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從何處而來？可有種子！”

    這年輕的家人連忙道：“主君，此物乃是小人在西山觀旁摘來，那西山觀旁被人種了一大片！”

    “西山觀？”

    張堅捏著手中的小番茄，眼底有些意外。

    西山觀在鎬京城近郊，后面則是大片皇家園林，再遠一些則是一些皇莊。

    西山觀原本是皇家道觀，也是大乾皇室公主，嬪妃出家的地方，一部分罪妃，或者是得了重病的嬪妃不方便留在宮中，也會在這里養老養病。

    那些嬪妃進入這里之后，某種程度堪比打入冷宮。

    第二百三十九章 張易入門

    西山觀，這里仿佛坐落在半山腰上，守衛森嚴，張堅一身大農令的從四品官服出現在臺階之前。

    周圍道觀不少。

    不乏一些王公貴族家的女眷前來此地燒香許愿。

    在山前的馬車上，馬車如龍，還有不少小販，以及青壯獵戶，挑夫，貨郎帶著皮貨，以及一些手工藝品在周圍做買賣。

    張堅已經找到了此行所需要的東西。

    目光所見，西山觀前的幾個花圃內，這些野生番茄遍地都是，它似乎被當成了觀賞的花圃中種植在周圍。

    張堅命人先行找到了西山觀的觀主，那是一位冷若冰霜的坤道，身材豐腴，手上執著拂塵，如云一般的烏黑秀發被發冠束縛著，名喚作凈月道人。

    得知張堅的來意，她便是直接和旁邊的禁衛軍打了個招呼，讓張堅可以自由采摘這些‘野花’果實。

    隨后便是淡然離去，這位坤道看起來性子很獨特，身上帶著一股淡泊名利的超然氣質！

    張堅也不客氣，他采摘了一部分野生小番茄保存了種子，準備再找塊地用術法好好試種，由易及難，若能在這野生小番茄上打開局面，他相信其他作物的問題，也很快逐一解決。

    不過張堅并不準備單獨完成此事，術業有專攻，他準備拉上鳳靈來做助手。

    山神一脈的許多術法對于催生作物，膨化果實有著極佳的裨益，身為山中神明，它們在這等方向更為擅長。

    當然，張堅也沒有看輕這般小事，在張堅看來，若能明悟其中關節與道理，何嘗不能以此由小及大，窺視那神話中斡旋造化的神通偉力。

    只是在離開西山觀時，張堅驟然心有所感，他眼底有些意外。

    他卻是感應到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西山腳下，不過張堅并未主動查探，在收集了一部分成熟的野生小番茄后，便是帶著人徑直離去。

    “他怎會出現在這里？”

    此時在角落里，一位身形高大，做尋常富貴閑人打扮的身影遠遠望著張堅一行人馬。

    這是一位身形俊朗，虎背熊腰，身上氣度森嚴的男子，周身氣血深藏，一看便非尋常之輩。

    他眼底有些遲疑之色。

    張堅的出現令他有些警惕。

    但他并沒有打退堂鼓，反而一臉從容，光明正大從藏身之地走出來，直接邁步進入旁邊一座喚作宣陽觀的道觀，許愿還愿，只是如塵世間的尋常信男。

    但這一幕卻并沒能瞞得住張堅的目光。

    山腳的小轎內，張堅目光波動。

    那是安如命！

    神策軍將主！

    他見過好幾次了！

    安如命的目的明顯就是西山觀內。

    西山觀內有什么？

    除了幾位心如枯槁的皇室公主，郡主，就只有嬪妃。

    以安如命的身份，若是看上哪位公主，郡主，根本不需要如此躲躲閃閃，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現身。

    “這位安將軍在玩火！”

    張堅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

    無論是罪妃，抑或是自愿出家的嬪妃那都是天子的女人，天子的女人豈能亂碰。

    張堅可以想象，此事一旦爆發開來，就會變成一個定時炸彈，一個不好整個鎬京城都會天翻地覆。

    安如命如今可是掌握著整個一支神策軍，這支人馬號稱有十五萬之多，每一個都是精銳！

    ……

    狀元府，張堅返回府邸后，便是親自找了開荒的鋤頭在狀元府邸旁邊的角落里挖了起來，他的舉動立時吸引了府邸上下的注意力。

    齊玉華聽了消息，便是牽著幼女來到邊上，她身著紅色衣裙，此時宛若一朵盛開的牡丹，一雙妙目有些驚異的望著張堅，忍不住道。

    “夫君，你這是要做什么？”

    “種一點特殊的瓜果！”

    張堅抬起頭笑道。

    齊玉華見狀，便道：“夫君，你乃是文曲星下方，君子遠庖廚，這種事情就讓管家吩咐人做就是了！”

    旁邊，年輕的家人連忙點點頭道。

    “主君，您有事可以吩咐小人來做！”

    他是張福，張魯的胞弟，同樣的身形，一看就知道是一根藤上下來的，只是面容比起張魯要清秀許多。

    張魯從軍之后，張福便從鳳陽老家趕來，進入狀元府邸接替張魯。

    “一點小事而已！”

    張堅給拒絕掉了。

    他隨手將一些成熟的野生番茄種子給取出來，那是一顆顆淡黃色的干癟種子，他略微施展回春術，激發它們一部部分生機，省去了浸泡的這個過程，將它們送入腳下這塊黑土地中。

    他腳下的這小片角落是一塊肥沃的黑土地，又朝陽，加上適當的溫度，張堅相信應該還可以種出一茬野生小番茄。

    實在不行，那就只能把成本拉伸上來，建立一個小型符文法陣，來控制溫度，同時設法制造出太陽光。

    其實這對于一尊陰神尊者而言，也不是什么難題，將其鉆透徹之后都能解決，唯一的問題是如何將野生小番茄內代表著大小的隱性特質給放大。

    若是能看穿其中造化玄妙，那就不需要一代代雜交。

    在張堅看來，這就是斡旋造化的開始。

    在做完一切之后，張堅便是略微施展回春術，引來了一些雨水滋潤這小快土地，感覺到一部分種子開始破土生根，張堅便是停下了術法，他并沒有強行將它們催熟，一蹴而就，而是給它一些自然生長的機會。

    但眼見齊玉華還是看到，這小塊土地上長出了一根根綠色嫩芽，極為喜人。

    這一幕也讓她玉容之上流露出歡喜之色。

    目睹生命的萌芽，總能讓人心中歡喜。

    張堅此時丟下鋤頭遞給張福，卻是走上前來抱起有些懵懂的張長安笑道。

    “走，咱們去做一點好吃的！”

    聽到張堅說起好吃的，張長安也發出奶聲奶氣的聲音。

    “爹爹，我也要好吃的！”

    聞言，張堅哈哈一笑。

    齊玉華見到這一幕，溫婉的玉容上也浮現出淺淺笑容。

    一旁玉藥和曲蓮兩個丫頭也連忙跟了上來。

    院子里的棗樹下，石桌上擺滿了幾個洗干凈的竹籃。

    竹籃里盡數是張堅之前在西山觀前摘取的野生小番茄。

    “夫君，你指的就是它們嗎？”

    此時齊玉華將目光望向這些殷紅的野生小番茄。

    它們賣相是極好，齊玉華初見的時候也曾試過，但吃過一個之后，便不愿意再做嘗試。

    因為它實在酸的很。

    酸大過于甜味，還有一種古怪的味道。

    齊玉華并不習慣這種味道。

    張堅見齊玉華神情微微一笑，事實上這野生小番茄未曾經過選種優化，的確是極酸的，只有少部分才會純甜。

    但這東西做成番茄醬卻是一道美味。

    尤其是可以添加到一些特殊菜品內，譬如火鍋。

    “可惜番茄醬沒有辣椒，缺少靈魂！”

    張堅心頭遺憾，他并不喜歡純粹的番茄醬，反而加一些紅辣椒炒制。

    制作這一道美食其實很簡單，去皮洗干凈之后，加一些蔥蒜白糖用小火先行炒制，再熬煮一段時間，晾干即可。

    不過因為個頭太小張堅只能用法力來做到這一點。

    等到那一鍋火紅的番茄醬出來之后，齊玉華此時有些驚異的望著這一幕，不過看著一鍋紅紅的番茄醬，她還是連忙搖頭。

    這個味道她始終有些不習慣。

    張堅見狀失笑，當下便將目光落在身邊的張長安身上，見張長安奶聲奶氣的咿呀，朝著鍋里的番茄醬伸手，他眸光一動，當即便是拿起竹筷輕輕點了一些送入了她的口中，卻見張長安微微吧唧嘴巴，很快便是吵鬧了起來。

    看起來她對這個味道也不是很喜歡。

    見狀張堅暗自搖搖頭，這未曾改良過品種的野生小番茄味道還算太酸了，若不是特別喜歡，是難以習慣的。

    晚些時候張易，張昭從西華學院回來，出乎張堅意料的是，張易倒是比較喜歡這等酸味的蘸醬，尤其是作為臊子放在一些粗糧中。

    這不禁讓張堅心頭古怪。

    “看來多少還是沾了一些魚類的特性，天生喜歡酸味！”

    在種下野生小番茄之后，張堅又陸續在府邸角落里開了幾塊菜地，種了一些菘菜，以及其他數種時令蔬菜，試圖改善它們的品種，至少也要增加它們對抗蟲害，病害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