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謀文男主被我掰彎了 第168節
因為戚拙蘊看起來好累。 他眼下浮著一層散不去的青,眼白發紅,嘴唇毫無血色。 沈禾小聲問:“哥哥你怎么累成這樣?要好好睡覺吃飯,身體康健才能做更多的事情呀?!?/br> 戚拙蘊抬眸,瞧著少年眼瞳里滿溢的擔憂,他忽然心情極好,笑著對少年張開雙臂:“好,都聽禾禾的。禾禾又長大一歲,像個成年男子了,過來讓哥哥抱一抱罷?!?/br> 沈禾倒是沒扭捏,他湊過去,被青年抱了滿懷。 原本想著安慰下戚拙蘊,不想青年直接將他抱到腿上放著,兩手環住他,寬大的手掌搭在他腹部,就那樣抱住他,下巴壓在他的肩頭。 沈禾能夠感受到青年灼燙的溫度。 在六月蟬鳴里,掀起滾滾熱浪。 沈禾攥著手,想要掙扎,結果聽見青年用疲憊沙啞的嗓音,含笑輕聲問他:“禾禾這段時日在做什么?” “哥哥太忙了,忙得沒有空閑去瞧一瞧我們禾大人,不知道禾大人可否生氣。等哥哥忙過這段時日……至多……今年……” 青年的氣息沉下去,喃喃的低啞話語聲變得模糊不清,消失在唇齒間。 戚拙蘊抱著他,靠在他肩頸,就這么坐著睡著了。 他的呼吸撫著沈禾頸肩一下一下,撩紅了那塊雪白的皮rou。 沈禾不敢動。 他安靜的聽著自己叫囂的心臟。 好大的聲音,沈禾想。 不遠處有發條風扇吹著,一時半會兒,發條沒有走到盡頭。 即便如此,沈禾還是能夠感受到他的后背,緊緊貼在戚拙蘊懷里那塊,滲出淋淋汗珠,濡濕了布料 。 燥熱得人心慌。 沈禾微微低頭,小聲嘀咕:“這是多久沒睡了啊?!?/br> 累成這樣,有空折騰出宮來見他,不如在宮中睡一覺。 宮內宮外馬車上耽誤的時間,都夠做個夢了。 難怪他會喜歡他,沈禾在心中輕輕想。 誰會不喜歡獨一無二的偏愛呢? 好像世上有再多重要的事,也需要辟出一角,單獨將他安放其中,這樣的寵愛。 可惜,這樣的寵愛是給弟弟的,不是給覬覦者的。 沈禾努力在心中,用輕快活潑的語調說:希望你登基后受人敬仰,萬民愛戴,希望你的臣子都英明能干,也希望在我走后那幾年時間里,你能夠找到屬于你的女主,然后攜手相伴余生。 總之,總之……不要再像原文里那樣孤獨了。 爽文男主就該過點爽文男主該有的人生。 其他某家男主都是事業在手,美人相伴,怎么你過得孤孤單單,一個家人都沒有呢? 他小心翼翼的擦掉眼淚。 沒有讓自己的動作驚醒睡著的人。 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沈禾抬頭看過去,露出個笑臉,輕聲喊:“忠洪,哥哥睡著了?!?/br> * 六月二十三。 康景帝駕崩,百官素縞同悲,喪鐘長鳴。 京城中的重臣與宗婦要隨行隊伍,送先帝入皇陵。 二十七日服喪之后,朝中上下籌備新帝登基大典。 七月下旬,祭告天地太廟社稷,太子登基稱帝。 沈禾身份說重不重,說輕不輕,他雖沒有個官職在身,卻是國公世子,卡著個不上不下的位置,什么送行大典都得跟在一群人后頭。 還因為身份趕不上戚厭病他們,被禮部安排在其他的位置,好些天混在茫茫人頭里。 等到一切結束,戚拙蘊登上皇位,開始忙著處理新事務的時候,沈禾準備好跑路了。 就得趁戚拙蘊皇位還沒徹底坐穩,忙得沒空關注他的時候,跑路才能成功! 沈禾忙著寫信,滿滿一箱子,鑰匙轉手放在戚厭病近身的小廝手中,等他們跑路,就讓這小廝將鑰匙給連翹他們,由著連翹他們將里頭的信送給各處的親人長輩! 沈禾一大早便出門,與連翹他們嘿嘿笑:“我與小郡王去錦州呆半月再回來,這段時日太累了,京中不敢玩樂,偷偷跑出去才成?!?/br> 連翹他們要跟著,沈禾推拒說戚厭病那頭帶了人,他們一行輕裝上陣,帶一群下人跟著要丟面子。 好說歹說,讓連翹他們沒跟出來。 連翹他們想著有護衛在,不會出什么事,不得不應下。 沈禾爬上馬車,先趕去恒親王府。 他得甩掉他這群護衛才行。 戚厭病接應他,見他到了,揮手指揮仆從將馬車上兩個包袱提下來:“明日才動身,不著急,包袱里還能塞點旁的?!?/br> 說完,偷偷瞥護衛一眼,帶著沈禾進門。 進門后,二人猴子似的躥得飛快,戚厭病壓著嗓子說:“快些快些,正好我大哥這幾日都不在!” 沈禾去了戚厭病的院子,三下五除二換掉身上的衣服,穿了身小廝的衣裳,戚厭病給他重新束發,還在臉上摸了點兒灰黑,而后推著他說:“去后門,戌時咱們在地方碰面?!?/br> 沈禾拍拍胸口藏著的荷包,里面是他跟戚厭病日后好些年的口糧,可千萬不能丟了。 檢查好沒有落下什么,沈禾做賊似的繞著王府里的小路,從下人進出的小門溜出王府。 等跑遠了好一段距離,確認沒有人注意他,才徹底松口氣,眉飛色舞的背著手,大步往前! 第106章 讓你當皇后 戚厭病送走沈禾之后, 開始為自己準備東西。 他推著自家親信小廝出門:“你家王爺我走了之后,可好些年不會回京了,你去常豐巷將前兩日齊先生出的扇子都買回來, 快些,莫要讓旁人知曉了?!?/br> 戚厭病rou痛的從腰間拽下一塊核桃大小的白玉環,塞給小廝:“就用這個抵?!?/br> 小廝看看手中的白玉環, 又瞧瞧他們家小郡王, 只能苦哈哈的揣著東西出門。 也不知道小郡王這是鬧的哪一出, 但他除了按吩咐去做事, 也不能干別的。 戚厭病很是憋屈, 想他哥回來一起,他過的是多好的日子, 現如今連買幾把扇子的錢,都掏不出來, 實在是太慘了! 戚厭病打定主意,等他去了江南,才不要回京城, 一定要讓他哥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戚厭病想了一圈, 發現自己還有東西沒買。 他一捶手, 不敢使喚其他下人,以免節外生枝。 只能自己提著衣袍,飛快的出府, 自己去買。 走出王府大門的時候,戚厭病還得裝模作樣, 做出鎮定的樣子, 慢慢往外,大搖大擺的走。 不能叫其他人看出異樣來。 皇叔給小禾弟弟的護衛還通通守在門口。 他們以為小禾弟弟要在王府宿一夜, 第二日再與他一道出門。 殊不知他們今日入夜后,便準備偷偷溜走! 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戚厭病想想還有些興奮。 他們小禾弟弟膽子可真大,想出來的辦法也很不錯。 等到他們二人去了兩淮與江南,必定能過上十分瀟灑的日子! 戚厭病沒注意背后盯著他的人,眉頭緊緊皺著。 高大的護衛懷中抱著刀,目光隨小郡王遠去,低聲問同僚:“小公子為何沒有一道出來?” 另一人瞧了兩眼,想說興許小公子懶得出來,畢竟眼下八月的天,小公子不愛動彈。 不過對上同僚的眼神后,沒有出聲。 小公子雖懶,可小郡王愛折騰,與小公子在一塊,哪有出門不叫上人一道的? 他轉頭瞧瞧王府內,問:“要不我進去瞧瞧?” 對面點頭:“以防萬一?!?/br> 護衛便繞過院墻,踩著瓦翻進了王府,一路小心潛入小郡王的院子,卻沒能見到他們家小公子。 臉色登時大變,飛快出府與人匯合:“沒瞧見小公子!” * 戚拙蘊方登基,需要做的事太多。 他連著好幾日都在忙著面見群臣。 這日剛將幾位老臣送出去,用力掐著自己的眉心,準備低頭看手中的折子時,忠洪小心翼翼的進門。 他進來后,低著頭,步子雖輕,但邁的急促慌張,到案前與戚拙蘊道:“陛下,陛下……” 他一連喚了戚拙蘊兩次,在戚拙蘊抬起漆黑的眼眸時,勉強壓住心中的焦急:“護衛傳信回來,說是小公子進了恒親王府后,人不見了?!?/br> 忠洪看見桌案后的青年帝王,在聽見這話的瞬間,漆黑的瞳眸似乎驟然收縮了一下,變得極其冰冷。 他沒有表情的臉,分明沒有鮮明的變化,卻顯得格外可怖,每一寸肌rou與線條都繃緊,到了極致,只需要一點點刺激就能潰裂,露出皮相后的猙獰。 青年帝王的嗓音聽起來還是冷靜的,十分冷靜,也正因為冷靜到了極點,聽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忠洪才覺得可怕。 “去將戚樂詠抓起來,立刻,城門封鎖,即刻起,任何人都不得出入京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