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生后,你爸哭了好久我沒告訴小唯,其
顧安獨自躺在床上,閉上眼。 顧平在洗衣服。 “哥哥,要睡覺了!” “馬上,乖你先睡?!?/br> 顧安馬上要生了,變得十分粘人。 “不行…哥……哥……哥……” 在叫到第五聲時,顧平回來了。 “小祖宗,別叫了,我心慌。 剛才弄得亂七八糟的,不收拾好怎么辦?!彼€有點臉紅。 “哥~”顧安扭到他的懷里。 “哥哥,我的奶好喝嗎?”顧平臉更紅了,但是還是慢慢點了點頭。 “什么味道?”顧安有點好奇。 “甜的…寶貝,有不舒服嗎?”顧平害怕做的過火。 顧安搖搖頭,他的指尖有洗衣液的香味,還有點濕。 “哥,你怎么這么愛洗東西?!?/br> 顧平好像在衛生方面有點強迫癥,小時候就這樣,踢完球第一件事就是回家洗澡,所以她是個小不點時就總是穿的干干凈凈的。 “這不是洗完了嗎?不早了,睡吧?!?/br> 顧安的臉蹭著他的鎖骨,顧平的懷抱暖和、安全,她和孩子都在哥哥懷里,這種感覺,讓她覺得動容。 “怎么了?”顧安的眼睛里閃過一線水光被顧平捕捉。 “肚子不舒服嗎?”他皺著眉,低頭看她的眼睛。 “沒有,哥?!彼氖?,放在腰上。 顧平輕輕撫摸手下的身體。 “那為什么哭?”他低下頭親她的紅唇,用吻安撫。 她細密的睫毛顫動著。 “……我很滿足?!?/br> 顧平深深看了她一眼,更緊的抱住她。 半夜兩點,顧平醒了,因為一直繃著神經,根本睡不踏實。懷中的meimei皺著眉扭動著身體,下面有一點涼,看樣子還沒醒。他伸手一摸,全濕了。 這套流程已經在他心里回想很多遍,但真的做起來,依舊十分膽戰心驚。 顧安躺在產房里,緊緊拉著他的手,表情有些恐懼。 “別怕,我在?!?/br> 顧平迫使自己冷靜下來。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可是還是想祈求上天,給她一點幸運。meimei這么可憐可愛,請上天垂憐她,疼愛她。如果真的有罪,就讓他承擔。 顧安滿頭大汗,臉頰通紅,因為疼痛,眼睛已經濕漉漉的。 她有點沒力氣了,最后關頭往往是最難的時候。顧安又鼓起勇氣再次用力,看著生命掙扎向前,顧平忍不住流下了熱淚。如果可以,他愿意替meimei受這份罪。 “出來了出來了!” 顧安的胸口突然垮下,一下子癱軟下來。 孩子洪亮的哭聲響徹產房。 “哥哥……”她疲勞到手都動不了,轉過臉用渴求的目光看著顧平。顧平了然的抱住她的上半身,用臉緊緊貼著顧安汗濕的面部,不住的吻她的臉頰和額頭。 “好了,好了……” 可是緊緊相依的愛侶卻很默契的不去看孩子,顧安在顫抖,顧平也在顫抖。 終于,醫生將孩子包好放在顧安的胸口,只一眼,顧安就立刻抱住他。 好小,好軟,好可愛。 顧平逼著自己看向醫生,艱澀的問。 “大夫,孩子有什么問題嗎?” 護士不高興了。 “這是多么可愛健康的寶寶??!你怎么這么問?!?/br> 醫生開口了?!斑€需要觀察,目前看很好,不要擔心?!?/br> 顧平身上出了一層薄汗,他站起身,頭很暈。 眼前,顧安已經被嬰兒吸引所有目光,她懷里的,是他們的孩子。小寶寶因為貼近母親,變得滿足而安靜。 他也許感謝了醫生,也許沒有。他也許吻了meimei,也許沒有。 他伸出手,小寶寶動了動,輕輕抓了一下他的手指。 電光火石間,顧平感覺時間變得無比漫長。 曾經的所有所有,都回到了眼前。 一切由一個生命而起,現在又由一個新的生命開啟輪回。 二十多年前,他放學回家,發現母親已經從醫院回家。她躺在床上,身邊是用小被子包著的一團。 “媽?你回來了?”他很高興。 “平平,來看看meimei?!痹舻穆曇羝v,顧建國不在。 meimei?他腦子里對這個物種沒什么概念。 好奇的走上前,一個小寶寶安靜的睡,似乎感受到了有人來,她眼皮動了動,睜開了眼睛看向顧平。 眼裂很長,眼睛又大又透,顧平一下被吸引全部心神。他還記得,她抓握他手指的觸感,皮膚嫩而滑,帶著執著地抓勁。 他拉扯著meimei……他出去上學……他們一起在地獄…… 那天晚上,他站在屋門外聽著meimei叫著他的名字自瀆,震驚到無以復加。 還有喚醒自己心意的那個吻和之后無數個難眠之夜。 和顧安一墻之隔,他看著月亮升起又落下,沒人知道他的掙扎。 他愛她,所以不舍得輕易動她。 不舍得抱她、吻她、不舍得做更多。 meimei變成了一道傷,碰觸就疼,但又控制不住的捂在心口。他任由它裂開流膿,不想醫治。這道傷提醒著他,她的鮮活。 夜半靜謐,時間一秒一秒逝去,不管如何推演,他們的未來都是灰暗的。 這種灰暗,是以顧安的失去為代價的。 他何德何能,讓meimei為了他放棄那么多? 所以他不能。 可他依舊控制不住的想靠近她。 沒關系的meimei。 沒關系的。 哥哥永遠不會傷害你,不要怕。 再后來,他完全沉入沼澤,陷入黑暗。在那些寂寥的夜晚,他也曾自我紓解,但是卻不由自主的想她。 那些在視頻里哭叫嬌啼的女子會變成meimei,他的東西就會變得尤其硬漲。 這時候,他就會關掉視頻,停止一切動作。 他不想讓顧安變成欲望的容器,像個玩物一樣被用來發泄性欲。 他可以在這一望無際的黑暗中住下,只要顧安走向光明。 等來的卻是顧安沖進黑暗對他說:我要和你在一起。 她像一束火把,燃燒著自己,照亮了一團粘稠的迷霧。 于是他自私了一回。他任由自己擁有她,品嘗她的味道。明知道什么都給不了,但依舊閉著眼不想以后,只沉湎于當下的快樂。 偶爾清醒時,愧就會凌遲,心口的傷愈腐爛、變質,爛到骨髓,然后在一片腐rou中催生完全放棄抵抗的墮落和放縱。 極樂又糜爛。 meimei這個傻子,說著自己不在意,能承受。她確實做了選擇,可他是大她八歲的親兄長,就算meimei再成熟,在他心中永遠還是那個需要他呵護的孩子。若他顧平告訴自己,這是顧安的決定,所以自己可以心安理得,他一定在騙自己,一定在說笑話。 對于meimei,他永遠也脫不了責,不論她作何決定。 有些事,錯的,就是錯的。 這是他作為哥哥,將永生背負的枷鎖。 可生活對他過于好了。 好到他甚至覺得這后面會不會還有什么陷阱??墒撬桓叶嘞?,還敢懷疑什么呢?他戰戰兢兢、心存敬畏,只有感激。 一直以為自己沒辦法給她的那些東西,竟然一一實現。 他們組成家庭,受到了周圍朋友的祝福。 當年那個和他血脈相連的小寶寶,已經成為他的妻。他甚至給了她一個健康的孩子。 “哥哥……”她因哽咽而顫抖的聲音喚醒了他。 顧平回神,發現自己安靜的流淚,不知道哭了多久。 他俯身抱住妻兒,多日的恐懼、緊繃、擔心在此刻釋放,涌出的淚沾濕顧安的臉,和她的淚匯合,像小溪一樣蜿蜒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