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氣我就要演你了! 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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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可愛的。 念頭剛冒出來,就聽身后的白澗宗陰惻惻地說:“被我喜歡可是要付出代價的?!?/br> “……” 聯想到原著關于白澗宗的那些殘忍傳聞,燕折頓時慫了。 他裝作沒聽到,馬不停蹄地沖進衣帽間。 原主雖然不招人喜歡,但在經濟上應該沒遭過虧待,衣帽間里的衣服掛得跟商場展銷柜似得,紅的藍的綠的黃的…… 這穿身上不得變成花孔雀。 燕折糾結了下,勉強挑出一套不那么花哨的西裝——黑白網格款式。 這套西裝上身效果出乎意料得不錯,鏡子里的男孩不算高,但也有一米七多。身形雖然單薄,奈何比例優良,雙腿修長筆直,臀線圓滑流暢。 內收的腰線被西裝完全包裹,光看著都能想象握上去的韌性。 燕折也看到了鏡子里的那張臉,烏發紅唇,驕矜貴氣。 他有些恍惚。 原身的臉幾乎跟他幾乎沒有太大差別,以至于給了燕折一種悵然若失的契合感,仿佛這就是他的身體,這就是他的人生。 是緣分吧,相同的名字,相同的樣貌,簡直就是平行世界的自己。 燕折轉身,鏡子里的背影逐漸遠去。 他會把握好這次重生的機會,好好活著,擁抱自由。 剛出衣帽間,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就傳到耳邊:“你跟你的房間不熟,跟你的身體好像也不太熟,燕家的走路禮儀就是教你像鴨子學習?” 燕折:“……” 故意挑刺吧,報復自己剛剛陰陽他喜歡原身? 不過他跟這具身體確實不太熟,于是小雞啄米似的點頭,贊美道:“白先生真是慧眼識珠?!?/br> 不愧是能勝任反派的角色。 “你是珍珠?”嘲諷的意思不言而喻。 “……”夸他還要被嘲諷,壞東西。 “罵我?” “沒有的……”燕折掐了下大腿,委屈道,“白先生,您要相信我是真的喜歡您,哪舍得罵您?” “諂媚?!卑诐咀卩托α寺?,沒再說什么,換了個話題,“我衣服呢?” “我洗干凈再給您送去吧?!?/br> “不用了?!卑诐咀趩?,“微信多少?” 燕折一愣,這個他知道,小說里提到過,微信號是bz0825。 白澗宗搜出號碼,發去好友請求。 他調轉輪椅,頭也不回地說:“上衣一萬二,褲子八千,今天轉我?!?/br> “……”這么會搶怎么不去搶銀行??! 但他不敢反駁,甚至知道反駁后白澗宗會說什么,肯定是那種微微嘲弄的語氣:“怎么?你這種人穿過的衣服,還想讓我繼續穿?” 或者,“我有潔癖,不碰臟東西?!?/br> 燕折模仿他的語氣對著空氣說出來,然后自得其樂地笑出了聲。 下一秒,白澗宗去而復返,出現在房門口,冷笑:“你在和誰說話?” “沒有!”燕折立刻背過手,乖巧道,“您聽錯了吧?!?/br> 白澗宗看了他兩眼,又丟下一句“我不會和燕顥訂婚”就走了。 燕折一愣,扎巴出一點不同尋常的意思。 也許是他多想了。 小說里,白澗宗雖然和燕顥結了婚,卻連外面的那些鶯鶯燕燕都比不上,是唯一一個沒和燕顥發生過關系的男配,到死都沒能得償所愿。 他在書中就是個十足的變態,期間曾因為燕顥想要逃離,便把燕顥的腿打斷囚|禁在地下室,甚至拿“放狗跟燕顥交gou”威脅燕顥這輩子都別想擺脫自己。 那也是燕折唯一同情過燕顥的劇情。 燕顥還是原主誤打誤撞解救的,原主甚至親眼看見那條狗發狂的樣子……變態至極。 當時看這段劇情沒覺得不對勁,可現在燕折面對的不是干巴巴的文字,而是有血有rou、活生生的人。 腦子里的銹再多,他也察覺到白澗宗好像對燕顥并無感情,甚至不乏厭煩。 為什么? 一個會有權有勢的變態反派,怎么可能結婚后一點不碰喜歡的人?不接吻、不擁抱、不上|床? 除非他不行。 白澗宗陽不陽痿燕折不知道,但從今天短短一上午的經歷來看,白澗宗不像是喜歡燕顥的樣子,結婚和囚|禁燕顥都可能另有起因。 他突然想起早上在白澗宗房里,對方說燕顥也和他做過相同的交易,但是卻突然消失沒兌現承諾…… 后來的囚禁不會是因為這事吧? 燕折心里打了個突,萬一自己一直想不起來原著的劇情,交代不出白澗宗母親的蹤跡,豈不是也會被囚禁在地下室…… 草大發了! 他趕緊把這個惡寒的想法拋之腦后,在房間巡視一圈沒找到零食,坐電梯來到一樓。 剛出電梯,就聽見一道男聲:“喲,燕小少爺下來了?休息夠了?” 這聲音的主人正是之前在三樓陽臺抽煙的姜天云,眉毛上有一道很顯眼的刀疤。 他顯然看熱鬧不嫌事大,嗓音提得老高,燕折剛邁出電梯一步,就迎上大廳賓客齊刷刷掃來的目光,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賓客們神色各異,他們都知道燕顥已經回來了。 不過今天之前,他們并沒有收到任何相關消息。 燕顥六七年前就被送去國外,音訊全無。那時很多人都以為他死了,所以燕馳明才敢當著嫉惡如仇的妻子的面,把在外的私生子燕折接回主家。 而燕折成為小少爺后,在溺愛中逐漸長歪,是個不成器的惹事精,可以說如果燕顥真死了,燕家基本就絕在了這一代。 盡管燕馳明還有個很能干的養女,但誰會把偌大的家業給養女繼承呢? 在場不少賓客都抱著吃絕戶的心思前來,在燕顥真死了的前提下,他們只要和沒什么本事的燕折聯姻,就有辦法一步步吞沒燕家。 可這個節骨眼上,燕顥竟然回來了。 他們只好按捺住心里的貪婪,用趣味的眼神打量燕折,個個跟看好戲似的。 備受寵愛的大少爺回來了,這個私生子又該如何自處呢? “咕……” 燕折沒太在意這些人的打量,越靠近食物,胃里的空洞就越明顯?;蛘哒f,精神上的空洞就越明顯。 他快步走去,挑了塊漂亮的西點,捧在手上,眼睛亮亮地深吸一口氣,跟吃大餐一樣慎重。 但還沒來得及張口,身側就走來一道匆忙的身影,搖曳的裙擺急促蹭過兩邊賓客,她捏過燕折的肩,迫使他轉身—— “啪?。?!”重重一聲耳光。 全場一靜。 燕折手一個不穩,精致的西點便摔在地上,以至于他的第一反應不是挨巴掌的疼痛,而是心疼毀掉的食物。 甩他耳光的是個婦人,保養很好,看起來也就五六十歲,她看向燕折的目光憤怒又失望:“混賬東西!” 這絕對是燕馳明他老婆甘靜,罵兒子都只用這四個字。 燕折的視線穿過甘靜的肩膀,看到了站在樓梯上、已經從暈倒中醒來的主角燕顥。 燕顥面色蒼白,眼里含淚,欲言又止,一副泫然若泣的悲傷姿態,像是被欺負狠了。 也不知道燕顥跟甘靜說了什么,能讓甘靜不顧臉面直接當眾甩自己一耳光。 也許除去燕顥告狀的緣故外,可能甘靜也想給親兒子造勢。 想告訴所有以為燕顥已經死了的賓客,我兒子還好好活著,他的地位永遠不會被私生子威脅。 賓客間逐漸蔓延出竊竊私語,猜測是不是燕顥回國,燕折有了危機感,所以對哥哥出言不遜。 和長輩們不同,年輕一代好幾個人都用熱切的眼神注視著燕顥,心里惦記多年的白月光終于回來了,還變得這樣虛弱惹人憐愛,心都糾在了一起,恨不得把人摟在懷里好好呵護一番。 “走!”甘靜似乎還有點顧忌他人目光,拉著燕折胳膊就想找個沒人的地方。 燕折沒動,也沒吭聲,被拉幾次才輕輕抽出手臂,緩緩蹲下,滿眼只有那塊掉在地上的蛋糕。 他用指腹挑起還算干凈的一塊,慢吞吞挪到唇邊,舔了一口。 難以言喻的滿足感從心口彌散開,從醒來到現在,燕折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自己活過來了。 他緩緩抬頭,眼眶竟是紅了,帶著幾分呼之欲出的痛苦和掙扎,最后又全部按捺回去,全都藏在了這一聲稱呼里:“媽,我真的有把您當作……親生母親?!?/br> “……”甘靜怔住了。 “……”目睹這一幕的賓客們也瞬間噤聲。 雖然覺得甘靜再不喜歡這個私生子,也不至于在吃喝上虧待燕折,但他們還是不由得多腦補了一些東西—— 這貨平時得在家里受到多少委屈,才會去吃掉在地上的臟東西? 哪怕燕折吃的那塊蛋糕沒直接碰到地面,卻也太不體面了。 遑論他隱忍克制的難過不像是裝出來的,通紅的巴掌印印在他白皙的臉頰上,更讓人心生憐意。 莫非是在家里被忽視太多,才開始胡鬧,想博取一些關注? 很多人都只是聽說過燕折過往的荒唐行徑,燕家對燕折的溺愛也一樣是道聽途說,都沒親眼見過。 一些燕家的熟識突然想到一些很久遠的事,好些年前,這位燕家小少爺的名聲也是乖巧聽話、人見人愛的,怎么就突然演變成了如今的樣子? 想不明白,唏噓不已。 黑色的輪子滾到身邊,還未從蛋糕甜味回神的燕折微微抬頭,發現竟然是去而復返的白澗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