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謀文男主被我掰彎了 第35節
沈禾回到東宮后,撒丫子就朝著戚拙蘊的書房跑去。 然后準備貼貼的孩子就撲了個空。 人呢? 沈禾轉悠了一圈,連忠洪也沒看見。 看來是有事,還沒回來。 沈禾只好自己溜溜達達,回到自己的殿中。 連翹問:“小公子去尋殿下了嗎?” 荷菱說:“殿下今日一日都沒回東宮呢,說是皇上有事,讓殿下留下了。天黑了,殿下大概便回來了。小公子晚間想吃什么呀?奴婢去同廚房說?!?/br> 沈禾爬上小榻,連翹在一側幫著扶了一把。 孩子坐好了,才說:“中午吃撐啦!晚上都可以……嗯,想吃魚!” 荷菱笑道:“那好,奴婢去同廚房說一聲,晚上做道魚?!?/br> 沈禾托著自己的rou下巴,思索男主到底干嘛去了。 十二歲到十三歲,原文有寫什么大事不? 他想了好久,發現腦袋空空…… 完了,美好生活腐蝕了他的意志,沈禾什么也想不起來。 某家權謀文大長篇,幾百萬字,男主十幾歲的事情都是前期,還是沈禾高考前追的。 穿過來四年,他只能記住一些大情節點,以及部分讓自己印象較深的情節。 十二三歲男主遇見些什么事了? 沈禾發動腦筋,最后想起來,好像是小太子在前朝聯合人,弄倒了個地位很高的大臣,讓自己的人頂上了。 可他甚至想不起來這事兒在這個節點,到底是已經發生過,正在發生,還是沒發生。 孩子深深嘆口氣,倒了下去,攤在小榻上。 小胖手焦慮的扣了一會兒布老虎的耳朵,最終放棄。 算了,男主那么牛,他這干啥啥不行,吃麻麻香的掛件,就算知道也幫不上忙。 但連著這么久,連男主面都沒見著,還挺不習慣的。 實際上,沈禾跟戚拙蘊沒見面的時間才一天出頭。 孩子嘆氣嘆得太好笑,連翹問:“小公子在太學遇上什么事啦?怎么嘆氣呀?” 孩子深沉的說:“沒有,就是想點事情?!?/br> 如果不是用小奶音說,一邊說還用小手搭著自己的肚皮,嚴肅程度能稍微提高一點點。 連翹花費了好大功夫,才壓住自己的嘴角,沒當著孩子的面直接笑出聲。 沈禾在小榻上左癱癱,右癱癱,懷里還抱著連翹不知道什么時候塞給他的大布老虎。 這已經是第四個了,連翹每年給他做一個。 一個比一個大。 沈禾抱成習慣,連翹只用往他懷里一塞,他就下意識摟住布老虎,把自己白白嫩嫩的臉蛋子往布老虎背上搭。 他翻滾三圈后,翹起自己的胖腳丫子,用手握住腳脖子,努力將小短腿搭成“瀟灑”的二郎腿,開始思考自己未來的事業。 還是那句老話,他不能太依靠男主了。 二十歲后就退休,到時候找個地方去自己過活,怎么能沒點自己的事業依仗呢? 萬一男主哪天覺得他礙眼,把他踹了怎么辦? 沈禾想想就覺得那種情況好慘。 孩子翹起來的胖腳丫子也白白嫩嫩的,圓乎乎的小腳趾一動一動的,瞧得連翹想撓孩子腳心癢癢。 她越看越覺得好笑,將繡繃子放在一邊,起身出去,臨出門前對門口的小宮女悄聲吩咐,讓看著孩子些。 小榻上,圓乎乎的臉蛋子努力露出沉思神情的小包子,還沒注意屋里少了個人。 他的事業還沒有想出多少苗頭來,外面響起忠洪的聲音。 孩子立刻回神,一骨碌爬起來,鞋子也不穿,就這么光著小胖腳啪嗒啪嗒往外跑,興沖沖的喊:“哥哥!” 跑到門口,沒能看見小太子的身影。 只有忠洪一個。 忠洪笑瞇瞇的說:“小公子怎么沒穿鞋?殿下還在與陛下議事呢,今晚恐怕要很晚回來,特地吩咐奴才同小公子說一聲,用完晚膳便早些睡,莫要等殿下?!?/br> 孩子rou眼可見的不高興,鼓了鼓腮幫子:“好——” 小奶音拖長。 忠洪將孩子抱起來,把他的鞋子穿上:“小公子今日在太學可好呀?有無誰敢欺負小公子?您與忠洪說,忠洪去同殿下告狀?!?/br> 沈小公子被打個岔,開心起來:“沒有,今天的午飯好吃,我吃撐啦!” 忠洪這才放下心來,尋思稍后回去,與殿下也說一聲,叫殿下能放心。 太子在宮中耽誤,廚房準備沈禾一個小孩子的晚飯很快。 沈禾愉快干完晚飯,去花園溜達一圈,搗鼓搗鼓掰掉了好幾個壞芽。 最后還捉了一只蟬。 那只蟬看起來還很有精神,不過這大約是它精神的最后半個月了。 沈禾玩了一會兒,就將蟬放了,沒有怎么折騰它。 回去的時候,天上燒霞,紅艷艷一大片,從天那頭一直燒到天的這頭。 沈禾扭頭去問連翹:“連翹,下雨也要去太學嗎?” 連翹不太確定童舍的小公子們是如何,她猶疑道:“應當要去吧?” 沈禾眼睛亮了起來,好耶! …… 戚拙蘊今日過得不那么順。 他午膳與晚膳都沒有用,眼下胃囊空空,餓的有些難受。 小太子正在長身體的關頭,這么餓一天要比成人難忍得多。 但他面上看不出來,面無表情的,嗓子喑啞。 外頭已經漆黑一片,檐角掛著燈,不遠處還有小太監正在搭梯子,托著燈籠點燈。 忠洪候在外面,瞧他終于出來了,立刻道:“殿下,您受累了,快些喝點水?!?/br> 他回來的時候便拎上了徒弟,帶著一壺茶水,現下從熱水變成了涼水。 戚拙蘊喝了兩杯茶,嗓子才舒服些,壓著喉嚨問:“禾禾睡了罷?” 忠洪點頭:“應當睡了,奴才回去瞧小公子的時候,小公子眼巴巴盼著您回去呢?!?/br> 他又說:“奴才吩咐廚房,給您候著飯食,您餓了整日,快些回去吃些吧?!?/br> 戚拙蘊腿腳酸麻,小腿抽痛。 皇帝今日發了火,他在御書房站了一整日,沒怎么動彈。 忠洪一眼就看出來了,扶著戚拙蘊,走出好遠,到了宮道上,戚拙蘊的腿腳才緩過來,松開忠洪自己走。 他低聲說:“前腳將他送去太學,后腳便出了事……也好,忠洪,你稍后遣人,去棲霞宮問一聲宣妃娘娘,然后,明日將禾禾送出宮去,帶上他常用的衣裳東西,太學下學后不必接他回來了?!?/br> 忠洪想要勸說,就聽戚拙蘊淡淡道:“這段時日顧不上他了,朝堂事務眾多,父皇對孤不滿。分身乏術。他聰慧,在東宮若是日日見不到孤,會覺得不對,有所擔憂,不如送出去,還有人陪著他?!?/br> 戚拙蘊說:“送去柳家吧。孤昨晚聽少傅說,沈從允見了祭酒,準備將他的長子也送去太學?!?/br> 戚拙蘊說到這句話的時候,黑眸有些冷。 他對沈家那個長子沒什么感想,至少目前,在他不招惹到禾禾前,戚拙蘊不會如何。 但沈從允叫他心中不悅。 十分不悅。 他以往會將沈禾送去國公府,這次卻不會。 老國公與老夫人疼愛沈禾,但也很縱容自己的兒子。 戚拙蘊不信,沙場征戰多年的老國公,真狠下心會收拾不了沈從允。 不收拾無非還是狠不下心,寄希望于沈禾日后長大,還能與沈從允這個父親關系有所緩和。 他們覺得沈禾乖巧,現如今與沈從允這個父親的關系還算過得去,日后哪怕生疏些,也不會有大問題。 禾禾乖巧,是他性子好,對誰都如此。 但他的親眷不止沈家,多的是希望與他親近的人。 忠洪聽出太子不悅,輕聲應是:“那奴才這就叫人去棲霞宮,先與宣妃娘娘說一聲罷。之后再派人跑一趟柳府,宣妃娘娘的人去過柳家后,咱們東宮的人再去一趟,也好顯得上心?!?/br> 戚拙蘊說:“好,你仔細些安排就是?!?/br> 戚拙蘊腹部絞痛了一瞬,胃囊像是整個被揉皺縮成了一團。 他臉色發白,回到東宮后,哪怕極餓,也克制著沒有讓自己吃多少。 沐浴后,他到了偏殿,去瞧沈禾。 小家伙抱著他那個大布老虎睡得很熟。 睡著后愈發顯得乖巧,雪團似的孩子,讓人心中不自覺柔軟,繃緊的精神都跟著一寸寸放松。 戚拙蘊捏了捏他的臉蛋,動作輕輕,神色變得溫和。 他養的孩子,不能有人欺負。 * 沈禾醒的格外早,外面的天大概剛剛擦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