾掇回了敬稱,打起小算盤:“就算您不愿意跟我這個小人物道歉,也要在其它方面補償一下吧?” 比如給點錢什么的。 燕折補充道:“您剛剛真的嚇到我了,身體和心理上一時半會兒都有點接受不了?!?/br> 白澗宗:“怕就滾去其他房間睡?!?/br> 說完,房間里安靜了會兒。 “知道我跟你結婚需要多少錢嗎?”白澗宗突兀道,“一千萬禮金,外加清盛旗下一家子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br> 言下之意,我幫你脫離燕家付出的成本已經夠高了。 燕折垂死病中驚坐起:“你倒是把這些給我呀!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下輩子、下下輩子都是——” 白澗宗幽幽地看著燕折。 仿佛他剛才在燕折臉上瞧見的害怕也是他的幻覺。 燕折干咳一聲,想起自己的人設,立刻倒回床上裝死。 他自言自語地轉移話題:“我身體還挺好的,怎么會發燒呢……” 白澗宗幽幽道:“大概是因為幾個小時前,我把你扔在涼水里泡了半個多鐘頭吧?!?/br> 燕折:“……” 有如風油精灌耳,簡直透心涼。 他就說,白澗宗怎么可能那么好心地幫他手動紓|解! 就不該共情這個狗東西! 他努力安慰自己,至少白澗宗給他擦干了身體,還給他穿了衣服。 作為一個雙腿殘疾的人來說,已經是對他的優待了。 真的很優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