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舍嬌嬌 第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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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疼啊姑娘,崴到腳了嗎?”揚青顧不得那么多,撩起戚緩緩的裙擺就要看她的腳。 一道高大身影擋住光線,按住了戚緩緩的裙擺,揚青轉頭去看,正對上沈弈的眼,她竟被嚇得一屁股斜在了地上。揚青心有余悸地眨了眨眼,再看沈弈,他已抱起姑娘轉身走了。 呈黛推了她一把:“干什么呢,起來走了?!?/br> 揚青這才回神,顧不得自己的感受,趕忙跟了上去。 “阿弈!”郡主忽然大聲。 沈弈腳下微頓,還沒等他做什么,就感到圈在他脖頸上的一雙胳膊緊緊地一箍,沈弈低頭,看到戚緩緩先是滿目緊張,而后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唇微嘟,滿臉都在說著“你敢”。 這會兒膽子倒大了,怎么剛才不當著郡主的面兒使。 沈弈笑了一下,戚緩緩知道他是在笑話她,笑就笑吧,她都不顧形象地坐臺階了,不能前功盡棄,絕不能讓他跟了郡主去,回應對方也不行。 好在沈弈聽她的了,他沒回頭沒理郡主,而是把她往上一掂,抱得更緊了。戚緩緩借機把頭往他身上一靠,越過他的肩看向郡主,眉眼間蕩開笑意。 郡主看出來了,戚家女好不得意,真是刁民一個。 花鳳與金魏是沈弈從京都帶來的奴仆,二人與郡主行禮后,要隨著主子而去。 郡主叫住了花鳳:“你等一下?!?/br> 金魏側目看了花鳳一眼,然后獨自去追主子了。 “坐哪個?”出了寺廟,沈弈問懷中的戚緩緩。 戚緩緩一指:“那個?!彼傅氖亲约业鸟R車。 “我可以自己上去的?!彼捠沁@樣說,但圈著沈弈的手卻沒有一點松開的意思。 沈弈也沒理她,直接把人抱上了馬車。 呈黛見沈弈上去,心道這怎么能行,畢竟姑娘還未與沈公子定下婚約,她踩著馬凳就要跟進去,卻被揚青攔了下來。 “你拉我干什么?”呈黛不解。 若是先前沒有與沈弈對視的那一眼,揚青別說攔呈黛了,她自己肯定就先上去了。但經過了剛才那一幕,她現在有點兒怵沈公子。 那一眼瞪過來,雖沒有任何言語,卻是撲面的寒意,明明是艷陽高照會出薄汗的天氣,揚青還是打了激靈。 其實早在之前,揚青就偶有感覺到,只要是沾上她們姑娘的事,好像都在沈公子的掌控中。 她不知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但如今在揚青的心里,沈公子這人不大好惹,不像他表面看上去那樣風輕云淡。畢竟以后姑娘嫁了他,他就是家主了,揚青不想呈黛得罪于他。 總之,她就是覺得這會兒要是呈黛后腳跟了進去,可能會惹得沈公子不高興。再者,她們姑娘肯定有話要問沈公子的,也不希望她們進去的。 她就是這么與呈黛解釋的:“姑娘與沈公子說話,我們還是不要打擾的好,我們在外面守著,不會有事的。這又不是在鎮上,人來人往的,這里清靜半天不見個人?!?/br> 呈黛想想也是,垂頭站在了馬車外,但耳朵卻支楞起來聽著里面的動靜。 車內,沈弈問:“還不放開?” 這里沒有第三人,連揚青與呈黛也不在,戚緩緩耍賴,只松了松,卻沒撤手。 她現在這個姿勢,需要扭著身子才能保持,沈弈看了一眼,似笑非笑道:“這么撐著,腳不疼了?” 戚緩緩這才松了手,心虛掩飾道:“干什么提醒我,你不提我都忘了,現在又疼了?!?/br> 沈弈當然知道她是成心摔的,但真傷到也是有可能的。 “我看看,別真傷到骨?!彼樕厦C意忽起,說著就要掀起腳踝上的裙擺。 二人曾拉過手,親吻過臉頰,是戚緩緩親的,趁沈弈沒注意的時候,下嘴極快,因為太快而失了力度,當真算得上是狠狠地一口,然后她在沈弈震驚且復雜到讓人看不懂的目光下裝沒事人。 那一次她是打著虎上的,他對她忽遠忽近忽冷忽熱,她等不了了,阿娘要給她準備說親了。 戚緩緩抱著破釜沉舟的決心早就想好了,一定要逼出他個態度來,他若惱怒于她,甩袖就走,她就收心再不糾纏。 她一個小姑娘也是要臉的,別看她追人時積極主動,姿態放得很低,好像沒有自尊心似的,但她在心里劃了條道兒,越過了她就會偃旗息鼓。 主要是難得遇上個讓她怦然心動且各方面都很優秀的男子,她當然想全力以赴地試一試,成功了她喜,失敗了也沒什么,不留遺憾就好。戚緩緩從小到大沒缺過什么,也沒有什么想要的,而沈弈,她好想要。 結果,沈弈沒有甩臉走人,也沒教訓呵斥她,只朝她身后抬了下手,戚緩緩這才后知后覺,她差點被他那兩個貼身奴仆擒拿了去。這京都來的公子哥就是不一樣,神圣不可侵犯的嗎。 又見他朝她身后給了個眼色,此處就剩他二人了。 沈弈看向她,幽深的目光顯得他的眼珠更暗更黑了,他就這樣朝她邁步,戚緩緩受不了這種逼視與逼近,竟然在沈弈好不容易主動靠近的時候慫了,好像剛才那一吻耗盡了她所有的勇氣。 他前進一步她就退后一步,直到無處可退,戚緩緩慌亂興奮中,帶著一絲期待,心臟感覺要跳出來。 她以為他會做些什么,至少說些什么,但都沒有,沈弈只是把她逼到角落里,看著她外強中干,有膽惹他沒膽面對的樣子,眼神深深。 但也是從那天起,沈弈對她開始態度鮮明起來,要知道以前他的忽遠忽近忽冷忽熱,弄得戚緩緩患得患失沒少受此折磨。 再后來,沈弈開始在公開場合回應她,所有人都知道她成功了,最強勁的竟爭對手滕殷羅的表妹滕于惠,表面是為她表姐打抱不平,實則是她自己不甘心,在外面陰陽怪氣地散播,說什么原來靠著沒皮沒臉死纏爛打就能行,她表姐還是臉皮太薄,大家閨秀做不來。 戚緩緩與滕于惠一向不對付,二人時有過鋒,但這次戚緩緩一點都不生氣,失敗者嗎,酸她幾句她能理解,她很大度的。大度到一想到滕于惠跳著腳卻拿她沒辦法的樣子,她忍不住扯著嘴角希望對方不要被酸死。 沈弈這一上手,竟讓戚緩緩憶到了這許多,直到沈弈脫了她半截羅襪,她才急迫地伸出雙手撲過去。 這一撲正撲到沈弈的手上,本來他的手是懸著的,被她這一撲,直接把掌心按到了腳踝上。他的掌心溫熱,她的腳踝微涼,似都被彼此刺激到,兩人同時楞住了一瞬。 戚緩緩感覺到沈弈的手在動,他的手指從她腳踝皮膚上劃過,她甚至感覺到了他指腹的粗糲。 戚緩緩也就是跳得高,真到了這一步,就太過刺激了,她又慫了。她馬上雙手直楞地同時往上抬起,她想的是她都不再按著了,沈弈的手總可以離開她的腳踝了。但沈弈沒有。 沈弈本有些心猿意馬,在順著自己散亂的心緒行事,并不想專心起來回歸理智??梢豢雌菥従彽淖髋?,他忍不住嘴角上揚。 她呆楞楞地,抬著兩只手,手呈爪狀,渾身緊崩,像是受到驚嚇的炸毛貓崽。 嚇到了嗎?嗯,他是有些孟浪了。沈弈重新低頭看向他手掌覆著的地方,他不過磋磨了一下就紅了,那白晳細弱的腳踝,只要他稍稍用力,掰折它很容易,到時她就真的只能摟著他的脖子讓他抱了。 他照著在他眼中十分脆弱的腳踝捏了捏,臉上的那抹笑意漸消了下去,戚緩緩又見到那日她偷襲親他時,他如墨般潑灑開的暗黑的瞳。 她開始心慌:“你你,我我不疼了?!?/br> 她一向說話娓娓道來,不疾不徐,談不上伶牙俐齒,也沒有像現在這樣磕磕絆絆。 她當然不疼,沈弈摸過也捏過了,她的腳一點事兒都沒有。他把手拿開,接著在戚緩緩無處安放的雙手亂揮之際,把她的羅襪重新穿好。 “不要在外面耽擱太久,回家去吧,讓他們駕車緩行,下山路不好走?!鄙蜣恼f完掀了簾子下了馬車。 揚青與呈黛對他低頭行禮,沈弈沒有上他的馬車,而是從金魏手中接過馬鞭,回頭問了一句:“郡主留的人?” 金魏道:“是,郡主只說等一等,沒說什么事?!?/br> 沈弈未置可否,騎上大馬揚長而去。 至此,揚青與呈黛如點了金的石,一骨碌麻利地上了馬車。 “怎么樣,您問了嗎?那個郡主什么情況?”揚青問戚緩緩 戚緩緩臉紅樸樸地,反應了一下才道:“呀,忘了?!?/br> 看著去掀車簾向外張望的自家姑娘,揚青道:“走了,沈公子騎馬走的?!?/br> 戚緩緩放下簾子,心中暗想,怎么就把正經事給忘了,不問清楚,心里堵得慌。 偏這時呈黛來了一句:“那個叫花鳳與金魏的,走的時候都湊到了郡主身邊,好像與郡主很熟?!?/br> 得,戚緩緩這下更堵得慌了,回去的晚飯都要吃不下了。 第3章 戚緩緩午時就回到了家,正巧上戚老爺今日不忙,午飯要在家中吃,于是一家人聚在堂廳一起用飯。 吃著吃著,戚夫人忽然嘆了一口氣:“唉,這還在我眼皮子底下呢,就愁成這樣,這要是真嫁了,嫁那么遠的京都去,被人欺負了,待我殺過去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唉?!?/br> 沒頭沒尾的,戚夫人來了這么一句,意有所指的那位全程沒聽到,拿著筷子望著桌子上豐盛的菜肴發呆。 戚緩緩忽然被人碰了下腿,她尋動靜,是她meimei二丫在桌下碰的,她再抬頭去看,她爹她娘都在看著她,只有她家那個還沒開竅的小三子,她的三弟在玩米飯團。 她剛才走神了,這肯定是說了什么需要她回應的,可惜她沒入耳。這時小三子救了場,他的米飯團掉地上了,他開始嚎:“白無常,我的白無常壞了?!?/br> 原來他玩的那個米飯團還有身份,看著他下桌在地上胡嚕,“白無?!蹦睦镞€有一點兒白。 戚家三子是戚家最小的孩子,唯一的兒子,生他時戚夫人在鬼門關走了一遭,拼死生下的他。 可能是生產過程太艱辛,這孩子從小就缺竅少筋,可他聽音說話,看書識字都沒問題,只不過,書只看鬼怪異志,沉迷于捏小人兒。 他經常撒尿活泥捏出的據說是閻王爺,戚緩緩聽著弟弟一聲聲地嚎白無常,覺得可信度極高。她就坐在小三子旁邊,一把把他撈起,往他手里又放了一團米飯道:“白無常在這兒呢,你手上那個是黑無常?!?/br> 瞬間,小三子不哭了,接受了手中已臟的飯團是黑無常的事實,他把黑飯團放在桌上,高興地接過jiejie手中新的飯團,開始給“黑無?!蹦蟀閮毫?。 七歲了,別人家的孩子三歲就開蒙了,戚老爺不攀這個,正齡六歲能進學堂就好,可這個好不容易得來的兒子,未來的繼承人,正對著黑飯團與白飯團傻笑呢。 這下換戚老爺嘆氣了:“唉,眼看著小三子以后可能指不上了,我這份家業以后指誰,按咱以前說的,嬌嬌找個能干肯出力的憨厚仔入贅,可現在,唉?!?/br> 戚緩緩眼見著這話題又要往她與沈弈之事上扯,她道:“但凡有點本事的,誰會去做別人家的上門女婿,您真不怕碰到個表面憨厚,實則心數不正再把咱家掏空了?!?/br> 戚老爺對自己這個長女十分信服,沒生小三子前,以為自己不會有兒子了,就有意培養長女,這孩子也爭氣,在生意場上是他的好幫手。 他聽戚緩緩這樣說,覺得有道理,緩緩點頭道:“也對?!?/br> 戚夫人不樂意了:“對個屁,就算不找人入贅,找個本鎮知根知底家風正的人家嫁了,若小三子真指望不上了,她還可以回來幫娘家看著點兒生意,嫁到京都去才是望塵莫及。就不聽話吧?!?/br> 二丫端起湯碗擋著半張臉,扭頭去看她jiejie,戚緩緩十分默契地與她對視,二人眨巴了幾下眼,姐妹間就完成了無聲傳話。 戚緩緩心領神會,二丫的意思是,剛才她走神,她們親愛的母上大人說的就是這個。二丫也收回了視線,她知道jiejie看明白了。 “你,別以為沒有你的事,你可不能學你jiejie,丟下父母往外面跑,我可跟你說好,二丫,你就給我在本鎮老老實實地嫁人,最好是咱們南鎮的?!?/br> 南鎮?這是想她嫁不出三條街啊。二丫手中的湯碗一頓,真是無妄之災,殃及池魚,要不,她找個上門女婿? 可惜她沒有jiejie的才情與樣貌。戚家是詳和溫暖的,但二丫也知,她爹娘偏心??葱∶涂吹贸鰜?,jiejie叫嬌嬌,從小到大確實是千嬌萬寵長大的,她呢,叫二丫,就連唯一的最小的男孩,也是隨口一叫的小三子。 二丫不吃味,不嫉妒,因為她理解爹娘,以他們一家子的顏值,能生出長姐這樣的,確實是該給菩薩燒香磕頭的。因為jiejie的出生,弄得爹娘無比自信,以為后面再生的孩子也會這么漂亮可愛。 哪知jiejie是意外,她與三小子才是現實,被現實打醒的爹娘對稀缺寶兒的jiejie就這樣一直偏愛了下來。 有些話不好在飯桌上說,下午,本該午覺的時候,戚夫人來到了戚緩緩的秀好居。 吃飯的時候,她看出女兒心事重重,愁得飯都吃不下去,實在不放心特過來問一問。 剛邁進院中,就覺出了不對勁,這個時間嬌嬌是不會睡的,可院里很安靜,連一貫進院就能聽到的小丫頭們的玩鬧聲兒都沒有。 戚夫人帶著疑問腳下步子快了幾分,一掀門簾,邁步進去一看,屋里坐榻上只坐著呈黛一人。 戚夫人忙問:“你們姑娘呢?” 呈黛嚇了一跳,馬上站起來,連給夫人行禮都沒顧上,道:“夫,夫人,姑,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