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和前駙馬復婚后 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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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蘭臣話音還沒落下,院子里已經響起此起彼伏的咩咩聲。 謝蘭臣指著被趕進院子里的五十多只羊,對昭兒道:“你不是一直想要更多的小羊嗎?這些羊都是你的了,喜歡嗎?” 昭兒簡直要喜歡瘋了。撒開手便跑進羊群里,一會兒摸摸這個,一會兒抱抱那個,又叫人把自己的那只羊也牽了過來,解開繩子,和它一起在羊群里跑來跑去。 然而兩刻鐘不到,聽著耳邊越叫越響、絲毫沒有停下來意思的咩咩聲,昭兒的興奮勁已經消退大半,甚至開始覺得有些太吵了。 而且,看管五十多只小羊可比看管一只難多了。 這些小羊不屬于同一個羊群,又乍然離開母羊,來到陌生的環境,不但一個勁兒地叫個不停,更是四處亂跑,想要找到母羊,昭兒一個人根本看不住,只能叫上照顧他的奶娘們一起幫忙。 可看住了小羊不亂跑,卻管不住它們不亂叫,昭兒只好又讓人找來新鮮的青草和竹葉喂小羊。 之前一只羊的時候,昭兒都是親自給小羊喂食的,這次突然多出五十多只,昭兒正要親自給小羊們分草吃,小羊們卻嫌他分得太慢,哄搶了他的草料不受,有兩只小羊還頂了他一下。 好在小羊沒有長角,力氣也不大,才沒把他撞倒。 可由于小羊們的哄搶,以至于有的羊有草料吃,有的卻只能圍在外圈干著急。昭兒只能再次讓奶娘等人幫忙,七八個人好一通忙亂,終于讓小羊們都吃上了東西,羊叫聲也終于暫時消停了下來。 可還沒等昭兒松上一口氣,已經有吃完草的小羊又練起了嗓子,不僅如此,小羊們還集體拉了起來,邊吃邊拉。 往常一只小羊的時候,昭兒勉強還能忍受,下人們也會及時把小羊收拾干凈,可一下子五十幾只羊一起拉,那氣味和情形連奶娘等人都忍不住往后退了幾步。 昭兒也終于忍受不住,丟開小羊們,轉頭跑進屋里,趴進了魏姝懷里,委委屈屈地想道,他現在好像也沒那么喜歡小羊了,他突然覺得今天騎的大馬也很不錯。 由于小孩子個子矮,日常只能看到大人們的腿,偶爾就算被大人們抱起來,看到的也是大人的胸口和脖子,今天昭兒和謝蘭臣一起騎在馬上,視角陡然增高,那種俯視眾人頭頂的感覺,讓他覺得很新奇。 因此他對今天騎的那匹青馬,還念念不忘了一會兒。 此刻,院子里的小羊們還在咩咩咩地叫個不停,猶如魔音慣耳,昭兒不禁又往魏姝懷里鉆了鉆,他現在又改變想法了:騎馬確實比放羊好玩多了。 魏姝把方才院子里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此刻見昭兒這般反應,不覺有些好笑。 原本她還正煩惱,天氣越來越熱,而羊的體味又大又邋遢,實在不適合再和昭兒親近,而且,昭兒最近對小羊也太過沉迷,隱隱有些玩物喪志的征兆,偏自己之前還答應昭兒要再送他一只羊,正不知該怎么勸昭兒放棄小羊,今天被這五十幾只羊一鬧,怕就好了。 魏姝忍笑問他:“昭兒不想和小羊玩了?” 往常恨不能和小羊形影不離的昭兒,此刻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又指指院門口的方向,示意趕緊把這些羊帶下去。 院子里的下人們也早受不了羊叫,見狀立刻把小羊們趕了出去,并且開始打水清掃院子。 一下午的時間便如此消磨過去。 及至晚膳時候,徐子期已經回了徐家,謝夫人也借口身體不適,不想被打擾,自己在房間里用的飯,餐桌上就只剩下魏姝一家三口,桌上的一道蜜烤羊排很受三人喜歡。 之前睡覺前一定要陪小羊再玩一會兒的昭兒,這次竟破天荒地,吃完飯就讓奶娘抱自己去睡了。下人們分別伺候過謝蘭臣和魏姝沐浴,也都識趣地退至屋外。 魏姝換好衣服走進寢室的時候,謝蘭臣正斜靠在床上看一本書,魏姝腳步頓了一下,上前主動搭話:“王爺看的什么書?” 謝蘭臣抬眼朝魏姝望來。 魏姝沐浴后沒再上妝,釵環盡褪,烏發半散,反而更顯眉眼明艷,猶如雨后梨花。 謝蘭臣猛地伸手,把魏姝拉進懷里,然后大大方方地把手里的書展示給魏姝:“公主要一起看嗎?” 魏姝一眼瞥見書封上的“秘戲圖”三個字,臉騰地一下便燒了起來。 “公主不好意思看,我看了再教公主也是一樣的?!?/br> 謝蘭臣挑落帷帳,當晚,兩人學習到深夜,才重新沐浴睡下。一張床,兩人各睡一半,楚河漢界分明,兩人倒都睡得很自在。 半夢半醒間,魏姝忽然被一陣急促的叩門聲驚醒,門外響起謝閔略帶急切的聲音:“王爺,有緊急軍情!” 魏姝下意識看了眼外頭的天色,天還未亮,只天邊隱隱一抹魚肚白。 熟悉的天色,幾乎一模一樣的喊話,魏姝恍惚覺得,時間仿佛又回到了兩年半前。 兩年半前,她和謝蘭臣新婚的第二天,謝蘭臣也是這樣被人匆匆叫起,披衣而去,此后兩年多都再無音訊…… 第41章 41、親家(大修) “王爺, 有緊急軍情!”門外的謝閔又喊了一聲。 謝蘭臣起身時,魏姝下意識抓住了他的手,謝蘭臣回頭, 俯身為她理了理耳邊的散發, 道:“我很快就回來?!?/br> 他神色一如往日平靜, 聲音也不徐不疾,莫名就讓人也跟著安定下來。魏姝主動松開手,謝蘭臣這才推門而去。 能讓西北視作緊急軍情的,除了大安主動和西北開戰, 便是外族犯邊。 兩年半前,便是因為契丹一夜之間劫掠了西北的兩座城, 并縱火燒城,謝蘭臣才匆忙從神京返回,最后那場仗, 打了將近一年。 回想往事, 魏姝心里還是隱隱有些不安, 索性也披衣起身, 等候在屋內。 不過她沒等多久,謝蘭臣便回來了, 說道:“不是什么大事,不過是契丹又不安分,西北軍早有布防, 便是我不在,也應付得來。況且,如今是夏季, 草原上水草正豐, 牛羊壯碩, 便是契丹皇帝真有意開戰,下面的部落也未必真心實意配合?!?/br> 契丹和西北軍對戰多年,勝少敗多,在謝家人手下吃夠了虧,草原上各部落也人心不一,一般只要自己過得下去,不會主動挑事。只有遇到雪災酷寒,部落的牛羊被成批凍死,沒有了退路的契丹人才可怕。 兩年半前,便是如此。 魏姝見謝蘭臣成竹在胸,這才放下了吊著的心。 “不過,”謝蘭臣又說道,“我離開西北許久,也確實該回去了?!?/br> 依照原本的計劃,冊封一結束,謝蘭臣便會返回西北,然而卻因為復婚的事,在神京多逗留了一月。 “我打算三日后啟程,公主同我一起走嗎?” “當然?!蔽烘敛华q豫地應道。 雖然離開的時機倉促了些 ,但自從決定要復婚的那刻起,魏姝就已經做好了去西北生活的打算。 謝蘭臣看向魏姝:“公主可想好了?西北并沒有鮮荔枝,也沒有云錦和龍團勝雪?!?/br> 這些都是御供之物,魏姝留在神京,受先皇余蔭,必少不了她的一份,但如果去了西北,這些就再也享受不到了。 魏姝再次毫不猶豫道:“我有王爺就夠了?!?/br> 謝蘭臣卻突然笑了一下:“公主倒是比先更喜歡我了,上次我問公主要不要和我一起走,公主只給了我一個側躺的背影?!?/br> 一句話,再次勾起了魏姝的回憶。 她隱約記得,兩年多前,謝蘭臣似乎……好像……確實問過自己,要不要和他一起走,但當時父皇還在,她對和謝蘭臣的婚事也很勉強,巴不得兩人就此散伙,便假裝什么也沒聽見,翻個身繼續睡了。 魏姝一邊心虛,一邊又猛然想到,自己前頭可是說過對謝蘭臣一見傾心的,當年即便不想和謝蘭臣一起去西北,也應該說些軟和不舍的話才對,而不應該是裝聽不見。 就在魏姝緊張地思索著,該怎么解釋自己當時的行為才合理時,謝蘭臣卻先一步替她解釋道:“神京是公主自小長大的地方,公主不愿背井離鄉很正常,更何況當時先皇還在,也決計舍不得公主同我走的。公主不必為當時的決定感到難為情?!?/br> 說罷,謝蘭臣又看了眼外頭的天色道:“天還未亮,公主再睡一會兒吧?!?/br> 謝蘭臣這般善解人意,讓魏姝松了口氣的同時,又開始為欺騙他感到內疚了,以至于重新躺回床上后,再無睡意。 謝蘭臣也重新在她身側躺下,問她:“公主睡不著?” 魏姝自然不能和他說自己的心事,只道:“方才被吵醒,走了困?!?/br> “如果公主睡不著的話……”謝蘭臣邊說,邊側過身,伸手半拖起魏姝的頭。 魏姝下意識以為他又要練習秘戲圖,略頓了一下,便主動靠了過去,直到魏姝快貼上謝蘭臣胸口的時候,才聽到謝蘭臣的后半句:“……耳后與枕骨中間,有一經外奇xue,按之可以助眠?!?/br> 魏姝:……這時候當然不能承認是自己想多了,魏姝索性推平謝蘭臣,直接枕在了他的肩頭,說道:“我這么躺著,能更方便王爺按xue位?!?/br> 謝蘭臣帶著笑意嗯了一聲,手指輕輕撫過她的耳垂,落在耳后一處,輕輕按揉起來。 魏姝一開始還有些尷尬羞惱,后來也不知是不是xue位真起了作用,竟然真枕著謝蘭臣睡了過去。 感受到肩頭的呼吸漸漸變得綿長平穩,謝蘭臣便抽回手臂,再次起身,去了書房。臨走前,還不忘吹熄屋內的燭火。 謝閔還等在書房內,見到謝蘭臣回來,便接著之前的話說道:“契丹此次動兵,應該是之前契丹皇帝提出結盟,王爺久未回應,對方這才故意警告試探,逼王爺早作決斷?!?/br> 早在來神京之前,契丹便派出使者,表達想要同西北結盟,先除靺鞨叛奴,再滅大安,最后契丹和西北平分天下的意愿。但這兩個多月來,謝蘭臣既未答應也未拒絕,想是契丹皇帝終于等得不耐煩了。 “不管怎么說,契丹并非有意開戰,眼下暫不足慮,關鍵的是另一件事,為了確保安全,我們還是在神京再多留一月,好有時間從西北調派人手,路上接應?!?/br> 謝蘭臣卻道:“我已決定三天后啟程?!痹捖?,他示意謝閔附耳過來,又在對方耳邊低語了幾句。 謝閔聽完,立刻搖頭道:“此舉未免太過冒險,王爺就算不為自己的安危著想,也要為公主和小郡王考慮……” 謝蘭臣只輕飄飄地睨了他一眼,謝閔便把還要再勸的話給咽了回去,心知此事已無可更改…… * 等魏姝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巳時三刻。 昭兒正安靜地坐在屋內的矮榻上,抱著自己的陶瓷金絲虎貓玩,他今天一大早又去看了看自己的小羊們,然后又被嚇了回來,這下徹底對小羊死了心,便翻出了自己的舊玩具來玩。見魏姝起身,立刻湊上前親昵了好一會兒。 魏姝哄他玩兒了一會兒,卻一直沒瞧見謝蘭臣。 織云道:“王爺一早便進宮請辭去了?!?/br> 魏姝點點頭,盥洗畢,簡單用了碗粥,便讓人開始裝點行禮。 昨日抬進府的嫁妝,大部分都還裝在箱籠里,倒是不怎么用收拾,不過公主府里還有許多家當,需要清點,魏姝一一分派下去,眾人便各自忙碌起來。 謝夫人的院子就在魏姝隔壁,此刻幾個丫鬟也正在裝點東西,秋韻貼著墻根聽了一會兒魏姝院里的動靜,回頭對謝夫人抱怨道: “誰家媳婦是睡到這時候才醒的?醒了竟然也不來給夫人請安,若公主是嫁到其他公侯府里,不給公婆請安也就算了,咱們大公子是親王,說起來不比崇寧公主的品階差,竟也不來請安,真是外頭傳言說的,沒規矩?!?/br> 謝夫人看她一眼道:“好歹你也是我陳家出來的,難道有句話叫做‘君臣有別’竟不知道嗎?哪怕嘉王品級再高,終究是異姓王,是臣,而崇寧公主是君,依照大安風俗,除了成親當日,其他時候她是無需對我行禮的?!?/br> 謝夫人這話雖是在為魏姝辯解,但秋韻在謝夫人身邊伺候多年,哪里聽不出謝夫人話里隱含的不滿。 她又道:“奴婢是知道君臣有別的,但圣人也有言‘豈可以富貴之故,屈人倫之序也?’出嫁從夫,公主既嫁給了大公子,就該每日給夫人請安問禮的?!?/br> 謝夫人不置可否,而是盯著桌上的書信看了看道:“我這幾日可沒有精力管她規矩不規矩?!?/br> 秋韻也順著謝夫人的視線,看向桌子上的那封書信。 這封信是昨天嘉王復婚,平寧公主的婢女偷偷送給二公子的,書信的內容她也看過,信里約二公子今日去留仙樓一見。 夫人找回二公子后,為防再出什么意外,便撥了身邊的幾個人隨身伺候二公子,那婢女來送信的時候,恰好把這封信給了夫人的人,便被截留下,先送來了夫人這邊。 一個未出閣的女子,私下偷偷約見外男,其中緣由不用猜也能知曉個七八分。 但秋韻卻有些猜不透謝夫人的用意。 她看得出來,謝夫人并不中意平寧公主做兒媳,若謝夫人真不想要這個兒媳,直接銷毀書信,不讓二公子知道此事,二公子今日不去赴約,此事也就了了。 可謝夫人今天偏偏又特意邀請了郭老太太和呂老太太,一起去留仙樓。夫人預定的雅間,還恰好就在平寧公主信中約定的雅間隔壁。 謝夫人以前頭來京時,曾在郭家郊外的別院留宿過為由,今日宴請老太太以作答謝。 而呂老太太是魏姝的外祖母,昨日復婚后,勉強也稱得上一聲親家,謝夫人又以即將離京,想在離京前見見親家為由,邀請呂老夫人也來留仙樓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