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余向衛青松打聽到，付廷森是去上無與剛上任的黨長會面，離得不遠，就在隔壁地方，只不過這位新黨長聽說來頭蠻復雜，他得過去摸摸清楚，所以才要這么久的時間。

    這天晚上穆余做樣和衛青松去吃了頓飯，夜里回家時，王叔說他已經回來了。

    穆余叫停了車子，看著窗外說：

    “那我們晚些回去吧?！?/br>
    ……

    付廷森回來時穆楠就在門口候著，見他下了車就迎上來，問他出差累不累。

    用了晚飯，付廷森被穆楠拉著去后院看她叫人新搭的秋千。

    他讓她坐上去，在后面輕輕推她，抬頭看了眼大門方向。

    吃飯時聽穆楠說她和衛青松一起出去了，這會兒天色一早黑下去，還沒見到那粘人精。

    回來前他就做好了第一眼看到她的準備，就算有人在不方便，應該也會像平日里那樣，靜靜站在她jiejie身后看著他。

    她愛黏人，仿佛在他身邊多一秒也是好的，如今與他想的有落差，付廷森有些在意。

    穆楠玩了一陣，想起今日的計劃，叫了停，帶他回去說要早些休息。

    *

    今日臥室里漫著一股特殊的香味。

    付廷森洗完澡出來，看了眼角落擺著的那個小香爐，神色似平常，問穆楠：“今天點的什么香？”

    穆楠接過他手里的毛巾，給他擦頭發：“芍藥花和松木混在一起的味道，我今天剛去聞香齋選的?！?/br>
    她靠近了一些，問他好不好聞。

    付廷森聞見她身上也有那香味，香甜得暈人，應了一聲，取過她手里的毛巾：

    “我自己來?！?/br>
    穆楠看著他起身，心急了一下，嘆了口氣，坐在床邊慢慢地等。

    等他上了床，穆楠給他掖好被子，滅了燈，靠在他胸膛：

    “今天我們早些睡？”

    “嗯?！?/br>
    臥室里那香味兒似乎越來越濃了，付廷森自心口浮起一陣細微的燥意。

    穆楠聽見他漸重的呼吸，卻遲遲沒有動作，心里免不了有些著急，也不知道陳太太這方子管不管用。

    女人在那方面總是難抹開矜持，盡管聞這香也來了些感覺，她不好意思主動，只能耐心再等等。

    付廷森突然掀開被子起身，打開了窗戶，夜風吹進來，拂去了那抹燥意。

    “廷森……”穆楠坐起來看著他。

    付廷森看著她，黑暗里看不清他的表情：

    “昨日我與陳局長通電話的時候，他問我最近是否在備孕，說你和他夫人前些天一同去找了個醫生，老中醫，傳言被他扎上一針，一次兩次便能懷上孕?！?/br>
    穆楠曉得他這是生氣了，露出些慌張。

    付廷森問她，這到底是什么香。

    她低下頭：“就是普通的香添了一味……”手揪緊了被子，小聲說，“能讓人興奮一些……”

    前幾天她去向陳太太取了經，她就是靠著扎針和這香懷上的。

    聽說那老中醫幾針扎下去，便能通了肚皮，有精就能懷；再加上那香，那香并不是什么催情香，只能說是一味興奮劑，陳太太就是靠著這兩樣東西，一下就懷上了。

    她很難不心動，就像穆余說的，她不信真懷上了，付廷森還不要。

    付廷森輕嘆了口氣：“穆楠，我們結婚前就說好的，不要孩子?！?/br>
    “我……”穆楠低頭默默流眼淚，說不出話來。

    這事兒他們夫妻兩個已經鬧過幾次了，平日里付廷森對她任何事都沒有要求，什么都依著她，唯獨在不要孩子這件事上格外堅持。

    他甚至從沒在她身子里弄出來過……

    她至今也不知道為什么。

    付廷森揉了揉眉間：“我去客臥睡?！?/br>
    穆楠不敢在他生氣時繼續擾他，只好看著他離開。

    *

    付廷森關上房門，往樓下走，到二樓樓梯轉角，看見一個稍顯落寞的背影。

    穆余聽見腳步聲，站起來回頭看他。

    她就穿著一身絲白睡袍，裹著薄毯，語氣低落，輕輕叫了聲姐夫。

    她應是剛洗完澡，發尾還是濕的，沾濕肩頭的衣袍，壓出肩頭的骨感：

    “這么晚了，坐在這里做什么?！?/br>
    穆余微低下頭，眼里漫起水霧：“今天回來得晚，沒見到姐夫，便想在這等著，碰碰運氣，或許能看你一眼?！?/br>
    穆余走上兩層臺階，在離他身下最近的那里站定，仰著頭看他：

    “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