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謀文男主被我掰彎了 第50節
一左一右,分別是沈硯那張小胖臉,與柳崢的面孔。 戚厭病嚇得一哆嗦,尖叫得差點破嗓:“鬼呀??!鄭學則,鄭學則完了!柳崢他的魂魄被抽出來了,咱們快去找個和尚給他塞回去……” 鄭學則忍無可忍,無需再忍,上手捂住戚厭病尖叫的嘴。 一課堂的孩子,都被戚厭病嚇得一哆嗦,后排更甚,有孩子被嚇得從椅子上摔了下來。 因為太丟臉,滿臉通紅的站起來,對戚厭病怒目而視。 戚厭病自己還在哆嗦,手腳并用,恨不得爬到鄭學則的身上,一只手指著桌面上的畫紙。 沈禾:“……”尷尬撓臉。 嗯,這怎么不算是一種另類的夸獎呢? 柳崢也受不了,小公子放棄端方禮儀,直接對著戚厭病翻了個白眼:“你等著,等會兒讓小禾把你的魂魄也抽出來?!?/br> 戚厭?。骸靶『叹箷说刃靶g?” 鄭學則用力把戚厭病從自己身上撕下來,眼眸亮了起來,黝黑的眸子看起來不再烏沉沉的。 他看著沈禾,低聲問:“小禾,可以給我畫嗎?” 他想了想,改口:“我可以跟你買嗎?哥哥給你銀子?!?/br> 他說著,動作利落的掏出自己的荷包,從里面取出一粒碎銀子。 他又想了想,似乎覺得不太夠。 于是掏出了一粒碎金子。 這么一粒碎金,比沈禾兩顆小金珠還要大。 其他的孩子聞訊,忍不住好奇的都圍過來:“沈禾這是你畫的嘛?” “真怪!” “沈禾你是畫皮妖精嗎?” “可是真像啊,我也想要,我可以買嗎?” 沈禾:“?”等等,等等。 他似乎發現了什么新的商機。 雖然,從小朋友的荷包里薅錢不太好,但看大家都財大氣粗的樣子,嘿嘿。 沈禾清了清自己的嗓子,用小奶音,矜持的說:“可以呀,鄭哥哥不用銀子,我幫你畫!” 但是其他的小朋友嘛…… 鄭學則莫名敏銳。 他黑黝黝的眼睛動了動,不愛張口說話的人,竟然開口對其他人說:“小禾的畫只有他能畫,你們如果想要的話,一人一兩……一兩金子?!?/br> 鄭學則說:“我來記賬?!?/br> 柳崢看看一臉面無表情的鄭學則,再看一眼兩手漆黑,但是笑的異常開心的小豆丁。 沈禾舉著小胖手,沖著柳崢招招。 他白嫩嫩的掌心現在漆黑,柳崢試圖用帕子給他擦干凈,然而帕子都變成烏漆麻黑的,沈禾的手還沒擦干凈。 孩子由著他擦手,臉湊到柳崢耳邊,用氣音說:“哥哥,咱們先賺點錢,然后我們做很多很多東西!” 第一桶啟動資金這不就有了嗎! 柳崢愣了一下,才明白孩子在說什么。 他小聲說:“哥哥不用,哥哥有錢。小禾要畫很多張,會很累的?!?/br> 沈禾還是眼睛亮晶晶的:“不累!哥哥的錢是哥哥的錢,哥哥你做,我出錢!” 小表哥你是核心技術人員,怎么能再讓你出本金呢! 這點小事,就讓他來解決吧! 第33章 氣病 鄭學則雖然不愛說話, 但是記賬的時候格外嚴酷。 一手交金子,一手記名字。 先交先畫。 短短片刻的功夫,沈禾的小荷包滿了。 沉甸甸的。 拉開系口一看, 里面金燦燦一片。 沈禾激動的小短腿晃來晃去,想要抻著脖子去看看自己的荷包,又嫌棄自己的黑手。 別把他金貴的錢袋子弄臟了。 鄭學則甚至還給排了號。 沈禾每天頂多只給兩個人畫。 當然, 今天是不給畫了, 今天還得給鄭學則畫呢。 瞧著戚厭病那既害怕, 又躍躍欲試的模樣, 沈禾自然也是要給他畫的。 戚厭病還小聲嘀咕:“小禾要不你先給鄭學則畫吧, 我再看看,再看看?!?/br> 鄭學則把人扒拉開, 對沈禾說:“可以明天再畫?!?/br> 今天已經畫兩張了,不著急。 沈禾一點不累, 他開心得很,覺得自己干勁十足。 柳崢又試圖給沈禾擦手,結果廢了第二條帕子, 手掌的黑碳灰也沒能擦干凈。 午飯沈禾接受了投喂。 舉著兩只掌心黑黝黝的胖手, 吃的十分開心。 下午畫了鄭學則與戚厭病的速寫。 戚厭病皺著眉頭, 仔仔細細拿著那張畫看了許久,用手摸摸自己的臉,再看看鄭學則。 最終, 他勉為其難的接受了這就是一幅畫,不是什么邪術。 回到柳家后, 兩個孩子繼續叮叮哐哐。 沈禾將自己小荷包里的金子放好, 去找連翹:“連翹,你可以再給我一個荷包嗎?”現在這個荷包里的錢, 都是他們未來基業的啟動資金,要另外存起來! 連翹看見了沈禾的小臟手,捉過來:“呀,小公子你這是摸了什么,怎么手變成了這樣。新荷包想要什么花樣呀?奴婢重新繡一個?!?/br> 沈禾被抓去用皂角跟飯粒子搓手,兩只小胖手都黏糊糊的,連翹還不準他立馬洗掉。 沈禾整個人痛苦面具,鼓著腮幫子嘟嘟囔囔:“這要洗多久呀連翹?我想要老虎,要威風的大老虎!不要小老虎?!?/br> 連翹說:“好,這回給小公子繡個威風凜凜的大老虎。荷菱馬上端著水過來了?!?/br> 沈禾說:“這個是碳條弄得,我每天都要這么洗嗎?”他每天都得畫呀。 連翹說:“這樣才能洗干凈?!?/br> 孩子連袖口都蹭到了,黑糊糊一圈,她將小衣裳換下來,也用皂角泡起來。 沈禾瞅瞅自己的衣袖,有一點點心虛:“我下次把袖子挽起來畫!” 想了想沈禾補充:“我給你跟荷菱也畫!畫完太子哥哥的就畫。但是我們悄悄的,不要讓太子哥哥跟宋少傅知道,好嗎連翹?” 連翹又笑起來。 小公子不想讓宋少傅知道,每日都偷偷畫。 但是太子殿下早就知道了,他還以為他瞞得很好呢。 她壓著嘴角,騙小孩:“好?!?/br> 沈禾歡欣鼓舞,等著終于能洗干凈手,上面黑糊糊一片果然掉了,他舉著自己白白凈凈的小胖手沖進去:“好了,好了哥哥我洗干凈了,我來幫你!” …… 國公府。 嬤嬤領著沈硯回去,見了老國公與老夫人。 老夫人笑瞇瞇的摸了下沈硯,問:“小硯今日在學堂學了什么呀?” 沈硯就乖乖的,將今日在學堂學會的東西,給老國公與老夫人講一遍。 講到半道的時候,沈國公進來了。 聽見沈硯在說什么,顯得尤為高興:“不錯,不愧是我兒,硯兒好生在太學讀書,日后考個狀元,光耀咱們沈家門楣?!?/br> 老國公瞧見他便沒好氣,臉皮耷拉下來:“考不考得上狀元皆可,行端坐正,盡力便可,何況硯兒年歲這樣小,你與他說些什么東西。你自己尚且考不中狀元,我沈國公府何時要靠個狀元名頭光耀門楣?” 沈硯有一些害怕,大人們吵起來了,他縮到了老夫人膝邊。 老夫人攬著他小小的肩頭,輕輕拍拍他的后背說:“好了,祖父與你父親談話,硯兒上了整日的學堂,也累了,去玩兒吧。晚膳的時候祖母命人去喚你?!?/br> 沈硯立刻邁著小短腿跑了。 他身后,沈國公語氣不虞的與老國公爭論起來:“父親這話是什么意思?是覺得我這個做兒子的無用,所以覺得我生出的兒子也無法為沈家門楣添光?” 老國公的聲音像是被氣得發抖:“你瞧瞧你,你瞧瞧你像是什么樣子,老夫實在是……實在是……” 后面的聲音隱沒了。 沈硯跑遠了。 他身子小小一個,跑起來卻極快,身后跟著的丫鬟小廝,那么眨眼的功夫,竟然讓這么一個小豆丁跑丟了。 人說,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國公府卻從沈國公要送大公子入太學起,父子二人但凡是能碰面,便是一日三頓吵。 沈國公旁的沒學到老國公什么,既不愛習武,也不如何忠勇有謀,唯獨在犯倔這一點上,父子兩個倒是一模一樣,老的少的,恨不能把對方氣死。 像極了兩只頂著角的蠻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