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奢望 第166節
鄺野終于來了。 男人身形修長,拓落不羈,黑風衣攜著一身風塵和寒意。 一出機場,他就直接過來,只是他們的聚會也臨近尾聲了。 許多人看到鄺野,熱情地迎了上去:“阿野,你總算來了,這等你一晚上了……” 鄺野應著,又和張博陽聊了幾句,大家想叫鄺野坐下來吃點東西,然而男人說不餓,視線轉了一圈,沒見到人,沒遮掩地問: “桑梨呢?!?/br> 周圍人聞言一愣,沒想到鄺野會問桑梨,呂玥就帶他去,走到室外,鄺野看到桑梨后,臉色立刻沉下—— 室外寒風凜凜,桑梨穿著單薄的衣服,坐在椅子上,手邊放著個空酒瓶,臉頰紅撲撲的,醉得雙眼迷蒙,正輕哼著歌。 他最擔心的就是她喝酒,眉峰緊蹙: “不是說看著點她?” 呂玥一呆,她就五分鐘沒出來桑梨就成了這樣:“今晚玩游戲,我沒攔住梨梨,她就多喝了很多……” 鄺野氣得眉眼沉沉,走到她面前,桑梨抬眸看到他,杏眸亮起:“鄺野你來了……” “你瘋了桑梨?胃病還敢這么喝酒?!” “我沒事的,今晚就喝了一點點……” “醉成這樣叫一點?” “我沒醉啊,我認得你是鄺野,對不對?” 桑梨仰眸看他,“我都等你一個晚上了?!?/br> “等我干什么?” “等你……帶我回家呀?!?/br> “我才不管你?!?/br> 桑梨仰頭單單注視著他,抬手抓住他的衣袖,甜軟撒嬌:“鄺野,你說過我喝酒你就管我的,你現在不管我了嗎……” 高中畢業在山莊那次,他說他在大學一定管得住她,可是后來她離開了。 鄺野垂眼看向她,眼底掀起情緒翻滾,下一刻他脫掉外套,一把把她拉了起來,擁在懷中,給她裹上外套,氣得桑梨沉?。?/br> “桑梨,老子這輩子真是欠你的?!?/br> 他真是敗給她了。 桑梨感受到他身上的溫熱,如小貓般主動貼近,鄺野摟著她往屋里走,呂玥道:“桑梨剛才心情有點不太好?!?/br> “為什么?!?/br> 于是呂玥說了剛才那些人議論桑梨的事。 男人聽完,眉眼如墨。 走到室內,里頭的人看到鄺野摟著桑梨,一時間驚掉下巴,腦海中哐當一聲—— 我靠什么情況??。。。?! 鄺野怎么對桑梨……??。。?! 鄺野冷冽的目光掃過里頭的人,眼底如藏了冰: “剛才誰議論她的?” 里頭驟然安靜下來,多嘴的幾個人直接嚇傻,知道鄺野的脾氣,一句話都不敢說。 鄺野冷聲言:“我和桑梨之間是我們自己的事,誰他媽要是再敢議論她,我一定不客氣?!?/br> 鄺野這話,是明晃晃護著桑梨的意思。 大家都嚇得一聲不吭,這下明白了鄺野的態度,震驚又不解。 這么多年了,鄺野還是喜歡桑梨?! 鄺野和張博陽幾人解釋了聲,說帶桑梨先走,幾人忙應下。 走出公館,融宇已經開著車在門口等候,天色暗沉沉,即將下雨。 看到這幕的融宇,腦中已經徹底傻住了,老板和桑梨竟然還有這層關系???! 桑梨被鄺野帶著坐上后排,融宇問:“野哥,去哪里?” 鄺野出聲:“嘉陵小區?!?/br> 融宇應下,立刻啟動車子,后排,鄺野旋開瓶水遞給桑梨,命令道:“喝水?!?/br> 桑梨乖乖點頭,接過喝了幾口,還給他: “我夠啦?!?/br> 他沒想到她喝醉后真的乖得像個小孩子。 桑梨眨巴著杏眸,對上鄺野看她的目光,想到剛才,笑了笑,軟聲撒嬌:“鄺野,我沒事,他們說我的話我都忘記了,你不要生氣?!?/br> 鄺野對上她裝藏的笑意的眸,不知道小姑娘今晚因為他受了什么委屈,他又沒在身邊,“還有下次告訴我聽到沒?他們說你不是也說到了我?” 桑梨點起梨渦:“有你保護我,沒關系呀?!?/br> 是,他會保護她。 鄺野聞言心疼,忍著抱住她的沖動。 十分鐘,車子駛進小區,最后停下,桑梨下了車,鄺野拉住她,讓她走路平穩。 倆人走進電梯,桑梨醉著,但意識仍舊清晰,看著鄺野,她腦中回蕩著許多曾經有關他的畫面。 出了電梯,到公寓門口,她輕輕勾住他的手: “鄺野……” “嗯?!?/br> 她腦中輕飄飄著,紅唇輕啟: “我愛你?!?/br> 鄺野神色頓住,沒反應,桑梨歪了歪腦袋,一臉醉顏的傻乎乎抬眸看他:“鄺野,我講話你聽到了嗎?” 下一秒解鎖開門,他走進去,桑梨跟著,剛踏入門里,突然就被一把拉了過去。 他關上門,就把桑梨狠狠抵在門上,俯身貼近。 她披著的外套掉落地上。 “鄺野……” 鄺野垂眼看她,深眸如巨浪翻騰,聽到這句時隔六年的話,瞬間紅了眼: “桑梨,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桑梨看向他:“我說我愛你呀?!?/br> “喝醉成這樣?” 他嗓音低?。骸澳氵€知道我是誰么?你喝醉了都和別人這么說?” 桑梨抬手圈住他的脖子,“我沒有亂說,你不就是鄺野嗎,我就是喜歡你,我才不對別人這么說……” 她醉眼迷蒙濕潤,單單看向他: “鄺野,你愛我嗎?” 他沒說話,她又問:“鄺野,你愛我……” 桑梨話音未落,下一刻,身子被緊緊摟進懷里,男人極烈的吻就落了下來。 第七十七章 桑梨的身子被更緊地扣進懷中, 男人沒有回答她的話,氣息鋪天蓋地卻如攜帶著驟風狂雨而來,答案昭然若揭。 塵封六年的愛意被破開。 酒精的氣息帶著醉意蔓延, 爆炸在空氣中,烘熱黑暗的室內。 鄺野吻得很兇, 桑梨纖瘦的身軀好像一折就斷的純白荷花, 被他固在肌rou緊實的臂彎里。 她被用力抵在墻上,他盯著她, 氣息沉沉,眼底猩紅:“桑梨,你是不是又想耍我一次?” 想到曾經她的那些話, 他眼底燒得灼紅,嗓音喑?。骸爱敵跄阏f從來沒喜歡過我,是你讓我相信的?!?/br> 當初, 她說她對他只是感動, 換作是別人對她那么好, 她都會心動,那些話每次他想起來,就像把刀往心口插去,結痂的傷口反復裂開,永遠得不到愈合。 男人扣住她的后腦勺,將她的呼吸更多奪去,氣音如沙:“告訴我,你愛不愛我?!?/br> 他不斷地問, 像是找她一遍又一遍確認。 每一聲, 都是這六年來他壓抑在心底對她來說的追問,她到底愛不愛他。 桑梨被他的吻沖刷得腦中昏沉, 桑梨踮起腳尖,將他擁得更緊,只剩下本能般回應:“愛……” 愛他是植入骨子里的本能。 她靠著回憶,六年如一日愛他,只增不減。 他抱起她,走進屋內。 一路走走停停,桑梨被抵在墻上,主動應承著他,難舍難分擁吻間,情愫被推向更濃的熱烈。 遠處的天邊響起幾道悶雷,屋里沒開燈,只剩室外的霓虹照進,光影交錯。 走進臥室,她被放倒,后背跌進柔軟中。 鄺野扣住她腳踝,脫掉鞋。 她像是努力爭得一口氧氣,很快他傾身,她又被他重新拉入深海之中,如小船蕩漾。 “鄺野……” 桑梨聲音如黏上一團糯米飯,側首溫柔吻上他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