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舍嬌嬌 第5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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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連洗漱的地方都不在一起的,郡主不知是之前就是如此布局,還是在她來之后現改的。 待郡主梳洗完畢,出來就見宋丘坐在桌子前,桌上擺放著早飯。他見郡主出來,站起來迎著郡主坐下。 拿起筷子前,他道:“不知郡主是何口味,府上廚娘也是新?請的,待郡主一會兒嘗了?,可根據自己喜好找廚娘來問話?!?/br> 說完他做個請的手勢,隨后才拿起筷子,吃飯時二人皆不語。待放下筷子,宋丘又說:“府上在冊的丫環一共四名,小廝四名,門房四人,廚娘三?人,這是名冊……” 隨后宋丘把?家中所有情?況都一一與郡主說明,所有鑰匙,賬冊名冊都放到?郡主面前。 把?事情?都交待后,他起身說書房里還有事情?要處理,就離開?了?主屋。 郡主把?東西拿起來看了?后,喃喃道:“他倒大方?!?/br> 文秋笑:“這不是挺好,都跟您交待得明明白白的,一點都沒藏私?!?/br> “這不是應該的嗎?!笨ぶ鞅砻娌辉诤?,心里卻是滿意的,反正?從昨日?蓋著蓋頭等著時開?始,她就一直是滿意的。 包括宋丘睡在外間一事,若他直接上床,她會覺得這人心里沒數,有點無恥,若他直接走人,她又會覺得顏面掃地。睡在外間備下的榻上,于他們二人現在的關系來說,正?正?好好。 王府里,關于宋丘的消息,不管有沒有異常情?況,每日?都會送到?倪庚的面前。 就連今日?他與郡主說了?什么做了?什么,倪庚都一清二楚。他看著手中的情?報,暗道宋丘果然一如他的作派,對?郡主以尊禮誠意相待。 他放下有關宋丘的情?況,拆了?另一個信封,里面是他新?派出的一撥人的回稟。 戚緩緩依然沒有消息,一點都沒有,至于他所說的查探所有地區新?起的商業,這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探查來的。 首先,所有地方就達不到?,就算他是王爺,可用之人不少?,但也達不到?大杭版圖上的每個地方都能覆蓋,還是要一點點地來,一個地方一個地方地查。 再有,新?的商業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建起來的,就算戚緩緩有做生意的頭腦與天賦,她也不見得每次都能成功。而且,各行各業每天都有新?的買賣人出現,要真?想個個都查得到?,也不是容易的事。 倪庚的思路定下了?,查探方向?指明了?,但離有結果還是需要一個過程的。他能做的只有等。 可等待的滋味并不好受,白日?還好,倪庚有事在忙,但他總有忙完的時候、要休息的時候。這時通常整個城都靜了?下來,倪庚的耳鳴總會找上來,不讓他清凈。 他如今可以與耳鳴和平共處,日?子這么過著,總有那么一個瞬間,心臟會忽然或難受或酸脹,甚至絞痛起來,這個時候,只有了?耳鳴能救他。 此消彼長,耳鳴一響,他的心就會麻木起來,感受不到?任何情?緒,只全力對?抗耳鳴就好。 待耳鳴一停,他就又可以正?常地做事,像什么都沒有發生一樣,重復著過著日?子。 但他除了?在東院戚緩緩的那張榻上,他在哪里都睡不著。其實就算是在戚緩緩的榻上,他也睡得不好,經常忽然睜開?眼來,望著頂子一直到?天明。 金魏一直在關注著倪庚,他想好了?,殿下若再出現一次那日?的狀況,他一定會去請大夫,若殿下再拒絕,他會稟報給?皇上與太后。 可從那次以后,倪庚再沒出現那日?的病態,他哪里知道,不是因?為?那些癥狀消失了?,而是因?為?倪庚用無數夜里睡不著的經驗預判到?了?發病規律。 他把?自己精神上的失態與身體上的失控掩蓋得很好,只有他一個人知道他自己的情?況,他不是諱疾忌醫,他只是心病難醫,叫大夫沒用,他的良藥就是戚緩緩,待抓了?她回來,他自然就會好。 第62章 外面又下起了大雪, 但屋里是暖和的,戚緩緩以前從沒見過這么大的取暖爐,她一點點地?適應了北地?的天氣。 她甚至愛上了這種進到屋中熱氣撲臉,暖乎乎地?感覺。就算去到?外面, 她現在也?不怕了, 只要穿得厚, 把?耳朵雙手都用毛裘包起來,就感覺不到?冷了。尤其是腳上的鞋子?,買了當?地?的穿上后,雙腳不再涼冰冰的。 像現在外面在下雪,反倒比化雪的時候還要暖和一些。戚緩緩走在成凍鎮的街上,頭上灰色毛毛帽與耳帽一個都不少, 雙手放在暖筒里,身上還披著裘毛披風, 任雪下著,她身上心上是暖的。 她逛了集市, 又去東街逛了一圈, 待中午時分才回到家中。 王統正與丁婆子?說著話?, 見她回了,丁婆子?道:“姑娘,這狍子?rou都是最新鮮的,我家那口子?剛獵的, 都幫你處理好了。還有,這個也?是你要的?!?/br> 說著拿出一個個的袋子?,里面有各式干菇。 丁婆子?是戚緩緩花錢雇的人, 她在上轎前,帶足了錢財, 加上宋丘讓王統拿給她的,就是買幾個仆人也?是夠的。 但王統不同意,他的不同意不是說出來的,是戚緩緩看出來的。在王統心里,戚緩緩是與宋丘一樣的存在,是主子?,若她說了,他自會照辦。 戚緩緩是感覺到?他有這層意思后,壓根沒提此事??赡?是他們來此還沒找到?營生,坐吃山空會讓王統不安。 戚緩緩并沒有拿王統當?奴仆,她希望對方是伙伴,是共同打拼的幫手,還是有商有量互相尊重的好。 所以,戚緩緩尊重王統沒有宣之?于口的意思,沒有給家中找奴仆來侍候。但她畢竟嬌生慣養,逃跑時候該吃的苦她是一點不含糊,但現在人安穩下來,要按不就班的過日子?了,有些事戚緩緩確實做不來。 雇傭丁婆子?算幫了戚緩緩的大忙,丁婆會幫著采買一些東西?,隨時補充家中的口糧吃食,戚緩緩一點飯都不會做,但王統會,這就省卻丁婆給他們燒飯的麻煩了。 當?然最重要的是,丁婆還會隔兩日過來打掃一番。尤其是浣洗衣服,這種天氣,哪怕是熱水,戚緩緩也?下不去手。 有時她看著能?干的丁婆與王統,也?想著做點什么,她還是有進步的,會生火了,會燒熱水了,不過但凡王統在,決不會讓她上手。 戚緩緩并沒有感到?自己?拖了后腿,能?找人來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他們最大的問題是掙錢,而?她最擅長的就是這個。 丁婆子?把?東西?放下,拿了銀錢后走了,戚緩緩看著王統把?那些吃食分類儲存。她娓娓道來:“我今兒去東城看了,心里大概有了些方向,大哥想聽聽嗎?” 王統忙中抬了下頭:“不用,你說的那些我都不懂,你覺得什么好做,咱就做什么,我聽喝?!?/br> 戚緩緩還是說與了他聽:“這里做不來我擅長的瓷器生意,氣候極端,窯燒不起來,但我看馬場的生意很?好……” 待戚緩緩說完,王統手中的活兒也?干完了。他問:“好,就按你說的來,什么時候開始干?” 戚緩緩搖頭:“急不得,大哥你別急,我都有規劃的,你給我一年時間,咱們的銀錢別說一年了,就是五年也?吃不垮的。我只是想更穩妥一些,頭一年里還是盡量不要拋頭露面的好?!?/br> 王統馬上表態道:“都聽你的,別考慮銀錢的事,你既然想干馬場的生意,正好我可以去做工,還能?提前熟悉熟悉?!?/br> 戚緩緩知道王統肯定?不能?一年里什么都不干,她點頭:“好,以學東西?為目的去做,大哥不要過分勞累才是?!?/br> 戚緩緩之?所以這么謹慎,想要沉淀一年再拋頭露面,皆因她連著做了幾晚的惡夢。夢中,她的生意做得紅紅火火,但因為太紅火了,引得倪庚的注意,他竟順著這條線找了來。 每一次她都是在滿心壯志準備大展鴻圖的時候,被忽然帶兵出現的倪庚嚇到?,那種恐懼與絕望讓她馬上驚醒過來,都沒有勇氣把?夢做完。 戚緩緩雖拜佛求神,但她其實是不太信鬼神一說的,她不覺得這是老天給她的神示,而?是她心底不察的隱憂在提醒她。 戚緩緩正視這份擔心,她好不容易逃出來,沒必要去爭朝夕,她能?定?下五年的期限,就能?等得起一年的蟄伏。 事情與方向定?了下來,戚緩緩心里暢快,她在椅子?上晃蕩了兩下腳,然后跳下來問王統:“大哥,今天吃什么,外面還在下雪,不如切些狍子?rou,涮著吃。還有前兩天丁婆送來的兔rou還剩了些,一起弄來吃,湯里配上干菇再弄碗湯,暖暖和和的多好?!?/br> 王統:“好,吃湯鍋,我去準備?!?/br> 戚緩緩看著窗上的飛雪,還有王統忙碌的身影,心中閑適又安寧。 此時的戚緩緩并不知她的決定?有多么的巧妙,兩月后的某一日,有一小隊人來到?成凍,一邊咒罵破天氣一邊趕往縣衙。 他們只呆了一日就離開了,實在是受不了這里的氣候,問的問題也?是讓衙門里的師爺摸不著頭腦,問他近幾個月內,有沒有做瓷器生意的,或新開買賣的。 這個倒是好查,凡經商者,第二十?一日開始就要上納,都在冊有記錄的。 查了個遍,別說做瓷器生意的,就是小生意都沒有。如今這個時節,天寒地?凍的,誰會在這時招人行商啊。 師爺把?情況與來人說明?,來人也?是這樣想的,成凍這地?方就不適合活人居住,能?經商到?出圈的,也?輪不到?這破地?方。 就這樣,于戚緩緩來說的一場危機悄無聲息地?化解了。 而?此時的京都,并沒有漫天的飛雪,但天氣也?寒涼了下來。 一封封從全國各地?傳來的消息,隔三差五就會堆積在照月軒的書房中。倪庚有時甚至不會第一時間去觸碰這些信件,因為他知道大概率里面沒有好消息。 別說好消息了,就是有用、用價值的情報都沒有。 他提出讓他們去找新起的成功商販,倒是找到?一些,可都不是戚緩緩也?與她無關。 她在哪?她那樣好商之?人能?忍住不掙錢嗎?她靠什么為生?她是自己?一人還是和什么人在一起? 這些問題時不時冒出來侵擾著倪庚。但他無論想多少遍,他都得不到?答案。 外間有小廝進出,倪庚忍了一時還是有動靜,他皺眉質問:“在做什么,進進出出的?” 小廝馬上回話?道:“殿下,奴婢們在搬暖爐?!?/br> 倪庚看了一眼窗外,是啊,開始落葉了,暖爐要派上用場了,也?預示著,受氣候所限,很?多地?方開始不通水路,陸路也?會有行進的限制,此時朝中連外出的公務都少了。自然也?預示著,找人開始變得更加費力,甚至有停擺的可能?。 倪庚的視線一直沒有收回,靜靜地?看著窗外,他知道他要做出決定?了。 是依然按照現在的部署一點點地?挖,一點點地?找,還是不得不動用他知道有效但不想用的方法?,他必須要做個決定?了。 倪庚把?手上未拆的最后一封信拆開,如他所想,人是一絲蹤跡也?沒有,也?沒有任何有用的消息。 倪庚給自己?設定?的時限到?此為止,雖他不愿利用家人,讓太后擔心,但他一想到?要撐過整個冬日,他的心就開始難受,這種空洞與荒蕪時時都在吞噬著他,早晚有一天,會把?他整個人吞沒,他不能?坐以待斃,他要在那之?前有所行動。 這一日,天氣晴朗,沒有肆虐的秋風,倪庚從宮中回到?王府,在下馬的時候,他人一個沒站穩就要往下栽去,若不是金魏扶住了他,他恐怕要摔了。 金魏都快忘了這一茬了,他立時去請了太醫,稟報給了太后與皇上。自然是要挨太后的責罰的,好在這一次沒有從馬上摔下來,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太醫來到?王府,一通看診,什么問題都沒有發現,但倪庚說他時不時頭疼耳鳴,且耳鳴時外界任何聲音都聽不到?。 這種疑癥、難癥,太醫院不是沒有遇到?過,但最怕的就是貴人如此,癥結說不出來,如何開方開藥。 若是一般官家豪紳還可開些安神湯喝喝,至于療效就仁者見仁了,可這是時王啊,太后與皇上都等著他回稟呢,太醫總不能?說沒什么毛病,沒毛病怎么會從馬上摔下來,沒毛病怎么可能?頭疼耳鳴。 可診脈結果,脈搏正常,強健有力,無一絲弱象,除卻開安神湯,確實無藥可用。 倪庚看老太醫眉頭皺著,左右雙手都被他號了個夠,又開始問他安寢方面的問題,他只好道:“老大人如實向皇上太后稟報就是,孤也?覺得孤無病?!?/br> 太后得了消息,心火暗起,暗罵太醫年老昏聵甚是無用。她已聽金魏說了,這不是弈兒第一次發病了,真是一次比一次兇險,照太醫所言,只能?躺一躺喝些安神湯沒別的療治辦法?。 太后當?即下令:“擺駕,去時王府?!?/br> 太后不讓王府的門房通報,直接一路來到?照月軒。屋門打開,太后進入,一眼就看到?了倪庚。 倪庚身著白色常服,看上去衣料單薄,加上晚秋的瑟瑟之?感,太后只覺她的弈兒瘦了,莫名的讓人心疼。 太后心里慌亂起來,多少年輕人平??粗煤玫?,一場怪病下來走在了白發人前,令父母心碎。 倪庚本站在書架前面,看到?太后后,他上前迎接。 第63章 太后按下心中的恐慌, 微笑著走向倪庚:“怎么起來了,頭不疼了?” 倪庚不說疼也不說不疼,請了母后坐下。 太后知他這個小兒子一向不愛讓她cao心,更從來不愿示弱, 想來是真的受病痛折磨, 才會如此反常的吧。 太后心下又慌又懼, 反而不敢表露出來,只小心翼翼地暗中觀察著。 倪庚倚坐在?椅子里,陪著太后說話,平常下個跪都怕他把膝蓋跪壞的太后,此時除卻進屋后問的那?句以外,有關他生病之事?絕口不再提。 母子二人說了會兒話, 待太后看到?倪庚捏了下眉心后,她起身?了。 “你好?好?歇著, 太醫的意思也是要?你安神養性,母后就不打擾你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