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媳(重生) 第7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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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氏沒料到兒子說出這么一番話來,老臉青一陣紅一陣,火一下子從眉心躥了出來, “淮兒,你一向守規矩,怎么說出這番大逆不道的話來?!?/br> 王書淮時間緊迫,根本不想跟她廢話,他起身負手在廳堂,看著姜氏,臉色發木喚了一句, “來人?!?/br> 明嬤嬤和明管事一起垂首進了來。 他們二人一個是二老爺身邊的管事,一個是姜氏的心腹嬤嬤,但王書淮卻使得動他們,只因二房真正一言而決的是王書淮。 他臉色淡漠地幾乎沒有半絲情緒,只一字一句寒聲吩咐, “其一,往后不許太太老爺插手春景堂的事?!?/br> “其二,太太屋子里閑,這兩個丫鬟便給她作伴,明姑姑,你今夜便將這兩人送去父親屋里,想必有了她們倆,太太以后便熱鬧了?!?/br> 王書淮看出來了,他母親就是太閑,從而整日尋兒媳婦的不痛快。 姜氏唇上的血色一瞬間消失得干干凈凈,人也差點從圈椅里滑下來,“書淮,你瘋了你?!?/br> 二老爺也唬了一跳,連忙起身瞪著兒子,“瞧你說的什么話,你父親屋里的事輪得到你管?!?/br> 王書淮冷漠道,“兒子并不想管,可兒子不想每回風塵仆仆奔波而歸,還要料理這些骯臟事,倘若父親約束得了母親,礙不著我,既然父親約束不了,我少不得越俎代庖!” 姜氏氣死了,捂著繡帕大哭,“我可你是親娘,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br> 王書淮無心聽他們胡攪蠻纏,朝二老拱了拱手,轉身出去了。 等他人一走,姜氏不哭了,急忙指著那兩個丫鬟吩咐明嬤嬤道,“都怪竇氏挑唆我,你把她們送去曠兒那?!边@是不想二老爺納妾。 明嬤嬤到底是姜氏的心腹,不忍看著二老受王書淮的氣,當即便應了。 可惜那王書曠擔心妻子鬧他,無論如何只肯收一個,另外一個哭啼啼回來了,跪在姜氏跟前道, “還請太太收了我吧,您當著那么多人面給奴婢開了臉,倘若這么退回去,奴婢不知道被人笑話成什么樣,連著家里老子娘也沒臉了,奴婢只有死路一條了?!?/br> 姜氏氣哭了,丫鬟以死相逼,姜氏也不能看著一條人命就這么沒了,最后狠狠一番責罵,忍氣吞聲將人往二老爺那般推去了,二老爺已多年不曾有妾室,人一下子便傻在那里,此是后話。 再說王書淮離開的同時,秋綏等人便在謝云初跟前幫著出謀劃策。 思來想去,也想不到一個法子,春祺病急亂投醫,提出讓謝云初入宮去求長公主。 林嬤嬤苦笑,“長公主可不管這等瑣碎?!?/br> 而就在這時,秋綏忽然咬了咬牙,跪在了謝云初跟前,“主兒,奴婢倒是有個法子?!?/br> 謝云初意外地看著秋綏,“哦?說來聽聽?” 見秋綏出聲,林嬤嬤等人齊齊望了過來。 秋綏定了定神道,“姑娘,與其看著太太往二爺身邊安插人手,還不如您自個兒給安排,至少好拿捏,易駕馭,心里也記著您的恩德?!?/br> 秋綏說完,屋子里好半晌都沒人出聲。 春祺和夏安等人均看陌生人似的看著秋綏,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秋綏,你聽聽,你說的什么話呀,你這是往姑娘心上扎刀!”夏安氣得跳腳, 秋綏急道,“我這也是沒法子當中的法子,二爺又遠在江南,難道看著他要外頭的女人?” 夏安越聽越氣,“你簡直是瘋了,魔怔了…”抬手便要去扯秋綏,春祺見狀,連忙拉開夏安,將她擋在身后,質問秋綏, “秋綏,這些話誰都可以說,咱們是姑娘的心腹,不能說這樣的話?!?/br> 秋綏哽咽道,“正因為咱們是姑娘心腹,才要替姑娘著想?!?/br> 春祺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她不相信這是自己一起長大的姑娘。 秋綏哭,春祺也跟著落淚。 冬寧冷漠地盯著秋綏,將臉別去一旁。 倒是林嬤嬤由最先的憤怒狐疑,慢慢變成一臉冷笑,“秋綏呀,你該不會說,姑娘最好挑知根知底的貼身丫鬟,而那個人又最好是你吧?” 秋綏面色窘紅,手中的帕子絞成一團,她淚如雨下,伏在地上嗚咽不止。 夏安氣得叫囂道,“你怎么有臉哭,你給我起來,你個叛徒?!?/br> 一直冷眼旁觀的謝云初,在聽到“叛徒”二字的時候,倏忽瞇了一下眼。 重生后她一直在琢磨一樁事,前世那陸姨娘與謝云秀相中了王書淮,一心想取她代之,那么陸姨娘必定往她身邊安插棋子。 這顆棋子是誰呢? 謝云初臉上沒有大家預想中的憤怒,她反而是和聲細語地問秋綏, “秋綏,你實話告訴我,你真的愿意嗎?” 秋綏愣神,見謝云初臉上并無慍色,只當謝云初是真心被自己勸動了,她雙目通紅又是羞愧又是無奈, “主兒,奴婢自小便在您身邊伺候,怎么會有二心呢,奴婢對姑爺并無非分之想,只是想替您固寵罷了,大戶人家哪個姑娘外嫁不帶幾個通房丫鬟過去,奴婢是誠心為您著想?!?/br> 夏安一雙眸子瞪得猩紅,作勢又要罵,被謝云初抬手攔住。 謝云初平靜道,“你容我再思量思量?!?/br> 謝云初沒給準信,秋綏心中沒底,可已經邁出了這一步,便沒了回頭路,她又勸了幾句,謝云初神色淡淡點頭,叫她去歇著,又把其他人都給遣散,只剩下林嬤嬤。 林嬤嬤還盯著秋綏離開的方向,目光淬了毒,“姑娘不會真的讓她去伺候姑爺吧?!?/br> 謝云初按著眉心,神色有幾分恬淡,“讓她去試試吧?!?/br> 秋綏這個時候提出跟著王書淮南下,真是她自己所想,還是幕后主子的意思,謝云初心里沒數,將魚餌放出,方能引來大魚。 “除了秋綏,再挑一人同去,相互制衡?!?/br> 林嬤嬤看出謝云初現在對王書淮歇了心思,也曉得自己勸不動,最終搖頭嘆息。 謝云初將春景堂年輕的丫鬟全部叫來院中,問哪個愿意伺候二爺,這個伺候是什么意思,大家心知肚明,王書淮那樣的人物,又有幾個女人能做到心如止水,有兩名丫鬟支支吾吾紅著臉跪了下來。 既是動了心,留著也沒意思,謝云初不打算挑,干脆將二人隨著秋綏一道,送去了書房門口。 待王書淮從上房回來,就看到三個嬌弱可人的丫鬟在書房門口凍得直打哆嗦。 冰渣子從他周身覆過,他衣袍獵獵。 王書淮緩步踱近,眾人一一行跪禮,王書淮讓人起身,目光隨后落在秋綏身上, “夫人可是有吩咐?”過去謝云初常遣秋綏來送食盒,王書淮一眼認出她, 秋綏看著面前高大的男人,那股威壓幾乎是撲面而來,她不敢迎視,面色微微泛紅,她垂下眸瞥了一眼一同跟來的婆子。 婆子是春景堂另外一位嬤嬤,名喚桂嬤嬤。 桂嬤嬤笑著施禮,“回二爺的話,這是二奶奶給爺挑的三名丫鬟,說是今后伺候您起居?!闭f完她便垂下眸。 齊偉站在一旁聽得一頭霧水,“什么叫伺候起居?” 桂嬤嬤干笑著,“就是給二爺做通房?!?/br> 齊偉傻眼了,眼神梭梭瞥向王書淮。 他的側臉,冷峻鋒銳,讓人捉摸不透。 天黑漆漆的,暈黃的琉璃燈一點點破開夜色,燃出一團亮光。 光芒與夜色相接,劃下一道晦暗不明的陰影。 王書淮挺拔地立在那片陰影中。 寒風呼嘯而過,大片的雪花落在他的肩頭,一點點覆在他衣襟攜著冷意沁入他骨髓里。 王書淮臉色平靜到幾乎漠然,一雙幽深的目跟灘死水似的,掀不起半分漣漪。 他已經說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只覺空空的,什么都撈不著,他目光釘在秋綏身上,看著那個丫鬟局促地捏著衣擺,嬌羞又忐忑,他眼底忽然浮現一抹深埋的戾氣, “背主之奴,全部押下去,杖斃!” 第50章 風雪匆匆從他面頰拂過,那張臉冷峻生硬,眼底甚至還沁著幾分涼涼的笑。 燈火一點點在他瞳仁里變得清晰,他大步來到廊廡,小廝掀開布簾,他從那片鶴唳的風雪聲中踏進溫暖的書房。 迎面而來的暖氣一瞬間融化了他身上的冰雪,寒氣褪去,周身的僵硬得到化解,感官慢慢蘇醒,心頭,胸口那股空茫感更甚。 屋子里點了一盞微弱的銀釭,小廝還要去點宮燈,王書淮揮了揮手,示意他出去。 高大挺拔的身子就這么陷在圈椅里,修長的脖頸深深仰起,那張俊臉徹底隱在昏暗中。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有腳步聲進來。 王書淮眼皮都沒抬,就這么慵懶甚至帶著幾分頹喪地仰在圈椅不動,聲音輕到微不可聞,“查清楚了?” 齊偉來到桌案前立定,抬頭看了一眼王書淮,他衣裳沾滿了雪渣子,形容落拓不堪,千里迢迢奔回來,妻子卻給塞了三名妾室,換誰都不好受。 齊偉將三名丫鬟送去戒律院,順帶便查了謝云初與姜氏的事,隨后搖頭, “太太并不曾叫夫人過去說話?!?/br> 暈黃的燈芒淺淺照亮他半身的雪袍,他眉目隱在晦暗中,聽了這話,人就跟釘在那里似的,好半晌沒有吭聲,直到許久過去,唇角微微掀起一抹輕笑, “所以,這是她自個兒給我納妾?” 齊偉不敢接這個話。 從不寫家書,到半月一封,后來至三月一封,時不時一車車的禮物送回京城,齊偉見證了主子對妻子的上心,聽到妻子懷孕,指不定多高興呢,一股腦子奔回來,被潑了一盆冷水,心情可想而知。 寬大的衣擺擺了擺,示意齊偉退下,齊偉轉身時聽到輕輕的嗤聲消融在夜色里。 王書淮慢慢地從圈椅里坐起身,一日一夜的奔馳,他已經很疲憊了,他雙手托在書案,撐起面額,整張臉埋在手掌心,沉沉嘆了一口氣。 她方才每一個字走花觀花般從腦?;^。 “二爺,我給你納妾吧?!?/br> “二爺正值血氣方剛,我往后也不便再侍奉您,我給您挑兩個貌美的通房,回頭伴著您南下,您身邊也有個人照顧?!?/br> “只一樁,二爺要答應我,我是你的正房嫡妻,憑誰都不能越過我去,你原先也不許我提和離,只要二爺做到,咱們夫妻相敬如賓,相安無事?!?/br> 好一個“相敬如賓相安無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