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謀文男主被我掰彎了 第123節
戚拙蘊坐在皇位上,看似高高在上,實則滿身孤寂的場面,從沈禾腦海中一閃而過。 也許不僅僅是獨屬于監護人的焦慮感,還有他要回歸孤獨的抗拒。沒有人喜歡孤獨,戚拙蘊亦然。 沈禾嘻嘻哈哈開玩笑的心思,頓時滅了大半。 他抿下唇角,湊過去抱抱戚拙蘊,像小時候那樣。 嗓音輕快說:“哥哥不要難過啦,除舊迎新,馬上便是新年,我準備了禮物!” 他說完,在戚拙蘊反應過來之前退開,步伐飛快的跑出去。 腳步聲迅速傳遠,踩著落雪的聲音,嘎吱脆響。 懷抱里的溫度殘余。 戚拙蘊面上那份微弱的,裝出來的凝滯消失。 他側目,瞧見支開的窗子外,那樹開得繁茂的山茶。 紅白的花朵貼在窗口,幾乎鉆進來,讓開著的窗子也透不進多少風。 忠洪沒敢進里間,在外頭隔著珠簾問:“殿下,可要洗漱?” 戚拙蘊嗓音淡淡:“嗯?!?/br> 他嗓音是淡的,聽起來不如何高興。 簡單洗漱后不久,沈禾興沖沖回來,從袖中掏出一卷畫。 他掰開戚拙蘊的手,將畫放在他的掌心,眉眼彎彎,獻寶:“第一個畫的就是哥哥,你打開看看,像不像?” 戚拙蘊打開,里頭竟然是一副彩色畫像。沈禾的黑白畫像已經足夠逼真,現在的彩色畫像更是惟妙惟肖,乍然望過去,簡直要以為畫里頭的便是真人。 戚拙蘊卷起畫卷,聽見少年嗓音上揚,鄭重的祝福:“祝哥哥在新的一年,順遂如愿,萬事如意!” 戚拙蘊心想,今日的一切都是很好的。 如過去每一年,精心準備的禮物,真誠的祝愿,送上來第一份永遠屬于他。 可戚拙蘊發現自己不再如往年那般開心。 因為他有貪欲。 他不再滿足于此。 他想要的,貪圖的,變得更多更多。 他想要眼前這整個人,全都屬于他。 戚拙蘊抬手,摟住了少年腰肢。 他環著人,拉開被子,讓人坐在自己腿上,用被子將他與自己圍在一起。 喉結滾動了下,嗓音不知道何時,變得比先前更加嘶?。骸案绺缫沧T负毯?,在新歲喜樂康健?!绷粼谖疑磉?。 兩個人湊得太近,近得沈禾都開始變得拘謹。 他終于意識到一件事。 那就是他真的長大了。 在這個世界,長大,不再是過去那個四處撒嬌賣萌的蘿卜頭。 他應該跟戚拙蘊保持點界限。 第78章 試探 話雖如此, 真要保持界限,不是那么好實施的。 不說旁的,單是現在監護人一副焦慮不敢對孩子放手的樣子, 沈禾就只能順著。 他總不能立刻與戚拙蘊劃清界限,說他要出去獨立。 甚至于,他稍微表現的抗拒疏離一點, 焦慮中的監護人都會對此敏感。 例如現在。 他想要掙扎著, 從被子里爬出來。 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心跳過速。 他拽著被子, 沒能鉆出去, 反而被戚拙蘊摟的更緊。 男人臂膀力道極大,沈禾有時候都會覺得, 他跟戚拙蘊好像不是吃的同一鍋飯長大的。 戚拙蘊將頭埋在他的肩頭,嗓音低低:“禾禾陪哥哥迎新歲, 好嗎?” 沈禾當然可以,但他們的距離真的很近。 而且沈禾發現了個,讓人想要逃離世界的尷尬局面。 他被戚拙蘊拉著裹在被子里, 身體側坐在戚拙蘊的腿上。 還坐得近, 幾乎整個被按得靠在戚拙蘊的胸膛中。 沈禾心中罵罵咧咧, 看來是真醉了,那怎么不干脆再醉一點??? 醉到意識不清,不能起不該有的反應, 或者干脆別醉。 現在這樣,他不能跟個醉鬼計較, 還要照顧人家的心情, 不知道明日一早,戚拙蘊酒醒后記起來, 會不會想要大義滅親! 也許不會。 沈禾想著讀書的時候,廁所里不乏一堆男生湊在一起比較資本,互相嘲笑。 但,那些建立在大家都是直男,性向是妹子的情況下。 他一個gay,尤其是他自己心知肚明。 他以后還要出柜!要是讓戚拙蘊知道,他一個某家男主鐵血直男,說不定還會恐同,沈禾光是想想那樣的場面,就要窒息了。 他簡直使出吃奶的勁兒,奮力往外掙扎,口中找理由:“哥哥我沒洗!我洗完再來找你!” 誰知道醉鬼不講道理,醉鬼只管他自己的目的,腦袋靠在沈禾的頸窩中,一點沒有抬起來的意思:“無妨,禾禾不洗也是干凈的,哥哥不會嫌棄你?!?/br> 沈禾被戳得要炸了! 他臉頰漲紅,簡直想現在就破罐子破摔,抓著戚拙蘊晃清醒,告訴他自己喜歡男人,再這么親親熱熱摟摟抱抱下去,他也要起不該有的反應了! ……等等,起什么反應。 沈禾臉頰紅的滴血,在心里痛罵自己。 禽獸啊你,對監護人起反應,你真好意思啊你。 打死他都不可能! 沈禾徒勞努力許久,發現自己在做無用功。 喝醉的太子,也是人中龍鳳,臂力超凡,根本不是沈禾這個菜雞能夠反抗的。 他欲哭無淚,只能退而求其次,好聲好氣的與戚拙蘊說:“哥哥,那你總得讓我脫掉外裳,這樣睡,我明日起來得生病?!?/br> 戚拙蘊抬起頭,松開一只手,另一只手仍舊搭在沈禾腰間,似乎只要沈禾一有動作,便會立刻將他抓住。 他靠回床頭,與沈禾中間總算不再緊緊相貼,就那么望著沈禾,說:“你脫?!?/br> 沈禾:“……”他抿著唇,咽了口口水,渾身都變得緊繃。 本就被心緒攪和得心跳,跳動的雜亂失去規律。 太奇怪了。 沈禾心想,下次戚拙蘊再要喝酒,他一定攔住不讓喝。 他受不了再有下回。 喝醉后的戚拙蘊完全不講道理,一點兒沒有清醒時候的監護人好說話。 被一個人盯著脫衣服,感覺太奇怪了。 明明從前戚拙蘊也會看他,甚至是親手幫他穿衣服穿鞋。 那時候從不會覺得尷尬或是奇怪,理所應當接受。 現在卻渾身都不自在,存在感過強的視線,帶給沈禾一種,這道視線在幫著他脫掉一衣服的錯覺。 他不能起身,只能坐在戚拙蘊腿上,低著頭努力忽略掉對方的視線,去解開衣帶。 脫掉外裳,解開中層棉衣夾襖的時候,解了好一會兒都未能解開,反而眼看著要變成個死結。 沈禾煩躁,用力拽著這個結,借著無辜的衣服發泄自己莫名其妙的脾氣。 他拽了兩下,一只手掌便覆住他的手背。 靠在床頭的青年傾身,湊近沈禾,垂著眼睫仔細打量他身前的衣結。 他用環著沈禾的姿勢,拉開沈禾的手,為他解開衣結。 指尖靈活,動作沒有停頓,手穩得不像是個喝醉的人。 沈禾屏住呼吸,就聽見戚拙蘊笑了一聲。 低低的嗓音,傳入耳中,刮得他耳膜發癢。 戚拙蘊說:“好了,都脫掉了,可以睡了嗎?” 沈禾:靠。 果然喝醉了! 為什么喝醉了手都比他的穩,比他的靈活! 氣死! 反正躲不掉,沈禾蹬掉鞋子,往床里側倒去,用力往最里頭的位置滾,抓著被子將戚拙蘊擋住一截,躺平后義正言辭道:“好了!躺好睡覺!” 他再也不想被一些兇·器戳到! 不知道戚拙蘊是不是也折騰困了。 他這次沒再非要摟著沈禾睡,側躺著,臉上掛著笑意,盯著沈禾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