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竹馬協議閃婚后 第60節
景國振了然。 但當著景洛和另一位助理的面,臉上還是有些掛不住,于是拿過文件,簡單地翻看了下,便遞回去道:“沒什么問題,麻煩了,還專門來一趟?!?/br> 李巖說:“好,您客氣了?!?/br> 李巖后退了一步,似乎給身旁的陳科讓出了地方。 景國振一愣。 明眼人也能看出,任家此次來,似乎不止為了一件事。 于是開口,道:“陳先生,是有什么事要說嗎?” 陳科點點頭,目光卻忽然落在景國振身邊的李喬身上。 他開口:“這位就是景夫人,對嗎?” 李喬挽了下頭發,笑道:“您好,我是?!?/br> “這次來,也是有事要通知景夫人?!?/br> 陳科笑了笑,垂眸,直截了當道:“景夫人不能參加任總和景先生的婚禮?!?/br> 這一瞬間,在場的人,臉色同時發生了變化。 “什么?” 李喬以為自己聽錯了,開口道:“為什么……什么叫我不能參加?” “景家這邊,難道不能出席嗎?” 陳科沒什么表情或是起伏,回答:“景家都能出席,但您不行?!?/br> 李喬徹底傻眼了:“你到底在說什么?” “那就恕我直言,如果放在古代,通俗的話來講,您就是個外室?!标惪菩α诵?,那笑容沒什么聲音,也沒什么溫度:“也就是說,您不配出現在景先生的婚禮上,畢竟那屬于大雅之堂?!?/br> “……你在說什么?” 李喬臉色都白了,聲音跟著顫抖:“有、有你們這樣不尊重人的嗎?任家就是這么欺負人的?” “我是景家堂堂正正嫁過來的女主人,這么多年,為了這個家費心費力,景眠也是我養大的,你們就是這么對待親家……” “請打住?!?/br> 陳科似乎聽得有些煩躁,但依舊保持著禮數和微笑,開口道:“我們現在能站在這兒,聽您說完這些虛偽又顛倒是非的謊話,就已經是足夠尊重你了?!?/br> 景國振也聽愣了,他站起身,讓李喬先站在身后,他開口問:“陳先生……這是怎么了?我家這位是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 陳科往后一步,俯身,從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個手機。 在眾人不明所以的狀況下,陳科滑動界面,點了一個“開始鍵”。 原本安靜的客廳內,忽然傳來有些嘈雜且空洞的錄音聲,像是有風擦過話筒。 但很快,周遭安靜下來。 手機里的聲音,逐漸清晰起來。 …… 錄音僅是播放了幾秒。 一瞬間,李喬的臉色變得鐵青,幾乎是毫無血色。 安靜無聲的客廳里,首先響起的,是李喬帶著嘲諷和傲慢的聲音: “景眠?!?/br> “你不會真的想和任家那個私生子生孩子吧?” 在場的人皆是一驚。 畢竟這種話,涉及到那位人家如今權勢和地位最高的男人,只要是如今能稍微拋頭露面且有身份有臉的人,都不會敢輕易說出口。 景國振的臉也瞬間變得精彩紛呈。 “如果不是他那個早死的媽,也輪不到他回任家,和那兩個兄弟爭奪繼承權?!?/br> 李喬忽然朝著陳科跑了過去,幾乎是瘋了般,去搶陳科手中正在播放的錄音手機。 陳科個子高,把手機外后抬,沉聲道:“景太太麻煩放尊重點,這樣不得體吧?!?/br> 接著,錄音里的聲音并未停止: “而且你別忘了,這門婚事,也是我為你爭取來的…………多虧了你那個媽,給你生出這么好看的臉蛋?!?/br> 錄音手機的音量不小,即使拿遠一點,每個字,甚至每個音節都在客廳里完整而清晰地回放著。 景國振的臉色也變得十分好看,他指向一旁在沙發上的景洛,道:“景洛,你趕緊回屋去!這里是大人的事?!?/br> “為什么要回去?” 景洛垂著眸,眼圈有些紅,輕聲道:“前天晚上,我都已經聽到了?!?/br> 景國振面色鐵青。 他緩緩坐到沙發上,僵硬地幾乎一言不發。 錄音中兇狠而又惡毒的聲音,和李喬平日里溫婉的模樣形成了劇烈反差,而當事人就在現場聽著,著實又有些諷刺。 李喬最后說: “你存心想和任星晚有寶寶,是吧?” …… “景眠,你配嗎?” “你這種人配得到幸福嗎?” 錄音已經播放到了末尾,李喬帶著嘲諷的音色,緩慢而又清晰地傳了出來:“眠眠,你忘了你是怎么害死你媽的嗎?” 到了這里。 播放自動結束。 李喬像是渾身脫了力,坐在地板上。 景國振捂住頭,無聲地垂下腦袋,放在雙膝上。 陳科垂下眸,冷聲道: “我們不允許任何對景先生不尊重的人出現在婚禮上?!?/br> “以后,景眠不僅是景家的人,也是任家的人?!?/br> “所以,對景先生出言不遜前?!?/br> 陳科像是復述著一個冷而機械的事實: “先想想,能不能得罪的起任星晚?!?/br> 第31章 景眠這一晚睡得很好。 本以為出現了那樣的意外, 癥狀復發,又會整宿的做噩夢,可實際上,景眠雖然做了夢, 夢里卻莫名回到了小時候。 雖然記不清畫面, 但隱約記得,有哥哥。 大概是任先生在身邊, 那種隱約熟悉的淡淡味道, 又強烈了一些,充斥在鼻息間,讓人莫名地安心下來。 以至于后兩天, 任星晚回到客房, 景眠的入睡時間明顯比平時要晚了一些。 但景眠想, 大概也可能是因為即將到來的婚禮。 領證是一回事,而婚禮則是另外一回事。 婚禮現場有賓客, 有布景,有鄭重的宣布儀式,有新人成婚的氛圍,在萬眾矚目下, 這一切, 都會讓當事人不禁心潮澎湃且忐忑。 于是。 景眠在婚禮前的一晚, 成功失眠了。 依照之前家里見過的策劃所說, 他和任先生婚禮前不會碰面,前來接他的車已經在門口備好,來接他的人除了司機, 還有任先生的行程助理余年。 余年翻了一下賓客名單,忍不住問:“景先生, 你那邊邀請的賓客不多,我注意到除了室友,還有一個陌生的名字,他叫……哦,李道陽?!?/br> 余年問:“他也是您大學同學嗎?要是和室友都認識的話,賓館那邊可以把他們安排近一點?!?/br> 景眠一怔,道:“他來了嗎?” 余年點頭:“據說是到了?!?/br> 李道陽是景眠的高中同學,他也是景眠能夠想到的、為數不多想邀請來婚禮的朋友,只是后來李道陽考了軍校,這兩年回來的次數不多,景眠和他也很久沒見過面了。 景眠說:“道陽不認識他們,給他單獨安排就好?!?/br> 余年:“好嘞?!?/br> 等下車時,天色已經見晚。 夕陽的光亮籠罩于城市邊緣,一點點地聚攏,最后融成線,被山脈的邊緣吞沒。 景眠在車上睡了一會兒,到達目的地時,天已經黑了。 在等候的酒店睡了一覺,景眠有點難以入眠,很早就醒了,隨著指引到了等待的房間。 景眠見到了化妝師,他先換了禮服,坐在桌旁,由化妝師俯身,小心翼翼地拍抹。 余年覺得,景先生這樣的底子,其實化不化都不重要,畢竟化妝品沒什么存在感,完全沒發揮出用武之地。 等候室寬敞如小宴廳,溫度剛好,落地窗能俯瞰到海景,如同另外一個世外桃源,景眠發現,桌上擺放了許多甜點和零食,像是早就準備好了。 景眠挑了幾樣,怕打擾到造型師弄頭發,于是小口吃著,時不時看一眼表。 景眠忍不住想, 現在的任先生,會不會也有一點緊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