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渣了年代文男主的白月光[七零] 第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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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禾在心里告誡自己。 然后,她就帶著熬好的粥進去照顧何春花。 何春花難得病一場,好的自然比別人要慢,余禾又不能一下子什么都會,所以接連好幾天都是楊懷成過來幫忙。 他知道余禾所有的口味,還能貼心記下何春花的,不管余禾做什么,哪怕是故意發脾氣作弄他,他也能應付得來,甚至照顧到余禾的感受。 哪怕是短短幾天,余禾也能感受到,身邊待著楊懷成這樣的人,很難不淪陷。 眼看何春花馬上就好了,即便余禾想要勸她再休息休息,她也執意要起來做飯上工,還說就一點小咳嗽能怎么樣,再躺下去人就發暈了。 余禾沒有辦法,只能聽何春花的。 只是,余禾很擔心楊懷成不知道情況,照常像之前一樣到窗前,最后被何春花發現。 然而不知道是為什么,楊懷成今天中午竟然沒有來,僥幸避過了修羅場,但余禾不免驚訝,他難不成是發現了何春花今天在廚房里嗎? 多想無益,既然想不明白,余禾就暫且不去想那些。 等到晚上的時候,余禾一個人坐在房間里,有一搭沒一搭的梳著頭發。 她的門前響起熟悉的有節奏的敲擊聲,余禾穿著土布縫制的長袖長褲,除了丑了點,并沒有需要避諱的地方,她把梳子放下,走到窗前推開木頭做的窗戶。 楊懷成沒有進來,他站在窗前,外頭的夜漆黑,卻有一輪圓月在楊懷成的身后,天空被照成黑藍色,他就像是踏月而來,帶來了滿室清暉,屋外屬于草木的清香也涌進余禾的鼻間。 他一看見余禾,就對余禾淺淺露出微笑,溫潤似玉,如切如琢,他面容俊美,讓人難以移開目光。 難得看到他也有情緒外露的一面,像是少年郎私會心愛的少女,心思浮動。 在余禾好奇他為什么會來的時候,楊懷成陡然攤開手,余禾才看清他手里放著個草繩裹住的荷葉包,還有香味從里面飄出來。 “這是什么?”余禾好奇的問。 楊懷成把荷葉包放在窗臺上,解開草繩,烤得金黃流油的雞出現在余禾的面前。 “叫花雞,我和趙言生,還有袁清朗他們一起去山上捉的,其他人清理腌制,每人都分到了不少?!?/br> 現在政策嚴,一般是不讓隨便上山打野,都是公家的財產。 但是這些管不到知青,他們從城里來,不像大隊里的人,被管的嚴,又都是年輕人,多了些天不怕地不怕的膽氣。 余禾來這邊之后,基本沒有吃過rou,就連養傷那段時間每天吃的一個雞蛋都要引起村里其他人的羨慕,更別說rou了。 這年頭,也就過年的時候能聞到零星rou味。 余禾這么多天,難得笑的真心,眼如彎月,笑容燦爛。 不僅是因為終于能吃上rou開葷,更是因為踏月而來的這份彌足珍貴的心意。 她被另一個人懷揣所有真心,捧著疼寵。 余禾拿起一塊雞腿,嘗了嘗,味道真的很好,有滋有味,最重要的是有油,吃的肚子都熨貼了,香到了心里。 楊懷成始終笑著看余禾吃東西,他的眼里只有余禾,仿佛只要余禾開心,他就算不吃不喝也已經心滿意足。 寬厚、包容,愿意拿出一切寵溺余禾。 余禾注意到楊懷成的目光,她沒想那么多,只覺得自己吃獨食不好,所以扯下一塊rou喂到楊懷成嘴里,小腦袋揚著,十分驕傲,“怎么樣,我對你好吧~” “嗯,好?!彼粗嗪舔湴恋哪?,滿臉笑意。 見他配合自己,余禾笑得更燦爛,理直氣壯的說,“所以你以后得對我更好,言聽計從,我說一你不能說二,知道嗎?” 楊懷成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余禾,溫柔繾綣,“我知道,你說一我不說二?!?/br> 余禾滿意點頭,像是驕傲美麗的小孔雀。 楊懷成神色卻晦暗了些許,這樣好的余禾,應該享受世上最好的一切,可現在卻屈居在破敗的土屋里,偏遠落后的小山村,掩埋著她本該如明珠般的光華。 這里的一切,都和她不襯。 余禾不知道楊懷成此刻的心思,她只覺得自己應該獎勵一下楊懷成,所以又撕了一塊帶著皮的雞rou,親手喂給楊懷成。 說是獎勵,實際上是余禾根本就不喜歡吃皮,把自己不喜歡的給楊懷成。而且,如果真要深入討論的話,這份烤雞是楊懷成帶來的,卻莫名成了余禾獎勵楊懷成用。 楊懷成怎么可能不知道余禾的小心思,他和余禾一樣,不喜歡吃肥膩的東西,但卻沒有揭穿她,而是配合著她。 星光璀璨,樹影蟬鳴,在崇山峻嶺中的某個渺小到如塵埃大小的地方,情竇初開的男女趁著夜色私會,萬物皆是見證,亦是深刻情誼。 第15章 因為半夜和楊懷成私會,導致余禾第二天早上被何春花叫起來的時候,還困的很,差點沒賴在床上。 但何春花還是一狠心把女兒叫起來了,因為今天十五,鎮上趕集,會比平時熱鬧點。余禾已經說了好幾天,要去鎮上逛,如果錯過這次,不知道等清醒了要怎么后悔。 所以何春花硬著心腸把余禾叫醒。 余禾只能掙著惺忪睡眼刷牙洗臉換衣服,等到坐上牛拉的板車時,還有點回不過神,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但是美人嘛,打個哈欠那也是美人春睡圖,婀娜多姿惹人憐愛。和一群大爺大媽擠在一塊,雖然有何春花護著,但味道也很濃重,耳邊也吵得很。 他們一個個說話都和扯著嗓子似的。 其中一個婆婆,藍布斜襟盤扣上衣,衣服的樣式比旁人都老氣,但熱情的喲,握住余禾的手就夸,“大壯媳婦,這是你姑娘啊,真俊吶,還沒說人家吧,我給你做媒?我侄孫在縣里的國營飯店幫廚,那條件好得哩?!?/br> 何春花不著痕跡的把閨女的手從老婆婆皺的和老樹皮似的手里搶救出來,搖著手客套拒絕,“我就這么一個閨女,還得在身邊多留一段時間,沒這么早相看?!?/br> 聽了何春花的話,好幾個大媽婆婆都面露可惜。 不過,她們很快又換了話題,轉而討論何春花當初是怎么把余禾生的這么水靈的,“我聽說懷孕的時候多吃雞蛋,生出來的孩子能水靈!” 另一個肥碩的大媽不服氣了,“雞蛋可是好東西,吃多了有營養,生出來的孩子可不就是白白胖胖嘛?!?/br> “那倒也是哈?!?/br> 大媽們討論的熱火朝天,只有余禾神思不屬。 原書的劇情她記得不太清了,但是楊懷成被趕來鄉下的造反青年羞辱的劇情,好像就是最近這段時間。 如果這一次,她能陪著楊懷成,甚至是幫一幫他,按照楊懷成的性格,將來就算他們鬧翻,也會被他善待。 像知青點的那個女知青吳燕晴就是這樣,在楊懷成被那群人羞辱之后,動了惻隱之心,把門關上,避免他的慘狀被更多人看到,于是得到了楊懷成后來的諸多關照,工作上得到了照顧,甚至一再容忍。 想要得到楊懷成的報答,就一定不能錯過這次機會。 余禾在心里告訴自己。 好不容易到了鎮上,人群很擁堵,但卻不是余禾以為的那種熱鬧,甚至沒有趕集的氛圍,反而有點恐怖。 所以…… 是發生什么事了嗎。 余禾跟在何春花身后,同一個村子里出來的人都湊在一塊。 大家擠到人群里面,才知道發生了什么。 是省里的造反青年,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們竟然跑到了這個窮鄉僻壤的地方。 在開闊的街道上,好幾個人像是囚犯一樣,被趕在路中央,他們大部分是男的,也有女的,全都被剃了頭,還都只剃一半。 他們身上的衣服基本沒有好的,全是骯臟的穢物,有臭雞蛋,還有泔水,臭不可聞。 每個人的臉上都沒有表情,眼神麻木,腰早就直不起來了。 因為他們的脖子上都掛著木板,寫什么的都有,比如臭老九、走狗…… 走在最前面的一個青年神情狂熱,面容猙獰,大聲喊著,“這些人都是壓迫我們的壞分子,要教育要改造,來來來,讓大家都看清他們的臉?!?/br> 余禾看著這副場景,只覺得心里一寒,她一直都是知道這段歷史的,但只有寥寥幾個字,后來甚至諱莫如深,只能在談論少數作家的時候,多說兩句。 所以余禾從來沒想過直面的時候,畫面會這么可怕,站在中間游行的人,就像是豬鴨狗,被剝奪了所有尊嚴。 為首的那個青年,甚至拿石頭砸向其中一個人,不少人都跟著學,他們很快就傷痕累累。 還有人被煽動情緒,跟著用那些難聽的詞匯辱罵他們。 一個人,赤條條,喪失了所有的尊嚴。 一股寒氣從余禾的腳底心升起,直接看見這一切,她才知道事情和她想的不一樣。 那群人,早就已經瘋了。 人怎么能被這樣對待呢,她毫不懷疑,如果她上去幫忙的話,她也很有可能會被波及,因為那群人早就沒了理智。 余禾的腦子里,浮起楊懷成的臉,他總是包容她,看她的眼神溫柔。 在親眼見證慘狀之后,她心里升起一個念頭,她真的要幫楊懷成嗎,或者說,她幫的了他嗎,而不是被牽連。 明明是晴天,在人聲鼎沸的街上,余禾卻覺得自己身處寒冰地獄,從頭到腳的冷,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而那個為首的青年,肆虐的大笑,毫無顧忌,余禾的目光不期然和他對上,腦海白光一閃,突然覺得不對。 那個青年的額頭上有一條長長的疤,從額頭正中一直蜿蜒到耳后。 這個特征太明顯了,也太難忘。 分明就是原書里羞辱楊懷成的人。 他們兩個人原本就有舊怨,疤痕青年和楊懷成小時候是同一個大院里的,區別是楊懷成的父親一路高升,而疤痕青年的父親卻因為得罪了人,日子越過越差。 兩家人是同一天離開大院的,楊懷成家是升遷到北平,疤痕青年家是被貶職,灰溜溜的離開。兩家人天差地別,所以當灰撲撲的疤痕青年看見猶如天之驕子般的楊懷成,仇恨就藏在了心底。 直到這么多年后,他等到了楊懷成落寞的時候,又怎么可能不出來踩上一腳。 所以折辱起楊懷成格外過分,幾乎將他的尊嚴踐踏進泥地。 這算是成長期男主遇到的最大一個坎,換成普通人恐怕已經自殺了,但是楊懷成僅僅是低落了一段時期,很快又站起來,也使得他心志彌堅,足以應付往后的大風大浪。 余禾一看見疤痕青年,心下了然,恐怕楊懷成被羞辱的日子就是今天。 書里說疤痕青年對楊懷成恨之入骨,一到這個小地方,先找出原來就被下了罪名的人,好好游行折磨了一番,確保自己進入狀態,就馬不停蹄的去找楊懷成。 余禾如果想要在適當的時機出現,現在就必須得回去了。 可是…… 余禾的眼前浮起那些人蓬頭垢面,脖掛破木板的樣子,每一個人的眼神都是麻木的,即便是旁觀者,也能感覺到徹骨的絕望。 余禾在想,她真的可以幫楊懷成嗎,如果她也被不慎波及了,應該怎么辦。 被人當成豬狗一樣辱罵游行,她真的能撐過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