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調查,揣測,出現
經過客廳,她看到琉輝站在沙發前。 這樣剛好可以不用特地去找。 「之前借的書,我應該已經還了。你確定是在我這里嗎?」 不找她出來,她很有可能會繼續待在房間,所以他很快就坦承了。 「那本書在我那里,我要問的是梓的事?!?/br> 「嗯,你想問什么?」 她聽到琉輝問起他的事,態度也跟著認真了一點。 雖然她不太能保證可以回答出什么他也得不出答案的問題。 如果是要問梓的個性麻不麻煩,要說完全沒這回事也不簡單。 但是會為他帶來生命危險的是她,所以她認為反而是她更麻煩。 不知道她在想像會被問到什么問題,琉輝開口打斷她的思考。 「你對梓,是打算順其自然嗎?」 「我不打算那樣,可是知道的太少了,不確定要說什么話才有用?!?/br> 有意無意地惹別人生氣是她常出現的問題。 他們好歹還有習慣的相處方式,知道哪時候該收手。 但她和別人互相放棄溝通后,很難再恢復交流。 是那種本來關係就不算好,放著不管也無所謂的極端狀態。 (琉懂得比我還多,但是很少主動去和梓聊天。) 「你都露出一副很好奇我到底瞭解多少的表情了,就直接問吧?!?/br> 都能從細節推敲出不少事情了,還總會在某些時候不開竅。 他是真的不明白她為什么會出現這種狀況。 而她只問得到他愿意回答的問題的答案,剩下的還是得自己拼湊。 趁著下課的時間來到圖書館就是為了這件事。 覺得不能憑她記憶里的印象來猜測才想過來多看看書上的資料。 然而,就算找了在這幾年出版的書也一樣,并沒有太大的差別或改善。 是個很難有所改變的族群。 (但是他跟羅姆不像。是不熟,還是待得不久?) 她到歐洲觀光或回到對她好一點的法國教會時,會在街上看到不少那樣的流浪者。 因為服裝鮮艷和總是會聚集在一起的特性,是很容易認出來的。 對同伴以外的人懷有戒心、難以接受外人的好意,可悲又可恨地用盡方法尋求生存。 曾經的他或許也很接近那樣的存在,到現在都忘不了那段日子。 那時的他是像人類一樣地活著嗎? 是作為吸血鬼,待在居無定所的人群之中嗎? 想著想著,又想到回房間時看到盤子里的剩下一半的薑糖。 明明他不是只能用從前更常遭遇到的痛苦來讓自己感到快樂了。 她冷靜地思索著,雙手卻不自覺地抓著書頁,注意力也已經離開書面上的文字。 無解地陷入了一種不知名的情緒,不知要如何繼續思考下去。 就算想不出辦法也會忍不住去想,她對這樣的情感很陌生。 稱不上是掛念,卻又是個時常被擺在她眼前的問題,說不清解決了能對他有什么幫助。 因為也只是會持續死不了的活著。 和她放棄了興趣后會迎來的乏味生活差不了多少。 (好像稍微能懂他的感覺了...) 想到這,她的肩膀被突然拍了一下。 她嚇得轉頭去看,握著拳頭,用手臂擋住自己的臉。 一樣什么話都沒說,甚至沒發出叫聲,表情也只有睜大了雙眼的反應。 他卻能明顯感覺到她是真的嚇到了,所以他很困惑。 「...第一次看到你被我嚇成這樣?!?/br> 「嗯...」 (看恐怖片都沒這樣。) 她松了一口氣之后放下舉起的手臂,整個人都靠在椅背上。 「你過來找我,是怎么了嗎?」 看她已經緩和下來,他才回答: 「沒在教室看到你...讓我差點以為你是被奏人殺了?!?/br> 說到這個,她想到對她來說比較有保存意義的遺物被隨便撿走也不太好。 「要是我先死掉的話,Mr.兔子先生就交給你了?!?/br> 「...交給我?為什么?」 「感覺你不會亂丟?!?/br> 他的心情有點復雜,要把重要的東西託付給別人,應該要再慎重一點吧。 「就只是...因為這樣嗎?」 她不管是說明理由,還是點頭回應時,都只是簡單地交代一下。 因為就算他沒有照她的話去做,她也不會有多生氣。 不需要報仇什么的,找個安全的地方埋起來就好。 但他要用其他方式處理也行,所以她沒有特別提出來。 不太想繼續聽她說這些話,他短促地停頓后表面平靜地換了個話題。 「你剛才看得那么專心...是在找什么嗎?」 而她也沒多想,很配合地回答: 「找完了,果然要做菜是不能只看食譜的?!?/br> 直接問他那些她想知道的答案,被他問知道這些要做什么的話.... 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反問的問題,她就很難再問下去。 但是讓他起疑心又會讓他多想了,還不如直接一點。 她從書堆里挑出一本《歐洲民族簡略版》后推到他面前。 看到桌面上的書本,他還是猜測不出她的目的。 封面的標題不像是她會有興趣的,更像上課時需要的研究資料。 「這是...?」 「你要看也可以?!?/br> 老實說,她也不打算現在就去做點什么,聽他說點感想或許還更有意義。 還有,不確定到時會不會被他阻止。 他剛才說他以為她被奏人殺了的時候并不慌張,有可能是看了她一段時間才搭話。 雖然不擔心會更好,因為她想求生的時候都還挺狼狽的。 他不想自己來阻止就讓她一勞永逸地被解決掉也不是不可能。 她一邊想,一邊又挑出幾本沒那么厚的書。 「你沒有借書證的話,我可以幫你借,看完之后要提醒我記得還?!?/br> 「...發生什么事了嗎?」 逐漸失去情緒起伏的語氣、她行為背后的邏輯,有著些微的不尋常。 但她也不太能懂他在意的點,因為她不只沒惹麻煩,還能幫他想那么多。 上次她的手上整個都是他的血也沒看到他有多擔心。 「沒什么特別的吧?!?/br> 這句話的語氣又恢復成平常的樣子,看不出問題。 她無意間的突然轉換一如往常。 墻上的時鐘顯示的時間已經接近上課也正好提醒了她,該回去教室了。 「你沒有要借這些書回去看的話,我就先拿回去放了?!?/br> 「......」 還沒開始收拾,他就按住了她的手,讓她停下動作。 抽不出自己的手,連指尖都動不了、抬不起來,看來得先聽他的意見了。 他看她理解他的意思,沒有再嘗試要掙脫,也放輕了力道。 「你看一下這里?!?/br> 順著他的目光,能看見被他用另一隻手掀起的袖子。 纏著繃帶的手臂上有一道細長的傷。 那天她并沒有用指甲去抓破他的刀傷,但傷口附近還是帶著被輕微扯裂的痕跡。 隱約能猜到他打算做什么,她按住了他的手。 《羅姆,也被稱作吉普賽,她覺得比較好唸才選擇這個稱呼的》 《附註,她和梓都是會默默地把事情想得很嚴重的類型...》 末:法國的教會,她待過的第一間。認為她是被他馴服的才對她友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