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唐浮生 第7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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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軍使,某有點粗略的想法?!鄙蹣涞抡f道:“此番討平拓跋氏,鎮內已太平無事。接下來,某打算拿綏、銀二州之黨項開刀?!?/br> “又要征討?”楊悅一驚,問道。 “非也?!鄙蹣涞滦Φ溃骸敖椼y黨項,以農耕為主,多少亦懂一些漢話,向為熟蕃也。其民久與漢人雜處,習性相通,若能編戶齊民,二州九縣之地可多數萬口人,豈不美哉?” “大帥,綏銀黨項某不熟,但就部落頭人本性而言,各州皆通,是斷難放下手中權力的?!睏類偘欀碱^說道:“他們現在很恭順,甚至還出兵幫助大帥攻伐拓跋氏,可若是想動他們的人,那是千難萬難?!?/br> 楊悅其實想說,國朝以來,農莊甚多。那些個莊客、部曲,朝廷若想編戶齊民,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上下勾結糊弄是正常cao作。這還是本朝,換到魏晉南北朝那會,你動動人家的部曲試試?怕是當場造反了。 以銀州悉利氏為例,全族四千余口人,這些人就是頭人的部曲。你想將這些奴隸部曲奪走,編戶齊民,給官府納稅,必然要侵犯頭人的利益。而黨項愚昧,普通人根本不知道所謂的編戶齊民意味著什么,頭人家族已經統治他們幾代甚至十幾代了,積威甚深,一個招呼就能帶著人造反。 等你出動大軍平定后,他們人可能也被殺得差不多了,你到時候還是什么都沒得到,徒然靡費糧餉,還不如現在羈縻之,收點貢賦,有事時讓他們服兵役呢。 “某當然知道茲事體大?!鄙蹣涞抡f道:“然先想弄個表率出來。銀州悉利氏,丁口不多,借著平定宥州之勢,先將其數千部眾編戶齊民,應有較大成算。至于悉利氏頭人,可在鎮內領一閑官,先拿一份俸祿。最近某在籌辦綏州東市,日后草原牲畜、藥材、蜂蜜、皮毛、蠟等物事皆在此售賣,商戶繳納榷稅及租金,這部分錢,或可分一部分給悉利氏頭人,以做贖買?!?/br> 這其實還是滿清的贖買套路。人家與蒙古頭人聯姻,拉近關系,消除其疑慮,然后給高官厚祿養著,再以宗教減丁等政策輔助,大體維持了草原穩定。但定難軍沒滿清那么豐富的財力,只能先玩個簡化版,通過售賣草原財貨獲利的方式贖買各部頭人,讓他們離開部族,到綏州去居住。 只要離開部族十年八年,官府在其原本部眾里的影響力就會慢慢增強。屆時他再回來,怕也沒多少人認了。 當然,以目前對外貿易的規模,估計也只可能對小部族有吸引力。對嵬才部這種新崛起的草原大族而言,還差那么點意思。不過自己的目標本來也只是綏銀二州的小部落,暫時還沒有那么大的胃口,吞吃野利、嵬才、沒藏甚至折掘這種龐然大物。 “大帥此舉,或有幾分可能?!睏類偮犃撕?,便道:“吞吃綏銀部族,可以。如果一年能賣五千匹馬,得二十萬匹絹,即便只得百一,亦有兩千匹,對悉利族酋豪來說,似乎也不難接受?!?/br> “中和四年,銀州四縣之戶稅,絹帛這一項,亦不過收了五萬八千匹。明年新編的巢眾會課稅,應能多收不少絹,但一個頭人給兩千匹,多了,一千五百匹都可以,畢竟他以前還要供奉牛羊馬匹。悉利氏若還不知足,當討之?!鄙蹣涞抡f道。 楊悅點了點頭,然后又問道:“綏銀小部落,不足為慮,但拓跋氏如何處理?” 數日前,拓跋思恭扔下兵馬竄逃。定難軍騎兵一路追擊,斬其弟思孝、思瑤,俘思敬,其子仁慶亦在百井戍以西地帶落馬被殺,就只走脫了思恭、思諫、思忠、仁福四人,據報逃入鹽州了,不知道投奔誰。 大軍入城后,思恭長孫彝昌以下數十人被俘,目前皆軟禁在宥州,等待發落。 宥州南部,水草豐美,這么大一片草場,拓跋氏留下的權力真空,該怎么填補?這是個問題。 第023章 善后(中) “大帥,拓跋氏既經削弱,威風大喪,已無力統御各部,何不將其留下,以做牽制呢?”說這話的并不是邵某人曾經的頭號狗頭軍師陳誠,而是新來的營田判官趙植。 趙植是被邵樹德喊來宥州的。宥州之地,全留給平夏黨項放牧可惜了,產出太少,費效比太低。在一些合適的地方,邵樹德還是想恢復農業耕作,并想辦法遷移一批漢民過來,充實當地漢人戶口,慢慢改變人口結構。 趙植作為天水趙氏族人,內心深處,對麟州折家是有點抵觸的。他甚至有點希望,自家族妹趙玉此番能誕下男孩,那他立刻多寫幾封信回家,多召一些族中子弟過來。夏州,現在比關內道其他藩鎮都有希望,光一個太平無事就足以吸引不少人了。更別說,靈武郡王屢戰屢勝,素得軍心,鎮內也不太像會發生兵亂的樣子,這就足夠加大本錢投入了。 當然,趙植說的這番話也是出于真心,出于自家大王的根本利益。平夏黨項的共主拓跋氏被掀翻了,難道還要等著冒出個折掘氏嗎?麟州折家目前沒有什么大的動作,但他作為下屬,本就應該積極出謀劃策,防微杜漸,如此方能顯出本事。 留下拓跋氏,不一棍子打死,讓其作為一個宥州的普通部落存在,而不是平夏黨項共主,應該可以牽制一下折掘氏的影響力。 “此事過于冒險,不可?!鄙蹣涞聯u頭道:“拓跋思恭尚未授首,安能高枕無憂?據報其逃入了鹽州,某估摸著,鹽州不是最終目的地,應該還是要去靈州。拓跋思恭母族乃河西黨項破丑氏,世為靈州大部,思敬之女拓跋蒲原本亦是要嫁到破丑部聯姻的,可見其人在河西黨項中亦有相當勢力,未必不能再起。宥州拓跋氏,某不想留著,至少不能全留著,后面有個大工程,或能用得上這些人手?!?/br> 趙植聞言一驚,這是要做苦役啊。 “宥州長澤縣、夏州寧朔縣之間,有無定河支流蘆河。年年夏秋泛濫,春季播種時又鬧春旱,荒廢了大片土地。某想改一改夏、宥兩州的風氣,弄些種地的人過來,漢民也好,蕃民也罷,總要吃粟麥的吧?正好開辟一些田地。宥州,種地的才幾百戶,簡直是笑話!”邵樹德說道:“多些種地的,多積存些糧草,日后一旦有事,亦可免去長途轉運之苦?!?/br> “大帥欲在宥州建倉城?”趙植問道。這其實是司倉判官陳宜燊的活,但如果涉及到開田,又和他有關了,應是屬于兩人的交叉業務。 “倉城現在不用太急,先把長澤、寧朔兩縣的陂池、灌區給整治出來,把人弄過來。宥州地處要沖,向南便是橫山,經栲栳城可去鄜、延諸州,直接南下可至邠寧鎮,向西則是鹽州,北上則是草原,往榆多勒城輸送糧餉也很便利?!鄙蹣涞抡f道:“這個位置,適宜囤積大量糧草、軍械?!?/br> 趙植人很聰明,邵樹德說了一句,他就往后面猜了很遠。不在綏州建倉城,而是在宥州建,那說明大帥還是有志于西進,攻取朔方軍。這應該是在朝廷容忍范圍內最好的選擇了,若取了鄜坊、丹延四州,關中震動,朝廷保不齊就引河東李克用來牽制定難軍了。 其實沒必要。目前大帥還是忠臣,至少表面上如此,這對于吸引人才投奔有好處。趙植對此無所謂,但家族里不少人還是有點介意的,多當一段時間忠臣,并沒有壞處。 “這些日子,你帶著人到處走一走,看一看。宥州城左近,就有不少田地,都不用開渠,居然在放牧,太浪費了。以前都是拓跋氏的牧場,現在是州中公地了,你想辦法丈量一下,錄入冊中,回夏州后存檔?!鄙蹣涞抡f道:“好不容易打跑了拓跋思恭,若是再崛起一個新的部族,未免有勞而無功之嫌?!?/br> 趙植告退后,邵樹德又思考起了義從軍的事情。 八千步騎,這次確實出了不少力。下面差不多就是給他們發賞賜,讓他們走人了。 魏蒙保的草原騎卒,一人領兩頭大牲畜、六頭小牲畜,外加兩斗鹽,價值八緡錢,夠打發他們了。義從軍步卒可同樣照此辦理,對他們而言收獲頗豐,下次有事時再召集,必然會更加踴躍。 義從軍這個番號會保留。野利遇略昨日偷偷找到自己,表示愿意在夏州為將,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讓他自己下去摸了摸底后,又回報說大概有七八百族中勇士跟他是一樣的想法。既如此,干脆收下好了,兩萬五千兵了,不在乎多養幾百。 以后義從軍就按軍中法度,由夏州都虞候司的教練使負責訓練,發給器械,一切按正規軍的來。需要出征時,再編入草原、橫山黨項各部,有這七八百老兵帶著,戰斗力應該會比這次要強不少。 魏蒙保其實也想留下來著。但邵樹德找他密談了下,讓他先回去,幫大帥看著點草原,日后還有重用。 嵬才蘇都,大帥當然是信任的。嵬才蒙保作為部落第一勇士,自然需要回去維護部落的安寧。兩人可相互合作嘛,嵬才蒙保那個才幾歲的兒子,等再過幾年,大帥就準備給他一個官身,足見大帥對草原的愛護。 料理完這一攤子事后,邵樹德來到了拓跋氏的府邸。 “拓跋別駕,又見面了?!鄙蹣涞伦谕匕纤季磳γ?,笑道:“可還好?” 幾年前自己結婚當天,拓跋思恭、思敬兄弟還過來觀禮了。沒想到數年過去,物是人非,曾經的宥州別駕、拓跋思恭的左右手,已經成了自己的階下囚。 “吃得下,睡得著?!蓖匕纤季创鸬?。 “拓跋思恭應該是去靈州找破丑氏了吧?”邵樹德問道。 拓跋思敬不答,臉上亦無任何表情。 “呵呵,你不答亦沒有關系。某能打敗拓跋思恭一次,就能打敗第二次。也許,下一次再敗時,就沒那么容易脫身了吧?拓跋仁福,是你唯一的兒子吧?生了三子一女,兩子夭折,就只剩這一個了,不想念嗎?”邵樹德說道:“不如,寫封信給拓跋仁福,讓他帶著思恭的頭顱回來,你父子二人亦不失富家翁的身份,如何?” “做夢!”拓跋思敬冷笑一聲,道。 “罷了,拓跋別駕現在還未想通,等過幾日某再來吧?!闭f罷,邵樹德直接去了第二進后院某個房間,坐定后,道:“將沒藏氏喚來?!?/br> 沒藏氏很快就被帶來了。邵樹德坐在床邊,仔細審視了一番這個拓跋仁福的新婚妻子。身材不矮,大概五尺多的樣子,頭戴氈帽,長長的發辮落于雙肩之前。外邊穿著一件皮裘褐衫,里面則是紅色袍褲,較為寬松,是黨項婦人的流行衣著。腳上則是一雙長靿,也就是長筒靴,小腿腿型不錯,與這雙長靿甚是搭配。 然后便是臉蛋,不能說是什么絕世美女,但也足稱得上秀麗可人。配上一副蒼白無助的表情,還是挺誘人的。 “見過你父兄了吧?”邵樹德拍了拍床幫,讓沒藏氏坐過來。 “見過了?!睕]藏氏深吸一口氣,聲音里幾乎帶著哭腔。 “他們說什么了嗎?” 沒藏氏不答。 “過來吧?!?/br> 沒藏氏慢吞吞地挪了過來,快到床邊時,被邵樹德一把攬住,抱在懷里。 臀上rou還是不少的,解開錦袍后,也甚是滑膩堅實。 ※※※※※※ 邵樹德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來。出征以來,還沒起過這么晚,不用巡營,真是好??! 沒藏氏背對著自己睡在里側。掀開錦被,圓潤的腰臀正對著自己,突然起了興致,貼上去又盡興了一番。 良久之后,將沒藏氏柔軟的身軀抱入懷里,擦了擦她眼角的淚水,道:“以后便跟著我吧,沒藏部,會盡量照顧的。你叫沒藏妙娥是吧?” 沒藏氏點了點頭,臉色稍稍有些好轉。 “起來吧,身上擦洗一下?!鄙蹣涞屡牧伺臎]藏氏的屁股,道。 沒藏妙娥理了理被弄亂的發辮,又擦了擦眼淚,起身到了床下穿戴衣物。 “差一枝煙……”沒藏妙娥離開后,邵樹德躺在滿是歡愛痕跡的床上,嘆了口氣道。 第024章 善后(下) 晚霞給城墻鍍上了一層金色。放眼望去,靜寂的草原蕭瑟凋零。 驛道上,背插認旗的信使一閃而過,算是給這個傍晚增添了一抹亮色。 天空碧藍如洗,蒼鷹呼嘯而過。幾點寂寞的寒鴉,立在驛道旁的枯樹枝頭。 “再過些時日,就該下雪了吧?”邵樹德立于宥州城頭,看著自己曾經扎營的位置。 那里已經空無一人。輔兵們拆卸了營壘,填平了陷坑、壕溝,不便帶走的材料送進了宥州,剩下的一股腦兒打包,與大量戰利品一起,送到了烏延城。 烏延城一直是個繁忙的轉運中心。尤其是當眾多戰利品匯集于此之后,從銀州、綏州征發來的夫子們就忙了個腳朝天。不過他們心情還是很不錯的,數千人都領到了賞賜,一人四頭羊。將最后一批財貨押運回去之后,就能與家人們團圓了。 田里的豆子應該已經收了,生活稍稍寬裕了些,再有這些帶回去的羊,一家人甚至可以吃點rou。在河南還在人吃人的時候,夏綏的這種安寧生活,似乎顯得格外彌足珍貴。 邵樹德今天幾乎接見了一整天各路酋豪。東山黨項、南山黨項、鹽州黨項,當然最多的還是本地的宥州黨項。頭人們惴惴不安,生怕邵大帥翻舊賬。 不過還好,大帥并沒有追究他們以前的事情,只說了一些勉勵撫慰的話,要求他們納貢、服役,走之前還一人賜了件錦袍。 拓跋氏已滅,有些事自然裝糊涂比較好。尤其是東山黨項,他們亦在橫山,受沒藏氏影響,多有傾向于他們的。反正自己已經滅了不少部落立威了,他們應該會長點記性。 不過目前看來,橫山黨項野利、沒藏二族之間的平衡,似乎在漸漸朝沒藏氏傾斜。這就需要自己出手了,恰好野利氏來投得較早,給他們多點好處也名正言順。 回到城中時,沒藏結明已在州衙等待多時。 “一起用飯吧?!鄙蹣涞抡泻袅寺?,沒藏結明連連告謝,跟了過來。 親兵們正在院中切rou。本來按照黨項風俗,他們是有生食最鮮嫩部位的習慣的,比如李元昊就喜歡與部下“割鮮而食”。但邵樹德不太敢這么做,萬一有寄生蟲可就完蛋了。 “臘月末的祭天大會,盡可能多帶一些東山部族過來?!鄙蹣涞掠H手給他盛了一碗rou,說道。 沒藏結明受寵若驚,站起身接過碗,不過臉上卻滿是笑容。橫山黨項重然諾,也好面子,手握重兵的邵大帥親自給他盛rou,回去足夠吹噓很久了。 rou是煮好的羊rou。調料則是本地化的,沙蔥、野韭、木芙蓉、草莜子、白蒿、咸松子等,秋冬季節常見的野菜或藥用植物,夏綏四州無論是漢人還是黨項人,皆食用。 邵樹德覺得味道還不錯,但有點怪怪的,不過這鍋rou的調料是沒藏妙娥親手準備的,因為她的兄長要來。 “大帥,此事一定辦成?!睕]藏結明保證道。 “有沒藏氏,某放心矣?!鄙蹣涞抡f這話有些言不由衷,不過現在對他們的政策還是以懷柔為主,經濟利益、政治地位都給,外加姻親關系,三管齊下,先穩住再說吧。 橫山黨項三十萬眾,如果比作一頭牛的話,那么沒藏、野利二部就是牛鼻環,拉住著兩部,就能讓這頭牛干活。 沒藏妙娥端著一些牛乳走了過來。 見兄長和邵樹德正對坐著吃rou,猶豫了一會,還是坐到了邵樹德身旁,不過離得稍稍有些遠。見兄長悄悄給自己打眼色,又無奈地靠近了一些,給二人倒酒。 酒也是本地的。谷物磨成面,混以藥草釀制,味道怎么說呢,反正邵某人習慣了,味道還成吧。 “大帥,舍妹性子柔順,抓緊生個孩子,以后多到山上走動走動,某也好抱抱外甥?!痹S是喝多了,沒藏結明說起話來也不再把門。 不過人家是山上的,邵樹德也不會介意,更何況他的這種態度,正合己意。利益結合的盟友固然牢固,但親情聯系同樣能起到不小的作用。邵樹德以前總是從漢人的思維出發,覺得給足利益,人家就會忠心。但了解黨項人多了以后,才發現不全是這么回事。 總而言之,要多從人家的文化、風俗入手。對這些山民、牧民來說,血緣、親情聯系是最牢固的,不然拓跋氏也不會四處聯姻了。 沒藏妙娥與父兄之間有親情,只要沒藏慶香、沒藏結明父子還在,就能多一道紐帶。聽聞她以前還幫著兄長帶孩子,那么侄兒、侄女之間亦有親情,以后可以讓這些孩子多到夏州走動走動,與姑姑住一段時日,繼續維持關系。 以恩義、親情結之,以利益相合,在無法直接統治橫山黨項的情況下,這應該是最好的辦法了。 但現在也有個隱憂慢慢浮出水面了。他隱隱有所察覺,幕府內不少官員,還是希望自己的妾趙玉能誕下個男孩的。趙玉出身天水趙氏,乃國朝高門,身份足夠,生下的孩子更容易受到漢人文官武將的支持。封氏姐妹同樣如此,公卿貴女出身,對漢地士人來說更容易接受。他們,其實是不太希望麟州折氏生下的孩子當繼承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