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蹤 第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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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稱:芳蹤 作者:繡貓 簡介: 信手涂鴉之作。 女主穿花蝴蝶,男主口嫌體直 第一章 張弛揭開飯盒,蓋子上凝結著一層水珠,里頭一葷一素,葷的是雞rou,零星幾塊土豆算作點綴,素的是絲瓜,上頭堆著雪白的蒜蓉。他原本不沾蒜韭,因為味覺異于常人的敏感,在辦公室里,嘴里散發出那種強烈的辛辣味道,會顯得很不禮貌。但后來他發現此地的人無辛辣不歡,被動的刺激之下,他竟然飛快就適應了,味覺也似乎有些遲鈍起來。在短短一年內,他完成了從一名大學生到普通科員的轉變,對衣食住行也不再挑剔,變成了一個很隨便的人。 辦公室里沒有微波爐,只能湊合吃這種半溫不熱的飯,張弛也習慣了。才把一塊雞rou塞進嘴里,羅姐忽然在他的肩膀一拍,腦袋也從背后湊過來了,“挺豐盛呀?!睆埑谧炖锖鴕ou,眼睛望著她,點一點頭?!澳憧斐??!绷_姐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他們科在這棟辦公樓里,占據了一個兩室一廳的套間,正副兩位所長各自待在獨立的小單間里,又因為所長基本不坐班,那間辦公室也就成了檔案室、儲藏室、羅姐的更衣室,或者誰有了內容相對機密的電話,也會掩上門,在里頭躲一會。五臺電腦和辦公桌,就擺在外頭的大敞間,因此空間稍顯逼仄,張弛在吃飯的時候,能感覺羅姐的視線有意無意地落在他臉上。 這讓張弛有些食不下咽,他問羅姐:“吃了嗎?” 羅姐說:“不了,我減肥?!彼N著腿,坐在辦公椅上,四肢細,腰身到大腿的部位脂肪堆積比較嚴重,年紀剛到四十,長得不難看,也許年輕時還有點漂亮,所以在老公面前還會發一發嗲?!巴盹埐荒懿怀?,老王得罵死我?!彼炖镎f著,過了一會,又湊上來,說:“我嘗一口?!?/br> 張弛露出有點為難的表情:“我只有一雙筷子?!?/br> “沒事,我用你的就行?!?/br> 張弛只好說:“那我洗洗?!彼闷鹂曜幼哌M洗手間,沒洗碗液,臺子上只有肥皂——整個單位七號人,除張弛外,全都是本地人,從家到單位最遠不超過六條街,因此辦公室里的日用品少得可憐。張弛猶豫了一下,把筷子在龍頭下沖了沖,抹點肥皂,最后把上面的泡沫和水珠甩干凈,拿回來給羅姐。 羅姐在絲瓜里翻了翻,“怎么還放蒜?吃了這個一下午都熏人?!彼龏A了塊土豆吃,評價說:“還行,醬油有點多。你年輕,沒事,像我這個年紀,吃飯都要少油少鹽。我弟弟今年還不到三十,一體檢,三高!”她又搛了塊雞rou,然后把筷子塞回張弛手里,“不吃了不吃了?!彼糁∶履笞约貉系膔ou,“看看?!?/br> 張弛對羅姐的贅rou和她弟弟的三高沒有興趣,間或接她一句,“你不胖啊。啊,是得注意?!?/br> 張弛吃飯時,羅姐就在打量他。張弛來所里一年,還算個新人,對同事們說不上特別殷勤熱絡,但也不像有些年輕人那么目中無人,話不多,長得帥,個子挺高,平時不摳搜,吃飯時安靜斯文,不像同辦公室的老梁,唾沫星子滿天飛,說明教養良好,家境不差??偠灾?,是個很討人喜歡的小伙子。 羅姐年輕時癡迷于金城武、鄭伊健,總之是那種睥睨世人,冷酷無情的風格,那時候如果認識張弛,大概要嫌棄他溫吞,可現在作為一個過來人,再看張弛,就覺得他挺穩重,是個絕佳的結婚對象。 所以羅姐逮著空就要跟他打聽,“張弛,有對象了嗎?” “嗯?嗯?!睆埑诖饝媚@鈨煽?。他知道羅姐的意思,生怕羅姐要給自己扯紅線,“羅姐,你還吃不吃了?” “啊,不吃了,你快吃?!?/br> 張弛早被羅姐鬧得沒胃口了,也懶得再去刷洗筷子,于是將飯盒一扣,見自動飲水機空了,他說:“我出去買點水?!?/br> 下了樓,張弛站在樓道里,慢慢抽完一根煙?,F在的年輕人抽煙的少了,他大學的時候躲過一劫,工作后反而養成了壞習慣。這種十八線的小縣城,基層人員還保留著許多惡習,抽煙喝酒,打牌搓澡,是茶余飯后的主要消遣。和飯菜口味的變化如出一轍,最后張弛沒忍住,偶爾也會抽一抽煙,打一打牌。 換做任何一個有鴻鵠之志的年輕人,在意識到這種潛移默化的影響,都會覺得恐懼。張弛亦不例外。 再也不抽了,他跟自己說,可這會沒忍住,又點著了。日子過得太無聊了,抽根煙,幾分鐘又打發了。 最后一根。他抽完后,把煙屁股丟進垃圾桶,一邊往外走,心里告誡自己。 秋日的午后,街上人少,車也沒幾輛,張弛闖了個紅燈,從人行道走到街對面的超市拿了瓶水,一盒薄荷糖。站在門口喝水時,他看了幾眼坡道下面的理發店,夾雜在一排排雜貨店、水果攤、餐館中,很不起眼。 縣城三面靠海,夏天時有各地游客趁孩子放假,全家來旅游。海邊人不擠,海鮮也不貴,挺實惠。到學校收假,游客就少了,可理發店門口有幾個外地人在說話,進進出出的,張弛猜,可能也不是有穩定工作的人。老板娘同他有過幾面之緣,是個帶孩子、離異的外地女人。 他不想回去面對目光如炬的羅姐,隨著性子沿街溜達,走到理發店門口停了來。這家店跟城里那些時尚光鮮的美發廳比起來,是很黯淡了,門面又破又小,里頭幾把皮開rou綻的舊轉椅,有個女孩坐沒坐相地窩在轉椅里,她穿著很短的皮裙,高得可怕的鞋跟猛地往地板上一扎,連人帶椅轉個圈,抬腿作勢要踢旁邊正在理發的男人。 男人躲了一下,有點驚慌,“別踢,理壞了?!?/br> 女孩咯咯一笑,再轉回來時,瞥見門口的張弛,她伸手理了理棕色的卷發,露出耳朵上、手腕上亮晶晶的飾物,“帥哥,理發嗎?”這條街從頭走到尾,不到一千米,每天穿警服經過的人,十個指頭數得清。但她不認識他似的,笑盈盈地打招呼。 張弛剛才在超市門口喝水時就注意到了,這個女孩是新來的,這一身遠看鮮亮、近看劣質的穿戴,讓張弛想起自己幼時常吃的那種用廉價奶油裝飾的蛋糕,擺在玻璃柜里,紅紅綠綠很引人垂涎,但背著人的角落總是蒼蠅成群。她那么厚的妝容,其實是看不出年齡的,可在辦公室見慣了形形色色人物的張弛,還是從她大腿和腰身的線條中猜測她應該二十上下,她打招呼時,張弛聽出來帶一點南方口音。 那女孩子似乎很習慣了被人打量,還對張弛笑,“理發三十,來嗎?”那輕佻的語氣,好像在說:來玩一玩嗎? 張弛原來是想就近湊合理個發,被她那副輕佻的姿態膈應到了,他抓了把頭發,有點猶豫。 “哎?!闭诶戆l的老板娘偏過臉看了一眼,“警察?!彼龑ε⑴伺?,示意她去沙發上坐,“別礙事?!比缓?,老板娘忙里偷閑地跟張弛打個招呼,“今天有點忙,改天吧?!眱蓚€外地人模樣的男子坐在沙發里,等待著老板娘的服務,同時不失警惕地瞟向張弛,嘴巴也閉上了。 張弛含著薄荷糖,對老板娘挺客氣地點個頭,順勢走下臺階。 “窮逼?!?/br> 張弛聽見了,他回頭一看,女孩翹著腿,坐在沙發上低頭看雜志,指甲上貼了一堆利器似的亮片,但手指異常靈活,在封皮上滑來滑去,那些描繪著精美的景色人物的彩頁,被她飛速地翻了過去,毫無留戀。她嘴里又嘟囔一句,被老板娘呵斥一聲,于是丟下雜志,輕快地走上樓梯,到了昏暗的樓上。 張馳在外頭晃到三點,拎了一袋水果回辦公室,分給同事們。下午依舊不忙,他對著電腦敲了幾篇出警報告,快下班時,有個附近大學的女生來報案,說自己丟了東西。張弛眼睛盯著電腦屏幕,問:“在哪丟的?” “學校?!?/br> “學校的去找校警,校內的不歸我們管?!?/br> 女生改口了,“也不算校內,是我們學校一出門街上那個公廁,我上廁所時包放在洗手臺上,出來后不見了?!?/br> 公廁就在學校門口,還收費的,張馳去過,收費員態度奇差,紙簍也不常清理,里頭常能發現一些來路可疑、有明顯使用痕跡的成人用品。他眼睛往女生臉上一掃。女大學生長直發,沒化妝,衣飾整潔端莊。他不覺得女大學生會去造訪那種公廁,但也沒揭穿她,“都丟了什么?”他拿了一張報案單,給對方,讓她自己寫。 女大學生拿起筆,回憶著,“一個八成新的錢包,里頭有銀行卡?s?,身份證,現金,還有防曬乳,護手霜……” “價值兩千塊以下不立案啊?!睆埑谔嵝阉?,眼睛看了看墻上的表,過六點了。 女生看出他不耐煩,也瞪眼睛,“絕對兩千以上,差不多三千了?!?/br> “舊的個人物品不算,銀行卡、身份證件趕快去掛失?!睆埑谡f,“現金多少?” 現金兩百多點,可女大學生也生氣了,故意說:“兩千!” “行?!睆埑诎压P遞回給她,“簽個字,留個聯系方式,找到了通知你?!?/br> 大學生很快簽了字,“啪”一聲把筆丟在桌上,動作很大,“你警號多少?” “干什么?”張弛皺眉。 “你辦案態度不好,我要投訴你?!贝髮W生聲音清脆,義正言辭的,“還有,刑法和行政治安管理條例哪一條規定價值兩千以下盜竊不予追究的?又是哪一條規定舊的個人物品價值為零?明目張膽到女廁所偷東西,誰知道他有沒有偷拍錄像???最近常有外地的農民工在學校附近逗留,是很大的安全隱患,你們不管,等出了事,誰負責?我剛才就看見幾個,就在街那頭的理發店里?!?/br> 張弛明白過來了,但不為所動,“如果有社會人員進學校從事違法行為,你可以跟校警報案?!?/br> 大學生很憤怒,“我們又不是犯人,整天被圈在學校里??偟贸鲂iT吧?在校門外出了事,歸不歸你們管?” “你出事了嗎?” “東西被偷了,不算出事嗎?” “哎,姑娘,”加班的老梁過來勸架,擋在張弛面前,他笑哈哈的,“我們現在都文明執法,不會糊弄你的。你學法律的嗎?懂得挺多。我們是治安警,不是刑警。吶,治安條例里呢,確實沒這么一條,是我們所的規定,畢竟這附近社會閑散人員多,警力不足,雖然依法辦事,也總得考慮實際情況,資源優化配置吧?沒事,你這案報了,我們有記錄了,回頭就幫你找,有情況我通知你,我姓梁,警號是……” “謝謝,不用你,”女大學生有素質,人長得挺漂亮,吵架也彬彬有禮,她一指張弛,“我就找他?!彼贸鍪謾C,又問張弛一遍,“你姓名,警號?!?/br> 老梁插著腰笑了,“是不是還得要手機號???姑娘,你嫌我長得不帥是不是?”他伸手將張弛肩膀一攬,兩個人一比,老梁的臉像一個蒸塌了的饅頭,坑坑洼洼,眉毛鼻子,雖有起伏,但不顯眼?!皠e惦記了,他有對象了?!崩狭簩Υ髮W生說。 女大學生臉上一紅,“我要他手機號干什么?”她對張弛不依不饒,“警號給我,我要投訴?!睆埑诿鏌o表情,把警號報給她,女大學生煞有介事地記在手機里,還要把鏡頭對準了張弛拍照,張弛轉身就走,只拍到個側臉,老梁也不高興了,把大學生領到旁邊,指著一整面墻的證件照,“拍吧,我們辦公室人的照片都在這,你隨便拍,晚上有人值班,你拍一晚上都行!” 大學生還真在證件照里找了一會,“張弛?!彼止局?,有意把張弛和照片里的人對比了一下,然后把手機往兜里一塞,往門外走。 “別什么都往網上發哈!侵犯別人肖像權,犯法的!”老梁嚷嚷一句,等大學生走了,他罵道:“狗屁大學生,就這德行?!?/br> “沒事?!睆埑谕ζ届o,對著電腦屏幕,把剩下的事情做完。 老梁抱著保溫杯,站在旁邊看張弛飛快地打字,說:“今晚幫哥值個班不?我媳婦和兒子從三亞回來,我去接個機?!彼纯雌聊唤锹涞臅r間,“不急,你先去吃個飯,等八點回來換我?!?/br> 張弛答應了老梁。下班后,他拿著鑰匙,去街上吃了碗面,一邊吃,看見了白天去的那家理發店。夜色遮掩了它的陳舊和黯淡,招牌上的霓虹燈很顯眼,店名叫“風情”,“風”字是亮的,“情”的燈絲斷了,時明時暗的光,就像這座城市里的海風一般,若有還無地撲打在人的臉上。 吃完飯,張弛晃回家,看了半場球賽,羅姐的電話來了,“他媽的老梁,越有事他跑得越快?!彼袕埑谮s緊回來值班,“老梁抓了倆女的回來丟我這,你回來處理下,我不想跟她們說話!” 張弛只能關了電腦,戴上帽子出門。他在派出所旁邊租的房子,抬腳就到,進了辦公室,羅姐還在埋怨老梁,“死老梁,凈給我整這種事?!彼褎偛挪莶葑龅墓P錄遞給張弛,沖墻角的兩個女人努努嘴,“呶,就那倆,群眾舉報賣yin嫖娼,老梁銬回來的?!?/br> “倆女的?”張弛還沒來得及看對方,他問羅姐,“男的呢?” “男的跑了。老梁說他看見了,沒逮住。你等他回來再問吧,現在就倆女的?!绷_姐說起這倆女的,眼睛都不往對方身上瞟一眼,鼻子因為生理性的厭惡皺了一下,“整天都這些破事。喬有紅,”她低頭收拾東西,大聲呵斥背后的人,“派出所門口就干這事,你能要點臉不?” 喬有紅是風情理發店的老板娘。張弛有點驚訝,扭頭一看,果然看見喬有紅,旁邊還有一個,短裙卷發,高跟鞋換成了塑料涼拖,腳指甲涂得鮮紅。和喬有紅這中年婦女比起來,那女孩子顯得異常高挑纖細,她抬著下巴頦,毫不示弱地沖羅姐翻個白眼。 怎么說呢?看到她,張弛又覺得,這事一點也不意外。 第二章 張弛多少有點懷疑,老梁扔下人就跑路,其實是想把這個燙手山芋甩給自己。因為他在辦公樓下,親眼見過喬有紅和副所長搭訕,顯然兩人絕非點頭之交。但來都來了,也沒法推諉,他忍氣吞聲地丟下卷宗,走出去給副所長打電話。 “誰?喬什么?”副所長老許也是個中年男人,電話里嗓門很大,仿佛根本不記得喬有紅是哪號人物,“按規章,該怎么處理怎么處理?!?/br> 這通電話打了相當于沒打。張弛掛了手機,走回來,拿起筆錄看了幾眼。 羅姐就問了幾個最簡單的問題,年齡住址職業等。喬有紅早已經在本地落戶,戶籍上信息一目了然。女孩子叫做竇方,二十二歲,高中文憑,籍貫果然是南方某省。職業那一行,羅姐寫的是洗頭妹。 張弛盯著筆錄時,竇方咬著嘴唇,觀察著他的臉色,悄悄踮起腳尖,想要窺視筆錄上的內容。羅姐眼尖,立馬說:“蹲下蹲下,誰讓你站起來的?”竇方只好退回去。她的裙子太短了,站著的時候剛好夠遮住屁股,所以她蹲得很別扭,先是雙膝并攏,兩手環抱膝蓋,在羅姐經過身邊的時候,她手伸到后面去,扯了一下裙子。羅姐鼻子里嗤一聲,把復印好的身份證撂在張弛桌上。 張弛筆頭在紙上輕輕敲著,瞥一眼身份證。上頭的照片是一年前拍的,黑色頭發,梳著馬尾,沒有耳朵脖子上那些風格浮夸的裝飾品,顯得那張面孔冷冷的,像一個叛逆的高中學生。 這時,喬有紅又開口了,跟羅姐求情,說自己五歲的兒子還在家,怕晚上起床撒尿,要從樓梯上滾下去?!澳氵€知道自己有兒子???”隔了一會,羅姐不甚關心地應了一句,眼睛盯著電腦屏幕,上頭正在無聲地播放著電視劇。 張弛把筆帽旋下來,問:“有群眾說八點多的時候看到有男的進理發店了,干嘛去了?” 他聲音不高,喬有紅還在和羅姐絮絮叨叨,沒搭理他這一茬。竇方把頭發拂到耳后,抬頭看了一眼,她有點脫妝了,眼皮下面暈開兩團黑色,有點可憐巴巴的樣子,但語氣不甘示弱?!袄戆l啊,進理發店不理發?” “關著門在里頭理發嗎?” “關著門擋風,我怕冷?!备]方伶牙俐齒的,“再說,都是朋友,還不準過了八點見面嗎?” “誰的朋友?”張弛看她一眼,“你的還是喬有紅的?” 喬有紅不再絮叨她兒子了,竇方很沖地說:“我的,怎么啦?” “男的叫什么名字?” “不記得了!”竇方翻個白眼,“你問來問去的,一點頭緒也沒有。到底有證據沒???沒證據趕緊放人。萬一我們家小孩摔了,要找你們索賠的哦!” “你還挺有底氣了?!绷_姐嚇唬她,“信不信我們現在就去搜?” “羅姐,”喬有紅又求饒了,“真的,我兒子特膽小,他夜里起來找不著人,得哭死了?!?/br> “誰是你姐?”羅姐呵斥一聲,不再搭理喬有紅。 這種事,沒抓著現場,事后再去查,也站不住腳,張弛隨便問了幾個問題,把筆一放,說:“看一下筆錄沒問題,簽字?!?/br> 喬有紅先來簽了字,竇方穿著拖鞋的腳挪了一下,仍舊蹲在地上,看了一眼張弛,沒有吭聲。她的腳麻了。張弛也意識到了?s?,自己走過去,把筆錄放在她面前。竇方猶豫了一下,把身上的罩衫脫下來,鋪在地上,夾緊腿屁股坐上去。身上的背心也是短而貼身,緊緊包裹著胸口,露出半截很細的腰。她把筆錄拿起來,掃了幾眼,忽然說:“記錯了?!?/br> 張弛:“什么?” 竇方用貼了亮片的指甲點了點,很認真地說:“職業,我說的是:助理,美容美發助理,我沒說洗頭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