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會燙到她的
“滾!” 沉水冷冷的呵斥了一聲,粗壯的蛇尾閃電似的抽在最靠前的一個熊族身上,把那人抽的往后退了一步,眼中兇光畢現。 他們很快改變了方法,先不去管端木焰,只派人在旁邊守著,因為一路上他們已經對這個雌性有了清楚地認知,知道她十分弱小。 六七個熊族呈合圍之勢一擁而上,純粹的人海戰術,偏偏放在當下也是最管用的辦法,端木焰很快便看到沉水的尾巴被人壓在了身下,只剩下的那一點點尾巴尖還在艱難的使力想把身上的人掀翻。 有人嫌她不聽話,尖銳的利爪劃破了那條優美的尾巴,深深地嵌了進去,像犁地一樣從細密的漆黑鱗片上梨了過去,只不過被翻開的不是土,而是柔韌的肌rou。 血的顏色紅的幾乎扎眼,把傷口附近的鱗片潤的紅亮,有熊族沾了一下送進嘴里愜意的品嘗,而更多的則開始撕她的衣服。 “滾開!滾!你們干什么??!”端木焰連呼吸都在發顫,憤怒像被關住的猛獸在胸腔里肆意沖撞,她不可能只是看著這一幕發生,還沒沖過去就被人拽著胳膊按在了地上。 人和獸人之間的差距能有多大? 她拼盡全力身上的人也只稍微晃了一下,就又重新穩住了,像一座山似的鎮的她動彈不得,連肺里的空氣都仿佛要被擠光了,只是呼吸就好像已經用掉了全部的力量。 “別看,您別看……閉上眼睛……” 沉水的聲音明明都在發抖了,卻還努力地安慰她,從那堆肆意的嘲笑里掙扎著穿了過來,清晰地落進她的耳朵里,端木焰頹然地垂眸,指尖用力的摳進地里。 好像她現在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不去看。 “蛇族就是麻煩,穿這么多……” “噢喲,這娘們兒還反抗呢,勁夠大的?!?/br> “不愧是蛇族的大總管,可惜就要被咱們玩了,哈哈哈哈……” 這些人要是能全部死光該有多好。 纖細的手指在地上劃出長長的痕跡,從接觸的土壤里發出細微的嗤嗤聲,少許白霧飄了起來。 殺了你們。 殺了你們,殺了你們,殺了你們,殺了你們。 不遠處的火堆漂浮不定,像活物一樣收縮起來,探頭探腦的四處張望,不同尋常的熱度驚得其他人都停手看向那邊,唯有端木焰絕望的把臉埋在地上。 這算什么,她穿越來這個世界就是為了體驗這些?甚至一個她還不夠,還得搭上其他無辜的人?她這一生年幼時失去父母,少年時又送走了僅剩的親人,到了現在竟然連好不容易才獲得的這些珍視她的人也要被奪走了嗎? 她到底還要失去多少? 森林的地面是很潮濕的,但她此刻已經分不太清,自己感覺到的這股濕潤到底是眼淚還是來自別的什么了,她低聲喃喃自語,任由在自己心里沖撞許久的惡意釋放出來。 “去死,去死,去死……” 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里,灼熱的龐然大物猛地從那個小小的火堆里沖了出來,熱風席卷過四周,隱隱有凌厲的呼嘯聲。 端木焰后知后覺的抬起頭,半邊天似乎都被一抹紅色給占據了,見她抬頭,立刻興奮地沖到了她眼前,guntang的溫度直接把壓著她的那個獸人的毛發都燎著了,“?。?!” ……她終于瘋了嗎? 身上驟然一輕,端木焰慢吞吞地爬了起來,看到那個獸人狼狽的試圖在樹上蹭滅自己燒著的毛發,她起身的時候膝蓋處傳來一股尖銳的痛意,無比清晰。 不是幻覺。 “火……?” 端木焰茫然地伸手,那團火焰完全脫離了根基,從火堆里一直飛到她身邊,拖著起伏不定的橙紅尾焰。 “天啊,她……你們看到了嗎?!” “見鬼,不可能!” “神明在上,我……” 她只迷茫了幾秒鐘,便在四周驚訝的探討聲里回過神來,迅速朝沉水那邊走過去,腿上的傷口被布料摩擦泛起強烈的刺痛,但這些都完全被她所忽視,因為心口處已經疼的仿佛要把她撕開了。 “滾!從她身上滾開!”端木焰厲聲呵斥,她是個脾氣很好的人,只是此刻原本溫和的眼型仿佛也被火焰點燃了,從里面放出來的目光竟然能看得人心里被燙了一下似的發顫。 她就用這凌厲的視線逼退了那些壓著沉水的人,攜著圍繞她的火焰來到受傷的蛇族身邊,一路上所有不服的人形障礙都被高溫灼退,她走過的路面甚至都有被烤干的跡象,那些潮濕腐爛的枯枝碎葉在她腳下發出干燥的脆響。 “神跡……您真的是神使……” 沉水呆呆的看著她來到自己面前,步伐緩緩,小巧的臉被火焰映的微微發紅,那里不知何時蹭了些臟污,但是一雙眼睛卻亮的攝人,因為那對圓潤的瞳孔仿佛也在燃燒。 端木焰屏息著打量她,外衣被撕爛了,里衣也被扯開,所幸小衣還在身上。只是也皺皺巴巴的,臉上有好幾個巴掌印,看的端木焰眼眶一酸,險些落下淚來。 她忍住了沒有哭,沉水卻忽然哭了,她的眼淚落的無聲息,咬著唇一聲不吭,向來沉穩的臉上終于剝露出了真實的內里——她會害怕,也會委屈。 這是當然的。 端木焰覺得自己好像被那些眼淚給撕成了兩半,中間分開的地方空空的,她想去拉好她的衣服,想去抹掉她的眼淚,手抬起來時才看到指尖上繚繞的橙紅。 會燙到她的。 “神使?”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熊巧蘭咀嚼了一下這個詞,眼睛里忽然亮起可怕的光。又是和神有關的,該死,該死!蛇族怎么總是這樣!什么好處都被它們占盡! “殺了她們!” 她改變注意了,遲則生變,什么羞辱玩弄都是次要的,她要這兩個人現在就死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