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死了??？而且你是不是和假發以及小銀關系都處得很差啊, 他們都知道我還活著就沒告訴你嗎？晉助老師你這種大少爺性格真的很容易被排擠，而且被排擠之后還要說是我孤立他們那種死鴨子嘴硬的性格?！?/br>
    內海伊都嘴里罵罵咧咧的，但是手上卻毫不遲疑地扶起重傷的高杉躲避敵襲帶著人逃跑。

    “伊都！你一定要帶著晉助成功離開??！”

    “晉助大人拜托你了伊都！”

    “一定要活下去??！”

    周圍炮轟聲沒有停止過，整個場面也顯得很悲壯。

    內海伊都內心不是沒有觸動的——即使不認識這群人，她也知道, 這些都是高杉晉助如今的同伴。

    但是……

    ——這些人是誰??！不要突然間仿佛她是他們之中一起并肩作戰了很久的伙伴一樣來臨終托付大事??！

    【二】關于高杉晉助

    雖然滿臉懵逼，但是當時的情況看周圍就知道，不是適合久呆的地方。

    內海伊都沒有多少遲疑, 就帶著高杉晉助回到了自己的世界，然后帶著人跑了一趟偵探社，找到了與謝野晶子幫忙。

    與謝野晶子的異能力【請君勿死】是能讓重傷的人恢復如初的異能，高杉晉助帶過去甚至都不用她動手再把人折騰到半死了，直接動手用異能就行。

    而等高杉晉助恢復之后，他保持異常的沉默足足一整天，在內海伊都擔心地準備找與謝野晶子問問這個異能副作用是不是聲帶受損的時候，他才開口了：“你不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嗎？”

    內海伊都愣了一下，遲疑了片刻后，反問道：“那你不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嗎？”

    兩人沉默了良久之后，就仿佛之前無形的沉默和隔閡不存在一樣。內海伊都搬了個凳子坐到他邊上，手中還拿著一個蘋果開始削，兩人開始了一問一答的對話。

    “這里是你的世界？”

    “嗯，沒有宇宙人，相對來說很和平對吧？不過也沒有宇宙旅行和飛船就是了?！?/br>
    “晉助老師你們那邊怎么有在戰爭??？”

    “是你挑選的時機不行，剛好碰上了?！?/br>
    內海伊都這邊的情況其實總結起來還挺快的，畢竟要點事件就那么點，至于【書】就說成是任意門加如意電話亭就行了——只要不牽扯到可能性世界和真實世界的問題，不牽扯【書】的真相，就不用擔心多人知道了會有問題。

    至于高杉晉助這邊么……說起來就復雜多了。

    其實在他們分別之后，高杉晉助那九年所做的事情總結起來很快，而且無論是坂田銀時還是桂小太郎都和內海伊都說過。復雜的是這幾個月發生的事情。

    等高杉晉助開始講述的時候，內海伊都嘴里叼著的蘋果都啃不動了，直接拿在手上，保持著微微驚愕又努力放平的狀態聽著對方講述那段時間來發生的事情。

    有關于將軍的死，內海伊都倒是不意外——畢竟歷史書上都說明了，將軍這種生物最終都被歷史卷入車輪之下碾碎成塵埃的。這是歷史進程，不是單個好將軍就可以避免的。

    高杉講述的過程中，真正的重點，是一個內海伊都熟悉、但是又算是陌生的人物——虛，或者說吉田松陽的本體。

    “松陽老師只是虛的一個人格？”內海伊都吃驚之下手一緊，手中啃了一半的蘋果被一捏，手心都變得黏答答的，但是她也不管了，因為被現實所震撼地顧不上這點了，“等一下……也就是說，虛這個生物本來是龍脈阿爾塔納的力量具象化誕生的存在，不老不死……不對，應該說是，被殺了會復活？”

    正是因為會復活不會死，才會被人類所畏懼從而多次斬殺，也在這一次次的復活、被殺、再復活的循環之中，積攢了對人類的憎恨。

    而經歷過漫長的歲月之后，虛也逐漸從被排斥斬殺到變成了被人利用捧上神壇，成為了【天照院奈落】的首領。

    “天照院……是當時那個……”內海伊都遲疑著看了一眼高杉晉助的左眼。

    “嗯，刺傷我的眼睛的那個人，叫做朧?！?/br>
    朧是被虛所救的，也是因為和朧的相處，之后虛誕生了……吉田松陽這個人格。

    吉田松陽逃離天照院的追捕，在鄉下隱姓埋名，自己開了一家私塾。這就是坂田銀時、高杉晉助、桂小太郎所就讀的地方。

    在那之后，松下私塾又被朧所舉報，吉田松陽入獄、他的弟子們為了奪回自己的老師也涉足了這場戰爭。

    這就是所有故事的開始。

    后面的事情，是內海伊都自己親身經歷的，她很清楚。

    吉田松陽被處刑，坂田銀時被迫選擇——從吉田松陽和自己的同伴們，二選一。

    坂田銀時最終選擇遵守和自己恩師的約定，揮刀斬下了恩師的頭顱。

    那一天，在高杉晉助和內海伊都的眼里最后印下的，是少年白夜叉安靜地低頭流淚的臉龐。

    無論是身為戀人的內海伊都、還是身為同伴的高杉晉助，都明白在那一刻，其實宣告著他們所認知的那個白夜叉的死亡。

    自那之后，坂田銀時永遠地背負起了那份選擇的痛苦。

    無聲，卻又喧囂。

    內海伊都張了張口，最終還是決定閉口不談這一段會將他們都席卷進去無力掙扎的記憶，而是用著一種故作輕松的語氣說道：“這么聽起來，我總覺得朧是因為嫉妒你們和松陽老師關系那么好，受到他那么多關愛，所以才心生妒忌啊。不然他之前幫虛逃離天照院，明明也應該算是同伴……等一下，難道他當時非要讓小銀來選擇，是因為小銀是表面上的大弟子，他這個實際上的真大師兄很不爽小銀，覺得小銀受到松陽老師的愛最多，所以特意選擇他讓他承擔最多的痛苦……”

    內海伊都一開始只是想轉移一下話題，但是她自己開了一個頭之后，就發現越說越順，順到讓她覺得不對勁了——這難道就是真正的邏輯？！

    內海伊都手上一用力，半個蘋果被捏碎了，她抬起頭來，露出了足以殺人的目光：“那個朧在哪里？”

    高杉晉助瞥了她一眼，淡淡道：“已經死了?！?/br>
    內海伊都瞬間像個泄氣了的皮球，有氣無力道：“那是誰干的？小銀還是你？”

    朧最后是在和高杉的一戰中走向終結的。

    在最后的時刻，朧也告訴了高杉有關虛的真相。同時也揭露了虛現在要做的事情。

    因為龍脈是和地球共存的，虛準備挑起全宇宙對地球的仇恨，然后讓自身和地球一起終結。

    內海伊都聽了之后，表情是木的，心情很復雜——這是什么星球大戰??！

    怪不得她當時過去的時候那么兵荒馬亂的……因為正處于星球大戰中心??！當年的舊友們都回歸了，桂小太郎、坂本辰馬、高杉晉助、坂田銀時，各自帶著各自的勢力戰斗著。

    內海伊都這位昔日伙伴，好像缺席了、又好像沒缺席——她好歹救了一個同伴。

    在弄清楚那邊發生的事情之后，她自然坐不住，要再度過去一趟。

    雖然沒辦法那么快過去——【書】既然是異能武器，那也是有冷卻時間的。

    “等晉助你休息好，就回去一趟吧。我們都有沒做完的事情?！眱群Ｒ炼颊酒饋戆咽种械奶O果殘渣給丟掉，拿著濕紙巾擦手，又瞥了高杉晉助幾眼，有點欲言又止的。

    高杉晉助瞥眼看過去：“有事直說?！?/br>
    “唔……就是有點意外。得知松陽老師的真相的你，感覺比我想象中要平靜?！眱群Ｒ炼颊f著，在對方反駁之前，又自顧自說道，“不過仔細想想也不意外?！?/br>
    原本已經張口了的高杉晉助閉上了嘴，垂眸輕笑了一聲，說不上是諷刺還是釋然。

    倒是一旁的內海伊都，想起了多年前的一樁舊事。

    ***

    十年前————————

    “伊都！你選誰！”

    手里捧著西瓜在那里啃的黑發少女一臉嚴肅地吐出西瓜子，語氣凝重道：“唔……雖然我是晉助老師你的學生，但是我覺得最后理念勝出的話，是假發吧?！?/br>
    “不是假發，是桂！”桂小太郎眼前一亮，“不愧是我的摯友！”

    “嘖。那是伊都還太嫩了……這樣子吧，之后的課程除了劍道之外再加上文課……”

    “休想，我拒絕?！眱群Ｒ炼紨蒯斀罔F。

    “喂，你們兩個的吵架能不能不要把別人的女朋友拉過去當裁判啊?！便y發少年走過來，加入了對話，還一臉不高興地伸手戳黑發少女的臉，“還有你——整天在那里選別的男人是怎么回事??？而且為什么那么堅定地選假發??？”

    “不是假發是桂！”

    “因為桂的理念最后會贏的，這是順應時代潮流?！眱群Ｒ炼加靡环N理所當然的語氣說著，又低頭啃了一口西瓜。

    而她的內心么……

    因為教科書上那么說了嘛?！獓械臍v史成績還不錯、一來就把小伙伴們和歷史人物對上號的內海伊都嚴肅地想著。

    “小銀的話，當然最后是戰爭結束后和我一起隱退，我們還可以把松陽老師接來一起住?！?/br>
    “啊，這樣子感覺也不錯……然后我們就在家門口掛一塊牌子，身高不到一米七的大少爺不得入內?！?/br>
    高杉晉助：“……你想死嗎？”

    坂田銀時瞥眼，立馬表情夸張地陰陽怪氣道：“哎——我也沒有在說你??？原來是這樣子啊——高杉你居然還不到一米七而且還認為自己是個大少爺嗎？原來如此——”

    “……”高杉晉助忍了忍，沒忍住，上前猛踹對方，“開什么玩笑！而且松陽老師也不會跟你們一起去吧！”

    “那你認為老師會和誰一起??？你這個師控！”

    “你才是吧！”

    ……不，你們兩個都是吧，師控這點的話?！鹦√珊蛢群Ｒ炼荚谝慌钥兄鞴线@么想著。

    ***

    現如今——————

    “我對于桂的判斷是沒有出錯的……倒是小銀和你，你們兩個都無法走出自我憎恨的一環呢。雖然老是吵架，但也是因為有雙方都無法否認的共同點在吧?！眱群Ｒ炼伎聪蚋呱紩x助，“如果當時是晉助你被逼著在那個位置的話，你會和銀時做出一樣的選擇嗎？”

    “……”高杉晉助看著她，半晌后，閉上了眼睛，發出一聲無聲的輕笑，“你內心有答案就不要廢話了?！?/br>
    【三】關于波洛重組

    內海伊都驟然得知了一大堆事情，內心有受到很大的沖擊，同時雖然嘴上不說也沒表現出來，她更加擔心坂田銀時——因為在她看來，看似高杉晉助和坂田銀時兩個人，前者還被過去困住、后者看著當下。

    但實際上，也許是反過來的。

    高杉晉助對于松陽老師的真相接受了，但是坂田銀時他……

    也許真正被過去困住的，是小銀呢。那次事件之后，他的一切就停滯了?！獌群Ｒ炼夹南胫?。

    她第二次去了江戶……只是這一次，雖然找到了萬事屋，但是只有志村新八和神樂在。

    詢問之后得知她得知了在她救走高杉后，其實當時的戰斗也已經接近了尾聲，眾人和虛對抗著，關鍵時刻是薩達哈魯出來壓制龍脈給大家得以有可以和虛開展拉鋸戰的時間的。

    只是最后薩達哈魯因為力量耗盡消失了，而虛也跳進了龍脈。

    坂田銀時宣布了解散萬事屋，神樂為了薩達哈魯決定去找復蘇的辦法，新八打算留下來繼承萬事屋……內海伊都到的時候，剛好是神樂準備離開的時候。

    高杉晉助和內海伊都都知道，坂田銀時這一離開肯定是去各地龍脈尋找虛——畢竟虛是不死的，光是跳入龍脈是殺不死他的。

    “高杉先生您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伊都小姐你是打算去找銀桑嗎？”

    “唔……雖然的確是，但不是現在。我是很擔心小銀，但是有些事情我無法替他做，也有些事情需要他做了才算是真正地可以從過去走出來。關于松陽老師的事情就是如此?！眱群Ｒ炼既嗳嘁慌员е郎I眼汪汪敘說薩達哈魯的事情的神樂的腦袋，微笑道，“比起這個……你們累不累，要不要回去一次喝個咖啡休息一下？”

    志村新八和神樂都淚眼汪汪地答應了，高杉晉助倒是想一個人走掉，但是被內海伊都拉住了。

    就這樣子，內海伊都帶著人一起回了。

    至于神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