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債上億,滿朝文武跪求我別死 第57節
書迷正在閱讀:嬌軟美人年代文甜寵日常、穿進二百人男團中、我在古代寫狗血文火了、重生后丞相喜當貓爹、公主明天要登基、豪門逆子,在線養媽、命運之輪(二戰)、被宿敵錯認后、和竹馬協議閃婚后、華夏導演,星際爆紅
她非要他說出個所以然。 那人下意識后退一步,臉脹紅,被所有人盯著,半晌才憋出一句:“我是胡言亂語?!?/br> 這一承認,徹底矮了半截。 容昭又看向另外幾人:“你們呢?” 幾人只能咬著牙承認, 并且道歉:“是我們錯了,不該胡言亂語?!?/br> 容昭這才收回視線,她此時是站著,眾人坐著,她平靜地掃過所有人—— “我開福祿莊是為父親賀身體康健,因著欠了些銀兩,又不想福祿莊空置浪費,這才開放出來,承辦宴席。我辦福祿軒,是為讓美味傳遍天下,也為賺點銀兩,抵消欠王叔們的債?!?/br> 而她的“債”務是為父親治病“懸賞”產生。 掙錢還錢,挑不出一點錯。 容昭突然輕笑出聲:“福祿莊、福祿軒,皆非我想奪利產生,所以,如何就丟人了?就算賺錢,那也不丟人?!?/br> 眾人全都沉默。 他們不是覺得容昭說得有道理,而是——他們無法反駁。 容昭的樁樁件件,全都是踩著好名聲在辦事。 借了八萬兩,懸賞名醫、名廚、匠人,都是為了讓父親康復,此為孝子。 辦福祿莊,是為了給安慶王賀身體康健,最后開放,也是為了不浪費與還債,此為有責任。 開福祿軒,是因著不想用安慶王府的錢還四大親王債務,所以干脆帶著他們賺錢,此為有能力、有擔當。 無論從哪一個角度看,容昭都沒有一點問題! 相反,若真說是為了奪利,那入股福祿軒的四大親王才是真奪利之人。 他們敢這么說嗎? 說四大親王都沒資格說容昭。 而他們,并不敢指責四大親王。 眾人的沉默便是來自于此,因為他們發現,他們完全沒有立場指責容昭,甚至說對方經商、奪利都不成。 ——明明是日進斗金的福祿軒與福祿莊。 ——偏偏還不能說她是為了利。 你說氣人不氣人? 縱觀她走過的每一步,全都十分穩妥,這個年代“奪利”不是好名聲,可她就是能用好名聲去奪利,不容置喙。 裴承訣微微沉了眼眸:此子竟是毫無漏洞! 何其恐怖。 剛剛那譏諷的幾人臉越發蒼白,找不到反駁的話。 他們在京城貴公子當中是屬于底層地位,所以完全被人當槍使,什么話都禿嚕了出來,現在只剩下無盡后悔。 裴關山淡淡道:“福祿軒的本質是為了傳播美食,一樓二兩銀子便是福祿軒的仁舉,將這幾個詆毀之人,攆出去?!?/br> 裴承訣平靜補充:“今后,不許他們再踏入我們的聚會?!?/br> 涉及到四大親王名譽,這兩人不可能再無動于衷。 而他們開口,便是蓋棺定論,眾人再也不能說容昭“奪利”,再也不能借此貶低她。 那幾人瞬間面色煞白,額頭冷汗簌簌。 但是,他們什么也不敢說,只能就這么被人拖了出去。 現場陷入詭異的沉默。 容昭知道,剛剛那幾人是其他人派來打頭陣之人,京中所有數得上名號的世家公子,甚至是張三,都沒開口當面嘲諷她。 但那不重要,他們是她“殺雞儆猴”的“雞”。 其他人還在沉默,而她卻是淡定坐下,端起了茶盞,一派云淡風輕的詫異:“咦?你們不喝茶嗎?” 眾人:“……” 張長言再次差點將茶盞丟出去。 這容昭,剛剛還那么疾言厲色,現在又像是無事發生? ——變臉要不要這么快?! 裴承訣眼神閃了閃,扭頭看向她,身體前傾,衣袖撫上容昭衣袖,笑得依舊溫和:“不提那些煩人的事,容世子難得來一趟,我們好好聊聊,如何?” 裴承訣有一種本事,他笑著看你時,就像是非常尊重、在意你。 這種感覺不分男女,是所有被他看著的人都會覺得舒服的體驗,也會讓人忍不住對他心生好感。 那一雙桃花眼中,有種讓人陷入的溫柔。 容昭聞言,扭頭看向他,同樣的溫和,鳳眼含笑:“那裴二公子想聊什么?承訣只管說,容昭奉陪?!?/br> 承訣…… 這個稱呼就有些過于親昵了。 裴承訣眼眸更深了,深不見底。 對面,裴關山差點笑出聲。 裴承訣老是用這一招,輕松博得人好感,今兒竟然來了一個和他如出一轍的容世子…… 裴關山突然就覺得容昭順眼了。 若是容昭知道他的想法,定要替他總結:這就是“綠茶”撞上“白蓮花”。 角落當中,張三微微冷笑,原來容昭不僅會與他“寬衣解帶、抵足而眠”,還會與裴承訣“奉陪”啊…… 這家伙莫不是真是個斷袖?! “好吧?!迸岢性E微微往后倚了些,他的衣袖從容昭身上滑落,“容世子突然造訪,恐怕不是無事吧?” 他認輸了,直奔主題,神情之間,清冷而淡漠。 裴承訣果然是個聰明人,容昭的突然到場,恐怕不單單是為了應他們“邀請”,看對方如何處理挑釁,便知此人難纏。 這樣難纏的人物,做每一件事情都是有目的。 “那裴二公子便猜錯了,容昭只是前來見各位一面,京城雙杰,以及京中青年才俊,容昭怎會不心生向往?”容昭笑得溫和,鳳眼彎彎。 裴承訣不是個沖動的人,但他一見容昭笑,就莫名有種“棋逢對手”之感,想要上前過兩招。 于是,他再次笑了起來,低喃:“容世子,怎不叫我承訣呢?” “承訣長我幾歲,那我便喚你承訣兄,如何?”容昭笑看裴承訣,勾唇,“承訣兄也莫要喚我容世子,生疏了?!?/br> 裴承訣嘴角上揚:“那我便喚你——容弟?!?/br> “承訣兄?!?/br> “容弟?!?/br> 兩人對視著,一個驚艷鳳眼,一個溫潤桃花眼,一個“承訣兄”,一個“容弟”,若不是場合不對,簡直像是在拜天地! 張長言忍不住了,他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嫌棄道:“差不得了,你們這是要結拜兄弟不成?” 裴關山也覺得很是辣眼睛,他原以為容昭是“目中無人”的容世子,卻萬萬沒想到——竟然是這么個容世子! 一看便與裴承訣一樣討厭,散發著同樣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 容昭:“拜兄弟???也不是不可以……” 裴承訣:“是承訣的福分?!?/br> 兩人之間,似在過招,又似在一唱一和。 裴關山真看不下去了,他眉頭微蹙,聲音冷淡:“若是無事,那我便告辭了?!?/br> 早知道容昭又是一個裝腔作勢的“裴承訣”,他壓根兒便不想搭理對方,一個已經夠討厭了,若是兩個…… 連周圍的氣息都令人不適。 再看對面兩人坐在一起,似乎關系“很親密”,裴關山后槽牙都開始疼了。 容昭聞言,笑著看向他:“裴世子,好不容易小聚一場,別著急走呀,我們可以聊聊?!?/br> 裴關山面無表情:“聊什么?” 容昭嘆口氣:“我知諸位不太喜歡容昭從事經商之事,可一則我是無可奈何,二則我與四大親王一樣,都想為這個世界做點事?!?/br> 眾人微微一怔。 裴關山面無表情,冷厲的眼中隱帶嘲諷:“為這個世界做點事?福祿莊還是福祿軒?” 這??烧婺艽?,還上升到世界…… 容昭:“都是?!?/br> 她端起茶盞,輕輕吹了吹,聲音淡淡:“我曾經只是安慶王府世子容昭,如今,我終于是福祿軒與福祿莊老板容昭,諸位莫要小瞧一家酒樓?!?/br> 她抬頭看向窗外,示意眾人看過去。 窗外樓下是一條接道,有人似乎剛從福祿軒吃飯出來,一臉饜足,他們豎起耳朵仔細聽,隱隱能聽到:“……真好……努力存些錢,還要再來……” 容昭:“一家小小酒樓,便能讓許多人心中惦念,也能讓許多人想要攢錢,去一次這家酒樓。多少人惦記福祿軒、多少人喜歡福祿軒、多少人攢錢去福祿軒……我便在這個時代,留下多大的痕跡!” 這番話這些人從未聽過,像是一個新世界的大門,正在緩緩朝著他們打開。 他們第一次聽說“給時代留下痕跡”這樣的言語。 便是旁邊神情慵懶的裴承訣都正色看了過來。 裴關山緊緊盯著容昭。 容昭似乎無知無覺,看著茶盞,像是在出神:“什么世家公子,什么世子,歷史長河那般悠遠,千年歷史中,公子、世子,不知出了多少。那些我們不知道的人,誰還能知道他們曾在自己的年代中,有過怎樣的聲名?” 霎時間,許多人眼神空了,跟著出神。 是呀,是不是也曾經有過一個如同自己一樣的人,“他”在他的那個年代,很有些名氣。 可時間過去,他做了古,知道他的那些人也都做了古,他的名聲、他的名字,全都消失不見,再不被后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