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債上億,滿朝文武跪求我別死 第17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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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剛剛娶了她,就要將妾室納入門。 徐家也全都知道,甚至可能是交換條件,他娶容五娘,就讓他將身份不好的祝氏納入門。 五娘脾氣好,都忍了下來。 甚至新婚之夜徐銘志出府找外室,她也忍了。 但很快徐銘志外放,他們去了任上。 這三年徐銘志簡直是變本加厲,他在地方上算是最大的一級官員,所有人都巴結他,沒人敢得罪他。 徐銘志便堂而皇之寵妾滅妻。 因著知曉家里的情況,五娘不想給安慶王府添麻煩,一直忍著,忍著府上沒人尊重她,她甚至要自己洗衣做飯,吃不到好的,身邊陪嫁一個個被發賣…… 也忍著徐銘志將祝氏當成正室夫人般帶出去。 三月時,安慶王病重,容五娘想回來,徐銘志不準她回來。 甚至因為輕視,任由祝氏一個妾室対正室動手。 后來容昭橫空出世,徐銘志大概有些忌憚,又稍稍尊重了容五娘幾分,祝氏不滿,十月初,企圖用肚子里的孩子陷害容五娘,讓徐銘志正式休妻。 祝氏也忌憚容昭,怕以后容家報復,只想弄死容五娘。 本來只是陷害,哪知道祝氏倒霉,孩子真流產了。 那也是祝氏第一次懷孕,流產后她與徐銘志都極其悲痛。 徐銘志大怒,與祝氏一起給五娘慣了寒藥,也稱為絕子藥。 五娘悲痛,身體又大傷,大病一場,幾乎命喪黃泉。 是一張張報紙讓她撐了下來,后來看到報紙上關于女編輯之事,甚至在某個故事的撰稿人處,看到了她娘的名字。 容五娘撐過來了,身體稍稍好些,就讓一個丫鬟拿了錢出府,那丫鬟是府上的丫鬟,但因為報紙,極其欣賞容昭,也一直很愿意幫五娘。 借著這個丫鬟,她們找了馬車,偷偷回京城。 大抵是徐銘志他們都沒想到容五娘能熬過來,他們在等給容五娘發喪,才讓她成功逃掉。 這一路上的辛酸,自是不用提。 容昭聽完,十分安靜,沒說話,她只是更快速走向正院,快到林嬤嬤都有些趕不上。 還沒進屋,她便聽到安慶王容屛大怒的聲音:“放肆的東西!腌臜貨色!五娘你等著,我一定給你做主,我這就讓人備車,去吏部尚書府問問徐老東西,到底教的什么孫子?” 容五娘像是垂死之人,聲音沙啞干澀:“父親莫要為孩子失了顏面,得罪人,孩兒只愿能和離便好……” 林氏咬牙:“和離,必須和離!” 老王妃趙氏聲音沉痛:“怎么和離?五娘沒有證據,而且,京中也無和離先例,如今五娘已然不能生育,和離之后,也是顏面盡失……” 容五娘面色一白,身體便晃了晃,差點倒下。 趙氏含著淚:“五娘,你受了苦,我們定會為你做主,讓那徐家杖殺祝氏,再狠狠教訓徐銘志,日后定不讓你再受苦!” 容五娘身體依舊搖晃著,卻還是扯了扯嘴角,輕聲道:“讓祖母擔心了……” 容昭這時進門,神情十分平靜,“五姐?!?/br> 容五娘聞言,猛地抬頭看向容昭,那雙已經哭干的雙眸突然落下眼淚,她伸出手,哭喊道:“六郎!” 這幾年,她天天都想著念著六meimei…… 容昭幾步上前,抱住容香惜。 容香惜嚎啕大哭。 房間里面,所有人都紅了眼睛。 白氏早不是當初那個后宅女人,此時一邊擦淚,一邊道:“五娘,阿昭回來了,她一定會給你做主的,你莫要害怕?!?/br> 容五娘依舊哭著,幾乎哭到暈厥,似要將她這些年的苦楚,全都哭出來。 旁邊,一直緊緊抓著她手的江氏也跟著哭。 女子的哭聲似乎要淹沒整個正院。 容昭一點沒有不耐,輕輕拍著她的后背,容昭沒哭,這一刻,她眼神前所未有的清明,眸中深不見底。 一直到容五娘哭夠了,這才緩緩松開容昭。 容昭終于說了第二句話:“哭過,一切就都過去了?!?/br> 容五娘眼眶再次紅了,她在打量阿昭,發現六meimei與記憶中已經完全變了樣,似乎成為了另一個人。 但容五娘并不意外。 這些年六郎做的事情,六郎的遭遇,安慶王府的危機……若是不改變,她如何生存下來?又如何有如今的名聲? 幾年過年,便是她也不再是當初天真的五娘。 容香惜深吸一口氣,聲音嘶?。骸傲?,我沒事,這件事還是莫要鬧得太大,祖母說得対,我不和離……” 六郎是女扮男裝,要多艱難才能撐起安慶王府? 容香惜幾乎一想覺得心口疼痛,六郎也是小娘子,卻要背負起整個安慶王府,一旦被發現身份問題,就是萬劫不復。 這種情況下,她如何還要添亂? 容香惜甚至有些后悔自己跑回來。 但當時她從生死走一遭,知道自己如果不回來,或許死前都見到不到家人,見不到母親與六郎…… 此時,容香惜又后悔又慶幸回來見了她們。 容昭沒說話,只是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聲音溫柔:“你且在家里好好養傷,其他都不要管,我會為你做主?!?/br> “六郎……”容香惜聲音沙啞,兩顆淚又滾了出來。 當初六meimei多么柔弱? 這才幾年,竟然已經如此堅強,甚至要為她做主。 六meimei這些年遭遇了什么? 容香惜一想到,心口就開始抽痛。 旁邊,江氏嚎啕大哭,她跪在地上,抱著容昭大腿:“求世子莫要讓五娘再回去,求世子!” 容昭將她扶起來,點頭:“嗯,放心?!?/br> 容屏往外走,怒氣沖沖:“我現在就去戶部尚書府!” 容昭卻叫住了他:“父親,先等等?!?/br> 容屏停下腳,看向容昭,只対上一雙沉靜的眼睛,里面深不見底。 “你要一起去?”容屏問。 容昭:“先不著急,我還有一件事要做,五娘回來的消息,就暫時瞞著?!?/br> 眾人都有些疑惑。 江氏隱隱絕望,莫不是世子要息事寧人? 這時,容昭站了起來:“父親,最近安慶王府就交給你了,母親,云容坊之事,且幫我多費心?!?/br> “側妃,報社最近幾天你管好,我相信你的能力,一定能做好?!?/br> “謝洪,給張三送信,讓他按時來取衣服,另外讓他対外稱我在府上,親自接待了他?!?/br> “石頭,給裴世子與裴二公子送信,讓他們三日后來安慶王府做客,留他們半天,讓他們隱瞞我不在京城的消息,配合我?!?/br> 容屏面色倏的一變,拔高聲音:“容昭,你要做什么!” 容昭往外走,神情平靜:“不做什么,出一趟遠門?!?/br> 趙氏像是想到什么,一把拉住她,瞪大了眼睛:“你要做什么?你莫要沖動,我安慶王府危機重重,不能——” 容昭只是扭頭看向她,輕聲道:“祖母,你要干涉我嗎?” 趙氏一怔。 容昭対著不遠處端著藥碗的丫鬟招了招手,丫鬟垂著頭,恭敬地端著藥上前。 容昭接過,她一手端著藥碗,另一手被趙氏拉著,她的聲音平靜:“三月,張三公子登門時,我面前就被人送上了一碗藥,一碗毒藥?!?/br> 白氏當即面色一變,滿心懊惱。 趙氏身體晃了晃,差點沒站穩,手捏得更緊。 容屏呵斥:“阿昭!住口!” 老王妃年紀大了,要是被刺激出個好歹…… 容昭神情冷淡,卻是不停:“若不是張三公子硬闖,我強撐著出來,那一日,已經沒了容昭,也沒了安慶王府?!?/br> “祖母,安慶王府的危機不是可以躲的,我既然敢走出去面対,就不怕任何刀劍,也不會護不住親人?!?/br> 她高舉藥碗,狠狠摔下。 “啪嚓——”藥碗碎裂成片,滿地都是碎片。 容昭依舊望著趙氏:“當日祖母要舍我保家,今日祖母又要舍五姐保家嗎?” 趙氏站不穩,身體一個踉蹌,手卻已經松開。 容昭轉身,朝著趙氏一鞠到底。 她的脊背挺直,行禮時儀態萬千,十分有禮,聲音卻平靜清冷:“謝祖母成全?!?/br> 說完,容昭直起身,大步往外走。 容五娘驚呼:“六郎——” 容昭頭也不回,只留下一句:“放心,絕不會沒法收場,五姐你等我回來,屆時再給你做主?!?/br> 說完,人已經消失在視線中。 林氏與白氏攙扶著老王妃,老王妃眼神渾濁,神情恍惚。 江氏又擔心又欣喜,一時之間,十分復雜。 倒是五娘都要哭了,甚至想要下床,哭道:“父親,你且攔著六郎,莫要沖動,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