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聲音 第1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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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春不知道自己這樣強行詢問應不應該,畢竟他們分開這么久,而相處也就不到一年。 她或許應該等一等。 等那份陌生感消失之?后?,再嘗試著接觸。 - 到達宿舍樓時太陽將落未落, 陽光已經沒那么曬了。 臨春的行李被打包成三個大?件,一包被子、一包衣服、一包零碎的日用品。 的確不多,蔣以聲努努力一人都能給拎樓下去。 不過?臨春能跑能跳, 倒也不至于讓他一人挨累。她背著書包, 用手臂鉤住其中的一袋衣服,甚至還?能空出手來, 去端陽臺的那盆花。 臨春突然頓住。 她把這茬給忘了。 蔣以聲的花,她不僅養著, 還?帶來了北京。 說大?可大?說小可小的事,無論深究還?是敷衍,都挺容易找到借口。 幾秒猶豫時間,臨春在拿還?是不拿之?間選擇了后?者。 反正她今天?不交這邊宿舍的鑰匙, 明天?再回來拿也不是不行。萬一路上讓蔣以聲認出他的花來, 還?得胡諏出個理由,說的人難受,聽的人也難受。 她拉上窗簾, 也一并?把陽臺的門關上,臨走時看了一眼這個小小的寢室, 是她和五個女孩一起住了四年的地方。 “那個,”蔣以聲停在門邊,沖正對面的窗臺抬抬下巴,“不拿了嗎?” 臨春腳步一頓,順著他的視線轉了腦袋。 在確定蔣以聲說的是那盆花之?后?,她又裝作沒事人一樣,過?去把瓷盆抱在懷里。 雖然這棵伯利恒之?星和之?前的“蒜頭”相比外形上差遠了,但應該是做賊心虛,一路上她總覺得蔣以聲的目光似有若無地朝她這邊看過?來。 臨春把頭垂得很低,生怕他冷不丁問出一些尷尬的問題,讓她不知道怎么回答。 等到下樓行李裝車,蔣以聲沒讓臨春動手,和司機一起把東西?塞進后?備箱。 臨春左看右看也找不到合適的位置放花盆,干脆就繼續這么抱著,一會兒直接帶上車。 兩個學?校的距離不近,出租得開上好一會兒。 蔣以聲似乎住在附近,其實?也沒必要跑那么遠。 “你?…”臨春在車邊磨蹭,“你?不用去吧?!?/br> “上車?!笔Y以聲沒跟她廢話?。 兩人頗有默契地坐在了后?排,導航開啟,汽車平穩啟動。 臨春腿上擱著花盆,覺得自己特傻。將近四十分鐘的車程,總有一分鐘能把話?題落這上面。 果不其然,車子剛出校門,蔣以聲就開口了。 “它?開花了嗎?” 臨春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懷里的郁郁蔥蔥:“開了?!?/br> “好看嗎?” “好看?!?/br> 白色的小花,炸開之?后?一整根就像棉花糖似的,臨春每年都會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拍照上傳朋友圈。 “就剩這一棵了?”蔣以聲又問。 “不是,”臨春怯生生地看向他,“已經泛在家里濫了…” 植物生長就要分盆,五年時間,能讓原來的三盆變成三十盆。 臨春舍不得扔,也不愿意賣,身邊鄰居朋友能送的都送了,臨夏還?在陽臺上替她養了一大?堆。 蔣以聲垂眸笑?了,睫毛覆了下來,用食指撥了撥舒展開的葉片。 臨春心跳陡然加速,目光落在面前微微蜷起的手指。他記得蔣以聲的手,骨節分明,白皙修長,無論是握筆還?是彈奏,屈起舒展都非常好看。 “還?住在那嗎?”蔣以聲問。 臨春搖頭:“搬去市里了?!?/br> 她高考后?,臨夏就關了奶茶店,帶著臨冬搬去了市里。 那里醫療條件較好,透析也方便,梁峻由于工作原因不常在家,臨夏重?cao舊業開了個面館,平時帶帶孩子,忙忙事業。 “大?姐生了個兒子,已經…嗯…”臨春用手在空中比劃了一下,“這么高了?!?/br> 他們難得提及過?去,那段一起在桐紹的日子。 擁有相同的回憶瞬間拉進了兩人之?間的距離,臨春說了蔣以聲走之?后?的林林總總,有關學?校的,還?有書店的。 提到書店,臨春想到了孟雨柔。 她不知道蔣以聲對于這個mama的態度,所以便中途岔開了話?題。 “之?后?我去機場了,可是你?不見我。是生氣了嗎?” 蔣以聲看向窗外,許久沒有回應。 “因為我沒有立刻答應徐拓嗎?但那時我連話?都不會講?!?/br> 臨春低頭盯著葉片上的某一脈絡,自言自語般,說話?聲音越來越輕。 車內一片沉默,只剩前面空調吹著冷風,“嗡嗡嗡嗡”。 - 到了地方,蔣以聲先把行李從車上卸下來。 臨春付了錢,連道了好幾聲謝謝。 她抱著花盆,先去宿管阿姨那里登記入住信息。 新宿舍在十樓,進門刷校園卡就可以。 研究生院比較奢侈,兩人間還?帶獨衛,比臨春在法大?的居住條件好的簡直不是一星半點。 “之?前校外交流我有來過?這邊,看了宿舍之?后?覺得這研非考不可?!?/br> 蔣以聲嘆出一聲輕笑?:“出息?!?/br> 臨春小聲嘀咕:“我沒出息?!?/br> 差十來分鐘到九點,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雖然正值暑假,但留校同學?居多,蔣以聲沒有久留,把行李送上去之?后?就和臨春一起出了宿舍。 晚上起了點風,吹著舒服,適合散步。 “你?要回去嗎?”臨春問。 “都行?!笔Y以聲說。 他們并?肩走在路邊,不知道去哪兒,也沒有目的。 臨春好心提醒:“你?要回去現在回去吧,晚了沒車?!?/br> 蔣以聲瞥她一眼:“那我走了?!?/br> 臨春“哦”了一聲,眉頭突然皺起來:“那你?過?來干嘛???打車都要一小時,來回折騰不累嗎?” “累,”蔣以聲說,“我沒想到你?就請我吃頓食堂?!?/br> 一提到這茬臨春那火氣可就上來了:“我要帶你?去學?校里的小餐館你?不去,現在又怪我?!?/br> 蔣以聲唇邊帶笑?,略微調侃:“去了就見不著你?師兄了?!?/br> 臨春:“……” 這話?可太靈性?了。 “我和他沒什么?!?/br> 這似乎已經是臨春第二次這么解釋。 同一個人,還?記蔣以聲心上了。 “這么在意?” 一句話?把蔣以聲給說笑?了。 “我沒有戀愛哦,”臨春低頭盯著地面,看棕色的石磚拼湊出的小路,“也沒有過?什么?!?/br> 她率先坦白,不想猜來猜去,糾結難受。 如果蔣以聲真有什么也無所謂,反正她自己一直這樣,從穆瀲卿和徐拓那里應該也能打聽一二。 說多深情倒也不至于,只是年少時遇見了太驚艷的人,導致之?后?看誰都像清水般平平無奇了。 他們走到小路的盡頭,遠處燈暗,竹林郁郁蔥蔥。 臨春轉身想原路返回,蔣以聲腳步沒停,兩人簡單的打了個照面。 “回去了?!迸R春說。 蔣以聲順著她的意思來。 兩人的影子暈在腳下,模模糊糊,看不出形狀。 臨春沉默后?,蔣以聲就沒再說話?,他們往宿舍走去,路程一點點的縮短。 很久很久以前,在臨春和蔣以聲沒那么熟的時候,穆瀲卿就偷偷告訴過?她,蔣以聲是個很有距離感的人。 那時候臨春只覺得蔣以聲性?格很好,人又溫和,雖然做事稍微暴躁了一些,但也不至于有什么距離感。 但后?來,越了解越發覺,其實?蔣以聲是個挺孤獨的人,他是容易接近,但到了一定的距離后?,就再難往前。 那是他給自己劃下的安全距離。 人之?所以是人,都會有七情六欲的,情緒化非常正常,懂得發泄也是自救的方式。 蔣以聲他做事一向規矩,也足夠尊重?別人,克己是因為生疏,壓抑久了并?非好事。 一如現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