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渣了年代文男主的白月光[七零] 第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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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三貴是個典型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平時沉默寡言,到了大事,涉及到自己面子的時候,才會開口的農村大男子主義。 所以當姚大隊長這么講的時候,他也沒有繼續糾纏。 眼看村子里大多數的人都聚集在這里,姚大隊長,揮了揮手,沉聲道:“都回去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說,都等在這里,明天上工怎么辦?!?/br> 有姚大隊長坐鎮,就算大家想留下來多聽聽是怎么回事,也不好再呆了,陸陸續續的散開。 包括聞訊而來的知青們。 楊懷成倒是沒有立刻走,可他和余禾的事情不能透到明面上。 他的家庭始終是個不穩定的炸彈。 現在情形已經很差了,他的爺爺奶奶雖然還是在北平,但已經出不了房子,到處都是人看守,不過因為他的爺爺算是勞苦功高,倒是沒什么人難為他們,并不缺吃穿。 倒是他的父母,也被迫到了地方,楊懷成已經有段時間沒有和他們通信。 他幾乎可以預測到,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估計是被限制和外界溝通。 當初余禾和他鬧分手,他之所以順著她暫時淡了,就是因為這個,他怕自己會拖累余禾。 可楊懷成沒想到,余禾會那么快和姚望偉接觸,不管是出于嫉妒,還是為余禾考量,他都不可能接受。 他自小被養在爺爺奶奶身邊,耳濡目染,看人的眼光很準,姚望偉看起來是個還不錯的人,實際上心思骯臟,絕非良配。 所以他放任自己,重新和余禾接觸。 可顯露在人前,他是絕對不敢也不愿,只要在外人看來,兩個人毫無關系,就不會連累余禾。 他始終相信這場劫難不會持續太久,終究會有過去的一天。 他不想和余禾分開,同樣不想連累她。 因而到了這種時候,哪怕再擔憂她,再舍不得,也不能表露出一絲一毫的不同。 他駐足停留了很久,直到最后一波看熱鬧的走了,他才跟著離開。 余禾過了剛開始的激動和熱血,剩下的就是一陣后怕了。 眼看著人都走了,她脫力般跌坐在地上,細嫩潔白的額頭沁出汗珠,她甚至能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 何春花已經不是剛才撒潑賣可憐的中年婦女,她的情緒平穩,看見余禾這樣,直接摟住余禾,輕輕的拍著余禾的背,“我的乖囡囡,不怕了不怕了,壞人都趕走了,有娘在,沒人能傷害你。 有娘在?!?/br> 她撫慰著余禾的情緒。 余禾失神的抱緊何春花,抑制不住的哭了出來,“娘!” 等到何春花打了水給余禾擦完臉之后,余禾也徹底安靜下來,整個人很沉靜。 何春花把被子抱到余禾的床上,她用手擦去余禾頭上的薄汗,摸著余禾的手,“不怕了,今晚我陪你一起睡?!?/br> “嗯?!庇嗪坦怨詰?,靠在何春花的肩膀上,很是依偎。 現在的余禾算是擺脫了陰影,除了思索狗蛋和鼻涕蟲的來意,也多了些心神思考其他的人。 比如楊懷成站在人群之外,看著自己的一幕,還有白天吳燕晴和他相談甚歡的畫面。 余禾在心里哼了一聲,男人都是這樣,就算是難得潔身自好的男主文里的人設天花板也不過如此。 余禾在心里唾棄,渣男! 然后就把楊懷成拋在腦后,抱著自家暖和的親娘安然入睡。 余禾不知道的是,在她安然入睡的時候,曾被她在心底唾棄吐槽的男人,站在她家的屋子外守了整整一個晚上。 他佇足看著煤油燈被熄滅,屋子的光暈暗去,目光深沉。 一直到破曉,公雞打鳴。 沒有人知道他曾經守在那里一晚上,除了葉片上滴落的沉甸甸的露珠。 有些愛,因為珍重,所以選擇了沉默。 第13章 等到第二天,該上工的人上工,參與到昨天事情里的人則被帶到了大隊里。 連同大隊長、會計幾個村里的干部和老人都在,算是做個見證。 余禾和何春花一進門就看到穿工人服很體面的大隊干部,還有李狗蛋跟鼻涕蟲的家人。 干部們都是坐著的,那兩個人的家人站著,但一看見余禾她們,就怒目而視,眼里像是有火光。 尤其是李狗蛋的母親,五十多快六十的老太,標準的農村婦女打扮,土布做的上衣和黑褲,鞋子一看就是漿補過很多次的,齊臉短發夾雜銀絲,下三白眼,嘴角緊繃,面相兇惡,看余禾她們的眼神也怨毒的很,像是能吃人。 何春花把余禾往自己身后一帶,絲毫不怵這個老太太。 她甚至能把和余禾如出一轍的杏眼瞪的和斗雞眼似的,像極了泰劇里的惡毒女配,五官夸張亂飛。 只有余禾被何春花握住的那只手,才知道何春花的內心并不平靜,余禾清晰的感受到何春花汗濕的手,面對這種三堂會審的場面,何春花也很緊張。 在一觸即燃的氛圍里,余家人姍姍來遲。 隔著老遠都能聽見王愛花這個蠻橫的老太太在抱怨,平白來這白天,還要全家出動,這不是耽誤他們賺工分嗎,為了一個小丫頭片子,弄得滿城風雨。 身處大隊里的人,聽著這些話,只覺微妙。 李狗蛋的母親更是趾高氣昂,何春花強忍著抬頭,不肯示弱。 余禾則將何春花的手握得更緊,至少她們都不是一個人,還有彼此。 而余家人的狠心,到了現在她才真正有所體會。 可按照原書的記載,余家人在她死后,因為她在楊懷成心里的分量,甚至一再得到楊懷成的照顧,余秀蘭雖然沒能和楊懷成在一起,卻水漲船高,不但高嫁,日子還很滋潤。 余禾沒有看到結局,但也能想到,余家人恐怕是圓滿結局,靠踩著她的尸骨得到的圓滿結局。 唯獨何春花因為她的早逝,受不了打擊,落水而亡。而這,也是因為余秀蘭不著痕跡的引導。 想到這里,余禾就恨不能生啖他們的血rou。 好歹人到齊了,姚大隊長就開始審問昨天的事情。 何春花照著昨天的說辭再說了一遍,可這一次,李狗蛋他們是醒著的。 雖然手上頭上都包裹著紗布,看起來很滑稽,但他和個二五八萬的無賴似的,挑眉撅嘴,斜嘴壞笑。 “我說嬸子,你可是誣陷我了。我昨天不過是和我兄弟鼻涕蟲喝了點酒,迷了路才走到你家里去,誰知道你上來一頓招呼,你看,你自己看看,把我打成什么樣子了?” 李狗蛋一邊說,一邊舉起自己手上的左手,使勁往何春花面前伸。 一副二流子的神情做派。 何春花才不吃這套,她呸了一口,“狗東西,你當我三歲小孩是吧,忽悠我,你家住村西,我家在村東,跑那么大老遠的路,誰信你個鬼!” 李狗蛋他媽立馬支棱起來,手往腰上一插,“喪門的寡婦,你敢罵我兒子,我兒子說的沒錯,他多喝了點酒,不小心跑你家去了,怎么,難不成你家丟了什么東西?” “那是我發現的早!”何春花把話頂回去。 “我呸,這不就是沒證據嗎?敢把帽子往我兒子上扣,我看你全家都爛了心腸?!崩罟返暗哪赣H氣勢洶洶。 被牽連到,余三貴立刻坐不住了,他最看重自己的面子,不禁反駁,“不管怎么樣,你兒子大半夜闖到別人家里,不被打死都算好的。 我們家,清清白白!” 李狗蛋的母親可不管這么多,往地上一躺,任誰都扒不起來,“哎呦呦,公公跟兒媳扒灰,欺負我一個婦道人家,還欺負我兒子,可叫人怎么活吶……” 眼看她越說越不像樣,余三貴鐵青著臉閉嘴,不肯自己的名聲有污,又怎么會再為何春花說話。 何春花簡直氣了個仰倒,她守寡半輩子,最在乎的就是臉面,現在一點證據都沒有,就污蔑她和公公扒灰,別說殺了李狗蛋的母親,就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回頭看看余家人,沒一個為她說話的,連那個刻薄的婆婆都像是看瘟神一樣看她,甚至還有狐疑的神色。 唯獨余禾,她緊緊抓住何春花的手,杏眼朦朧,死死盯住李狗蛋的母親,眼里全是憎惡仇恨,“你個老虔婆,嘴長在你身上就是為了空口白牙污蔑人的嗎?” 余禾很清楚自己的優勢在哪里,比胡攪蠻纏和打人的伎倆,她一定是比不過李狗蛋他娘的,可她有所有人都沒有的優勢。 她夠漂亮。 人們總是喜歡美的事物,甚至會不由偏向。 余禾這時候已經把眼里的恨意收斂,嬌弱精致的眉眼如蒙蒙細雨,睜著眼睛,淚珠一顆顆滾落,看得人好不心疼。 她一只手捂住心口,滿眼控訴,“這么多年了,我娘的為人還不清楚嗎,她恪守本分撫養我長大,從沒有在天黑之后開門離家,含辛茹苦的把我養大,村里誰不知道我娘多能干。 別人沒了丈夫都是改嫁,就我娘,就我娘!誰和她提這事就翻臉。 你們不能因為我父親走的早就欺負人呀,嗚嗚嗚。 這世上怎么能沒有公道呢!” 余禾嗚嗚咽咽,哭得嬌弱柔美,誰能看這么一個十多歲的美麗少女哭泣而不動容,更何況她句句在理,聲聲泣淚。 何春花更是繃不住的直接抱住余禾,跟著她一起哭了起來,剛才的強勢煞然消失。 可越是這樣,人心越偏。 反而是余禾她們站了上風,李狗蛋他們再怎么撒潑打滾都顯得可笑又咄咄逼人。 而和李狗蛋一起做壞事的鼻涕蟲的父親虎叔,在村里更是難得的公道人,講道理,見到人家孤兒寡母哭訴,惻隱之心再也忍不住,伸手給兒子一個大逼兜,“娘的,老子沒你這個癟三兒子,跑去欺負人家孤兒寡母,知道你大壯叔怎么沒的嗎?犧牲的! 你還有臉欺負人家遺孤,看我今天不打死你,真給你老子和祖宗丟人,什么東西!” 隨著鼻涕蟲被虎叔毫不留情的暴打,一聲聲哎呦和求饒響徹大隊。 余禾躲在何春花的懷里,鼻子還發出哭泣的抽噎聲,嘴角卻悄悄翹起,甚至還能分出余光去看這個滑稽的場面。 但很快余禾就笑不出來了。 他們是在大隊部開會的地方,雖然簡陋,但地方大,窗戶多,光線明亮。 而大隊干部和李狗蛋、鼻涕蟲的家人,站在余禾的對立面,余禾跟何春花就像是被孤立一樣,可正是這樣,余禾才能看見他們看不到的事情。 比如,斜后方的窗口分明站著一個人,一個本來應該和這件事毫無關聯的人。 因為余禾是躲在何春花的懷里悄悄偷看,所以并沒有人注意她的不對,包括窗口站著的那個人。 他正志得意滿的露出一個無聲的笑容。 不詳的預感彌漫在余禾的心里,今天的事,恐怕她們討不到好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