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之潮 第22節
書迷正在閱讀:她加入了一個家庭(禁忌,夫妻蓋飯,微BDSM)、她是青梅竹馬、初戀女友,也是我的表姊、給S級精神體們當幼師、被迫和前駙馬復婚后、穿成女主的meimei后被流放了、七零女知青美又兇、在幼兒園當大廚養崽[美食]、七十年代小綠茶、侯府吃瓜日常、楚宮腰
年少純粹的愛,成年后復雜的欲求,相加在一起,理應得出的答案。 秋沅喜歡在上面。周恪非也從來順從,肩背靠著床頭,乖乖被她壓著索求著,只是仰頭凝望她。 通常周恪非是不?說話的。他只是沉默,身?體在廝磨。 這次卻不?同。 他咽喉里漫出喘息,靡靡低回,還有一聲聲的:“我好么?秋秋,我好不?好……” 在尋求她的認可。和他平日里不?一樣,這么急切又緊迫。 結束之?后,周恪非仍不?夠饜足。手心摩挲感受著她腰脊的弧線,唇齒沿著頜骨滑下去,在潤潔皮膚上輕細地咬。 像是小孩子偶然得到?一塊糖,連同手指一同放在嘴里急急地吮,反復嚼食出最后一絲甜味才啃罷休。 秋沅垂首,認真端詳他的面孔。過去這些?年,周恪非變了這么多?,又仿佛全無?變化。 眉目開?展,唇鼻精美,依稀從里面把少年時的模樣辨認出來。 最大的變化似乎是這道傷疤。比最長的手指只短寸余,軟垂的額發遮去一部分,乍看之?下,并不?影響樣貌出眾。 只是對于由來,周恪非諱莫如深,甚至還說過假話??上г谌鲋e這一方面,他的天賦實?在有限。每次醞釀好一個?謊言之?前,先從鎖骨紅到?臉。一眼?就能看破底。 折騰到?中午才起,店里也快要開?始營業了。秋沅背對著他穿上衣服,又去門廳找鞋子,腳步是舒松的散漫的,身?態并不?平穩,輕輕打著晃。 她受創最嚴重的那條腿,恢復到?最佳也就是這樣了。平時姿勢提得緊,走路相當辛苦,但是不?愿被人看輕,所以?總在支撐。 可現在,松一些?力氣吧,反正是在他面前。他一直追看著,她是知道的。 拿了常穿的麂皮短靴,坐到?鞋凳上。周恪非卻忽然趨近了,從她手里接過靴子,一只膝蓋觸在地面,半蹲半跪著給她穿鞋。 穿上一只,手指靈活細致,鞋帶系得很牢,打一個?漂亮的結。沒急著去拿另一只,而是垂眼?握著她的腳腕,她本來是最健康飽滿的體育生,因為一場車禍,瘦得這么細了。 默視很久,低頭去親吻她纖瘦的足踝。 他溫熱的薄嘴唇,她涼膩的皮膚。交觸在一起,讓這一記親吻顯得質感鮮明。 卻如此柔軟。 周恪非伏得那么低,在秋沅的眼?睛里,只余他濃密絨黑的發頂。 一顆心上上下下,亂七八糟,怎么都不?安寧。她知道這是什么。十年了,怎么會依然這樣愛他。 天氣連天轉冷,紋身?店營業時間改晚了一個?小時。送走最后一個?客人的時候,外面已?經黑透了。年年說要出去約會,秋沅就讓她簡單整理,盡快回去,自己則到?里屋的cao作間清洗機器。 未久,聽?到?年年驚呼小叫,很無?措的語氣:“不?好意思我們?閉店了,可以?先預約……哎,你不?能闖進去呀!” 腳步聲似乎在店里兜轉半圈,緊接著,里屋的門被人從外面撕開?。秋沅循聲看去,見到?周蕓的臉。 倒是第一回 ,她滿頭銀絲是蓬亂飛散的,像被風吹裂的云層。 聲音與神?色樣態一致,喑啞而刻毒,淬了十足恨意,一字一句叫她名字:“單秋沅,你知不?知道你把他毀了?” 秋沅深吸一口?氣,再緩慢傾吐出來。 她不?是十幾歲時差點被周蕓劈臉罵哭的小女孩了。 “你不?是也一樣,周阿姨?!彼炖锷驳卣f著,面上卻笑?了,淡淡的有點諷刺,“你來找我,只會讓周恪非更恨你,不?明白么?!?/br> 周蕓緊看她的臉,試圖從上面看出愧怍來。 最終也沒有收獲想要的結果,周蕓才意識到?從根本上,單秋沅不?明白她說的究竟是什么。 于是咽喉因為痛苦而擠得更尖了:“你怎么能不?知道?他的手……” 秋沅實?在厭煩透頂,沒給她完整一句話的機會:“要是你再出現在我面前,我會報警?!?/br> 店門被人拉開?,在場的每個?人都噤了聲,像是話劇演到?半途帷幕落下來。 “媽,你怎么在這?”周旖然一半腳步還留在店外,一手撐門,手里勾著墨鏡腿,挑眉看向?周蕓。 年年一見到?周旖然就笑?開?了,哪管那么多?彎彎繞繞,驀然竄過去撲抱她。 親親熱熱地,什么也不?顧忌。 周蕓全都看在眼?里,只覺得頭昏腦漲,不?得不?扶墻勉強站穩腳:“旖然,這女孩跟你什么關系?” ——“旖然,這女孩跟你什么關系?”——上次周蕓問出這句話,是在記不?清多?少年以?前了。 當時周蕓手里死捏著那封情書,是周旖然寫給黃語馨的,被上交給班主任,又輾轉到?了周蕓手上,成為徹底釘死她的罪證。 當時的周旖然沒有勇氣承認,只是一徑沉默,緘口?不?語。 現在的她到?底不?一樣了。 周旖然挑挑下巴,一手摟住年年的肩:“她是我女朋友,我來接她下班?!?/br> 周蕓走得倉皇,腳步踉蹌,似在逃離。只是上車之?前,最后深看了店門口?一眼?。 周旖然不?以?為意,和秋沅打了聲招呼,領著年年便走。 “周末有空么?同學聚會,帶你去?!彼氖?,忽然問。 年年很是高興,忙不?迭點頭,語調也雀躍:“真的呀?當然有空了,什么我都陪你去?!?/br> 周旖然的樂隊爆紅之?后,各種陳年舊人紛紛找上門,包括當初在育英的同學。 倒也不?是想要攀附,育英出去的學生,各個?事業有成。許是見她名利雙收,再也不?是當初那個?讓母校蒙羞的叛逆少女了。 聚會選在市中心一家私人會所里,邀請制的餐廳,入會費收得極高,但到?場的沒人擰下眉頭。 周旖然出現的時候,很多?人過來接近閑談。沒想到?的是,趙澎宇也在其中。 “混的不?錯啊,旖然。加個?聯系方式吧,有機會合作一下?!咧卸疾?懂事,有些?東西吧,你也別太介意了?!?/br> 名片遞到?周旖然面前,她還沒接,只拿眼?底隨意一瞟。知名唱片公司,執行董事,也算是個?說話落地有分量的小高層。 到?底還是接到?手里,扯扯嘴角當作微笑?,勉強答應。 真是荒唐。以?趙澎宇為首的這些?昔日舊識,他們?以?非人的一面對待過她,她卻還是得把他們?當作人來看。 結果更荒唐的還在后頭。 “旖然,周旖然?!壁w澎宇又轉到?她面前,一手掂了個?高腳杯,另一只手從旁邊勾來一個?女孩,“我女朋友來了,你也認識。不?打個?招呼?” 那女孩顯然沒料到?如此情景,頗為局促的樣子,很快收拾情緒,主動說:“旖然,好久不?見。去年還碰到?你哥了,世界真小呀?!?/br> 周旖然看著眼?前的黃語馨,悶笑?一聲,也沒搭腔。 當年那一連串事件,最終由黃語馨點燃,讓她周旖然在很長一段時間都成為育英的丑聞。 現如今她功成名就,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看著??此湃A橫溢的作品,她賺來的大把鈔票,排一夜長隊只為了見她一面的狂熱粉絲??此硎苤敿壓儡嚭勒?,和女友關系親密、感情穩定,過上他們?能想象到?的最完美的生活。 這是她對所有人的報復。 年年從洗手間出來,在偌大的地界里迷了路。這里裝潢極盡奢華,大理石從地面通鋪到?墻壁,滿目皆是炫光。找了半天也沒有指路的牌子,倒是身?邊幾個?穿工服的服務生匆匆路過,嘴里催趕著說:“快點吧,那邊打起來了……” 這種檔次的地方,也有人會打架?年年有點好奇,抱著湊熱鬧的心思,也跟過去。 是在一處露天的涼亭,紅磚地面上仰倒著一個?人。 行兇者站在旁邊,拳尖血跡斑駁。 年年只看個?側臉就愣住了:“師哥?” 成敘沒聽?見有人叫他,全部注意力都壓在倒地那人身?上,語氣冰冷:“有種你就再給我說一遍?!?/br> 那人怒極反笑?,也不?顧自己已?落了敗,頭破血流的,還硬是要和成敘嗆聲:“說就說,怎么了?當年高三,單秋沅把周恪非拐走私奔了,育英畢業的哪個?不?知道?都是一個?中學的,我們?還把你當朋友,莫名其妙就被你疏遠,原來就是為了撿周恪非的破鞋……” 說到?這里,又被成敘捏著衣領從地上拎起來。他手里是下了狠力道的,一拳接著一拳猛砸下去,砸得那人頭臉悶悶的響,很快滿身?污潦地粘在地上,一動也不?能動了。 有人想上來勸架,從背后悄悄地、慢慢地靠近,不?料成敘眼?里猩紅,回頭又是一拳。 那人嘴角立時破開?了,和著血含混地瞪他:“瘋了吧成敘,見人就咬?看你老子能幫你擦屁股到?什么時候?!?/br> 年年在旁邊看得膽戰心驚,又不?敢貿然上前,思前想后給秋沅打去電話:“店長,老板,你能不?能過來一下呀,師哥快把人打死了……” 成敘抬手撩起汗濕的短發,喉頭啐出一口?血,竟然是很淡的顏色,像肺臟里篩出的浮沫。 “實?話告訴你們?吧,要說我不?跟你們?來往是為了單秋沅,也對也不?對?!彼有?,嗓音嘶啞,很多?處絲絲的紋裂,“一群畜生穿上衣服,真就以?為自己人模人樣了?……跟你們?待在一起,我也像個?畜生?!?/br> 這些?人……就是這些?人。 多?年以?前,成敘經歷了漫長的踟躕搖擺,最后還是決定澄清一切。他找到?那幾個?朋友,認認真真把準備好的說辭和盤托出,說自己只是在用?謊言吹噓,其實?跟秋沅根本什么都沒發生過。 意料之?外,他的朋友們?聽?罷沒什么多?余反應,只是紛紛投以?古怪的眼?神?。 成敘不?明所以?,等了半天,終于有個?人先出聲:“真沒摸???……那可虧大了,成哥。你最近不?來學校,都沒人跟你說吧?前兩天周恪非他媽去找他們?班主任了,鬧得特別大。知道是因為什么嗎?” 成敘老老實?實?順著他的話走:“因為什么???跟單秋沅有關系嗎?!?/br> 另一人接過話頭:“對,聽?說是周恪非帶單秋沅買內衣去了。內衣啊……你說這種女的,你憋著不?碰有什么勁,想上就上得了。你看你不?搭理她,沒幾天她就去勾引周恪非了?!?/br> 見成敘眼?睛暗了,也不?作出回應,最先開?口?的那個?有點著急,忙繼續說: “成哥我這話你別不?愛聽?,你也就是家里有錢。人家可是周恪非,那是什么人物啊。不?過你真別說,好學生果然最受不?了這種長得漂亮又sao的……你還在這給她澄清呢,沒準周恪非本壘都要上去了。你怎么也得趕在周恪非之?前得手吧?” 第21章 (十七) 再?見到成敘, 是在餐廳附近的酒店套房里?。 他整個?人皺進沙發里?面,神色也是懨懨的?,滿臉倦怠。見她進來, 只是掀了掀眼皮:“你來干嘛?單秋沅, 我可沒說我想見你?!?/br> 年輕的?面孔傷痕累累,手指節也有干涸的血印子。 不知道什么時候, 他一頭金發已經涂回純黑。人工色料質感奇特, 到底不比天然黑發, 和?血混起來, 更像是膠纏成一團的無機物。 秋沅都收在眼里?,平靜地說:“年年讓我來看看?!?/br> 成敘哼笑,晃了晃手:“用不著, 你走吧?!?/br> 秋沅聽?罷沒什么多余反應, 只是說:“行?!比缓缶鸵D身。 “不是,等?一下?!背蓴⒁娝鏇]打算停留, 下意識地又開口, 也不知道是在對她說,還?是在勸自己,“……算了, 真沒必要這樣,見面跟仇人一樣……” 話到這里?, 又滯住了。 她這次來找他, 怎么也不可能是因為念及舊情。 很多事情他想不明白,最后只是自己跟自己較勁。受了傷也不愿意去醫院, 對方本來要糾他進派出所, 但顧忌他父親在金融界說一不二的?影響力,到底還?是作?罷, 只要了筆不菲的?賠償。 秋沅并沒計較他的?陰晴不定,包里?帶了些簡單藥品,彎腰幫他給傷口稍作?處理。她長期做紋身師,手很穩定。成敘一時有些恍惚,想去拉她的?手,又按捺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