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媳(重生) 第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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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云初在王書淮側后一步,不遠不近的距離。 上一輩子她追逐他的背影,總覺得明明離得很近,卻始終遙遠,如今看著眼前的俊美男人,忽然想,要一個男人的心簡直是俗世最大的騙局,就這么欣賞美人兒,不好么? 王書淮側過眸來,謝云初靠在廊柱看著他們父女倆鬧,眼底的笑意還未落下。 朦朧的眉眼,雪白的脖頸,月色攏著她玲瓏婀娜的身子,款款被風吹拂,頗有一種歲月靜好的秀美。 王書淮崇尚以靜為美,妻子家世好,性情溫婉,行事穩重賢惠,他沒有什么不滿意的。 “我去沐浴?!彼吝^她身旁這樣說。 蔽膝從她膝蓋帶過,面料摩擦帶來輕微的刺激。 謝云初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既然定了規矩,她也沒什么好扭捏的,轉身跟了進去。 王書淮沐浴不喜人在場,謝云初最開始并不曉得這樣的規矩,每每主動進去伺候,王書淮起先忍著沒說,后來一日他喝了些酒,道出真言,謝云初記得當時心里被刺痛了一下,委屈地退了出來。 有了前世的經驗,謝云初早早吩咐丫鬟將衣裳備好,她連個人影都沒露。 王書淮倒也沒覺得怎么,不一會沐浴出來,看到謝云初換了一身水紅色的絲綢斜襟長衫彎腰在整理孩子的衣物,纖細的腰身傾垂,勾勒出曼妙動人的弧度,胸前的柔軟險些磕在桌案。 妻子鮮少裝扮得這般嬌艷。 這一月來,謝云初種種變化,王書淮不是不察,雖然不是什么大事,心里終究有些疑慮,今日見她穿衣打扮明顯更加嬌艷,他便猜測興許是上回母親那番話刺激了她,她現在將心思花在自個兒身上了。 王書淮不是苛刻妻子的人,樂見其成。 女為悅己者容,至少說明她是在乎他的,只是在乎的方式與以往不同罷了。 王書淮移開目光,循例坐在炕床邊,打算先看一會兒書,畢竟時辰還早。 結果發現小案空空如也。 他下意識看了一眼妻子。 謝云初抱著珂姐兒的小衣交給侯在簾外的春祺,余光察覺到王書淮的神情,她暗暗好笑,過去王書淮總要看好半日的書,等到那事過后已近子時,他這人一貫矜持克制,一克制不免磨得久,她實在不想熬那么晚,對身子不好,索性收了他的書,待會完事后也好早早入睡。 謝云初將東西交給丫鬟后,轉身倚在博古架旁打了哈欠。 王書淮明白了,先一步進了內室。 謝云初立即吹了燈,鉆了進去。 屋子里黑漆漆的,連盞燈也沒留,兩個人一前一后躺上了拔步床。 王書淮睡在里側,謝云初在外側。 兩個人都很清醒,清醒得知道接下來該做什么,目的性太強反而令人尷尬。 呼吸起伏間,王書淮生平第一次主動找話茬, “怎么沒留燈?” 以往都要留一張小小的琉璃燈。 謝云初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原因沒點燈,但就這么做了,她暗聲答,“方才忘了點?!?/br> 不是什么大事,王書淮自然也不會說什么,雙手枕在腦后安靜地躺下來。 謝云初睡在自己的地兒一動不動。 過去都是她主動往他身邊靠,甚至還要輕輕卸了他的腰帶,這輩子她倒是要看看王書淮矜持到什么時候。 二人之間隔開了一段距離,月紗傾瀉,有如銀河。 王書淮著實以為謝云初會過來,畢竟妻子在這方面很是柔順,他引枕較高,從他的位置恰恰能將謝云初整個人捕捉到眼底,妻子將發簪一抽,整頭烏黑油亮的墨發鋪在引枕,她正挑起一抹發梢在指尖纏繞,膝蓋微微彎曲,保持閑適的姿態,與過去謹慎克謹大有不同。 朦朧的月色如輕煙飄了進來,模模糊糊描繪著拔步床內的輪廓。 纖纖玉指屈起伸長,仿佛鍍了一層光。 二人漸漸適應帳內的黑暗, 王書淮知道謝云初在等他。 這種事本該是男人主動,過去是謝云初做的太好。 長臂伸過去,輕而易舉便鉗住她柔滑的細腰,將謝云初帶過來,二人身子撞在一處,再偏轉過來,謝云初到了他身下。 不可避免的衣料磨蹭,剛勁與柔軟的碰撞。 謝云初多少還是有些羞躁,手慢慢垂下。 好在王書淮這邊的角落,光線更暗,他們幾乎看不清彼此。 也沒有看向彼此。 看不清,身體的摩擦才越發敏銳。 他的呼吸壓在她面門及耳側,手也及時退出她腰下,留下微微酥軟的顫麻。 王書淮其實并未碰觸到她,他君子清執,不習慣用身體發出信號。 “可以嗎?”聲線是冷靜的,至少在謝云初聽來是如此。 謝云初面頰有些發燙,只想快些結束,便利落地點了頭。 不算前世,自大婚到現在二人也不過四五次的光景,夫妻倆運氣好,孩子很快上了身,別說謝云初,王書淮也有些陌生甚至緊張。 只是他這人情緒從不外露。 修長的手指挑開了謝云初的腰帶,隨后尾音微微上挑,“夫人?” 謝云初明白了,他這是想叫她去卸他的腰封。這種事總該你情我愿。 謝云初窸窸窣窣摸向他腰間,雪白的衣裳交纏在一處,王書淮進去時,謝云初感覺到有斧鑿身的痛感,用力拽了拽他的衣襟,溢出一聲來。 第14章 身體某些熟悉的記憶蘇醒,她腦海有那么一瞬的混沌。 前世對此事最深的印象,便是太久了。 腦子迷迷糊糊便想起蕭幼然的話,那事難道真有區別,謝云初沒有過別的男人,自然無從分辨,月紗隨著她迷離的視線在翻騰,興許是分了神,倒也不覺得痛了,不知不覺松了他的衣襟。 王書淮察覺到妻子的反應,微微抿了抿唇加快了些進程。 謝云初過去從來不敢在這個時候看他,她靦腆羞怯,有時拽著他衣襟惹些憐惜,有時雙手試圖慢慢去攀他,圈上沒多久又滑了下來,總歸羞于表達自己的感受。 她忽然偏了偏視線,那張臉逆著光,瞧不清,唯有繃緊的下頜在眼前晃,線條利落又富有張力,能感受到不同以往的鋒銳,四肢五骸深處被催出一種想離他近一些更近一些的念頭,謝云初稍稍動了下。 王書淮猛地一頓,下意識想開口,又深深抿嘴,用眼神去詢問。 謝云初感覺黑暗中有一雙眸凝視著她,她不管了,調整了下位置,然后攬了攬垂在他腰身的系帶,將他腰身往下拉了拉,隨后將臉偏向另一側,又羞又窘。 從王書淮的角度能看到那張俏生生的臉,面頰嵌著紅暈,并未化開。 他心忽然軟了些,動作卻更利了些。 謝云初纖指微微一顫,深吸了一口氣。 她好像有些明白蕭幼然的話了…原來是這樣…前世這樣的經歷被歲月塵封,她性子端莊從不去想這些,是不是有過她不知道,但這一世破開那些繁文縟節條條框框,人也跟著鮮活了,更多的時候會去在意自己的感受。 人要取悅自己。 眉目慢慢舒展開,有那么一下她差點呼吸不過來,待喘過氣她看向那個男人。 汗水罩在他干凈的鬢角,也不知是相貌過于清雋,抑或是那身清越氣質不染凡塵,哪怕在做這事時,依然風姿清絕,不可褻瀆。 那張臉倒真是無可挑剔。 察覺到謝云初的視線,王書淮垂下眸來,謝云初閃躲不及, 四目相對。 這是從未有過的事。 有潺潺聲傳來,兩個人都愣了下,視線慌亂交錯開。 謝云初恨不得尋個地縫鉆進去,人在他懷里,無計可施,最后干脆將半解的羅衫罩在面頰,上方傳來男人極輕的哼聲,不知是笑還是什么,謝云初不敢看也懶得看。 再后來,那張臉慢慢從輕紗下舒展開,雪白的脖頸長長仰著,大口大口呼吸著氣,嬌靨的紅暈被徹底染開。 這是王書淮第一次看到妻子毫不掩飾流露出另外一種美,幽深的目光一瞬間被攫取…… 月色正濃,郎朗舒風徐徐灌入,謝云初癱在床榻不動,薄衾覆在她起伏的身子,她把臉埋在濃發里,羞恥又暗有一種釋放的快活。 王書淮先下了床,輕輕將腰封一絲不茍重新系上,垂目看著妻子。 顯然,這是一場還算愉悅的交流。 “我先去沐浴?!彼麥芈暯淮?,嗓音殘著一絲暗啞,似開過弓后的弦音。 謝云初悶悶嗯了一聲,待浴室傳來水聲,她方才懶洋洋起床,這時林嬤嬤忍著笑進來伺候,謝云初瞪了她一眼,林嬤嬤笑意更深,方才動靜鬧得那樣大,可見小夫妻磨合不錯,先殷勤地服侍她起身,等她去另一間浴室,便利落換了床褥,將屋子收拾干凈。 片刻后,二人不約而同躺在床上,這會兒謝云初累極了,倒頭就睡。 王書淮聞著帳內殘余的糜艷,看了一眼睡得不省人事的妻子,默默閉上眼。 次日醒,王書淮沒有驚動謝云初。 他已習慣謝云初不伺候他晨起,昨晚那一場歡愉化解了心里那些微不足道的疑惑。 照常先去晨練,隨后回到書房換衣裳,這個空檔,侍衛遞來幾分信,暗衛荀仲已抵達余杭,正在查劉萇的案子,公務紛至沓來,王書淮很快將那一抹偷閑拋諸腦后。 出門前,明貴一面擰著錦盒跟上,一面多嘴問道, “爺,您今夜還去后院吧?若是如此,衣物書冊小的便不必拿回來了?!?/br> 娶了媳婦的明貴曉得,男人嘛一旦沾染上了,便是食髓知味。 王書淮聞言嘴角微不可見地抽了下,皺著眉看了一眼前方門庭,淡聲吩咐,“我今晚留宿衙門?!?/br> 寧和堂,天蒙蒙亮,姜氏便輕輕推醒身側的丈夫, “快些醒,父親昨夜回了府,還沒叫你去問話呢,今個兒各房定去給他老人家請安,你小心起遲了?!?/br> 國公爺每月初一十五均會出宮一趟,昨夜十五回了王家,打算住兩日再入宮。 二老爺王壽不情不愿睜開了眼,昏懵地看著漆黑窗外怎么都不想動,“你說老爺子年過六十了,身子骨怎么還這么健朗,就不能起晚些嗎?” 國公爺年輕時文武雙全,也曾帶兵上過戰場,這么多年過去,日日晨起總要耍一陣長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