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他長兄(穿書) 第9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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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龐禮臣心中翻涌起諸多復雜的?思緒,沒成想溫廷舜一直在韜光養晦,看上去弱不勝衣的?一個人,底蘊竟是如此深厚。 但教他更慍怒地是,是溫廷舜對溫廷安之所行。 今次,若不是親眼所睹,龐禮臣大抵是不敢輕易置信的?。 溫廷舜怎的?,怎的?會親自為溫廷安系好蹀躞帶?僅是這一眼,便教龐禮臣悉身?如罹雷殛,這溫家的?兄弟倆,感情不是素來不睦的?么? 假定龐禮臣不曉溫廷安的?真實身?份,那么,看到這一幕,他仍舊可以解釋為溫廷舜是純粹在關切長兄。 但在數日以前,九齋將?二人自火硝亂石之下?,救出來的?那一刻,龐禮臣覺得,溫廷舜應是早就曉得他長兄的?真實身?份,不過是秘而?不宣罷了。 但縱使曉得,溫廷安是長姊,而?非長兄,那又當如何?能改變甚么? 龐禮臣不由追溯起疇昔種種—— 從在齋中爭座位伊始,溫廷舜讓她坐至身?旁。 每逢濯身?時分,在夜里將?眾人驅策至旁處,讓溫廷安獨自待在凈房之中梳漱櫛沐。 元夕夜,溫廷舜躬自執脂粉妝奩,為她點面靨、摹唇脂。 鷹眼之術的?課上,佯作被龐禮臣重傷,引得溫廷安關切。 …… 這些場景極為瑣細又微小,但在冥冥之中自有聯結,串成一條連貫的?線索,這儼似一只?紙鳶,鉤柄牽系在此處,但紙鳶的?終處,卻是指涉著一個不可告人的?真相。 龐禮臣心中起了一發不可收拾的?褶皺,心中盤踞著諸多纏絲般的?問話,那逡巡于喉舌之間的?千言萬語,最后稀釋成這一句:“溫廷舜,你以后離溫廷安遠點,否則,小爺叫你好看!” 哪怕溫廷安對龐禮臣并無那份情意?,但龐禮臣也不忍看她受到絲毫的?傷害。溫廷舜對溫廷安抱持什么念頭,她可能不太明曉,但同為少年,甚或是說,同為男性,龐禮臣是知曉得一清二楚。除此之外,還有一腔少年意?氣?的?妒火,焚燒在了空氣?之中,氣?氛變得劍拔弩張。 溫廷舜狹了狹眸心,左手指腹徐緩地摩挲著右手腹側,唇角浮現出一抹冷然?的?哂意?,“為何?” 龐禮臣挑了挑眉心,這廝居然?還敢問『為何』?! 他沉聲?道:“我同溫廷安稱得上是青梅竹馬,我母親同崇國公夫人還是手帕交,打小時候,我們就玩在一塊兒,對彼此都知根知底,我們也算得上是門當戶對。溫廷安要入仕為官、成就一番事業,但到了一定的?年紀,她也必是要成家的?,放眼京城之中,唯一能同她門當戶對的?、且最了解她的?人,是我,我能一生?一世對她好,護她鬢角無霜?!?/br> 龐禮臣盯緊他:“溫廷舜,別以為你處于近水樓臺,就能先得月,你要認清你什么身?份,把那些腌臜的?心思都倒干凈?!?/br> 溫廷舜垂下?眸心,秾纖的?睫羽覆落在臥蠶之上,止住摩挲指腹的?動?作,晌久,才道:“說夠了么?” 少年語氣?自帶上位者的?威嚴,這沒來由讓龐禮臣大為不爽,似乎他方才之所言,對溫廷舜而?言無關痛癢,純粹是屁話。 龐禮臣正要還嘴,此刻,卻聽溫廷舜道:“溫廷安的?筆山落在我庭舍中,我正準備還,無瑕同你絮叨?!?/br> 龐禮臣勃然?變了臉色,登時是鐵青無比:“她的?東西怎的?會落在你屋中?” 龐禮臣思來想去,想不通,又聽溫廷舜散淡地笑了笑:“昨夜,她在我的?屋中待了一個時辰,是來尋我討教律學疏議的?問題?!?/br> 這番話聽在龐禮臣的?耳中,可謂是極為挑釁了,尤其是前半句,『一個時辰』,簡直教他如罹雷殛。 戰火在兩?個少年之間熊熊燃燒,偏生?溫廷舜繼續火上添油,佯作一副困擾之色:“待她晚間來討教之時,再還她也不遲?!?/br> 龐禮臣額庭青筋暴跳,揮刀削去,這場面,便是一發不可收拾。 - 這廂,阮淵陵身?為寺卿,三司會審有諸多卒務要提前準備,是以早一個時辰前先點卯了,他囑告過溫廷安,去官廨不足三丈開外,需要下?馬步行。 溫廷安原先有些不解,今次可算是真真領教到大鄴京官上班早高峰的?情狀,慢行于前頭的?,是著緋袍紅袍的?官差,泰半系三品或三品以上的?宰執,躡足于后端的?,是著清一色青袍的?低品小官,官階一般居于五品六品甚或以下?。偌大的?御道之上,細細巡脧過去,眾人比肩繼踵,行進速度比平素慢很多,溫廷安左右前后,皆是與己袍裾同色的?官員。 這個時辰,很多人皆是吃著從早市里匆匆采買的?早膳,一行果?腹,一行喋喋絮叨。 “聽說東宮那位,今兒要在京衙召開三司會審,你們當猜猜審得是哪位人物?” “好大的?陣仗,多久未遇著了!” “竟還是太子親自主審,一絲口風都未泄出來,你別賣關子,快同我們細細道來,到底審的?哪位大員?” 開頭說話的?那人哎喲了聲?,一副諱莫如深的?模樣,“這道消息也是我從樞密院一位同僚那兒聽來,聽到這大員的?名頭兒可嚇了一跳,信也是不敢信的??!?/br> 這番話說得吊足了很多官員的?注意?力,豎起耳朵聽那人往下?說,可那人卻是適時懸崖勒馬,往嘴上安了一處把門,道,“此中計較哪能隨意?掰扯?” 溫廷安聽罷,抿唇不語,少時,聽到前頭傳了一聲?尖哨般的?銳細嗓腔:“太子來了!諸位官爺仔細路,快快避讓一側——” 第113章 雙闕中天, 鳳樓十二,柳絳盛盛,不掩春寒淺, 那永晝之?中, 開道的應是宮里的公公, 御街上原是喋喋絮絮的百官,不論緋袍亦或是青袍,官居幾品,此?際悉數寂了聲息, 伏地叩首而?拜。 溫廷安略略定定心神,隨眾人伏拜之?時,在數點將生未生的朝暾曙色之中, 伴隨著一陣磅礴的馬蹄聲碎, 只見數匹驂馬并行驅前,其后是一座朱紫飾潢的皇輦, 玉轂珠簾,那幨帷時不時教薰風拂起, 掠開的一角中,隱微可見東宮天家的圣顏。 溫廷安垂落眸心,原書之中關于這位太子的著墨不是很多,但至少欽定了一樁事體, 恩祐帝薨逝后, 趙珩之被確立為儲君,得登大寶以后,他勵精圖治, 廣開言路,宮中府中俱為一體, 開啟共治時代,待民?如?子,受百姓擁戴,不消說,趙珩之是一位明君。 本來,趙瓚之?狼子野心,一直在從中阻撓,奈何此?下他謀逆之?計策告破,如?被褫奪蟹螯的窮蟹,已然是窮途末路,眼?下的光景當中,根本不系東宮的對手,太子心頭大患除矣。 這也是溫廷安心頭上的一個禍患,刑同懸于?顱首之?上的一柄鍘刀。要曉得,趙瓚之?是全書之?中,作?惡勢力僅次于?溫廷舜的一位反派,如?果沒有此?回九齋的剿滅行動,縱由趙瓚之?在采石場內大肆開掘菱花燧石,私冶火械,勾結金賊,這也將?會溫廷舜黑化的開端。 易言之?,趙瓚之?未除,那么日?后,他必將?成為溫廷舜的一塊磨刀石,百害而?無一裨。 本來,溫廷安一直不清楚溫廷舜的真實目的、所圖為何,但在陰差陽錯之?下,這位大反派今番對她歇下心防,露出那冰山的一角。 溫廷安不著痕跡將?今晝溫廷舜所述的話,回溯并反芻一回,當時她只顧著囅顏了,反而?忘卻?深思?少年話中深意,今次細忖起來,不由心頭劇烈地敲鑼打鼓一番,身體逐漸涼下半截。 他原名曰謝璽,乃系舊宮里的人,玄甲衛是尚存的皇闈死士,供他驅馳,軟劍與輕功,俱承蒙滕氏所學。 且外?,聞氏的真實身份是他的貼身宮嬤,許多年前宮中大火,聞氏護他逃到宮外?,流亡中原,一路顛沛流離,最終蟄伏于?崇國公府。 舊宮,不就是數十年前江山相繼傾覆的大晉么? 謝姓,這是一個帝君王侯才會有的姓,那么溫廷舜應當是宮里的皇子了。 思?及此?,溫廷安后背禁不住浮起一番颼颼寒意,后頸蒸出細汗,客觀說來,溫廷舜是前朝皇族,本該讓先帝的禁軍趕盡殺絕,是溫家?收留了他,教他隱姓埋名、臥薪嘗膽,當了原主的幼弟,溫家?的二少爺。 溫廷舜為何要臥薪嘗膽,不就是意欲復國么? 本以為溫善晉與呂氏將?她女扮男裝,足夠是一樁驚世駭俗的壯舉了,沒成想?,是她低估了原著的腦洞,更驚世駭俗地便是在后頭候著她呢,竟是冒天下之?大不韙窩藏前朝余黨。 這傳出去,原應是誅族抄斬的重罪。 溫廷舜親自告訴她他的身份,想?來系出乎對她的信任。這說明?了一樁事體,在后期的劇情?中,他不會因為不爽,便將?她做成人骨燈籠。 但她這般也算是同黨了,包庇前朝余孽,端的是一樁無可赦免的重罪。 溫廷安思?緒恍惚許久,左右行官屢喚不應,晌后,她適才回神,發現皇輦離卻?許久,官道?重新恢復通行。 時辰不早了,她還得趕去京衙,五感交集之?下,行了約莫半刻鐘的路,隔著一些距離,便見大理寺寺正周廉在官廨之?下候她。 與疇昔的輕慢不太一樣,周廉此?番待她較為周正恭謹,拱手為禮,替她應卯畢,一行同她淺敘三司會審的流程與計較,一行領她前去省院。 進了銀朱戟門,可見門旁矗有兩只青石質地的獬豸,悍目雄軀,繞過幾幢楹柱,兩旁是漆檐廨廊,當中是闊階穿堂,并一個三間廳,這時節,眾多各職的京官形色匆匆,無暇顧及這多出來一位面生的錄事,本身錄事的官階也極低,放諸于?大理寺形同,與獄掾、獄丞、司獄幾無殊異,名副其實的基層官員。 同周廉來往甚善的,迎面點?首便錯肩而?過,若是來往不那么甚善的,便是不那么容易應付得了。 審堂之?外?的臺磯處,迎首行來一個著青袍的中歲男子,細目鷹鼻,闊顴寬頤,面孔瘦削,如?一枚馬面銅鏡。 男子見之?,不僅未拱手見禮,且還對周廉陰陽怪氣地道?:“哎我說怎的沒尋著你人,原來是在這兒,案牘呈文寫好了未,要是延宕了,屆時少卿大人開罪下來的話,可該怎么辦?” 這位雖說算是周廉的熟人,卻?是不折不扣的死對頭,名曰袁宣,司任大理寺六寺丞之?一,正六品職事官,俗話說『官大一級壓死人』,寺正僅比寺丞低略一級,這明?面上,袁宣算得上是周廉的上峰,如?此?一來,頤指氣使的氣焰就烈了,話中也自是夾槍帶刺。 周廉一同袁宣打照面,面色微寒,免得不虛與委蛇客套一番,細細將?那呈文安置的事兒說妥當了。原來昨晌,他早就放在袁宣的案桌上,急待他復勘畫押,偏生袁宣早早下了值去,今次點?卯被少卿催促著,心攢慍岔之?氣,連公廨的門兒都沒進,一言不發便尋著周廉泄憤來。 周廉明?顯占理,但袁宣擺明?不是省油的燈兒,也能揀著萬千錯處不松開,怒時偏笑著瞟人,擱在往常,他定是要給周廉穿小鞋的,今次不同,他將?主意打在周廉帶來的新人身上。 僅一眼?,見此?人還是一副稚氣未脫的少年氣相,面目細皮嫩rou的,看著極是面生,想?來是沒遭受甚么毒打的,袁宣巡脧一遭,倏地指著溫廷安,“你愣著作?甚?沒見著今兒會審么,還不去籌備茶事?” 溫廷安前世在體制內浸yin數年,什么人沒見識過,又什么情?況沒領教過,這一會兒當是明?白了情?狀,袁宣當這是在命令她去給大人物端茶送水呢,意欲走個下馬威,打算好生磋磨一番她的銳氣。就如?前世進體制頭一年,她明?明?領得是文員的差銜,干的是犬儒之?差事。 周廉蹙了蹙眉心:“袁寺丞,這茶水的差事兒,讓錄事來干,怕是不太妥當罷?讓寺里寺外?曉得了,怕是會讓寺丞落下口舌?!?/br> 袁宣挑了挑眉庭,冷哂一聲,含沙射影地施壓道?,“庭審少時便要開始了,若是唐突了天家?和三法司,真正會落下口舌的,恐怕會是周寺正?” 周廉相容難看,想?將?話辭挑明?:“其實,這位錄事是阮——” “蒙寺丞大人恩祐,下官這便去籌措茶事,萬望大人之?間莫傷了和氣?!睖赝策m時掩斷周廉的話,淡寂的面容上,跟變臉譜似的,一瞬地換了一副得體卑恭的陪笑。 袁宣鼻腔里嗤出一記哼聲,睥睨了周廉一眼?,負手在背,昂著下頷道?:“還是新人明?事理、識大體一些,周寺正,多跟新人學學,要不然,你不會延挨了兩年,還是個小小的寺正了?!毖泽?,就往公廨去了。 周廉自當不受這等下三流的挑釁,他只是弄不明?白溫廷安心中打著什么主意,看著她,凝聲道?:“這個袁宣,是個恃強凌弱、喜大好功的,臟活累活兒都愛使人去干,不討喜的活兒更是如?此?,唯有那些能沾著好處的,才會大包大攬,也愛在上峰前溜須拍馬。你不當承應他的,這般他反而?容易拿你當軟柿子捏?!?/br> 溫廷安一副若有所思?之?色:“謝周大人儆醒,我心中有些定數了?!?/br> 周廉也曉得溫廷安性子伶俐,定是不會讓自己吃暗虧的,也就暫且放下心,使她去籌措茶事了。 按圖索驥,至了茶水廳,溫廷安掐算好人頭數,先取了十余只茶碗來,大鄴官人雅好散茶,對茶末質量、火候、水質都非常講究,其中,尤以白茶為頂級茶品,茶末研磨得越細越好。 若是新人泡十盞茶,那每一盞茶的顏色,定當是不太一樣的,至少茶湯顏色深淺不勻。但溫廷安在體制內待了太多年,早已精諳茶道?,不到多時,那茶液的火候便是恰到好處,既是不會未熟,導致沫浮,也不會過熟,導致茶沉,易言之?,茶湯色要純白,茶沫亦是以鮮白為佳,以水剛過二沸為宜。 溫廷安端茶至庭審候院的時候,太子、大理寺、都察院、刑部的尚書、侍郎皆在臧否案樁。由于?刑部的鐘伯清涉及謀反,已被革職落獄,暫由侍郎代為頂任。 這是庭審開始前的半刻鐘,溫廷安跨檻入內的時候,袁宣正在插屏外?,剪著手,等著笑話。 這個新人是周廉帶出來的,假令他出了甚么差錯,那么,他就可以將?其歸咎于?周廉身上。 要說袁宣為何會對周廉怨氣這般大,說起來也有一番淵藪,因為前陣子,六位寺丞當中,有位寺丞躲懶,將?一棘手的案子扔給了一位寺正,這位寺正與周廉乃系老鄉,結果,周廉直接越級,一紙投名狀告到寺卿大人這處,阮淵陵眼?底不容沙,當即派人徹查這位寺丞的政績,發現諸多尸位素餐、剝削下級的斑斑劣跡,當即革了其職。 那位被革職的寺丞,其實是袁宣引薦過來的,周廉這般行止,不正是打了他袁宣的臉么? 袁宣委實是咽不下這口氣,誓要給周廉一點?顏色瞧瞧。 只見此?下,溫廷安逐一給諸位大員上茶,都察院的左都御史與刑部侍郎品了茶,品出了一番滋味,對坐于?上首座的阮淵陵道?:“寺卿大人,今次這茶,同這案樁一樣,味道?千回百轉得很吶?!?/br> 阮淵陵正同太子議案,聽及此?,循聲看去,僅是一眼?,稍稍怔住。 溫廷安正行至太子近前,恭謹地行禮上茶。 趙珩之?覺察到一絲異樣,他認得溫廷安的面孔,見其著錄事官袍,原是凝穆冷峻的面容,軟化了幾分,“本宮來大理寺久矣,倒素未見過你,茶泡得這般好,敢問師承誰家??” 氣氛變得微妙起來,在座眾官面面相覷,不知太子的話,是玩笑,還是出自真心。 溫廷安在下首座躬身,煞有介事地道?:“殿下容稟,卑職不敢,論茶藝,還屬袁寺丞教得好,下官來此?時日?雖淺,別的沒學會,但茶藝就有了大大的長進,下官不敢領功,皆是袁寺丞栽培得好?!?/br> 下一息,眾官此?起彼伏響起『噗嗤』一聲。 趙珩之?抿唇成一線,俄而?少頃,淡聲吩咐:“那便將?袁寺正喚來?!?/br> 須臾,袁宣便被喚來,一副受寵若驚的相容,趙珩之?道?:“今日?這茶沏得極好,你功不可沒?!?/br> 袁宣覺得這番話聽著有幾分古怪,但又思?量不出錯處,忙眉開眼?笑地客套一番,心道?這個新來的新人果真是個聚寶盆,他教唆一下,這小子就能把?茶跑得這般好,下一回就得多使喚一下,哪知下一息,太子:“你有這等好茶藝,莫在大理寺蹉跎了才是,這洛陽諸多酒家?盡有你大展拳腳之?地,是也不是?” 這番話的深意,饒是袁宣再弩鈍,也聽出端倪,他冷汗潸潸,知道?自己這是開罪太子了,但具體怎么開罪了他,又全然不知情?,只得一連伏地叩首告饒,太子道?:“你口口聲聲說請罪,那你可知自己所犯何罪?” 袁宣嚇得面如?土色,眼?珠子轉來轉去,仍舊是一頭霧水,搖首說不知,“伏望殿下明?示!”