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他長兄(穿書) 第14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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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目下的光景當中, 溫廷安坐于重新駛往鵝塘縣的輕舟上,她思緒靜緩了片晌, 適才想起,自?己昨晌去勘案時, 忘記去探望父親溫善晉了,畢竟,溫善晉就在鵝塘縣司職農事,雖然說?他具體在何處, 她并不?清楚, 但只消去細問一番鵝塘知縣,她很快就能獲悉答案。 正?思忖之?間?,面頰便是傳了一陣冽涼的、如冰瓷一般的柔膩觸感, 這?種觸感教溫廷安迅疾回過?神來,目色朝著近前望去, 發現是溫廷舜手掬一碗冰鎮荔枝,丹質白瓤的荔枝,被剝去凹凸不?平的表皮,露出了儼似天青瓷一般的晶瑩果rou,它們悉數被放置在碗中央,雪胎陶泥質地的瓷碗,其邊緣俱是均勻地平鋪著一層薄冰,涼冽之?氣濃重,像是結于虛空之中的綾紋霜花。 溫廷安不?覺好笑,指著少年掌心深處的瓷碗:“方才,你就是用這?一只盛冰的碗,來冰我的臉的?” 她沒有等來溫廷舜的回答,對方捻起一枚剝好的荔枝,遞至她的嘴唇前,薄唇噙起了一絲極淺的笑弧,他道:“張嘴?!?/br> 溫廷安仍舊有些芥蒂的,下意識左顧右盼了一番,堪堪發?覺,這?一艘輕舟之?上,竟是只有她與他兩人,甫桑和郁清,不?知潛伏至何處去了。 這?教溫廷安有些意外,原是繃緊的心神,此刻松弛了不?少,一直繃成細弦的神識,亦是恢復成紓解、放松的狀態。 她淡淡地輕咳了一聲,偏過?螓首,略微啟唇,微微咬住了溫廷舜食指與拇指之?間?的荔枝果rou。 她咬住的那一剎,下唇與貝齒,在無?意之?間?,觸碰到了少年的指腹與指節,她能感受到薄繭的質感,還有諸多劍傷的傷痕所造成的凸起的痕跡。溫廷安垂眸下視,她很少觀察溫廷舜的手,當下聚精會神的凝察時,便是發?現,他身上的傷口其實不?少,骨腕處也有大量的傷口,不?過?,大都已經開始結痂,在皙白如紙的膚色襯底之?下,這?些傷口就顯得愈發?顯眼儆醒。 這?廂,溫廷舜亦是怔愣了一番,他的指節觸碰到了少女的唇珠,對方的上唇擁有姣好嬌俏的柔軟弧度,下唇薄嫩,往外翻翹,儼是灘涂之?上初啟的蚌身,檀色的唇,因是蘸染著荔枝乳白的果漬,緊致的皮膚被暈濕了開去,因而?泛散出了瑩潤的光澤,似是誘人采擷。 溫廷舜眸色黯了一黯,喉結小?幅度地上下升降好一會兒。心中有一小?塊常年枯涸的、寸草不?生的地方,此一刻春回大地,冰雪消融,草長鶯飛。 一股心念,前所未有的膨脹,儼若枝杈上的碧葉,被一陣熙和的風,吹拂得震蕩不?安。 尤其是那一顆心,恍若教鹽堿海水浸泡過?,浸泡得腫脹又癢酥,海潮退散后,他心河之?畔的灘涂上,留下了連綿成片的一片濡濕痕跡。 好像有一種不?能言喻的思緒,在他的心腔之?中劇烈地絞動?著,它如此強烈,但形態卻是朦朧無?比,猶若一出云遮霧繞的遠山淡影,它不?斷發?酵并膨脹著,好像要從他的胸口之?中頂出來似的。 這?樣的思緒,一時之?間?有些難以捉摸,也教溫廷舜有些難以把握。 這?端,溫廷安并不?知曉溫廷舜在思忖些什么,她一心惦記著他手掌上的傷情,當下緩慢地咀動?著荔枝果rou,清甜馥郁的香氣在齒腔之?間?很快地漫延開去,她咽下去后,溫廷舜低沉地道:“此則嶺南特有的觀音綠,據說?其滋味,乃屬荔枝之?中的人中龍鳳,你嘗過?后,覺其味道如何?” 溫廷安道:“初嘗時覺得有些酸,但咀嚼入喉舌時,味道由酸轉甘,韻味很足?!?/br> 她亦是拿起冰瓷碗盞之?中的一枚觀音綠,遞至溫廷舜面前:“你也嘗嘗罷?!?/br> 少女指節頎秀勻長,儼若雨后拔節新生的藕根,在如凝脂般膚色的掩映之?下,荔枝果rou,就顯得格外甘甜可口。 溫廷安很少會有這?般主動?的時刻,溫廷舜的眸色益發?黯沉,喉結緊了一緊,俯首,不?偏不?倚地銜住那一枚荔枝,也是在這?樣的一刻當中,他發?現了溫廷安掩藏在袖袂之?下的骨腕,皮膚上橫臥著不?少傷痕,青紫交加,她的膚色本就白皙雪膩,在此烘襯之?下,就顯得這?些青淤紫痕,格外醒目。 嘗畢,他凝聲問道:“這?些傷,是怎么來的?” 溫廷安下意識要藏住傷口,但思及諸事與任何蛛絲馬跡,其實都逃不?過?少年的眼眸,她又能藏住什么呢? 不?若坦坦蕩蕩、大方磊落地呈現給對方看罷。 正?好,她亦是意欲借著自?己手上創傷的事,好生問一問他的傷情。 溫廷安的手被溫廷舜掬在手中,少年就像是在握著一塊珍寶,眸底俱是珍視,尤其是他細致地摩挲著溫廷安手部?的皮膚時,她切身地覺知到,皮膚起了一陣濃烈的顫意。 溫廷安道:“其實是沒事的,這?些傷口,不?過?是在前兩夜當中,被阿夕被推下水磨青泥板橋的時候,被她的匕首劃傷的,現在已經結痂,是以并不?打緊?!?/br> 溫廷舜并沒有因為溫廷安所講得這?些,而?感到有一絲一毫的放松與松弛,他拿出提前備好的薄荷藥膏,揭了蓋,擠出一絲薄荷色的藥液,輕輕捻搽在溫廷安的手指上,微微啟了削薄的唇,輕輕吹了口氣,溫熱的吐息,就這?般徐緩地勻掃在了溫廷安的指腹皮膚上,繼而?皮膚表層掀起了一陣持久的顫栗。 溫廷安道:“別?光是顧著我,那你手上的傷,是怎么回事?” 溫廷舜輕描淡寫地道:“這?不?過?是在戍守漠北之?地,在沙場之?上受了些許重傷所致,并不?打緊?!?/br> 溫廷安眉心微蹙,視線儼似一枝細密的工筆,細細地描摹著少年手部?的輪廓,很多傷口雖然已經結痂,但傷情在治愈以前,其實是很嚴峻的,溫廷安道:“我給你傷口搽藥罷?!?/br> 言訖,便亦是掬起那一管薄荷藥膏,捻出一小?撮,勻抹了一點點,以輕攏慢捻之?姿,徐緩地勻抹在了溫廷舜的傷創之?上。 一抹黯色掠過?了溫廷舜的眉眸,他抻出兩只勁韌結實的胳膊,在下一瞬,扳握住了溫廷安纖秀的肩膊,眸色黯沉得仿佛可以擰出水來。 青年的指腹力道,孔武有力,反倒襯得少女的身量纖細,柔若無?骨,溫廷舜許久沒有感受過?嬌人攬懷的滋味,今次時隔近大半年,掌心腹地的皮膚,仍舊深刻地惦念著,少女身上的皮膚紋理以及身體的氣息。 暌違了很久的時間?,今次再次近距離地接觸到少女的皮膚,青年的手掌心,隱微地滾熱起來,仿佛握著一塊燃沸的漆色煤炭。 溫廷安正?在為溫廷舜勻搽藥膏,哪承想,對方竟是倏然攥握住了她的肩膊。 溫廷安秾纖的眼睫,在此一刻,輕微地顫動?了一番,儼若蛺蝶在一個細微的時刻當中扇動?了羽翼,淺絨絨的睫羽在眼窩之?下,聚散成了一道纖麗的陰影,溫廷安預感到好像有什么事,即將發?生了。 溫廷安原是為他勻搽著藥膏,但是,在目下的光景當中,她的動?作儼似斷了線的紙鳶一般,戛然而?止。 背對著溶溶的鎏金色日色,溫廷舜捧起了她的臉龐,劈首迎面深吻了下來。 青年投落下來的陰影,將溫廷安嚴嚴實實地浸裹住,因是目色受阻,其余的感官便是在一片昏晦之?中無?限延展開去,最敏銳的器官,便是集中在嘴唇,這?個地方。 溫廷舜的嘴唇涼薄冷冽,質感薄涼如霜,起初觸碰至她的時候,從他嘴唇傾吐出的氣息,是一片淺淡辛澀的桐花香氣,這?樣的氣息,儼似一張密不?透風的羅網,牢牢地籠罩住了她。 這?個吻,雖是冰涼生冷,卻徹底灼燙溫廷安的舌根。 她為他搽傷的動?作,伴隨著他以吻封緘的動?作,徹底僵停在原地。 她像是風浪之?中一個漂浮的木樁,重心開始劇烈地飄搖起來,甚至腿部?悄然發?軟,腰窩亦是發?軟,她伸出手,指根抵在溫廷舜的胸.膛處,意欲推拒開他。 但這?種推拒的動?作,反而?刺激到了溫廷舜,他抻臂緊緊地攬住溫廷安的腰肢,將她深深地禁錮在他的懷中。 摟得太過?緊實,溫廷安一時有些喘不?過?起來。 他的力道,仿佛要將她揉碎在他懷里?。 兩人之?間?的燃點,其實很低,在目下的光景之?中,只需要一個擁抱,一個親吻,便能將彼此真正?點燃。 溫廷安大腦嗡嗡作響,面頰與頸部?的皮膚,俱是燙熱無?比,若是能攬鏡自?照的話,她的面容,估摸著是與一只熟蝦無?異了。 第186章 一只舟帆, 教迎面馳來的風吹得鼓脹,一時之間,帆面上起了諸多妊娠紋一般的褶皺, 發出一陣幾近于「簌簌簌」的清脆聲響, 東枝江上?, 倒映著翠碧的四野,江面上是規整有序的魚鱗波紋,風吹起的時刻,這些魚鱗遂是悉數活了起來, 由近處馳行向了遠處,江間風浪兼天涌,一片潺湲洶涌的水聲之中, 這一艘官船, 仿佛縱馳于一片廣袤千里的沃野之中。 潺湲水聲掩住一些靡靡之音,溫廷安的耳根俱是滾熱沸燙, 她起初有些不太自在,意欲退縮與畏葸, 自己的骨子里,說到底,亦是攢著一陣綿長持久的顫栗,因為暌違了近大?半年, 她不曾與溫廷舜近距離觸碰過彼此, 一行一止之間,不可?避免會有些生疏與僵硬,甚至也追不上他的節奏。 好在, 溫廷舜是一個頗有耐心的人,會循序漸進地引導她, 一步一步地讓她進入一種指定?的狀態之中,慢慢地,溫廷安亦是卸下了心防,垂放在腰肢兩側的、不知當如何安放的手,慢慢地升揚起來,以回應的之勢,回抱著溫廷舜的后背背脊。 少年的背脊彌足寬厚,險峻清雋,儼似是一座雄偉驁放的疊嶂山巒,溫廷安的指尖觸碰上?去時,隔著數層厚實加固的衣料,她能切實地感?受到他背部的質感?與紋理,踏實,教人天然覺得有一種安全感?。 她的掌紋皮膚,深刻地銘記著,溫廷舜身上?的皮膚與氣息。 眾多蒙著一層陳舊底色的年少記憶,如一抔野蠻生長的蔓草,在溫廷安空陳已久的心河畔處盤踞、扎根、生長,她想起了疇昔與溫廷舜相處的種種。 想起在任差的前一日,他帶著她,在綿延不絕的市坊街巷之中,連縱帶跳,在偌大?的洛陽城之中自由自在地穿行,涼冽灼燙的風,大?幅度地拂過彼此的面頰,灌入彼此的衣袍之中,儼若兩條彼此相纏的游魚。 那些年少時的記憶,原以為是一去不復返了,結果?,就在她毫無防備的時刻,忽然一記鯉魚打挺,倏然竄起來圍攻她。 溫廷安頗覺這樣的記憶,是容易教人沉溺其中的。 她想起前幾日,溫廷舜牽握著她的手,去見溫老太爺溫青松,他當時自行闡明身份,細致地交代?了自己的身家,即:他是謝璽,是大?晉皇室的遺孤,與她不存在任何血緣關系,更非所謂俗世?意義上?的兄弟或是姊弟。 其實,在他敘述這番話以前,溫廷安亦是闡明了自己的身份,她并非男兒郎,而是女?嬌娥。 溫青松對?她的身份,總體而言,沒有做太深的追究或是計較。相反,對?于溫廷舜的身份,溫青松的反應很是強烈,覺得他竟是誆瞞了他這般一樁事體,為此感?到怒不可?遏。 好在,溫青松被兩人的真誠所打動,態度是有一些松動的,但?還是沒有同意兩人在一起,僅是說,讓他們先去將手頭上?的案子著手處置好。 溫廷安掩藏在袖裾之下的手指,逐漸收緊,指腹捻緊了他身上?的衣袂,是一種拽握的動作?,在他的衣袍上?牽拉出一絲褶痕。溫廷舜能鮮明地感?受她的回憶,眸底益發黯沉得仿佛可?以擰出水來。 他在她的耳畔前,低低地呼喚著她的名字。 青年的嗓音嘶啞到了極致,如磨砂一般,碾磨在了她的心尖上?。 就在這個節骨眼兒上?,筏舟靠了岸畔,艙門的門簾之外傳了一陣克制隱抑的輕咳聲,繼而是甫桑的嗓音傳了過來,“少主,少卿,到鵝塘縣了?!?/br> 沉浸于昏晦光影之中的兩人,適才如夢初醒,溫廷安是最先反應過來的,忙推拒開了溫廷舜。 她調理了一番自己的呼吸,順帶整理好了自己的鬢發與衣襟,說:“……該上?岸了?!?/br> 溫廷舜的懷里空了一空,溫香軟玉不再,不過,溫存的感?覺以及她的體香,還殘留在他的掌心腹地之中,讓人委實眷戀不已。 他抬眸看向溫廷安:“去見你的父親,我們是不是也應當尋他坦誠我們之間的事?!?/br> 溫廷安怔了一下,這般說來,要坦誠的事情,可?就很多了。 諸如她的身份被溫家人發現?了,雖然說溫青松、二叔三叔他們已經接納了她,但?隱瞞她身份之舉,乃屬溫善晉與呂氏的主意,若是屆時溫家團聚的時刻,溫青松責咎起溫善晉,這可?該如何是好? 他們該怎么同溫善晉交代?這一樁事體呢? 還有,就是溫廷舜的身份,他亦是向溫家真實地坦誠了一切,溫青松獲悉此情后,自然是怒不可?遏,想當初,溫廷舜之所以能夠順利進入崇國公府,溫善晉便是其中一大?功臣。如今,溫青松、二叔、三叔他們亦是獲悉了此情,怕是屆時溫家團聚之時,他們會責咎于他。 最后就是兩人之間的感?情糾葛。 其實溫善晉早就應當知曉兩人之間的事情了,在溫家流放之前,他就已然知情了,也暫時沒發表過什么反對?的意見。 只不過,溫廷安對?自己與溫廷舜這樣的感?情,說句實在話,其實還是有一定?的包袱,這大?抵是近鄉情怯的緣由罷。 哪怕在目下的光景之中,她與他的身份可?算是名正言順了,但?她心里,終究還是有一道隱形的坎兒,是有些邁過不去的。 溫廷舜將少女?的赪顏攬入眼中,他拂袖抻腕,很輕很輕地摩挲了一番溫廷安的腦袋,溫熱的指腹停駐在她的鬢角之間,指腹溫熱如炭石,在溫廷安的皮膚激起了一陣顫栗。 到了即將舍筏登岸的光景。 溫廷安的手,教溫廷舜嚴嚴實實地牽握了住。 跟隨在近前的甫桑與郁清,兩人見狀,只能將目色投送至遠方之地,權且當做沒看到。 溫廷安意欲掙開溫廷舜的手,但?少年的握力是這樣的溫實,將她的手包藏在了他的掌心腹地之中,這是一種近似于宣示主權般的姿勢。 溫廷安掙脫不得,亦是只好隨著他去了。 禎州府,鵝塘縣。 適逢仲秋的光景,目之所及之處,是一片堪稱是『漠漠水田飛白?鷺,陰陰夏木轉黃鸝』的俏麗景致,溫廷安沒去過禎州,但?在前世?的時候,聽聞過,禎州乃屬蘇東坡的下放貶謫之地,他老人家似乎到過鵝塘縣,說鵝塘縣毗鄰江海,辟有諸多海上?水田,貢米便是海上?水田的產物。 本來是要鵝塘知縣來率為引路的,但?啟程至鵝塘洲以前,溫廷安就預先捎了一封口信給對?方,說他們不會去鵝塘縣城,打算去僻壤縣村。 此次出行,盡量保證輕車簡從,不想一次性帶這般多的人,就只有她和溫廷舜,以及甫桑、郁清。 很快到了鵝塘村的地界,沿著一條蜿蜒曲折、眾多蔓草遍生的羊腸阡陌,徑直行走下去,少時,隔著一段并不算遙遠的距離,溫廷安能望見鱗次櫛比的村田,土地平曠,屋舍儼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屬。 細望那規整的一片一片田壟之上?,婦姑荷簞食,童稚攜壺漿,此間不少身著白?練的莊稼漢,扛著釘耙,拖拽著水牛的韁繩,正在孜孜矻矻地勞作?。 空氣之中,彌漫著一股咸濕暖濡的氣息,是農作?物臻至成?熟以后,不斷發酵并氤氳開去的,干燥沁脾的香氣,溫廷安與溫廷舜穿行在一片清郁的氣息之中。 見著這般一批生面孔,穿著官服,衣飾端穆,諸多好奇又摻雜著探究意味的視線,從參差錯落的稻穗之中,遙遙伸了出來,儼似漫天飛躥而來的箭簇,齊齊扎在了溫廷安的背脊之上?,扎得她心中思緒愈發怦然。 溫廷安承應著這些視線的注視,她心中到底是有些忐忑,溫善晉會不會就在這些莊稼漢當中? 他可?有看到她? 他會想些什么呢? 他知曉她會來探望他么? 似是覺察到他的心緒,溫廷舜很輕很輕地牽握住了她的手,青年的掌心腹地溫實而牢靠,一股暖意源源不斷地輸送入她的體內,逐漸撫平了她心中毛燥的邊角。 這也讓溫廷安內心鎮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