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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會砍了他們的手。 盧盛擔心他自己開車, 硬把他送到公安局,跟他一起進去,但被擋在了大廳。 他問旁邊的警員, “還上鎖, 是要屈打成招嗎?” 警員看智障一樣看他兩眼,“現在是法治社會, 你當我們是天王老子?可以罔顧法律?!?/br> 另外還有人說:“天王老子知法犯法, 一樣得接受法律制裁?!?/br> 那盧盛就放心了,只要動嘴,那應該沒人是紀燃的對手。他這人雖然不愛說話, 但一張嘴,絕對一針見血,叫人啞口無言, 當即懷疑人生, 懷疑自己的原則和立場。 審訊室內,警官把一個破爛的筆記本扔桌上,別在扉頁的筆彈出去,滾到桌沿, 停住。 “說說吧,怎么回事?!彼聛? 問紀燃。 紀燃口吻淡薄,一如平常,“他跟我約架?!?/br> 警官掀眼瞼,睨他一眼,“說人話,他是誰?” 紀燃:“彭延川?!?/br> 警官吸口氣,‘嗨呀’一聲,“不問不說是吧?” 紀燃:“然后我把他手砍了?!?/br> 警官拍拍桌子,“原因呢?導-火索呢?你是有精神病還是他戳了你脊梁骨,你廢他一只手?” 紀燃:“沒別的原因,就裉節兒上?!?/br> 警官把警帽摘了,捋捋頭發,重新戴上,“所以你就廢他倆一人一條胳膊,你還挺牛逼?!?/br> 紀燃:“還可以?!?/br> 警官抓起筆來,再重重往桌上一拍,“你還挺驕傲?” 紀燃不說話了,他私心上,還是希望這事兒越快解決越好。 警官在他這兒什么也沒問出來,走了,說是拘留,沒說幾天。 幸好律師來的快,取保候審,紀燃只在局子里待了一個多小時。 出來,盧盛問紀燃,“去哪兒?要不要上我家?我爸上回也碰上這么一惡心事兒,他有經驗?!?/br> 不,紀燃說:“去醫院?!?/br> 盧盛攔住他,“去了,然后呢?你怎么跟布丁解釋?她能接受你干這事兒嗎?你還嫌她驚嚇受到的少嗎?不說,瞞著?你能對她說瞎話嗎?她一問你,你就什么都說了?!?/br> 紀燃活動活動脖子筋骨,嘎巴嘎巴的聲響與他的煩躁相撞。 律師也是這個意思,“雖然已經跟彭、曾打過招呼,但還是得為預防他們臨時炸我們做準備?!?/br> 盧盛不明白,“怎么打的招呼?” 律師看紀燃一眼,“小紀總的主意?!?/br> 盧盛知道肯定是,但,“什么主意?” 紀燃走向車門,律師也跟上,盧盛隨后。 上了車,律師跟盧盛說:“如果他們不能一口咬定只是茬兒架,那就要再背上一條□□罪?!?/br> 盧盛眼瞪大,“他們真的……嗯?真的對……” 他看向紀燃,迫切的想從他表情里挖到一些‘關于真相’,可惜,他臉上,只有淡薄。 律師說:“不管是不是真的,我們都能讓它變成真的,他們擔不起這罪名,所以應該不會輕舉妄動?,F在就怕他們白紙黑字答應了我們,卻跟警察交待另外一套說辭?!?/br> 盧盛懂了,現在又到了紀燃曾跟他說過的,賭的時刻。 紀燃在第一時間掌握了彭延川、曾驍所有的命脈,只要他攥的緊,這一場仗他就有百分之八十的勝算。 然而,他現在最擔心的,還是布丁。 他再向律師確認,“你必須保證,消息不會擴散出去?!?/br> 律師拿出自己的律師證,“我跟了你父親十多年,手里有太多東西可以顛覆紀氏,可以讓整個汀江變天,但我沒有,我把我的命,跟你父親的命綁在了一起。如今我跟你,也一樣?!?/br> 可以把話說那么直白,毫不遮掩,可想他是有恃無恐。紀燃信了。 “只要彭延川不提女主角,只要女主角不站出來說話,我會保證,沒有別人能知道這件事?!?/br> 甭管別的,紀燃先吃了這一顆定心丸,他什么都可以承受,只要布丁不會受到影響。 盧盛看他眉心聚攏,繁思涌動,嘆口氣,“這都特么什么事兒啊……” 律師把醫院手術時間表遞給紀燃,“明天早上七點多不到八點,公安局的人肯定過去,問的東西跟問你這套差不多,然后就等三天后的驗傷報告了。不出意外,三級傷殘,已經構成輕傷以上,需要你負刑事責任,不過我會為你爭取緩刑?!?/br> 盧盛聽著腦袋就亂,這意思是,紀燃是指定得被判蹲荒城大獄了唄? 律師緊接著,“你態度一定要好,不能做到積極,也一定要有悔過之意,我發給你一份認罪書模版,現在就開始背,還有……” 紀燃沒讓他說完,“這個過程需要多長時間?” 律師說:“你這雖然是刑事案件,但并不復雜,簡易程序二十天基本能完成?!?/br> 盧盛又有問題了,“不復雜的基礎是不是雙方認罪痛快?還有賠償款這一塊大概是多少?” 律師早在紀燃同意盧盛上車時,就知道他對他信任,那自然,他也就沒什么不能說的。 他把剩余一些七七八八,都跟兩人說清,最后問紀燃:“這件事情,你希望你父親知道嗎?” 紀燃口吻淡淡,“申請不公開審理,就是不讓人知道。他沒什么特別的?!?/br> “好的?!甭蓭燑c頭。 盧盛又問紀燃一個關鍵性的問題,“既然你什么都安排好了,那我們現在,去哪兒?” “去醫院?!奔o燃一定要去醫院。 盧盛這一次,什么也沒說,他知道,第一次勸不動,第二次就別勸了,勸也沒用。 律師半路下車,盧盛開車載紀燃去了醫院。 在病房門口,紀燃遲遲不推門進去。 盧盛五體投地,“你不是吧?非要過來,就是扒門縫???” 紀燃是想看看布丁,但沒說也讓布丁看到他。 看到布丁安然無恙,紀燃走了。 盧盛跟他一道,他得保證他不會再腦子一熱,干出什么不要命的事來。 病房內,布丁醒了,醒來發現自己在醫院,沒有驚訝。 閆笑給她倒了杯水,“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布丁搖頭,直接問她,“紀燃呢?” 閆笑笑,眉眼全是閃躲,“我哪兒知道,他那個人,到處跑?!?/br> “紀燃呢?”布丁真的不想再重復一遍,雖然清醒過來,但她還有些累。 閆笑抿抿唇,干脆往外走,“我去叫醫生?!?/br> 布丁不放她,累也從病床上下來,拽住她,“你告訴我,紀燃在哪兒?” 閆笑大概知道紀燃在哪兒,只是大概,“我發誓,我真不知道紀燃具體在哪兒?!?/br> 布丁看著她,半晌,松開。 她記得她被彭延川打暈了,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穿的并不整齊的衣服,她大概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